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陈先生——糖子月
时间:2018-01-17 15:27:56

 《再见陈先生》作者:糖子月
 
文案
#跟无国界医生谈恋爱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窦冉:我以为他已经忙到我不可能有情敌了,然而全世界的病人都是我的情敌。
陈斯:所以,你改名叫病人了?
 
男票是无国界医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入坑需知
1.这是一个关于执念的故事。
2.本文雷点颇多请自带避雷针。
3.文中如果有bug我会尽快修正,也欢迎大家指正。
4.男女主的名字略难听,ps:作者手残党,起名废
又名:这个医生不太冷,情敌是全世界的病人肿么破
 
内容标签:业界精英 都市情缘 天作之合 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主角:窦冉,陈斯 ┃ 配角:其他所有主角 ┃ 其它:挚爱
 
 
 
第01章 
  窦冉靠在车窗边,迎着干燥的风,抱着相机,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才能联系到YMI的负责人。
  YMI是她这次采访的最后一项任务,偏偏这个国际青年医生组织神秘得很。在飞机落地之前,她就一直在尝试。两个星期过去了,但是那边给出的答案,永远是官方的一句:实地医生的位置我们也无法确定,所以不能告知。
  “cao。”窦冉咒骂了一句。
  不能告知?L国这么大,是要她偶遇一队YMI的实地医生吗?
  窦冉看向窗外广袤的沙漠戈壁,黄沙满天飞舞。一湾两洋三海五洲,这片曾经孕育出人类最古老的两种文明的土地,如今却依然逃脱不了战火连天的命运。
  她一路走来,看尽了满目疮痍的城市,流离失所的人们,随处可见的弹壳。就连现在身处本就人烟稀少的沙漠中,地图上标注出来的几个仅有的大村落也早已经人去楼空。大部分的村民都因为战火的摧残而背井离乡远走他乡,留下来的生存环境艰难,医疗条件贫乏,十个人最后活下来的不过半数。
  突然,车子侧边传来一声巨响,剧烈地颠簸了几下后,明显感到一边下沉。司机彻底失去了控制力,车子划破蒸腾的热浪,在宽阔的马路上蛇形。干瘪的车胎拖行了一段,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窦冉下意识的抱紧自己怀里的相机。
  “跳车!快跳车!”司机的阿拉伯语夹杂着方言,听着有些怪异。
  天气燥热,汗水沿着窦冉的锁骨,经过胸口,一直向下,浸湿她腹部的纱布。
  那种疼,细细微微,稍稍一动便牵扯出更多。她弯着腰,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抱着自己的相机。
  顾不得那么多,现在保命要紧。同行的人先后跳下车,在沙地上滚了几圈,狼狈地爬起来。
  “窦记者还……”话还没说完。
  “砰”地一声巨响,土沙遮住挡风玻璃,车厢里很昏暗,天翻地覆,空间扭曲变形。旁边土丘上休憩的蜥蜴吓得摇着断尾,快速地逃离现场。
  痛,身体仿佛散架了。
  窦冉庆幸自己还能感觉到痛,试着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脚,还好能动。她奋力的抬手,将相机包固定在腰间。
  狭小而又歪曲的空间里,窦冉咬着牙,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奇怪的姿态,朝着另一扇开着的门挪动。每挪动一下,她都能感觉到腹部有温热的东西正在汩汩流出。
  烈日焦灼,风无力地吹着,吹不散油腻的空气。
  忽然置身在强烈的阳光下,窦冉感到一阵都晕目眩,脑子也混沌不清。
  她抬头,几个人急冲冲的朝着她跑过来。
  窦冉一手捂着相机包,一手撑着地艰难的爬起来。风有些大,她摇摇欲坠。
  相机包压着的地方很痛。窦冉耳边回响着一句话:“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她蹒跚前行两步,眼前一片漆黑。
  ***
  “情况如何?”
  “车祸,轻微脑震荡,腹部旧伤撕裂。”
  陈斯拿起剪刀,在那女人的衣服上剪开一个口。“嘶啦”,衣服分成两半,她的皮肤□□在空气中。
  旁边的护士咳嗽了两声,背过身:“陈医生,那个……”
  陈斯拿着镊子,从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将纱布连同碎布料一点点的分离出来:“说。”
  “最后一只麻药给上一个骨折病人了。”
  陈斯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目光下沉“你去准备,剩下的我来处理。”
  黑暗中,窦冉感受到微弱的白光,似乎听到有人带橡胶手套的声音。先带左手,那声响很清脆,再带右手,那声响有些沉闷。
  绑架?
  窦冉猛地睁开眼睛,就见一个黑影探头过来,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视线十分模糊,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在晃动,挣扎着要坐起来。动作扯动到腹部的伤口,疼痛让她连嘴边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那人影反应极快,窦冉只是稍稍活动,他便立刻欺身靠近,单手按在窦冉的肩头,力道使得巧,既不会伤害到她,又能控制住她的活动。他竖起另外一只手。
  “这是几?”陈斯的中文字正腔圆。
  窦冉用尽全力打掉他的手:“我的……相机包呢?”
  “这是几?”
  窦冉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又拼命的扭动起来,目光涣散却又卯着一股执着。
  陈斯加重手上的力道,窦冉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想死吗?”他的语气清冷。
  窦冉猛然停止了挣扎,陈斯的那句话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里应该安全。
  “这是几?”过了几秒,陈斯再次开口。
  “一。”
  陈斯听到答案,满意地松开手:“躺好。再乱动,我保证你活不过今晚。”
