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不能请爷好好培养他,送他去学堂念书,我知道这个请求有点过分,爷与那个孩子非亲非故,可是爷您是王爷啊,万一他长大真成了栋梁之才,能为江山社稷做大贡献,爷不是也为皇上培养了一个优秀人才嘛!”
李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梓玉双手握着小拳头,急切的游说让她原先白皙的小脸涨成了粉红色,美丽的如同草原清晨的朝霞。
“怎么了,不可以吗?”见他半晌不为所动,梓玉难掩失望地说。
“没有,我是在想,你第一次求我是为了学童能在学堂吃上中饭,这次也是为了一个小孩,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孩子。”李执说道,“你把他带过来给我看看,如果真如你说的一般聪慧懂事我便让他当我儿子的伴读书童,让本朝数一数二的夫子来授课。”
“谢谢爷”见事情成了,梓玉舒了口气。
半响,看梓玉也拿起一本书看起来,没再想说话的意思,李执有点生气,按捺不住问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本王有个儿子这件事!”
“啊?”梓玉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傻傻地回答道:“爷身份高贵,有妻有儿也是正常的吧!”古人成亲不是都很早的嘛,况且他是贵族,长相又俊朗,全国的姑娘都想嫁他吧。
李执盯着她说:“你听着,本王有一个儿子,但没有妻子,没有正妃,没有侧妃,更没有侍妾,一个女人都没有!”
梓玉吓了一跳,呆呆地点点头,看着他拂袖出门去,这是生气了吗?不懂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又为什么突然生气。
第14章 父子团聚
李执出门后,仰天看着月亮生闷气,他怕自己待下去会把梓玉抓过来摇一摇,看看她的脑蛋里装的是不是都是浆糊,明明自己表现地够明显了。眼尖看到假山后高行之在和一个丫鬟调情,不知他说了什么,小丫鬟被逗得发出银铃般地笑声。
“高行之”李执换他。
“来嘞,爷,有何吩咐?”高行之一个箭步飞奔过来。
李执觉得他挂在嘴角的笑容异常碍眼。“你跟着本王过来,交待你一件重要的事。”
“但凭爷吩咐,奴才一定办好”高行之信誓旦旦。
“上个月,本王去了趟太后那儿,答应了太后一件事”,看高行之低着头认真听着吩咐,投下如同□□般地一句话“本王答应太后今年一定会成亲”,果然看到高行之抬起头,瞪大眼,一副惊恐的表情。又说道:“然而,本王心仪的姑娘却不懂本王的心意,也不关心本王的私生活,让本王甚是苦恼。所以,行之,你可别让本王失望。”说完,背着手,散步赏月去了。
高行之看着李执的背影,哭丧着脸,开始怀疑人生,觉得自己好歹命,想他跟着王爷以来立过朝堂,上过战场,文要对付一群勾心斗角的大臣,武要杀得了凶狠蛮横的突厥刺客,现在连当红娘牵线搭桥的技能都得学会了吗?
梓玉奇怪地看着高行之,不懂他一大早为什么来找自己,还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比如“姑娘喜欢什么花?”
“嗯,桂花吧”因为桂花又香又能食用,在糕饼中用途最广。
又比如“姑娘爱吃什么菜?可有最喜欢的水果?”
梓玉心中挂念着潼潼的事,想着掐着下朝的时间点把他带到府上给王爷看看,便有些不耐烦“高侍卫今天不用陪王爷去早朝吗?”
“哦,有虞将军在,我不去亦可。”况且他还身负“重命”。
“高侍卫若无其他事情,梓玉赶着回店里,恐怕要失陪了”梓玉客客气气地行礼。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高行之脱口而出,见梓玉奇怪地看着他,摸着后脑勺尴尬地解释道:“反正我今天闲着也没事,干脆陪你聊聊天吧,姑娘进府也有半年了吧,府上的事可有了解一二?”见梓玉摇头,叹口气说道“你们女人不是都很爱八卦的吗?我见府上的那些丫头每当凑在一起便三两成群叽叽喳喳的,姑娘真乃一股清流,要说府上的事啊,得先从王爷的私生活说起。”梓玉收拾好自己一边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边听身边的大男人叽叽喳喳。
高行之、梓玉领着潼潼到曜王府,三个人站在门口等李执下朝回来。梓玉怕潼潼紧张,一个劲地在安慰他“没事,你不用说话,一会儿看到有人进来就规规矩矩行礼就好。”
李执和虞勇前后进门,梓玉拉着潼潼的手正要行礼,他却突然挣脱掉她的手,飞奔扑进虞勇怀里,一个劲地叫“爹,爹,我终于找到你啦,爹!”
