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独白——乌珑茶
时间:2018-01-20 14:45:49

 
    “是,就是不久前刚发生惨案的孙姚娟家,我看啊,你表姐这是看朋友突遭横祸,这会儿大概是怕孙姚娟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儿,这才大半夜跑来陪陪她……没啥事,小姑娘回吧,这么晚了,回去路上小心些,跟你表姐说,也别这么晚出来,多危险啊……”
 
    ………………
 
    回到车里坐下,白朝就让昌南侵入小区监控系统查,结果还真只查到周敏芝进了4号楼楼门,至于进了电子大门后上的哪一个楼层,却是查不到。
 
    昌南合上笔记本:“她没有坐电梯,应该是走的楼梯,不过按照保安大叔的说法,十有八九,她是上了四楼。”
 
    听到自已最担心的结果,白朝低低哀嚎一声,一掌遮上脸,把一张精致美丽的脸给遮了大半:
 
    “她走真快,我不过是找个地翻墙,再追上去居然就只能大概猜到她的哪条路!”
 
    侧过脸把整张脸埋在软软的真皮座椅包里,含着几分丧气:
 
    “回去睡觉!”
 
    隔天一早,白朝在吃早餐之际,她就打了个电话给孙姚娟,问周敏芝的事儿。
 
    “周女士?”孙姚娟等过几秒才反应过来,“哦,白姑娘是问敏芝?敏芝没来啊……”
 
    白朝瞬间蹙起了眉头,她再问一遍孙姚娟:
 
    “昨晚上周女士真没找过你?”
 
    孙姚娟吃完早餐坐在客厅里,一听白朝再问这话,她脸上慢慢浮起担忧之色:
 
    “真没找过我,白姑娘,敏芝到底出什么事了?”
 
    白朝眉头是越蹙越紧,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跟孙姚娟说没事后,她就挂了电话。
 
    昌南就在边上同吃着早餐,白朝开的免提,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周敏芝没去找孙姚娟,那她进了4号楼之后去哪儿了?”
 
    之后再多方查控证实,两人得到了一个诡异的答案——周敏芝莫名奇妙地在紫筑小区4号楼消失了!
 
 第五十章 思考
 
    周敏芝查不到任何身份,像一个从来就不存在的人,突然出现,再凭空消失。
 
    她再没有发现在五光六色酒吧,连打个电话辞职也没有,就这么旷工了。
 
    昌南顺了她手机时记下她的号码,再打已是一个关机状态,跟她手机里另一个空号一样,让人抓不到任何线索。
 
    号码没有实名登记,应该是从小摊上买来的号,无法从这条线索找寻她的踪影。
 
    那个早上后,孙姚娟打过几回电话问白朝,问周敏芝是不是真出事儿了?为什么她打周敏芝电话怎么也没能打通?
 
    白朝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可她不知道,她回答不出来。
 
    当天她就把自已关进了二楼书房,连昌南都没得进。
 
    她站在书房里特设的白板前,白板前是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桌面放着黑红蓝三种记号笔,还有个笔记本。
 
    她写着画着思考着,把所有目前得到的线索和疑点一个个罗列出来,力求找出一个答案来。
 
    这一关,就从午后关到了晚上,再从晚上关到了隔日一早。
 
    期间昌南来过几回,手上都拿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食物,冒着热气的汤、色香味俱全的菜、香喷喷的白米饭,再加一副筷子一把汤勺。
 
    他举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敲响书房的门,托盘原样拿回,人原路走回。
 
    像这样因为委托案而把自已关起来封闭思考,她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和她相处同住的这些年,他见过太多次。
 
