娇宠美人鱼——一七令
时间:2018-01-15 15:26:37

  阿遥心虚地没说话。
  不过她把这事记下了,秋狩这样重要的事,阿遥自然是要去的。否则,大伙儿都走了,留她一个人在府里还有什么趣味儿。
  晚上回府,阿遥就兴冲冲地拉着萧翎去了王府后面的小马场。
  萧翎见阿遥换了一身红彤彤的骑装,整个人精神地将小肚子都勒出来了,好奇道:“你想学骑马,现在?”
  “对啊,这可是刻不容缓的事。再过两日便是秋狩了,到时候我若不会骑马,岂不是叫人笑话?”
  萧翎眉头一挑:“谁说了要带你去的?”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去,你不让我去我就不起来!”阿遥一屁股坐在地上,还隐隐有打滚的迹象。
  萧翎看着这样的阿遥,实在难以将她和晚上那个妖精似的俏佳人联系在一起。实际上,眼前这个哪怕是换了样子,骨子里还是个没皮没脸的小怪物。他是脑子坏了,才会觉得别扭。
  “行了,别嚎了,这就练吧。”
  阿遥迅速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点也没有觉得难为情。
  她回来的时候确实是信誓旦旦要练好马的,甚至回绝了福公公请个师傅的建议,直接将萧翎拉了过来。阿遥想得很简单,她看过别人骑马的,瞧着也不是很难的样子,想着以她的聪明才智,一晚上的时间,足够了。
  不过是坐在上面,控制好缰绳罢了,有甚难的。
  阿遥想得美,只不过,事实与她想的有些出入。
  阿遥是坐上了马儿不假,也极快地掌握了缰绳。她什么都学得差不多了,单单,只差掌握平衡了。没错,阿遥坐不稳,坐在上面,不是往这边倒,就是往那边倒,反正没有一次是好好地坐稳在马上的。
  平日里坐椅子,坐小马扎,阿遥也从来没有身子不稳过,可偏偏到了马背上就有些不行了。兴许是因为太高?
  阿遥想不清楚,总之她觉得这马背上有点危险,往下看着都腿软。萧翎一松手,她便哎哟哎哟地叫着,斜着身子差点要掉下去的样子,唬地边上的人都一窝蜂涌过来扶着她。
  这些人倒也分布地齐整,左边是映雪和秋霜,右边是福公公和程七,很匀称地将阿遥固定在了马上。
  可这有什么用呢,他们一松手,阿遥还是会倒。
  一个时辰过去,天儿也快黑了。萧翎耐着性子教了这么长时间,见阿遥就是个榆木脑袋,始终不开窍,也没有心思再逗留了。
  “你下来吧。”萧翎抚额道。
  阿遥勒了一下缰绳,让马停住,问道:“可是我还没有学会。”
  “别折腾了,你学不会的。”萧翎直接给阿遥下了定论。
  阿遥没底气地问了一句:“那,我还能随同去秋狩吗?”
  萧翎没有说话,只目不转睛地瞧着阿遥,阿遥被他看得缩了缩脑袋,半晌方道:“要不,我跟在你后头就好了,你不是会骑马么,你带带我就行了。这样想着,其实我也不用学习什么骑术的,反正,也没什么用。姑娘家家的,还是娴静一点好。”
  福公公好玄没有笑喷出来。
  阿遥越说声音越低,瞧着萧翎不甚赞同的模样,阿遥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秋狩秋狩,那可是去狩猎的,萧翎怎么会带着她这个拖油瓶去同别人打猎。阿遥想清楚了之后,决定退而求其次,道:“要不然,让程七带着我也行,他不是会骑马么,骑术也还不错。”
  萧翎脚步动了动,直接走上前,将阿遥将她从马上抱下来。
  “唉,你真的不教我啦,那让程七教我怎么样,活着让程七带我?”
  萧翎一个眼刀子过去,阿遥立马讨好地捂住了嘴。
  “映雪。”
  “奴婢在。”映雪弯下了腰,等着王爷的吩咐。
  “你跟着程七,好生学习骑术。”
  “是。”
  映雪目送二人走远,这才笑了起来。他们王爷,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不过,这也许会是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醋王爷持续上线中,嘀嘀嘀。
阿遥:你不让我跟着程七,是几个意思?
萧翎:你想跟着程七?
阿遥:对啊,怎么了?
