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内奸,如何忠良(重生)——思尽忧郁
时间:2018-01-24 15:03:45

  墩山柱再次被激怒。他倒不是怕李五,而是军中早有传言这小子跟卫将军的关系说不清楚。他是卫将军从老家河东带来的兵,长得清秀不似男人,还成天形影不离。别人住军营,这小子却住到了卫将军家里,大家都说,他表面上是贴身随从,其实就是个贴屁股的玩意。
  被这种人嘲讽,墩山柱哪里能忍,怒吼一声,再次向她扑去。
  而观席上的李继勉看清碎裂面具下的面容后,猛地站了起来,大叫一声:“住手!”随即直接跳下观席,向校场比试台跑去。
  墩山柱这一扑带着雷霆之势,要是打到了李五,直接能将她击飞出校场,胜负根本没有悬念。眼看墩山柱就要碰到李五,李五猛地一跳,一脚踩着墩山柱的肩翻到他身后,似是在他背上抓了一下,便听“砰”一声,墩山柱重重向前扑倒,四肢扭成一个奇怪的姿态,却如何也爬不起来了。
  李五踩在墩山柱背上,冲着围观的士兵们摆出胜利者的姿态高呼了一声:“还有谁!”
  士兵们显然没想到结局会反转,然而看着墩山柱被李五死死踩在脚下动弹不得的样子,瞬间沸腾起来:“李五,李五,李五!”
  李五高兴地转过身,却见李继勉拉着一张老长的脸如背后灵一般站在她背后,怒气冲天道:“小五,你胡闹什么?”
  李五看到李继勉发怒,却没有一丝惧意,半跪下道:“属下赢了,请小将军让属下担任小队长。”
  “胡闹!”
  李五道:“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败了墩山柱,小将军难道要食言?”
  李继勉懒得跟她多废口舌,直接将李五一拎一扛,扛上肩头,跳下比试台往营帐走去。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打败墩山柱的李五如一个麻袋一般被自家的卫将军扛走了。
  等得两人消失在视线内,众人立即一拥而上,去看那墩山柱,便听墩山柱骂骂咧咧道:“什么鬼东西,老子怎么不能动了!那小子使邪术!”
  一人跑过去将墩山柱的兵服撩开一看,便见他身上的关节被缠上无数极细的铁丝,看似凌乱却又极有规律地打成了一团奇怪的结,将他的身体关节牢牢捆绑了起来。众人顿时明白过来,刚才在场上李五那些躲避动作都是为了将铁丝捆上他的关节,打出一个个活扣,因为身上穿着铠甲,铁丝直接嵌入铠甲的缝隙内,根本就注意不到,而最后她抓他背的动作,应该就是将这些个活扣拽成死结,让他彻底动弹不得。
  虽然比试不准用武器,不准用暗器,可这铁丝不算武器更不算暗器,要算,也只能算是李五足智多谋,令众人大开眼见。
  墩山柱还在呻呤,让旁人赶紧给他解了,可没有人解得开那铁丝扣,反而越解越紧。拿了刀来割,结果刀口反被铁丝磨出了缺口。足可见这铁丝有多坚韧,不然也捆不住这墩山柱
  墩山柱没有之前的神气,只觉得再绑下去,这筋都要被拉开了,痛苦地哀嚎道:“那快去叫李五那小子过来给我解开啊!”
  一人安慰他道:“李五被卫将军扛到营帐中去了,瞧卫将军那脸色,怕是一时半会出不来,你忍忍吧。”
  墩山柱:“……”
 
 
第079章 
  李继勉顶着一营侍卫的目光将李五扛回军帐,把帐帘放了下来, 阻挡住外面人的视线。李五赶紧拍打他的背道:“放我下来。”
  李继勉将她放下, 李五想着刚才路上那些侍卫看她的表情,今日这脸是真丢大了, 本来那些人就在猜测她跟李继勉的关系,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却也无可奈, 道:“小将军,你干什么。”
  李继勉冷冷道:“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小五, 你当我说的话是放屁是吗?”
  李五见李继勉发怒, 早已经料到会这样,无论如何,这一步她必须迈出去,撑起气势道:“小将军,你看到了,我打赢了墩山柱, 按照你定的规矩, 我现就是小队长了。”
  “好, 我给你小队长,然后呢, 你想干什么?”
  李五没想到李继勉那么爽快,怔了一下,随即快速说道:“我想征兵, 十二禁卫到现在也只填充了两卫人数,我有信心征满一卫规制。”
  “就凭你?我到现在征满了不过一卫人数,你哪来这么大的口气。”
  “小将军你挑的都是兵中精英,收的都是有过入伍经历,或是武艺高强的人,是千挑万选,但这样的人太少了。你的右羽卫可以这样,但别的禁卫队完全可以放低要求,体格健壮就行,等入伍后再加强训练。”
  “呵,看来你这是想亲自组建一支军队啊,小五,不,五将军,挺有胸襟抱负的?”