虞勇一进门便被个小孩子抱住双腿,蹲下定睛一看,不确定的问“潼,潼潼?”
“爹,是我,我是潼潼啊”潼潼哭得涕泪交加。
“潼潼,我的儿子啊!”虞勇也哭了,把儿子抱满怀。
李执、梓玉和高行之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潼潼竟是虞勇的儿子,梓玉误打误撞让父子相聚。知道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贴心的把空间留给他们,梓玉说:“爷,我回家一趟去把瑶瑶也带过来。”
“嗯,让行之和你一块去,坐马车快一点。”李执说。
饭桌上,虞勇一个劲地给潼潼和瑶瑶夹菜“多吃点、多吃点”。
瑶瑶看着面前这个给自己夹鸡腿的,又想抱他的陌生的男人,怕得钻进梓玉的怀里。
虞勇讪讪地缩回手,“瑶瑶不认识爹也是正常的,我走的时候你才那么大,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说着拿手比了比两尺的长度。
“孩子的成长过程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虞将军以后可要多分点时间给孩子们”,梓玉说。
“卢姑娘所言甚是。潼潼已经和我说了,真的多亏了卢姑娘相助,不然我的两个孩子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光景,更别说团圆了,你是我两个孩子的救命恩人,是我虞家的大恩人,请务必受我一拜。”说着双手抱拳便要站起躬身。
梓玉赶紧制止住“将军快别多礼,潼潼和瑶瑶乖巧又懂事,帮了我不少忙,遇到她们是我的福气。梓玉请将军务必用心栽培潼潼,他是个多么聪明的孩子啊,”说着将潼潼听了几堂课便识字能作诗的事说给虞勇听。“果然虎父无犬子,本来我是想请王爷帮忙的,这下好啦,将军是大英雄,潼潼将来一定也能成大器。”
虞勇黝黑的脸上难得红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看看潼潼,又是满满的自豪感。
“有一事还要麻烦卢姑娘,虽然我的府邸已经完工,但还要清扫,采办家具,大致还需一星期。我也是暂住在王爷府上,潼潼和瑶瑶搬过来也不甚方便,能否再麻烦你们收留她们住几天。”
“将军客气啦,我爹娘把潼潼和瑶瑶当自己的家人一样,想住多久都是可以的。”
虞勇也笑了,“既然都是家人,姑娘也别再叫我将军了,换我一声大哥可好。”
“好的,虞大哥。”梓玉欣然同意。
晚上,梓玉同李执绘声绘色地描述虞勇把潼潼和瑶瑶送回去店里的场景。“爷,你是没看到我爹娘那时候的表情,两人跟个木头一样,我猜,我娘明天肯定把潼潼和瑶瑶当神一样供起来,再也不敢使唤她们干活了,嘻嘻”,说完连自己都笑了。“对了,爷,既然潼潼不可能来府里了,那世子找伴读书童的事怎么办?”
