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娇娘——李子谢谢
时间:2018-01-19 14:53:28

 
    “她还带着阿残,又怀着身孕……”刘凝波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溜嘴了,只见白天明和马茹芬都瞪大了眼睛看她。
 
    马茹芬追问:“你刚刚说什么?那女孩怀孕了?是我们家若昭的吗?”
 
    刘凝波一时语塞。
 
    马茹芬摇晃着她的双臂,追问道:“她怀的孩子是我们若昭的,对不对?对不对?”
 
    刘凝波正想说什么,忽然听病房外一阵人声嘈杂。大家都循声往门口看去。只见医生护士推着推床匆匆而过,然后有闲杂人等议论纷纷:“又有人受伤了。”
 
    “听说是一老太太。”
 
    “从山上摔下来的。”
 
    一股强烈的不祥的预感从刘凝波心底里升腾起来,她没来由地走了出去,一间一间病房寻找这个刚入住的老太太,果然在最后一间病房里找到了钟翠柏。
 
    医生正把钟翠柏从推床移到病床上,然后询问道:“大姐,要及时通知你家里人来啊!小腿骨折这么严重,没有人照顾可不行。”
 
    钟翠柏正犹豫着,她不想让逸伟知道自己受伤的事,一转头,见刘凝波竟然出现在病房里,于是她手一指,对医生们说道:“我媳妇来了。”
 
    一个医生对刘凝波说:“待会儿来办公室找我一下,我和你详细说一下你妈的伤势。”医生交代完,便集体退出了病房。
 
    刘凝波走到钟翠柏跟前去,问道:“妈,你怎么突然受伤了?他们说你是从山上摔下来的。”
 
    钟翠柏的面色蜡黄蜡黄的,可能因为受伤失了过多的血,她冷冷地道:“我的腿不是摔伤的,是被梅淑找来的人打瘸的。”
 
    刘凝波太吃惊了。
 
    钟翠柏背靠着床头,她终于抬眼看着刘凝波,淡淡地道:“和逸伟离婚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刘凝波没有回答,只是面如死灰着。
 
    “我受伤的事先不要告诉逸伟吧,我怕他分心,他工作那么忙,我不想他分心。还有,你要不想照顾我,不必留在这里。既然我都要求你和逸伟离婚了,也不能厚着脸皮要求你像伺候婆婆一样伺候我,你只要替我请个护工来就行。还有,你还是去监狱和你那干妈好好谈判吧!我也不想怪你,因为你,我的腿被人打瘸了,只要你答应和逸伟离婚,我的命应该还能保住。”
 
    刘凝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钟翠柏的病房的,回到白天明身边时,她整个人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白天明担忧地问她:“凝波,你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凝波摇头,惨淡地笑着,便有许多泪水掉下来。
 
    马茹芬一看,自觉道:“天明,我出去买点东西。”说着,便退出了病房,出去时不忘把门带上。
 
    白天明颓然地躺在床上,他伸手握住刘凝波的手,道:“看着你掉这么多眼泪,心里真的很难过,我保护不了你,保护你的那个人,不是我。可是,他为什么也不能保护你?之前一个那样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一个也不能保护你?要让你流这么多这么多的眼泪?”
 
    “和逸伟没有关系,逸伟很好,是我,是我不配得到幸福,我终究是个福薄之人。”刘凝波惨淡地笑,笑的时候又流下许多凄惶的泪。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放手?真的要选择离开,或者放弃吗?她的逸伟,她如何舍得,如何做得到?这样想着,刘凝波心如刀绞。
 
 第256章 离婚协议书
 
    天朗回到白家大宅的时候,时间已是入夜。一进房间,见马茹芬正捧着白若昭的照片一边抹泪一边喃喃自语,便道:“小菊,你怎么没在医院?”
 
    “天明的朋友来替了我的班。”马茹芬说的是刘凝波。
 
    “哦。”天朗应了一声,便拿了换洗睡衣进浴室去。
 
    马茹芬叫住了他,“天朗,我有话和你说。”
 
    白天朗回过身来,他不解地看着妻子,妻子最近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犀利和咄咄逼人,她像一只受伤的蛰伏的猫,收敛了锐利的爪子。
 
    “什么事?”天朗问。
 
    “那个女孩怀了若昭的孩子。”马茹芬两眼放光,她希望丈夫可以和她一样激动、欣喜,那毕竟是他们的若昭,他们唯一的儿子,可是白天朗只是蹙着眉,疑惑地盯着马茹芬。
 
    “你说哪个女孩?”
 
