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嫡女——一指流纱
时间:2018-01-20 14:49:44

  中午摆了两桌,女眷这边摆的都是成靖宁爱吃的菜,成靖宁在萧府拘束得紧,回家后就少了诸多顾忌,大快朵颐吃得和平日里一样豪迈。
  沈老夫人担心成靖宁在夫家犯错,送走两人之前,把甄妈妈叫到跟前,反反复复的叮嘱了一遍,让她看着成靖宁,多提点着一些。
  到外院见到萧云旌,萧云旌也别有深意的看着她,说:“走吧。”
  原本新婚最初的几天在汹涌的血流中度过,成靖宁每天都躺床上掰着指头数日子,倒不是她心急,这么处着一直不是办法。
 
 
第91章 克妻
  “喵~”
  成靖宁抱着胖噜噜半靠在花开富贵的引枕上胡思乱想着, 进入十一月后, 冬天的气息越发的浓烈, 天一冷就不想出门,这几日将养身体, 一直待在嘉祉院, 抱着胖猫取暖。
  “喵~”
  又是一声温柔的猫叫声。成靖宁看着趴在她小腹上睡得打呼噜的波斯猫,猫叫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闭眼细听,是可可的声音。她的黑棉袄小知己回来了?
  当即把噜噜吵醒往猫窝里一放,穿上暖鞋就出了院子。十一月的天下着茉莉大小的雪花, 飘飘洒洒的把世界染成白色。成靖宁出了房门后在庭中探寻一圈,没见到黑猫的影子。
  甄妈妈担心她着凉,拿了件杏红镶边的石榴红对襟羽缎斗篷追出来给她披上, “姑娘找什么呢?”
  “妈妈, 我听到可可的叫声了,它回来看我了。”成靖宁心里想着猫,哪还顾得上天冷与否。
  “现在下着雪,让下人帮忙找吧。”甄妈妈撑着伞劝道。
  “喵~”
  声音越来越近,成靖宁找了一圈,终于看到房顶上的黑猫, 熟悉的花生身形,还有阴阳眼。它蹲在房顶的小兽边, 头上身上还有未抖落的雪花。
  成靖宁冲它招手, 兴奋着道:“可可快下来!”
  可可竖着尾巴,踩着房顶的积雪走到银杏树旁, 三两下敏捷的跳了下来。成靖宁将猫接住,替它拍落身上的雪花,抱着蹭了蹭。“你想通了要回我身边了吗?”
  可可叫了一声,不知是答应还是拒绝,抱着她的手蹭了蹭,模样亲昵。回到房内,成靖宁对噜噜道:“胖子,你看谁回来了?”
  噜噜的睡梦被吵醒,正在窝里发脾气,看到熟悉的玩伴立刻竖着鸡毛掸子一样毛茸茸的尾巴跑过来,抱着可可的猫头蹭了又蹭。花月去小厨房端了红枣枸杞银耳羹来,见到可可也惊讶一阵,“小黑回来了呀!”她嫌弃可可这个名字太幼稚,一直叫着小黑,放下食盒后也抱着猫狠蹭一番。
  成靖宁身边的四个大丫头对可可极为熟悉,听到它回来的消息,都围拢过来逗猫,或是喂它小鱼干。可可端着小脚坐在成靖宁身边,睁着眼睛看她们每一个人。
  可可的猫窝成靖宁放永宁侯府没带来,担心它晚上没地方睡,忙让锦绣帮着做一个。
  正午在王老夫人那边用饭,成靖宁把可可抱了过去。堂内暖烘烘的,王老夫人看到黑猫笑道:“你那只猫回来了?”