“这事不急,他还小,还未请先生”,李执说。
“嗯嗯”梓玉点点头,对他甜甜笑。
“你今天很高兴”李执问。
“当然高兴啦,潼潼和瑶瑶找到家人不再是孤儿了,虽说原来在我家不至于挨饿受冻,可总归是寄人篱下,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在家人身边总能得到更好的照顾。”梓玉回答道。
“请书童的事情不急,但有一件事目前挺急的”李贄又把话题绕回去。
“是什么呢?我能帮得上忙吗?”梓玉说。
“我儿子缺个娘,虽说我是他爹,但平日忙于公务,一年难得见他几次,若是有个娘他总能得到更好的照顾。这事,你愿意帮忙吗?”李执炽热的眼神看着她。
见梓玉低头不语,李执走过去到她身边,用好闻的气息迷惑她,轻轻问:“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
梓玉红了脸,白天的时候高行之莫名其妙告诉自己王爷的私事,说他对待感情很认真,从不纳妃,也没有侍妾,唯一的儿子是前王妃所生,王妃四年前香消玉损后便一直孤身一人。之前,她隐隐地感觉到王爷对待她同别人不一样,明明自己是欠钱来抵债的却有丫鬟来伺候她,对她不但没有要求反而特别纵容,试想哪有丫鬟可以天天回家的,对她的请求也一一满足。她原先以为,他是个乐施好善的王爷,对谁都非常好心,但半年相处下来,听到外界对他的评价却多是冷漠无情、桀骜不羁、随心所欲等不好的词。所以,她是特殊的,王爷不是对每个人这么好。现在,他又用那样炽热的眼神看着她说那样的话,她就是再迟钝再不懂的话就真成傻瓜了。
梓玉被他炽热的眼神看得双颊滚烫,身上像是有把火在烧,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我在想,若是能找到潼潼和瑶瑶的娘,一家人团聚就更好了!啊,我突然想起来厨房张大娘找我还有点事”说完飞也似地夺门而出。
李执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告诉自己不能太急,至少她现在知道自己的心意了不是嘛!
第15章 月下赏景
忠武将军府已修葺完毕,搬进去住之前,虞勇席开二十桌,请要好的官员、朋友过来吃酒,卢父卢母和梓玉都受到了邀请。卢母拿着邀请函惴惴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去了怕没见过世面自己闹笑话,不去又怕得罪权贵。梓玉觉得也挺两难的,便去咨询李执的意见,谁知对方给她一个“你想太多”的眼神,“虞勇家原先很穷,怎么会看不起平民,你们又是他孩子的恩人,尽管去”。于是,卢父卢母翻箱倒柜穿上最体面的衣服带着梓诚去赴宴,到了将军府门口恭恭敬敬地递上邀请函,被家丁客客气气地迎进去到一圆桌前,潼潼和瑶瑶已经坐在桌前,看到卢母过来,便走过来拉着他们的手坐下。原来,虞勇怕卢父卢母会觉得拘束,便特意为他们准备了一桌,让自己的两个孩子作陪。
“潼潼和瑶瑶今天真好看,像个小公子和小小姐一样”往日,两个孩子大都穿梓诚穿下的旧布衣,又旧又宽松,今日换上量身定做的丝绸衣服,又打扮了一番,俊俏又贵气,便由衷的夸赞道。
“本来就是公子和小姐”卢父纠正道。
“是是是,看我这张嘴不会说话,潼潼和瑶瑶可不要生阿婆的气哦”卢母讨好道。
看梓诚坐着不吭声,潼潼坐到他身边挨着他问“怎么了,梓诚哥不高兴吗?”
梓诚瞥了他一眼“我娘说你从今以后是小公子了,身份高贵,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和你一起玩了?”
“你要经常来府里找我玩哦,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潼潼说。
“那你要和门口站岗的几个人说一下,不然我进不来,自从你走以后,都没有人帮我写作业了,新来的夫子好凶,写不好作业就要被打手心,你看我手心都红了,我以后还能把作业拿来让你写吗?”梓诚说着还伸出手心给潼潼看。
“嗯,可以啊”。潼潼回答说。
小孩子的世界没有大人的复杂,两个小男孩马上就打闹起来了。
梓玉是和李执一块坐马车掐着点过来的,用她自己的理解就是王爷作为身份最高贵的嘉宾“压轴登场”,她到的时候,饭局也开始了,虞勇还请了歌舞、杂技等表演,梓玉赶紧找到卢母一桌坐下来。
“梓玉啊,你出来方便吗?你不来也没事的”卢母关心道。
“没事的,娘,今天我家大人也来了,我是和他一块过来的。”梓玉回答道。
“是吗?你家大人也认识虞将军哦,不知道他和虞将军关系好不好?要不要我们让潼潼和虞将军去说说,让他看在虞将军的面子上不要难为你,早点放你回家吧,银两我们慢慢还给他。”卢母说道。
梓玉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娘,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和虞将军不熟,况且人要言而有信,人家雪中送炭为我们解决燃眉之急我又怎么能做背信弃义的事呢!”
卢母叹了口气,“你指给娘看看你家爷是哪一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