    从初时的敲门敲急了被她吼,到总无奈地拿回放在书房门口已经放凉的早午晚餐,现在他虽然还是忍不住在她闭关的时候,为她做些热气腾腾的食物,但已经学会不敲门,不惹急她。
 
    再后来端着满托盘的食物,十次有十次原样拿回,一声不吭地离开。
 
    她和他共同接委托,分工很明确。
 
    她擅长分析,他则擅长技术。
 
    ………………
 
    人物篇——
 
    孙明:死者一,雇主父亲,死时腹部被连刺四刀。她查过,基本和公安的看法一致,排除情杀、财杀两种凶手动机,连最后一种仇杀,在雇主洗清嫌疑后,也被排除。
 
    林如期:死者二,雇主继母,死时全身共被刺十四刀。她查过后发现,与死者一的情况相同,并无可顺着摸瓜的藤。
 
    孙姚娟:雇主,三十六岁,未婚,没男朋友,患有发作性嗜睡病,喜好宅、上网,开有手工饰品网店,足支撑个人日常开销。紫筑404案案发后作为唯一直接嫌疑人被调查,结果洗清嫌疑,现今正常生活。却上了白姑娘网站,花大笔钱财雇佣她力查紫筑404案的凶手,处处透着疑点,又处处透着悖论。
 
    包子希:雇主主治医生,二十八岁,未婚,没女朋友,是个俊朗负责的有为青年。关于案情,他力证雇主不可能因原有嗜睡症而引发失忆或记忆一夜之间退化的现象,但对于雇主躺在案发现场血泊中的记忆断层,他无法解释。
 
    高琳丹:雇主对门邻居,离异女,独自带着六岁的女儿生活,为人好事,喜窥人隐私。拜这位女士所赐,她知道了雇主与神婆老婆婆有往来,还有两个鲜少为人知的神秘女性朋友——调酒师和教师。
 
    安英杰:雇主对楼3号楼403室业主,独居老人,有点儿眼花耳聋,热情好客。他证实案发当晚雇主和死者一相谈甚欢,虽不至冰释前嫌,但至少能证实雇主和死者一并不全然像外界所传,那样僵持敌对。
 
    卫姓调酒师:未曾细查,且先略过。
 
    超市母女:昌南查证一切如常,并无可疑。
 
    老婆婆:神婆,在东跨桥桥下摆摊,白天给人各种算,夜里收摊,与雇主往来被人发现,来源于一个夜里老婆婆上门为雇主测算姻缘。第一次亲眼见到老婆婆时,她有莫名的眼熟感。在冬天全身包严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老婆婆连面容也都不想让人看到,连她特意去瞧,也让老婆婆巧妙地躲了过去,她给老婆婆贴上了古怪的标签。
 
    周敏芝:三十几岁,与雇主是朋友,长相明艳,绝对相信雇主没杀人,手机里居然只有两个联系人,一个是雇主,另一个是空号,再是不到下班时间就提前差不多一个小时离场。事后她有问过五光六色酒吧,酒吧经理说周敏芝家里有急事,再问有没有周敏芝的入职身份证明,酒吧经理则是全然哑了,显然没有,最终周敏芝在进入紫筑小区4号楼电子大门后,诡异消失。
 
    高中生:长相清秀,没看到眼睛,只看到匆匆而过的侧脸。事后昌南细查,看到高中生的背影、侧影、前身、下半张脸,依旧没有看到高中生的眼睛,从超市洗手间走出,没买东西,最后在超市外不远处的街巷死角消失,再无踪迹。她给高中生贴上了奇怪的标签。
 
    教师:关于教师,只从雇主那里提供的信息知道,教师在学校里任教,至于在哪所学校任教,雇主说不知道,说教师从不愿说这个,最后雇主是连教师的号码也不肯给她和昌南。但这难不倒昌南,要黑雇主的手机,其实很容易,很快得到了教师的手机号码。然结果,这个号码跟周敏芝的号码一样,没有实名登记,且自她拿到昌南递过来的号码,她拨起第一个给教师的电话时,这个号码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法联系,一无所知。
 
    线索疑点篇——
 
    雇主的记忆断层怎么回事儿?
 
    雇主八点上床睡觉,却又突然出门进了超市,最后她在超市跟丢雇主,直到雇主自已回家,才重新有了踪迹,这其间雇主去了哪儿?
 
    雇主跟高中生出现的时间意外连接,高中生突然消失的点会不会和雇主有关?
 