  他说这话,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太大的波动,可窦冉却将他话中的威胁意思听得一清二楚。
  窦冉默然,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再乱动,说不定还没等她把采访稿送回去,就会死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窦冉的视线还有些模糊,陈斯在她眼中就像是蒙了一层纱布般朦胧。他弯下腰,慢条斯理的将倒在地上的椅子扶好,身上的白衬衫紧贴着身体。他又转身,拿着止血钳继续给窦冉清理伤口。
  “我的相机包呢?”窦冉再一次开口,语气比之前好了许多。
  陈斯盯着她的伤口,皱眉对窦冉说:“那相机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相机。”两个字,窦冉脱口而出。
  陈斯停顿了几秒,无耐地说:“相机在那边。”说完,声音又冷下来,“麻药用完了,等会儿缝合的时候,你忍着点。”
  窦冉的目光幽幽的看着陈斯,口罩和帽子将他的脸遮盖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窦冉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听声音。刚才那句话带着一丝起伏的情绪。
  窦冉心里想着:“这是哪儿?”
  从她醒来到现在,这个男人便一直只看她的伤口,丝毫没有要告知她的意思。
  “YMI的临时医疗站。”
  “YMI?”窦冉不自觉的提高音量,腹部一紧,身体一阵抽搐。
  陈斯抬头看看窦冉,眼神复杂,好似在酝酿。
  窦冉忽然觉得,自己刚才似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也是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陈斯将伤口周围清理干净,他很仔细,下手又快又准。
  针头扎进肉里,窦冉的心跟着重重的跳动了一下,刚才针穿过的部分带着火辣辣的感觉。针线在肉里穿梭,窦冉能清晰的听到那种奇怪的声音,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伤口渐渐麻木起来,注意力转向陈斯,他眼神专注,目光清冷。
  陈斯抬眼,目光锁定在窦冉没有血色的嘴唇,她咬得很用力,就像是要将下唇撕碎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陈斯没有由来的开头。
  窦冉嘴唇颤抖着:“窦冉。”
  “哪两个字?”陈斯紧接着问。
  “窦娥的窦,冉冉升起的冉。”明明只有十个字,窦冉却一字一顿说了许久。
  陈斯耐心的听完,手里的动作一直没有停止过。
  她的伤口撕裂程度比想象重要严重,周围已经有些红肿发炎的迹象。
  “这伤口怎么搞得?”
  窦冉低头看了眼狰狞的伤口,它正好横在腹部,就像在她肚子上又开了一张嘴。脑子里回想着,那把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砍刀,还好她天生命硬。
  “刀划的。”
  陈斯听窦冉语气轻描淡写,如同这个伤口是在一个不相关的人身上。
  针线在陈斯的手里灵活矫健,窦冉直勾勾的盯着他。麻痹的伤口,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我是记者。”每说一个字,对窦冉来说都十分艰难,“你可以接受我的采访吗?”
  “不行。”陈斯的拒绝,毫不犹豫。
  窦冉并不意外。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什么?就现在,不耽误你时间。”短短一句话几乎要了窦冉的命,明明语气尽量柔和,话从口出却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躺好,别动。”陈斯迟疑了下,“你在打扰我工作。”
  窦冉想在多说几句,张嘴变得无比困难,她的手紧紧的抓着身上仅剩下的衣服。
  陈斯开始收尾,动作干净利索。
  “会留疤,你自己好自为之,配合治疗,两个星期就能好。”
  窦冉瘫软着,硬撑着不让自己闭上双眼,目光紧盯着着陈斯,片刻不离:“你什么时候有空接受采访,时间不用太久,几分钟也行。”
  陈斯用干净的纱布把窦冉的伤口包起来,修长的手指接触到她平坦的小腹,皮肤白皙光滑,但是此刻腹部却横着一个可怕的伤口。
  他避开窦冉的问题:“好好休息。”
  陈斯起身要走,窦冉着急了,她竭力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你什么时候有空?”
  陈斯收拾好东西,背对着她,声音平缓:“什么时候都没有空。”
  过了几秒,又说:“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过来。”
  ***
  听着陈斯的关门声,窦冉仰躺着盯着木质的屋顶,头顶那盏灯摇摇晃晃。
  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在战火纷飞的地方,偶遇一队漂泊不定的YMI的实地医生。这种事情说出去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只要他再来,窦冉便会想尽一切办法。
  想到这里,她微微翻身。身下的木床,发出“吱呀”地声响。
  她的心猛地揪紧了。这个临时医疗所,比她想象中还要破旧。
  ***
  平时窦冉都不敢熟睡,毕竟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再温暖的被窝她也不敢放松警惕,脑子里那根弦始终紧绷着。
  那天不知道是不是后来护士送来的药,药劲上来了。窦冉没有等到陈斯来做访问,便在硬邦邦的木板上沉沉地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重复了好多遍的梦。
  一双健实而有力量的双手,把她从人群中拉出来,她看不见那人的脸,身体却一直向上。
  窦冉从梦中惊醒,小腹上的伤口还丝丝隐隐的疼,撑着手臂坐起来,用力地摇晃了几下脑袋,掀开身上的毯子,拿着相机打开门。
  推开门的一刹那,窦冉抬手搭在自己眼睛上,挡着门外照进来的光。
 
