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盈盈处——舒漾w
时间:2018-01-17 15:30:34

 
 
第19章 草莓
  晨曦斑驳, 晨雾缭绕, 不远处一两声清脆的鸟鸣。姜栖难得起了个早,裸足下床拉开薄窗帘, 让光线倾泻进来。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 离旅程结束还剩下一天不到, 这期间沈子凝不肯消停,来找过几次麻烦, 最后还是陆时云出马,才降服了这只妖精。
  靠的什么手段她不清楚,不过看起来挺奏效,现在沈子凝乖得跟什么似的。
  沐浴在琥珀色的光里, 姜栖散漫地伸了个懒腰,回过身换衣服。
  她穿了条裸色的系带连衣裙, 在脖颈后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配上粗跟小凉鞋, 脚趾如新剥的石榴, 指盖粉粉润润的,很可爱。
  她化了个元气的日常妆,口红呈奶油色调的淡粉, 看起来挺娇艳欲滴。
  收拾妥当后出门, 发现陆时云不在房里,姜栖寻思着他大概是去吃早餐了,边拨通他的电话边下了楼。
  那边很快就接通,姜栖直入主题:“在哪儿?”
  他的声音带着沙沙的颗粒感, 透过电子设备缓缓流淌进她的耳朵。
  “低头。”
  姜栖听话照做,一下子对上他潋潋滟滟的眸。
  他握着手机抵在耳边,正从外面回来,白色T恤从肩膀至短袖袖口有一排细黑英文,配上浅蓝色破洞牛仔裤,看上去有点酷。
  哪怕右手握着一杯原味豆浆,也像极了漫画里清冷的美少年。
  他什么也不用做,单单站那儿,就成了别人眼中最美的风景。
  姜栖有点理解学校里那些个小迷妹了。
  陆时云的皮相,是极其引人犯罪的。
  在心里默念几遍色/即是空,姜栖掐了电话,几步下了楼梯,走到他面前,元气满满地说了句,“早安,陆小弟。”
  早已习惯了她不定时的抽风,陆时云面不改色道,“不早了,姜大姐。”
  她笑容不改,“去你的大姐。”
  剩下最后半天时间,姜栖想去坐观光景区的缆车,陆时云没反对。
  而缆车离这儿有些路程,光靠徒步要走半个小时,姜栖赶懒,想玩又不想走路。
  有好心的游客听到两人的对话,指了指前面商业街,说那里有专门租用单车的。
  姜栖道了谢,跟着陆时云朝商业街走去,找到游客说的那家租单车的店铺,店主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
  姜栖一眼挑中那辆半旧不新的黑白双色FixedGear,正要跨腿上车,突然想起自己穿的是未过膝的连衣裙。
  妈的。
  不由抬眸去看陆时云。
  似乎料定她会看来,他正骑在一辆简洁的黑色单车上悠悠地看着她,红口素齿轻轻碰撞,怎么听怎么欠揍。
  “叫声爸爸,我就带你。”
  这是赤/裸裸的敲诈。
  姜栖权衡了下利弊,心里想着不就是暂时的认贼作父嘛,没多大压力地开口叫了声,语调甜滋滋的,“陆爸爸。”
  他极其不要脸地应了声,“哎。”
  淑女地横坐上单车的后座,姜栖抓住他的衣角,在单车动起来的瞬间,气吞山河地吐出一个字。
  “驾。”
  他不设防,单车左右晃了下,姜栖笑得眉眼弯弯。
  略过这点小插曲,大概十多分钟就到了景区,有专用的自行车车道,通过路上的指路牌找到观光缆车的位置。
  买了两张缆车票,排队上了缆车,是四个人的位置,一路同行的还有一对年轻小情侣,缆车刚出发,就开始肆无忌惮的卿卿我我。
  刚开始姜栖还能若无其事地看风景,后来也跟着陆时云一起冷漠.jpg
  女生侧头倚着钢化玻璃自拍了张,动作快速而娴熟地修完图,微蹙着眉看着照片,说道,“这几天到处疯玩,自拍都没有以前好看了。”
  那男生附和道:“宝贝,要我说,你本人最好看。”
  姜栖:……
  陆时云:冷漠.jpg
  辣眼睛。
  姜栖掏出手机准备打游戏。
  身旁的陆时云突然轻俯在她耳边,姜栖身体一僵,在他清冽的气息里晃了神。
  正要开口说话,只听他嗓音清越,灼热吐息喷洒在她耳廓与脖颈上,吐出正儿八经的陈述句,轻轻落落地滑入她的耳膜。
  他说,“还是我闺女最好看。”
  干什么嘛。
  突然说这种鬼话。
  脸部突然升起热度。
  姜栖想躲开,只听他又轻笑一声,那声音犹如猫咪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心尖尖。
  他屈起指骨轻轻碰了下她粉嫩嫩的脸颊,尾音勾着笑,“你要变身小草莓吗?”
