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内奸,如何忠良(重生)——思尽忧郁
时间:2018-01-24 15:03:45

  玄友廉和李继勉同时想到在政事厅的那一场大架,尴尬笑道:“让左相见笑了。”
  三人将颜景善迎到家中,玄友廉道:“劳烦左相亲自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颜景善看了看一旁坐着的李继勉,本来想单独与玄友廉说的,可眼下见这两人感情这么好,说的也是好事,也不必特意让李继勉出去,遂道:“今日我来,是与玄侍郎说一件喜事。”
  听到“喜事”二字,屋内三人同时眼神一凛,便听颜景善道:“是这样的,公主今年已有十五,也已到了嫁人的年纪,如今朝庭正在为皇上选妃立后,长姐不嫁,弟弟却娶妻纳妾虽然无伤大雅,但说出去总归是不大好听的,令公主闺名有损,也令皇上身蒙诟病。先皇先后早逝,公主与皇帝上无长辈,少不得老夫多操几分心。老夫私下与公主聊了聊,得知公主已心有所属,正是你玄侍郎。公主温良娴静、才貌俱得,玄侍郎于公主又有救命之恩,若你二人能结成良缘,实在是佳话一段。”
  颜景善说完,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玄友廉与李继勉互视一眼,心里都在想今天倒底是什么雷劈的好日子,怎么一个个都上赶着跑来说媒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本来写来应该很有趣的,不过今天不在状态,言语有些干巴巴的,先发上来,之后可能会修改一下。
  情节不会变,主要是遣词造句润色。
 
 
第082章 
  玄友廉沉吟片刻道:“廉出身卑贱,公主厚爱愧不敢当。”
  颜左相自然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以玄友廉的身份, 实在是配不上尊贵皇室公主。颜景善不是傻瓜,眼下的局势他看得透彻, 若在太平盛世,他绝对不赞成公主嫁于玄友廉这样的人,然而眼下局势, 玄凉手握兵权,玄族满门显赫,公主若想保住自己与皇帝的位置, 只能依托于玄族, 嫁给玄友廉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玄凉的其它几个儿子,颜景善也接触过,不谈出生,这玄友廉绝对是玄凉众儿子之间的姣姣者。
  颜景善道:“玄侍郎,英雄不论出处,况且公主对你情有独钟, 爱慕不已, 若你二人能结为夫妻, 实在佳话一段。”
  玄友廉淡淡道:“廉实不敢高攀公主,再则母亲新丧, 廉尚在孝期,不愿耽误公主。”
  “玄夫人之事,老夫也有耳闻。玄侍郎悲切之心, 老夫可以体谅。眼下只是征询你的意见,待得三月效期一满,再商定婚娶之事也无妨。”
  玄友廉道:“左相大人,怪我没说清楚,我是要替母守孝三年,三年不言婚娶。”
  颜景善一惊:“啊,你要守孝三年?玄侍郎,老夫明白你痛失慈母之心,可是如今一般人都是守满三月孝期即可,已不太要求必须守满三年的规矩,况且玄侍郎正值青年,这三年光阴实在宝贵啊。”
  玄友廉道:“左相大人不必多说了,廉心意已定。”
  颜景善还试着劝说了几句,然而玄友廉不为所动。玄友廉非要守三年的孝,小皇帝立后在即,公主需得在三个月内嫁掉,怎么可能等得了三年,看来是分明不想承公主这份情谊了,只得叹了一口气,起身告辞。
  等得颜景善离开,李继勉瞧了玄友廉一眼,挑了挑眉道:“三年不言婚娶?”
  玄友廉道:“怎么,继勉兄有何指教?”
  “挺好的,小廉孝心感天动地,守着古法三年为孝,既然如此,小廉要不干脆再学着前人去墓地结庐而居吧,这样令慈在九泉之下也定倍感欣慰。”
  玄友廉道:“继勉兄倒是好提议,不若我这就将里仁坊的地收回来,为母建祠,吾结庐而伴,如何?不过这就得委屈继勉兄赶紧搬走了。”
  李继勉:“……”
  李五原以为兵部尚书和颜左相来是有什么大事,所以留下来旁听,以为会听到什么朝庭大事,却没想到这两人都是来提亲的。大事没听到,倒是耽误了她的时间。她见这两人开始日常斗嘴,抬头看看天色,心知不能再耽搁了,遂道:“你们聊吧,我先回房了。”
  李五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却是换一套暗色朴素衣裳,戴上帷帽后,翻墙而出。一路上低头疾行,躲避着李继勉在里仁坊布下的眼线,出了里仁坊,来到了相隔两街之遥的利仁坊。
  利仁坊与里仁坊都在洛阳城的东南角,都算是较偏僻贫穷的街坊,但里仁坊是穷乱,利仁坊则是则是淫`乱。利仁坊内都是些暗窑妓坊,赌场酒肆,不同于城内一些叫得上名号的青楼名苑里有才有艺的妓`女,这里的妓`女是最低贱的那种,只卖血肉,价格低廉,来往利仁坊的人群也非常混乱的,算是洛阳城内最污秽低贱的地方。
  李五进了利仁坊,便见街边站着各种打扮艳俗暴露的女子,上前拖拽过往行人往街边那些破旧阴暗的小房子中去。李五走在街上,不时有妓`女上来拖拽,都被她赶走,一路来到位于利仁坊中心的建筑前。抬头掀开帷帽看了一眼,见那歪斜挂着的牌匾上正写“一念客栈”四个字。
  李五没急着进去,而是在门口暗暗观察了一会,便见这客栈进出的人很多,有的是刚搬来洛阳寻找便宜住处的贫穷旅人,有的则是些搂着妓`女的邋遢男人将这客栈当做嫖宿之地,也有不少喝得酩酊大醉的酒鬼,三教九流,各式人等。
  李五走进了客栈,便见里面阴暗潮湿,地面脏污,散发着一股酸臭的恶心气味,有楼梯通向上层,另外北面墙侧也有一扇小门,似是通向后院。李五走到柜台道:“开一间房。”
  柜台伙计头都不抬:“要花居还是亮居?”