    “就是司徒月啊!”马茹芬提高了音调,整张脸都发起光来。
 
    “她母亲杀了若昭的那个?”白天朗冷冷地道:“确定是若昭的吗?或许她只是想能得到一笔钱。”
 
    “不是的,司徒月那么爱我们若昭,我确定她肚里怀的是我们若昭的孩子。”
 
    “爱?”白天朗只觉得好笑,“若昭死了,你再来承认司徒月对我们若昭的爱,是不是迟了些?”
 
    “是迟了,可是此一时彼一时,若昭活着的时候,我想他娶向思明的女儿,难道有错吗?要是今天我们白向两家已经联姻,你是银行家的亲家,那么集团现在遇到的瓶颈根本就不算难事。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爱白家好,千般爱好万般爱好,但是拗不过命运。”
 
    “你倒振振有词了,你为什么不说若昭压根就是你这个母亲害死的?”白天朗抬着下巴,斜睨着马茹芬,他的脸上划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马茹芬一怔,“若昭怎么能说是我害死的呢?”
 
    “如果不是你这个母亲势利强硬,非要让他按你的意志行事,他也不会遭遇不测了。”
 
    “你这样说不公平,”马茹芬的五官扭曲起来,一向温顺的丈夫居然敢直戳她的痛处,“我若做得不对,那你这个父亲为什么不把我指出来?你不也很满意向家的亲事吗?”
 
    “我敢吗?在这个家里,什么事不都你说了算吗?”白天朗冷笑着。
 
    马茹芬傻眼了,她很快恢复了犀利的状态,“那为什么今天敢了?为什么此时此刻,你敢了?”
 
    白天朗没有回答她,马茹芬当然也不会知道原因。当一个男人外遇的时候,就是他性情大变的时候,如果回到家来还愿意对原配虚以委蛇,那是因为还有爱,如若没有,就是这样冷漠无情的嘴脸。
 
    “等那女孩生了孩子,给她一笔钱,把孩子抱过来吧!”白天朗留下一句话,便走进浴室去。
 
    “可是,那女孩已经失踪了。”
 
    马茹芬说这话的时候,白天朗已经关上了浴室的门。马茹芬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床上,她怀里紧紧抱着若昭的照片,坚硬的相框抵在她的胸膛上,有些生疼。
 
    “若昭,妈妈一定能找到那个司徒月,一定能找到你的骨肉。若昭,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妈妈爱你啊!”马茹芬喃喃自语,她的眼前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五年前,产房里伤心欲绝的她从一个男人手里抱过了襁褓中的若昭,那男人的身后站着一个女人,女人手里还抱着一个一般大小的婴儿,两个婴儿都啼声嘹亮……
 
    马茹芬的泪落下来,她重新看若昭的照片,相框里的若昭英俊帅气,浅笑吟吟,却是天人永隔,再也不得相见了。
 
    “对不起,对不起,虽然你不是……可是,妈妈真的很爱你。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怪妈妈,现在,妈妈知道错了,你快回来啊,若昭,回到妈妈身边来……”马茹芬又呜咽起来。
 
    方逸伟回到八尺门18号的时候,整个院子都显得静谧,只有客厅的灯透过落地长窗斜射出来。他快速地穿过院子,走进屋子。客厅的茶几上压着一张A4纸,密密麻麻写着什么。方逸伟拿起来一看,竟是一份离婚协议。末款,赫然签着刘凝波的大名,签名上面摁着鲜红的指印。方逸伟快速冲进房间去,可是房间里空空如也,并没有刘凝波的身影。他掏出手机,给刘凝波打电话,关机。方逸伟呆立在原地,他不明白刘凝波为什么要这么做。凝波,我跟你说过,我不再误会你,为什么你还要同我离婚?
 
    方逸伟走到庭院里,他看见正对着房间窗子的那块空地不知何时长出了许多植物,正开着各色的花朵,清皎的夜色中,那些花芬芳而诡异。夜风吹过,方逸伟打了个寒噤,他在心里问道:凝波,你去哪儿了?
 