  李继勉是笑着的,但这口气和表情明显已经气炸了。
  若是以往,李继勉生气了,李五一定非常识趣地乖乖做低伏小,平息他的怒火以保自身,可今天她明白,她不能总是一味装弱。她站起来,走到李继勉面前,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李继勉因她的动作微微挑了挑眉,却没说话。
  “小将军,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要貌美如花,乖乖当你的女人,就是我的本份了?”
  “难道不是吗?”
  李五看着李继勉坚毅的面庞,将脸贴过去,微微停顿了一下,却又坚定无比地贴上他的唇,轻轻舔了一下,低声道:“我想配得上你,小将军,我不想被你当成一个附庸品一样的女人,让我做一个配得上你的女人,一个对你有帮助,能与你并肩做战的女人,好吗?”
  李五浅浅撩拨,李继勉应邀而上。
  然而这一吻却不再是李继勉单方面强势地攻城掠地,李五揪住了他的衣领,丝毫不退,你来我往,以唇齿为战,碾转厮杀,片刻后松开,两人皆是声息粗喘。
  他看着她的眼睛,狠狠道:“小五,原来我看走了眼,你不是柔顺乖巧,竟是一直有着野心。”
  李五胸膛起伏着,抵着李继勉的胸膛道:“小将军,我不想做攀附你的藤萝,这几年你保护着我,让我像树苗一般长大,所以,请你让我继续生长,不要亲手折断我,好吗?”
  李继勉定定看了她几眼,转身走开几步,伸手重重拍在桌案上道:“你以为带兵是儿戏,打仗如此简单?一旦上了战场,我都未必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当你不能全身而退的时候,至少那时我能陪着你,同生共死。”
  李继勉怔了怔,转过身,探究般地看向李五:“这是你的真心话?”
  李五走到他背后,自背后抱住他,将头埋上他的背:“真心话。”
  李继勉轻笑一声:“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说的话,做的事,热烈的让人觉得不真实呢?”
  李五眼神一暗,却道:“小将军,我跟了你三年,你难道不相信我?”
  李继勉沉默了一下,伸手握住李五的手,将这双只有他手掌一半大的微凉小手紧紧握在手心,想用手心炙烫的温度去捂热它。
  “小五,我爱你,你呢?”
  李五感觉着男人身上的气息,眼神却飘忽地望向书案上摆着的沙盘,那浓缩于小小沙盘上的山川海河,李唐天下。
  “小将军,这一世,我李五就是你的女人。”
  两人一时沉默,两相无言。
  片刻后,李五见李继勉再无动作和言语,放开他:“那小将军,若无事,小五就先告退了。”
  等得李五走出军帐,李继勉心情复杂地坐到案桌边,眼光一瞥看见了被自己随手扔在地上的签竹。
  他俯身捡起那枚签竹,手指拂过上面的字。
  镜梦,镜花水月,大梦一场。
  深夜,上阳宫外,顾礼德对玄友廉道:“公主起了,请玄大人随咱家这边来。”
  玄友廉跟着顾礼德进了公主寝殿,刘玲儿被人从睡梦叫醒,似是十分困乏,慵懒地歪坐着,看到玄友廉进来,强打起精神迎过来道:“廉哥哥,你深夜进宫,是出了什么事吗?”
  玄友廉道:“顾礼德你下去吧,你们也都下去吧。”
  顾礼德与一众太监宫女道:“是。”
  很快寝殿内就只剩刘玲儿与玄友廉两人,刘玲儿看着玄友廉的表情,道:“廉哥哥,怎么了?你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好?”
  玄友廉面无表情道:“公主殿下,我听说长泽是你的心腹太监?”
  刘玲儿听到这个人名,面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却很快掩饰住,笑道:“什么心腹不心腹,不过是身边伺候的宦奴,也算机灵懂事,有些小聪明,我偶尔会让他帮我打探点宫中内外的消息。廉哥哥你知道的,小皇帝年幼,我自然要替弟弟操心,多掌握些消息。”
  “三天前,你是不是派长泽去暗杀什么人了?”
  刘玲儿惊道:“廉哥哥,你为何有如此一问?我不过让长泽替我打探些消息而已,怎么可能让他去杀人!”顿了顿,“难道长泽这贱奴私下犯什么事了?”
  玄友廉看着刘玲儿的表情:“难道不是你派去的?”
  刘玲儿道:“廉哥哥,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样,我这就派人将长泽叫来,有什么话你当面置问他。”
  玄友廉道:“不必了,来你宫中前,我已经派玄卫去抓他了。”
  刘玲儿心中惊惧,面上却不露,道:“廉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啊,那长泽不会是在宫外犯下什么命案了?”