  李五心想这是什么意思?一般只听过要上房还是下房,没听说过花居亮居,大概是一个意思吧。李五心想,反正也不是来住宿,随口道:“要花居吧”。
  伙计抬头瞧她一眼:“行,花居一间,门牌拿好,那道小门出门右转,寻着牌子去找吧。”
  李五拿着牌子出了刚才看到的那扇小门,来到一条破旧的走廊,因是到了外面,气味好闻许多,但空气里似乎有股甜腻却说不出来的味道。出了走廊,便是一排平房,李五找到对应的门牌推开门,虽然屋子被打扫过了,尚算整洁,但屋内那种暧昧不明的甜腻气味更重了,李五站在门外略微扫了一眼,就见屋内桌上摆了些奇巧淫具,屋内墙壁上还挂着春宫画,再加上隔壁屋子里传来的男女呻呤的声音,李五如何能不明白花居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花居是专供嫖宿的场所,想必亮居大概就是普通的客房了。李五看着屋内的情形,连门都不想进,就想去退房换一件亮居,刚转过身来,就见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艳俗的女子道:“小哥哥点了花居,却没带姑娘来,不如姐姐我替你推荐推荐?姐姐我手里头可是有不少漂亮小姐姐的呦。”
  李五道:“不用,不需要。”
  便想如在街上拒绝那些站街的妓`女一般赶走她,哪知她伸手按住李五的胸膛,看似娇羞一推,没怎么用力,李五却立即控制不住身体地倒退几步,退进屋内。
  “小哥哥害什么羞啊。”女人将李五直接推进花居,将门掩,阻挡住了外面人过往客人的视线。
  李五感觉出来刚才这女人一推的力道极大,分明是个练家子,脸色一凛,一手悄悄地摸上腰间的匕首:“你要干什么?”
  那女人进屋后,却立即将门窗检查了一番,这才走到李五面前,猛地跪下道:“白霜在这里恭候公主殿下多时,公主殿下,你终于来了!”
  李五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殿下不殿下,我就是来投宿的客人,你认错人了。”
  白霜道:“殿下,主上寻了你许久,直到最近才打探到你原来暗藏在李继勉身边。主上多次派人想要联系你,可惜你身边的眼线实在太多,实在无法,才命胡侍卫以命相搏,去接近你,将消息传递给你。”
  李五盯着这自称为白霜的女子,她看上去约摸二十出头,虽然打扮艳俗,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但看五官,卸了妆后也是个清丽女子。
  “你为何认定我是你要找的人?我进来这客栈不过一刻钟,你不怕认错人吗?”
  白霜道:“殿下一进这客栈,身上气质就与旁人不同,一眼就能认出,况且我刚才推你之时,便已确定你是女儿身。”
  李五还是不大相信这女子,只道:“是女儿身又怎么了,你认错人了,公主殿下在洛阳宫中好好住着呢,我怎么可能是公主殿下。”
  白霜道:“看到殿下还是不信任属下,等殿下见到主上便会相信我们了,请殿下随我来。”
  李五道:“你们主上是谁?”
  白霜道:“殿下不必多问,跟着属下来就知道了。”
  白露说着上前亲昵地挽住李五的胳膊:“属下冒犯,还请殿下恕罪。”说着拖着李五推开门道,“小哥哥,跟奴家这边走,姑娘们都在后面屋子里呢,小哥哥可以随便挑随便选。”
  当即带着李五穿过那一排花居,向后面走去。
  此时的一念客栈外,哈胡弩看着眼前的一念客栈,皱起眉道:“奇怪,小五为什么要偷偷这种地方?”
  李继勉道:“你知道这里?”
  哈胡弩道:“这挂着客栈的牌子,就是一个暗娼馆,可以自带姑娘,里面也提供姑娘,档次比街上站的这些稍稍高些,不过比起灵鹤坊仙缕坊的姑娘们还是比不了,不过倒是挺够味的。”
  “看来你是没少来这地方。”
  “呃……”哈胡弩尴尬笑笑,“先不说这个,小将军你怎么知道小五有事,要偷偷跟踪她?”