萧翎:呵呵,没什么。
程七:(捶地)王爷,我是无辜的,无辜的,无辜的……
 
  ☆、秋狩
 
  两日过去, 阿遥半点骑术没学会。除开之前那一次,后来她也拉着人教了她半日。
  这回拉过来的人却不是萧翎。
  饶是阿遥脸皮再厚, 也再承受不起萧翎那鄙夷的眼神了, 凉飕飕的,直戳得她肺管子都疼。阿遥有她的傲气, 所以这回她叫的是程七。他教了将近两个时辰, 阿遥除了在马上多带了一会儿之外,别的全无长进。
  不过, 阿遥发现程七的骑术颇佳。她问起这事儿的时候,程七极为自得地说自己是侍卫里头骑术最好的一个。
  阿遥将信将疑, 还想着回头要不要到福公公那儿证实一下。不过这想法转头就忘了。后来她再唤程七的时候, 程七反倒是苦着脸不愿教她了。
  阿遥叹了一口气, 仰天长叹,难不成她的天赋真的差到这个程度了吗,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教她。
  她自怨自艾了小半日, 等到第三日出发去西山围场的时候,再一次精力饱满, 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伤心难过的样子。
  西山围场原是京郊西侧的一处大围场,听说那儿水草丰茂, 山林成片,气候也不似北方的干燥,是个难得的风水宝地。皇家不仅在那儿建了狩猎,还建了好几处行宫, 夏季避暑,秋季狩猎。
  只不过,当今皇上提倡勤俭治国,本人也不爱奢靡。便是夏日酷热,也从未大费周章地去行宫避暑。是以如今那西山一处,只有围场还有些用处。
  往年成王府对秋狩并多少看重,萧翎身上的残毒未解,寻常时候身边伺候的人都要提心吊胆,更不用说秋狩这样场合了。
  过去,萧翎也只是例行转转,并未同旁人一样,更着皇上四处狩猎,当然,皇上也不用他这般做。今年却是不同的,不说萧翎身子大好了,整个王府都心思活泛了,想着王爷会不会在秋狩的时候好好表现;就连阿遥,那也是心心念念地牵挂着,连带着她身边伺候的映雪
  秋霜,甚至是福公公,都莫名地激动了起来。
  秋狩那日,成王府的马车从门口处出马。福公公端着一张老脸,忽然记起了自己从今儿早上就开始步伐轻便,脚下生风,这张狂模样实在是丢人地紧。这般想着,又不禁暗自懊恼,他怎么就跟姑娘一样,这点事就把持不住呢,好赖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福公公将自己唾弃了好几遍。
  今儿王府出行的马车总共就两辆,带的人也不是很多,在京中随行的人家里,算是人数最少的一家了。马车到宫门处后停歇了一会儿,彼时,宫门处已经聚满了人,该来的差不多都过来了。待皇上的仪仗出来,车队才开始往西山围场走去。
  这场面甚是宏大,途径京道的时候,两边还有侍卫开道,百姓也乐呵呵地在边上看热闹。这样的盛况,一年间只有一次,甚是难得。
  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西山围场。
  修整了片刻,才又被人请到了来时最先看到的大围帐中。说是围帐,其实之后最前头的高台有被围了一圈,那俨然是皇上皇后才能站的位置。
  现下也确实如此,皇上站在上头,看着底下聚着的一群人,神情激动地说了一大段话。
  阿遥看了看周围,见他们也是群情激动的模样,很是不解,她悄悄戳了萧翎的后背,仗着自个儿个子矮,说起了小话:“萧翎,皇上这是在说什么啊?”
  怎得她一个字都听不懂,忒拗口了些吧。
  萧翎没有回头,也不说话。站在边上护着阿遥的程七却悄悄开了口:“姑娘啊,让你平日里多看看书,你就是不听。瞧瞧,关键时候就看出差别了吧。”
  程七示意阿遥往左手边看,那头站着几个小公子小姑娘,看那神情就知道他们完全听懂了。这人和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可惜,阿遥转过头,只看到许多人腿。她气地狠狠地掐了程七一把,道:“磨磨唧唧,你到底说是不说?”
  程七被掐地面色狰狞,偏偏不敢发出什么声来,也不敢在王爷面前造次,赶忙压低了声音,“说说说,姑娘您松手行吗,当心手疼。”
  阿遥气愤地松了手,一脸威胁地看着程七。
  程七真是怕了她了,道:“皇上前头说的,不过是礼部写的东西,多是些又臭又长的赞颂,不听也罢;至于后头,是皇上激励众人的话,道是此次狩猎,狩的猎物最多的必有重赏,余下二三名,也各有赏赐。”
  阿遥狐疑道:“你能听懂?”
  “姑娘您可别小看人,属下也是读过书的。”最起码,比姑娘您读过的书多多了。
  程七不好多说阿遥,可是他还是觉得阿遥太不思进取了,这天底下,有谁能有这个福气让他们王爷亲自教导,说是启蒙也不为过了。可姑娘却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些日子,莫说是认字了,就连今儿皇上稍微说了一些生僻拗口的话,她都听不懂。
  不过程七也不是萧翎,不操心阿遥的事,他只是在心里腹诽几句,并不曾劝说什么。这一来,他就是个侍卫,管不到阿遥这边;二来,程七也是怕了,这几天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也够让程七长了记性知道自个儿错哪儿了。
  后怕的程七,最后还是闭上了嘴,任凭阿遥在旁边小声叨叨,他也一个字都没有再接。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皇上终于说完了,末了不知又讲了什么话,惹得底下的少年郎大呼了好几声。
  半大的少年,难得来了这么一个自由地儿,又有当今皇上在上面说着鼓舞的话,立即就按捺不住了。那声音,真是又齐整又洪亮。阿遥一个没提防,当真被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了萧翎的胳膊。
  萧翎见父皇也说完了,人也快散了,便弯下腰将阿遥抱了起来。萧翎见阿遥脸色有些不好,轻笑一声:“被吓到了,怎么这么不中用。”
  “胡说,我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想同你说。”阿遥立即反驳,面子不能丢,这是原则问题。
  “何事?”