 
第02章 
  天空是昏暗的蓝,百米外一座清真寺高耸的宣礼塔泛着黄色微光,沐浴在呢喃的晨祷声中。
  窦冉微微跨出一小步,那个男人口中的医疗站便完完整整的出现在她面前。
  这个临时医疗站很小,小到窦冉一览无余。两间土黄色的房子,低矮破旧。窦冉昨晚占了一间。
  窦冉探头进另外一间房,屋内阴阴凉凉,几个本地人围着唯一的窗户分散的站着。
  那个人在他们中间尤为出挑。他坐在窗户下,阳光倾泻下来的地方,面前还一个幼童,幼童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背朝着他。
  他装束未变,依然带着口罩和帽子,那双眼睛盯着那孩子的背,眼神专注温柔。
  窦冉朝里面走了两步,那孩子背上的伤口□□裸的出现在她眼前。
  那已经不能算是伤口,而是一块腐肉占了三分之二的背,红白黑三种不同的颜色在上面交替。窦冉已然分不清哪部分是好的,哪部分是坏的,这样的伤口,不禁让她想起动物腐烂的尸体。
  她压制住涌上喉咙的恶心感,咽了下口水,举起手中的相机。
  镜头下,那个人一手举着消毒棉,一手拿着镊子,动作小心翼翼。
  孩子痛得叫起来,他低头,温柔地安慰了几句。
  “咔嚓”,相机的声音引起了对面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看向窦冉,陈斯的目光自然的停留到窦冉的腹部,正好验证了他昨天的想法。
  几个本地人盯着窦冉看了一会儿,便凑到一起叽里呱啦的讨论了一会儿,又转头对着窦冉说了一句什么。
  窦冉没听懂,她指了指相机,意思是能不能给他们拍照。
  语言不通,肢体语言也依然不通。
  窦冉解释了一会儿,便放弃了,拿着相机,对着陈斯他们又拍了几张。
  她刚准备继续,对面的那个男人突然站了起来,他撤下旁边的一块白布,桌子摇摇欲倒。
  窦冉对着他的脸拍了一张正面照,他很上相,尤其是那双眼睛,又黑又亮。
  窦冉来不及多拍几张,他已经大步走至她面前。
  “我……”
  窦冉的声音淹没在风穿过白布的响声之下,一块宽大的白布从她头顶盖下。
  有那么一秒四目相对,窦冉能想象,他轻启嘴唇,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平缓:“窦冉。”
  布与她□□的皮肤接触,陈斯的手温通过橡胶手套和白布穿过来,清清凉凉。窦冉的身体被强制转了个弯,反射性的挣扎反抗领先于她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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