  “是呀,回来了。”成靖宁把猫放在王老夫人身边,可可突然之间变得很亲人,对不甚熟悉的人也翻出肚子求抚摸。
  “听说这只猫通人性得很,看来果真如此。”王老夫人把手放它黑漆漆的肚子上,可可立刻就手脚并用的缠了上去。
  “哟,它跟我亲呢。”王老夫人顺势把猫抱到怀里。不多会儿,萧老爷子和萧云旌到了,祖孙俩看到黑猫也是惊奇。
  正午用膳时,可可就坐在空椅子上,王老夫人瞧它眼巴巴的看着可怜,夹了一块炒猪里脊给它。成靖宁想阻止,可可已叼到一边津津有味的吃了。
  “偶尔吃一次也无妨,今天团圆,它也高兴。”王老夫人笑道。成靖宁嫁过来之后没立规矩,加上府上人少,老少就坐一桌吃饭。
  “今天破一次例,下回不许偷吃了。”成靖宁教训已经吃完肉的可可说。王老夫人见她和一只猫也说得起劲,让她赶紧吃饭,等一阵菜就凉了,又让下人把猫抱下去喂鱼干。
  用过饭之后,萧云旌陪成靖宁回嘉祉院午歇,看到她怀里惬意的猫,没来由的一阵羡慕。他似乎,连一只猫也不如……
  尤其连猫都能睡她身边,他还得睡隔壁书房,想到王老夫人的话,嗯,人迟早是他的。
  午歇时,内室静悄悄的,可可从成靖宁的臂弯里抽出身来,凑到她脖子上的伤口前,伸出舌头舔已经愈合的地方,虽然擦了玉肌膏,但还有明显的疤痕。舔舐后又蹭了蹭她的下巴,在她唇边碰了碰之后,跳下床铺,推开隔断门走了进去,在萧云旌面前坐了下来。
  萧云旌放下手里的书,看着黑猫说:“你怎么进来了?”
  “喵~”可可叫了一声,低头去蹭萧云旌的手。萧云旌顺势摸了摸它的头,田园猫的皮毛不比波斯猫的差,油光水滑如锦缎,黑猫软软的,很可爱。
  “喵~”可可又蹭了蹭他的手之后,三步一回头的离开。午后的风雪越发的大了,可可攀上树干后跃到房顶,坐着冲成靖宁的房间叫了几声之后,黑色的小身影消失在素白的世界里。
  成靖宁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午,醒过来一看滴漏,已经酉时了。“我睡了这么久?怎么不叫我?”
  水袖帮她把衣裳穿上,说:“侯爷见您睡得沉,没让奴婢几个叫您。”
  “帮我按按后脑的天柱穴和风池穴。”脑如灌铅,重得脖子无法支撑,她过去从没在白天睡得这么死过。
  水袖手法娴熟,帮着按摩了几下,问道:“姑娘好些了吗?”
  “还是不行,等会泡一壶薄荷茉莉花茶来。”成靖宁脑子很晕,看了屋子一圈,只有熟睡的噜噜,问道:“可可呢?”
  “等会儿奴婢问问花月,中午她守着的。”水袖叫来雁书,把成靖宁的话传下去之后回道。
  成靖宁想着梦里的情形,说:“它该不会是回来和我道别的吧?”下午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所有一切如光影闪过,醒来之后只记得黑猫开口说了话,说它这回真的要走了,抢了她的什么什么,还向她道歉。
  “奴婢让府上的下人帮忙找找。”水袖说道,可可来的蹊跷,走得也蹊跷,这些年的一举一动也很是古怪。
  “你吩咐下去,别扰到祖父祖母还有侯爷他们。”很担心可可,但也不能为它兴师动众。
  水袖和花月领着人找了一个时辰,找遍镇北侯府各个角落后也没寻到猫,成靖宁虽然失望,但也不准备让她们继续找:“它也许真是回来看我,和我道别吧,以后不用找了。”她想着,也许可可去了真正属于它的地方,或者等身体好利索了到大觉寺去问问了然方丈。
  花月想了一会儿道:“那奴婢让雁书雁容她们都回来。”正抬头看成靖宁的脸,惊讶道:“哎呀,姑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成靖宁摸了摸自己的脸,并不觉得发烫,奇怪道:“我没感觉呀?”