  阿遥哼哧哼哧地嗯了半晌,最后才想到了一桩,问道:“这回秋狩,你也会跟着众人一道儿去打猎吗?”
  “为何不去?”
  他都已经好了,自然不必同往日一样退居人后。萧翎早就同皇上商议好了,借着这个机会,叫宫外的人都看看,他萧翎已经完完全全地好了。至于后果,萧翎也承担得起。
  阿遥掰着萧翎的脸,问道:“你跟着皇上去山林里了,那我呢?”
  萧翎一边将阿遥抱着,一边将她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拿下来,道:“你同福公公还有两个丫鬟在大帐里头待着,若是无趣了,可叫映雪程七领着你去跑两圈,只记得,不可去林子深处。虽说这山上都是圈养的野兽,可也会伤人的,女眷不得入山中,只能在山脚下转转,这是规矩。”
  这话是对着阿遥说得,不过也是说给程七听的。程七会意,立即表了衷心,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由着姑娘去山中的。
  “不去林子深处,那还有什么意思。”阿遥恹恹着说道。
  她让萧翎带自己来,就是为了玩得进行,谁想到到了这地儿,还是有诸多禁锢。这该死的京城,怎得处处都是规矩。
  “好好听话,回头我猎个狐狸给你。”
  “此话当真?”
  萧翎淡定地点点头。
  阿遥立刻不念叨了。她这阵子又听皇上说了什么狐妖报恩的故事,总惦记着什么时候养一只狐狸来。若是萧翎真的猎了一只狐狸,只怕阿遥也有的忙了。
  说话间,皇上已经下了台子回大帐准备了,场中聚的人也三三俩俩地走了。留下来的,多是男子。
  而萧翎在其中算是最引人注目的,不只是身份,还有近日他身上发生的事。
  不多时,左相便带着两位大人过来了,见萧翎手上还抱着人,诧异了嘉宁县主受宠的程度,而后躬身道:“前几日闻得王爷身子大安,还未亲自过来恭喜王爷,望王爷勿怪。”
  “左相大人有心了。”
  左相捻须干笑了两声,又看着阿遥道:“这位便是嘉宁县主吧,百闻不如一见,果真伶俐可人。”
  萧翎不愿阿遥见这些人,只说了一生谬赞了,便叫程七带着阿遥回大帐,自己来应付这些老东西。
  左相在萧翎这儿说了半天的话,愣是一句有用的都没撬出来,知晓今儿怕是无功而返了,左相便推说有事回去了。
  方才笑着过来,如今笑着回去,只是心中作何想,也只有左相一个人知晓了。
  那边程七带着阿遥回了住处,福公公早已领着人将东西布置好。因阿遥素来与萧翎睡一处,这布置起来也简单。
  阿遥一进帐,福公公便唤人呈上一盏热茶,叫阿遥驱驱倦意。还不等阿遥休息够呢,外头又听到人通传,说是文家大姑娘过来了。
  阿遥仰倒在床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姑娘这句子用的再好不过了,可见这几日是花了功夫的。”福公公嘴巴一张又是一句夸赞。
  阿遥已经习以为常了,再也没法子洋洋得意起来。她抖擞了精神,让人将那什么文姑娘请过来。
  文清过来的时候就想到了表哥应该不会在,听说表哥身子已经好了,这时候应该随着众人去狩猎了。不过掀开帘子,真的没见着表哥后,文清又有些失落。
  文清给阿遥行了一礼,笑道:“方才从车上下来,我便寻思着来与县主说说话,是以便不请自来了,县主不会怪罪吧。”
  “呵呵,怎么会呢。”
  文清被人引着坐下,见阿遥一副小主人的样子,压住了心头的怪异,又问道:“表哥身子才好,怎么就跟着一起去狩猎了呢,县主也不拦着些。”
  “他要去,谁能拦得住。若是文姑娘实在担心,等他回来你在亲自劝上一劝,如何?”
  文清却是不接话:“县主都劝不住,莫说是我了。”
  阿遥无聊地抠抠手指头,跟这个什么表姑娘说话,最无趣了,简直比夫子上课还无趣。她不大想装作好客的样子,也装不来,只听到文清说什么就回一句,别的一概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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