  姜栖咽了下口水,觉得自己的战斗力正直线下滑。
  躲过他潋潋盈盈的眸,目光停留在缆车外,被风吹得颤巍巍的花草。
  只觉得胸口也随之,一颤一颤的。
  陆时云突然嗤笑一声,启唇,“真不经撩。”???
  姜栖侧过头看他,见他扯出微讽的笑,想到自己刚才的傻样,恼羞成怒地攥着包子拳,朝他脸上招呼过去。
  瞎搞。
  午餐在江边著名的特色烤鱼店,这烤鱼店特别就特别在是一边泛舟一边烤鱼。
  古色古香的大船上,每套餐桌以镂空雕花实木隔开,已经有人预定占了位子,或许是来的早的缘故,他们幸运地选了个位居角落却观景很好的位置。
  烤鱼店生意很火爆,不出半小时,陆陆续续来了许多食客,很快占满了餐桌。
  鱼肉外焦里嫩、辣而不燥,搭配新鲜的配菜,还有自助的水果,让人唇齿留香。
  吃饱喝足后朝外走去。
  姜栖正低头摆弄手机,在上最后一层台阶时,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被绊了下,陡然间失去重心,身体往前栽去。
  由于事发突然,姜栖几乎是扑出去的,手撑着跪在地面,摔得毫无形象可言。
  第一个反应是:还好没走光:D
  接着反应过来:妈呀太丢人了quuq
  陆时云听见动静转过身,见她像王八似的跪在地上,愣了下后缓缓开口,尾音还勾着笑。
  “爱妃平身。”
  平你mmp的身。
  姜栖快速站起身,拍掉手掌上的灰尘,抬眸看他笑得肆无忌惮,恼羞成怒地攥着包子拳,往他身上砸去,“笑个屁。”
  陆时云悠悠地握住她的拳头,“你这犯了蠢就打人的坏习惯哪学的。”
  姜栖抽回手,随口泼脏水,“跟你小表弟学的。”
  陆时云嗤笑一声。
  还真别说,她跟钟衡的揍人方式还真挺像。
  火车的回程时间定在下午,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两人回客栈拿过东西就可以走了。
  下扶梯时,碰见沈子凝和宋咎。
  沈子凝也没为难他们,视线掠过就继续往上走,倒是宋咎含着笑叫了声她的名字,他是从店家的开房记录那里得知的。
  姜栖拧了下眉,没搭理。
  直到上了第三楼,宋咎才笑眯眯地开口,“子凝姐,就这么算了?”
  闻言,沈子凝冷笑一声。
  “陆时云我暂时动不了,那个姜栖我没打算放过。”
  宋咎啧了声,没说话。
  视线从雕花栏杆瞥见客栈外拖着行李箱,渐行渐远的少女。
  呐。
  后会有期。
  ——
  晚上七点时,火车才到站,盛夏时日色沉得慢,漫天晚霞余晖,天空是深浅不一的红。
  行李箱的小轮子在青石板路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姜栖刚出站,一眼看见来接她的乔柚,灰色的短发在人头攒动中也格外显眼。
  道别了陆时云,她朝乔柚走去。
  她笑眯眯地,“你怎么来接我了?”
  乔柚没说话,神色有些怪,她扔下烟头用脚尖捻灭,接过姜栖的行李箱。
  “走吧栖栖,先去吃饭。”
  姜栖想去撸串,两人打车去了平时的老地方。
  在火车上只吃了些不顶饱的零食,姜栖早就饿了,坐下就开吃,沾上辣椒的唇瓣色泽更鲜妍。
  乔柚不拿筷,只是擦燃火机点烟,咽喉里注满发苦的烟味,“栖栖,你去古城这几天,出了件事。”
  姜栖单手开了罐装饮料,微仰头喝了口,“别这么正儿八经的,我还有点不习惯。”
  她口吻含笑,“你说吧,杀人还是放火了。”
  乔柚捻灭烟头,星火黯沉的同时,唯她咬字清晰。
  “周远川有心上人了。”
  姜栖正在吃骨肉相连,脑中第一个反应是。
  哦,幸好喜欢人不犯法。
  下一秒回过味来,陡然间被铁钎头划破了下唇,细细的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她声音有些颤:
  “…谁?”