  花月凑了过来,把右手放她额头上:“姑娘,你的头好烫!”
  “是吗?”成靖宁除了觉着午睡后精力不济之外,并无其他异常,发烧了吗?她并没感觉到。试探额头的温度,并不觉得发烫:“我没有呀。”
  “水袖,你试试看?”自家姑娘明明烧得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正常?见她不信,又把水袖推过来。
  水袖也觉成靖宁的脸色红得不正常,试了试之后道:“姑娘,你真的发高热了,沁雪,快去请闻大夫来!”
  “是吗?”成靖宁不信,又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依旧和寻常无差别的温度,怎就发烧了?没来由的呼吸急促,只觉呼气多进气少,四肢突然无力,眼前一黑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成靖宁突然晕倒,吓了几个大丫鬟一跳,去请闻礼的沁雪还没回来,只得让甄妈妈进来想法子。
  甄妈妈急匆匆地过来,进门就问出了什么事,见到成靖宁浑身烧得通红,吓了一跳捂着嘴道:“姑娘怎得烧得这么严重?”
  “奴婢也不知,下午睡了一觉后醒来精神就不太好。前一眼还瞧着姑娘脸色正常,哪知一眨眼的功夫就发了烧,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晕倒了。妈妈,该如何是好?”花月急道。自从五年前那场风寒高热之后,成靖宁一直无病无灾的,也就寻常染个小风寒,不用喝药两三日就好,哪像今天来得这么突然。
  闻礼背着药箱匆忙过来,看到成靖宁的脸色也吓了一跳,无暇多问其他,就搭了药枕诊脉。摸了一刻钟的脉不由奇怪,很是不可思议。探了探她的额头,的确烧得厉害,可为何诊脉后却发现一切如常,并没高热风寒的症状?
  甄妈妈见闻礼迟迟不肯说话,耐不住性子问道:“闻大夫,姑娘到底如何了?”
  闻礼从未见过此等病症,他自认医术高明,怎就找不到病因,也探不到病原?“我不太确定,拿了请帖到李太医那里,请他过来一趟,现在也该出宫回府了。”
  闻礼的医术有目共睹,如果连他也诊不出来……“很严重吗?”甄妈妈不得不问道。
  “夫人这病着实奇怪,看她外表,着实病得也很严重,但老夫诊脉发现,她的身体好好的,脉象和气息一切正常,不像生病的样子。我未见过这等奇怪的病症,只好请擅长医治风寒高热的李太医来瞧上一瞧。”闻礼捋着黑色的山羊胡须,百思不得其解地道。怪,着实太怪了,哪有这样病得严重却诊不出异常的脉象?
  花月看成靖宁烧得难受,对闻礼和甄妈妈说:“还是先想法子给姑娘去热吧,再等下去奴婢担心会出事。”
  闻礼犹豫一阵,只好点头。萧云旌忽闻成靖宁突发高热病倒,提了一潭烈性的烧刀子过来,看着人烧得犹如煮熟的虾子,问道:“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水袖和花月接过酒坛子,倒了半坛出来,把巾子浸湿了,擦成靖宁的额头,脖颈,手心和腋下。烧刀子浓烈,一时间整个新房内都是酒味儿。萧云旌和闻礼等在外间,闻礼面对男人的提问,也答不上来在,只说怪得很,看表面病得严重,但内里却和寻常无意,饶是他行医多年,也找不到病症原因。
  “我让人去请了李太医来,看他是否能找到病因,要是找不到就难办了。”闻礼说着也头疼得很,这时候倒愿意是他误诊了。
  萧云旌眉头拧成川字,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成靖宁不可能无缘无故病倒。把甄妈妈请了出来,甄妈妈原原本本复述今天成靖宁做的一切事,并无异常。
  “当时姑娘听到猫叫声就冲了出去,那么一小会儿不可能就染上风寒,老奴后头还拿了件羽缎斗篷给姑娘披上,不可能会病得这么严重。”甄妈妈也头疼,好好的怎就病倒了?