    小区保安大叔说周敏芝是报了访客的理由,雇主早就交代了周敏芝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放行,可最后为什么周敏芝会诡异地消失在4号楼?
 
    雇主得知周敏芝手机呈关机状态,很是焦急,那种焦急不是装就可以装出来的,是实实在在发自内心的焦燥担忧,是真的没有在当晚见到周敏芝……
 
 第五十一章 时间连接
 
    一早出关,白朝自已出门,让昌南待在家里给她后援,随时保持联系。
 
    昌南没异议,反正外勤经常是她出,内勤由他管。
 
    按着昌南给的地址,白朝来到高中生消失的街巷监控死角。
 
    离红绿灯太远,出了路口监控范围,昌南说,高中生是走到这个路口往左手边拐,拐进一条胡同,胡同两边一边是围墙,一边是那种老式出租楼绿荫公寓。
 
    围墙足有两米高,白色斑驳,她翻到墙头去看,看到一个宽大的足球场,一早就有几个男孩儿在欢快地踢着足球。
 
    翻下墙头,她走到绿荫公寓门前,是个老式的铁门,里面是个木门,铁门需要密码,木门需要门卡,安全性还算不错。
 
    高中生拐入这条胡同后,左边手是公寓楼,右手边是一墙之隔的足球场,走到底出了胡同就又进入监控范围内,可昌南没有看到高中生走出这条胡同的监控录像。
 
    也就是说,高中生就是在这条有监控死角的胡同里消失的。
 
    公寓楼很老旧,看起来有些年代,只有一个门进出,六层楼高,住户未满,一墙之隔的足球场也多半是租住在这公寓楼里的租客,小孩大人都有。
 
    昌南想过或许高中生就是公寓楼里的租客,可他黑了绿荫公寓入住资料,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个是高中生。
 
    租客多半是单身男女,或者情侣、小夫妻,都是在然市里拼搏努力生存的年青人,绿荫公寓虽老旧,但因为处于便利位置,其招租住客的条件也只租给年青人。
 
    即便还有空房,这条件也没改。
 
    初听到这个时,白朝觉得奇怪,昌南说不奇怪,因为公寓老板本身就是一个独居的年轻女人。
 
    年青人喜欢和年青人相处,再正常不过。
 
    那么高中生是怎么在这里消失的?
 
    胡同两边出去的街巷就有监控,只要走出这条胡同,就会进入监控范围,只是摄像头还在好好地运转,那么就不可能录不到高中生的身影。
 
    又不是上天入地……等等!
 
    入地不可能,这附近没地下室没地道,连下水道出入口都在胡同外,昌南查过,完全没有。
 
    那么上天呢?
 
    上天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不是没可能。
 
    白朝打通了昌南的电话:“昌南,你查查绿荫公寓天台,看最近的建筑物中,哪一栋最近,哪一栋最有可能让人攀爬或绳吊过去。”
 
    昌南明白了:“好的,我想过入地,却没想过上天,你等等,我很快给你答案。”
 
    白朝站在绿荫公寓前,间或有租客进出,他们都奇怪地看了眼双手抱胸抱成团显然怕冷,却又站在公寓门口吹冷风的她。
 
    十分钟后,昌南不仅给了答案,连路线图都传了过来,是从绿荫公寓天台到隔壁高楼,再从高楼下去,一直延伸到紫筑小区附近教堂的所有路线。
 
    在这条路线的所有监控中,昌南找到了一个共同目标——黑色大衣,灰色套装,黑色高跟鞋,黑色手提包,黑框眼镜,是一位女士。
 
    没有高中生,而是一个装束严谨举止不苟,像是位教书的女士。
 
    或许,她就是孙姚娟口中的另一位女性朋友,那位教师朋友。
 
    三十几岁的年纪,走向紫筑小区,但没有进紫筑小区,而是走进附近的基督教教堂。
 
    白朝火速赶到了昌南提供过来的教堂地址,她找到了牧师。
 
    牧师对黑大衣女士有印象,说是教堂里的教徒,不止周六日,就是平日里,她也经常到教堂里来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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