  还不如杀人放火呢。
  乔柚抿下唇,挺不是滋味的。但是感情这玩意儿,就像割阑尾,早割早痊愈。
  硬着心重复了一遍:“周远川有心上人了。”
  姜栖默了片刻,放下罐装饮料,拿过一旁的冰镇啤酒开盖,顾不上擦拭湛在指上的气泡。
  她讽笑,无不恶意的想。
  原来周远川也是会堕入红尘陷阱的。
  不知谁能有这能耐,降服得了周小祖宗。
 
 
第20章 远川
  “周远川有心上人了。”
  姜栖眼眶涌上热度, 她借着仰头喝酒的动作憋回去, 尾音勾着笑:“恭喜。”
  “栖栖…”乔柚揉了下她的脑袋,一颗心泛着酸意。
  别人都觉得姜栖酷得六亲不认, 但实际上她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蠢到给颗糖就能骗走, 傻不拉几的喜欢周远川好多年。
  小姑娘,是需要宠爱的。
  而周远川看姜栖的眼神里, 暖意有,宠溺也有,就是没有爱。他一直把自己放在兄长的位置,从不试图逾越, 也丝毫不想逾越。
  姜栖自认酒量好,可也经不住这样一瓶迭一瓶的灌。
  酒精麻痹神经, 姜栖喝了不少,乔柚本来要去附近买杯醒酒茶, 被她拦下, 她起身轻轻落落地开口。
  “我先回家了。”
  乔柚张了张嘴,却没出声,看着她站在路边招计程车, 拉着rimowa行李箱, 身骨很娇小,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显得有些清瘦。
  她喉间一酸,脑中突然想起几天前和周远川的对话。
  乔柚问,“那栖栖怎么办?”
  周远川垂眸咬着烟, 口吻难得没有调笑,语调也是淡淡的,“你觉得她真的分清了喜欢和感激吗?”
  沉默了片刻,她叹了口气,轻落落道,“你既然不喜欢人家,干嘛对她那么好。”
  周远川吐出一阵雾,闻言只低低一笑,不予回答。
  姜栖坐上计程车报了地址,轻倚着略硬的劣质椅垫,望着窗外盏盏而过的莹白路灯。
  心里似乎塌陷了一小块,被清冷的薄风吹得生疼,从后背脊柱往外扩散的凉气,姜栖环抱手臂发颤。
  今晚可真冷啊。
  她摇上车窗,却还是觉得冷,不由泛起嘀咕:“师傅,你开冷气了吗?好冷啊。”
  师傅透过中央后视镜瞥她,夏夜的风带着温度,掺裹着暖意。
  “不可能吧姑娘,车窗都摇上去了,我还寻思着热呢。”嗅到空气中蔓延的酒味,他一脸了然,原来是喝醉了。
  闻言,姜栖想了下,“肯定是你的车漏风。”
  师傅被逗乐了,“姑娘你瞎说什么呢。”
  姜栖掏出电子钥匙卡开了门,虽然她很久没回来,但定期都有阿姨来打扫的缘故,房子整洁而干净。
  浴室温暖的深黄色灯光,姜栖闭眸站在花洒下,任由温水轻抚过全部裸/露肌理。
  五年岁月打马而过,周远川承载了她仅剩的所有所有少女心,就连他的名字在唇齿间滑过,味蕾也觉得是甜的。
  大多数人回味起初中时代的味道都是一颗酸酸甜甜的蔓越莓,而姜栖的初中却是杯浓郁醇苦的Mandeling,父亲的漠视,后妈的伪善,同学的欺凌,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几乎要砸弯她的脊骨。而周远川就是Mandeling微微的余甜,第一个主动朝她释放善意的人。
  姜栖永远忘不了那个隆冬的深夜,昏黄路灯下。
  穿着藏蓝色羽绒服的男孩眉目顾盼生辉,浑身散发着暖意,眉眼弯弯朝她伸出手,用清亮的少年音,不紧不慢地说道:
  “别怕,以后我护着你。”
  在寒冬腊月里,潋潋生情。
  简单粗暴地,成为她沉溺多年的理由。
  可以说,如果没有周远川,也就没有现在的姜栖。他手把手带她进入他的圈子,塑造了如今恣意而鲜妍的姜栖。
  她没任何理由和资格去诘问他,她甚至舍不得在心里说他一句不是。
  因为他是周远川啊。
  那个宠了姜栖五年的周远川。
  可现在,他却不要她了,有了别的想宠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比她更能讨他欢喜。
  姜栖鼻子酸酸的,有些难过。
  她摁下花洒开关,拿过浴巾擦拭掉水珠,展开睡裙穿上。
  裸足踩上绒软的灰色地毯,长发搭在脑后泅湿了睡裙面料。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弹出短信提醒,姜栖捞起,是乔柚。
  大致意思是说,明天出去吃个饭,顺便跟周远川好好聊聊。
  姜栖微垂眼睑,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半天才回了一个字:好。
  次日晚上,姜栖打车到了指定地点,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转过走廊,找到包房。
  NIKE黑色气垫无声地踩上地面绒毯,姜栖推开包房不锈钢的门。
  灯光雅白,各色目光朝她瞥来,边上几个恭恭敬敬地叫她栖姐,姜栖只冷淡地微颔首。
  红白条纹薄衬衫没扣,一直垂到大腿根部,内搭露出小蛮腰的黑t,和Dolls kill的黑色短裙,一捧弯弧漂亮的长发撩在脑后,帅气又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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