  玄友廉沉默了一下,突然叫了一声:“刘玲儿。”
  刘玲儿一愣,许久不曾被人叫出本名,她几乎都快忘记自己本名是什么了,突然听到玄友廉这般叫她,她颤了颤声道:“廉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玄友廉道:“刘玲儿,我还记得我将你救回来时,你说你和你弟弟是公主李平与皇子李文治的乳母董氏的孩子,所以你知道这两位先皇遗孤的一切。”
  刘玲儿缩在袖中的手紧张地绞握起来:“廉哥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说,会不会真正的公主与皇子并没有死?”
  刘玲儿心中猛地一跳,却笑了起来:“他俩怎么可能没死,廉哥哥,三年前是你说他俩已经死了,让我和弟弟从那一刻起成为公主和皇子,是你将我和弟弟捧到了这个位置上。要是他俩没死的话,我相信廉哥哥也会想尽办除去他们,以保住我们的秘密,不是吗?”
  玄友廉顿了顿:“你这么说很有道理。”
  刘玲儿收起笑容,摆出略微紧张的表情道:“廉哥哥,你有此一问,不会是那两人真的还活着吧,你是查到什么了吗?”
  玄友廉淡淡道:“没有,只是随口一问。”
  刘玲儿道:“吓死我了,这要是那两人没死,不知道要生出多大的乱子来。要是让天下人知道我和弟弟是假的,怕是全天下的人都会调转矛头讨伐拥立我们姐弟俩的玄大将军了,那时我们姐弟固然性命不保,整个玄氏一族怕也就此毁了。”
  玄友廉面色一凛道:“住口!”
  刘玲儿立即噤声,道:“廉哥哥别生气,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的。”
  这时一名玄卫在门口道:“玄大人,找到长泽了。”
  “人呢,带到殿上来。”
  那玄卫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在上阳宫外的吹雪湖找到他的尸体,尸体上发现了大量的金银玉器,似是打算潜逃出宫时,失足落湖而亡。”
  玄友廉皱眉:“死了?”起身道,“那臣不打扰公主休息,告退了。”
  匆忙走到门外向那玄卫道:“带我过去。”
  刘玲儿看着玄友廉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般瘫坐了下来,好一会恢复力气,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卧房。卧房内,一个宫女正放肆地趁着公主不在,坐在镜前翻弄着公主的首饰盒。
  见刘玲儿进来,那宫女竟非但没有起身相迎,还拿起一对耳环在耳朵上比了比,转身向她道:“公主殿下,你觉得我戴这双耳环可漂亮?”
  刘玲儿没理她,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白露放下耳环走到刘玲儿面前:“玄友廉走了?瞧瞧你吓得这样子,都跟你说了,我已经派人处理干净了,玄友廉不会查到你头上的。公主殿下,经过这次事情以后,你可千万别再犯蠢了,长泽那人宦奴能成什么事?一下子就被玄友廉查到了。你要是想杀人,找我们啊,我们一定替你办得妥妥的。不过公主殿下,我很好奇,那姐弟俩是何身份,你竟要亲自冒险派人去暗杀?”
  刘玲儿闭上眼睛躺着,想着玄友廉刚才与她的对话,难道玄友廉竟是觉察到李五和李十一的身份了吗?他现在倒底是怀疑,还是已经确认了?她是否应该告诉玄友廉那两人的真实身份,让他去除掉她呢?
  想到白露之前所言玄友廉喜欢上了李五,她隐约觉得玄友廉就算知道了李五的身份,大概也不会舍得杀了她。
  片刻后,她睁开眼道:“你们的人动手的话,能确保替我杀掉那两人吗?”
  “当然,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何要杀她们。”
  刘玲儿瞥了她一眼:“是你告诉我,玄友廉喜欢上了她,难道我不该杀了她吗?”
  白露眼睛转了转:“这样啊,想不到公主殿下还真是个情痴呢。”
  “那对耳环,你要是喜欢,拿去吧。”
  白露怔了怔,随即道:“那就多谢公主殿下了。”
  刘玲儿翻了一个身,不再说话,似是准备睡了,白露见状起身离开。
  白露从洛水河中浮出来,河岸边停着一艘小船,船上黑暗一片,没有灯火,似是船家将船泊在此处,已经回家安睡去了。她湿淋淋地爬上船,熟练地脱下避水衣便要换上船内已备好的衣裳,便听船篷内传来人声道:“白露。”
  白露衣裳脱到一半,一愣:“沈大人?你怎么过来了?”
  “宫中情况怎么样?”
  白露立即明白自家主上这是急着要知道情报,这才深夜来了船上等她,遂道:“我替公主将屁股擦干净了,玄友廉只能查到了长泽那小太监,不可能再查得下去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