    刘凝波正在医院里,她将离婚协议书递给钟翠柏,安静地说道:“不必再去监狱找她谈判什么,我想通了,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家里放了一份,另外两份给你,我不想再见逸伟,他签不签字看你怎么做他的工作了。”
 
    钟翠柏攥着那份离婚协议,看着刘凝波平静的苍白的面孔,突然又心生不忍。但是为了逸伟,她只好咬牙说道:“你签了字就好,逸伟的工作我来做。”
 
    “护工,我已经帮你请好,医生说你的骨头在医院休养一个月就能大致恢复,伤在脚脊梁骨上,好了,不会落下残疾,不影响走路。从今往后,请妈替我照顾好逸伟。”刘凝波说着,站起身,直直走出了病房,她对病房外的女护工说:“你进去吧,好好照顾她。”
 
    刘凝波经过白天明病房门外时,透过虚掩的门缝望进去,看见柔桑正守在白天明的病床前,白天明正同她交谈着什么。刘凝波没有打搅他们,径自离开了医院。她沿着街道缓缓地走。她能去哪里?哪儿也不能去。八尺门18号,方逸伟一定正焦灼地等着她回去,可是现在,她不能见他。她怕见着他,她就失去离婚的勇气。她晕头转向地在街上走着,终于渐渐离开了闹市区。她看见了白桂公园的地标,刻在一块椭圆形的石头上。她游魂一样走了进去。公园里花木扶疏,树影婆娑,月光霁霁。她躺到草坪上,目光直直地盯着天幕。天幕深邃而绵渺,几颗星星疏落地散着,一轮皎月清辉冷冷。眼角有湿湿的液体滑出来。她想起有一夜,她和逸伟诉说心事,逸伟伸出手摸她的眼角,黑暗中,他想感受他是否有伤心的泪水溢出来,他好为她擦拭。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那温柔的触摸,再也不会有那笃实的怀抱。她的逸伟,像这天上的月,彻底离她远去了。
 
    司徒月,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离开是想留下的人更好地生活。可是,逸伟,我离开了,你真能活得更好吗?相比富庶的家产和秀丽的前程,我是不是真的无足轻重?逸伟,此时此刻,你一定对我充满了怨艾,可是,我除了这么做,别无他法。为了保全你的妈妈,为了保全你,我只能牺牲我的爱情。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足轻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逸伟,那对我来说,是生命的全部。
 
    刘凝波的胸口传来剜心的疼痛,蓦地她听到一阵细细簌簌的脚步声,不禁一惊,赶紧坐直了身子,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他的笑容畸形,目光颓废,更为可怖的是手里正抓着一把针筒。刘凝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臂上已经传来剧烈的疼痛,那瘦骨嶙峋的男子正使劲拽着她的手臂,将针筒里的液体注射到她体内去。刘凝波挣脱他的时候,他得意地说道:“你今天运气好,我得到了两针,一针给我自己,一针分给你,现在你是不是有腾云驾雾、欲仙欲死的感觉啊?”男子说着,扔了手中的针筒,一溜烟跑掉。刘凝波心里一凉,她遇到了一个吸毒的人,他给她注射了毒品,她抬起手臂,发现刚才在挣扎中一截针头还断在她的皮肤里,她使劲拔出那只针头,彻底陷入冰冷的绝望。伴着绝望随之而来的是快感,刘凝波重新躺到地上去,她觉得自己的身子飘了起来,一直飘到云端上去。她的身上长了一对羽翼,强而有力的羽翼。她一直飞向月亮,然后消融在月亮银洁的光芒里。逸伟,原来,你只是我生命里的一片羽。
 
    方逸伟冲到医院找白天明时,柔桑已经躺在陪护床上睡着了。白天明虽眯着眼,但神志清醒,可能因为白天睡得太饱。听到病房门被推开,他睁开眼睛,看见方逸伟走进来。
 
    “逸伟,怎么是你?”他压低了嗓音问,怕把柔桑吵醒。
 
    “凝波呢?凝波有来过这里吗?”方逸伟的声音沙哑,眼底是深深的疲惫和泪痕。
 
    “下午来过,怎么了?”
 
    方逸伟将离婚协议书递给白天明,就语塞了。
 
 第257章 旧情人
 
    白天明见是离婚协议,便蹙了眉头道:“你们这是搞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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