  “猫?”今天她养的那只黑猫的确回来了,但现在又没看到了。“那只猫呢?”
  “不见了,在侯府找过了。后来姑娘不让找,她说她梦到它开口说话,和她道别,然后走了。”甄妈妈说道。可是梦里的事和可可有什么关系?
  听闻镇北侯府有请,李太医刚出宫连家还没来得及回就赶了过来。听了闻礼和甄妈妈的复述,背着药箱往里间走。
  水袖和花月几个已用烧刀子帮着擦了成靖宁的全身,这时候她手心里还有用巾子包好的冰块。拉上帘子后,李太医也如闻礼那般诊了脉,一刻钟后,诊断结果与先前闻礼的毫无二致。
  “怎么可能?姑娘她明明烧得那么严重。”花月最先发现成靖宁的异常,人也是在她面前晕倒的,不可能没有生病。
  李太医行医四十多年,还没见过这等症状,“的确诊不出任何异常。从脉象上看,成夫人和常人无异,至于症状,则是睡着了而已。”如果真是这般倒好,但眼下成靖宁浑身烫都俨然能摊鸡蛋。
  “能开些治风寒高热的汤药吗?”甄妈妈急道,水袖和花月忙了一阵,成靖宁烧得反而更严重。
  闻礼皱眉,说道:“药是三分毒,不能乱吃。更何况找不到病因,夫人的脉象显示身体康健,胡乱喝药的话,对身体有损伤。”
  甄妈妈急得来回踱步,道:“那该如何是好?”
  “还是用寻常降温的法子,用烧刀子擦身体和冰敷,两样轮着来。夫人烧得这样厉害,多喂她喝些温水。”李太医说道,诊不出病症,也不能干等着,高热可是死过人的。
  水袖在成靖宁身边守着,想到古怪的可可,突然想到什么,冲到外间道:“姑娘一定是中邪了!”她来得突然,说的话也无根无据,是以开口后,所有人都看着她。
  水袖在诸人的注视之下,脸红得和成靖宁无异,低着头支吾道:“妈妈,您记不记得姑娘刚回来那年。也是这么无缘无故的发烧,然后可可出现了。现在可可走了,姑娘又突然病倒,一定和它有关。先前姑娘还说,她梦到可可开口和她说话,说它要走了。会不会是……”可可成了精怪,带走了成靖宁的魂魄。
  闻礼原想说无稽之谈,但想到世间那些邪门的怪事,也不敢否认。萧云旌并不知道当年的事,问道:“怎么说?”
  成靖宁一回来甄妈妈就在她身边照顾着,她经历的每一件大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说起过去的事无一遗漏。“五年前元旦那日,姑娘听到猫叫声,让水袖几个丫头去找,结果找遍琼华院一无所获,最后姑娘从花坛里抱了一只小猫出来,就是可可。那天姑娘就病倒了,请了许多大夫来,开了许多药,吃了也不见起效。后来水袖觉着可可有古怪,怀疑姑娘中了邪,老夫人就亲自到大觉寺请了了然大师来驱邪,末了还送了个开了光的貔貅挂坠给姑娘,说要镇一镇八字。之后姑娘的病就逐渐好了,在这之前,再也没有生过大病。”
  “这么说,真是那只黑猫搞的鬼?”萧云旌接话道,对神鬼之说,他不怎么信。
  “说不清楚,可可在姑娘身边的几年没有异常,除了刚来时和现在。”到底是不是可可在搞鬼,甄妈妈也分不清。
  “我去请了然大师来一趟。”萧云旌顾不得那么多,出门就被萧老爷子叫住,“现在已亥时,又风大雪大的,你如何出得了城门?”
  萧云旌看着昏迷不醒的成靖宁,“总要试一试,要是有个万一,靖宁就没救了。”他在京中有人脉,让行个方便不是大事。往来一趟得用上四个时辰,现在闻礼和李太医都束手无策,耽搁得越久,成靖宁越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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