  李继勉面色沉了一下,想到三天前死在李五屋里的人。如果那人不是意外逃到小五的房间,就是专门冲着小五去的。虽然李五已经跟他解释了,但他还是有疑点,觉得没那么简单。后来他在桌上的油灯内发现了极少量飘落下来的纸灰,猜想李五是不是焚烧了什么东西,怀疑那人临死前是留下一些东西的,不会被李五焚毁了,而李五明显没对他说实话。所以这几日他都有暗中留意李五,特别今天,自早上起,他就觉得李五的态度太反常了。
  有人给他说媒,她居然一点醋都不吃,怎么可能,肯定是心里有事。果不其然她回房后就偷偷翻墙出了府了。
  “哈胡弩,你回去调集羽卫,将利仁坊的街道出口全部封锁,不许任何进出。”
  “那小将军你?”
  “我悄悄潜进去看看。”
  “好,那小将军小心。”
  李五跟着白霜穿过几道门,越走越偏,来往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走到一个间房屋外,对她道:“公主殿下进去吧,属下会在门口守着。”
  李五狐疑地看了看这门窗紧闭的房屋,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便见屋内片幽暗,一个人背对她坐在轮椅上。
  李五看着那人瘦削的身影,道:“你是谁?”
  那人听到声音,头微微侧了侧,随即转动轮椅转过身来,声音喑哑道:“五儿,父皇可算见到你了。”
  李五瞪大眼,看着眼前中年男人沧桑垂老的面容,踉踉跄跄向前走了一步,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虽然憔悴无比,却分明是——
  “父皇!”李五猛地跪下,声音哽咽道,“你竟没有死?”
  李幽双目含泪:“那成贼将我与你母后抓到后囚与暗室,各种凌`辱折磨,最后你母后生生饿死在我怀里……然而我却被玄凉偷偷救出。哪知那玄凉也不是个东西,早存了叛成自立之心,他将我的双腿废去,一直囚禁在暗牢之中。直到半年前,我才在忠唐义士们的解救下,逃脱出来。随即得知那玄凉竟以将成元水赶走,立了文治为帝。我派人多方打探,发现他立的根本不是李文治,于是派人四处打探你们姐弟两的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父皇终于找到你们了!”
  李五听着这话,低着看向李幽那被薄毯盖着干瘪的腿,心痛地抚上去:“父皇,你受苦了……”
  李幽拍拍李五的脑袋道:“五儿,你也受苦,不过这苦日子不会太久了,父皇已召集了忠唐旧部,组建了一批死士,不出一月,玄凉就会回洛阳,到时父皇便会派人将其暗杀,将这洛阳城重新夺回来!”
  李五怔了怔道:“父皇可有把握?那玄凉不是好对付的,而且玄凉一死,李制的兵马还在,洛阳城不是那么容易能夺回来的。”
  李幽道:“五儿,你可愿助父皇一臂之力?”
  李五道:“什么意思?”
  “父皇听说玄友廉搬到了李继勉的府中,只要李继勉死在玄友廉的手上,这样一来,李制丧子,一定会带兵攻打玄衣军,而玄衣军失了主帅,定会将仇恨都转移到晋军身上,趁这两军斗得两败俱伤之际,父皇便可趁机收复洛阳,揭穿洛阳宫假皇帝的身份,重夺皇位!”
  李五一怔,若是父皇能夺回皇位,那她和李文治便可以恢复皇族身份了,那么此世的轨迹虽然绕了一个大弯,但还是恢复到与前世一样的轨迹,父皇还是父皇,她还是公主,李十一还是皇位的继承人!
  可是……
  李五嘴唇颤了颤道:“父皇,你是让我杀了李继勉,嫁祸给玄友廉吗?”
  李幽道:“五儿,难道你不愿意助父皇夺回皇位吗?你是大唐的公主,难道你不想看到父皇再次龙袍披身,重振大唐?”
  李五急忙道:“不是的,我自然想助父皇收复山河。可是那李继勉……您不知道,这三年若无他的收留,我跟十一未必能活到现在。”
  李幽震怒道:“五儿,你被李继勉掳夺为奴,难道竟忘了自己尊贵无比的身份,而生了奴性不成?你是大唐的公主,却被他视为玩物随意亵渎,你竟还舍不得杀他?荒唐!愚昧!”
  李五心知李幽查到她这三年呆在李继勉身边,定然也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道:“父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
  “住口,朕不想听这些。五儿,父皇只问你,你还记得你是父皇的女儿,是李文治的亲姐,是这李唐的公主吗?”
  李五道:“五儿自然记得的,这三年来的每时每刻,五儿都不曾忘记过自己的身份和自己背负的使命。”
  “那好。”李幽从袖间拿出一个小瓶,“五儿,这里面是毒`药,你只要加到李继勉的饮食中,给他服下,他便会立即暴毙而亡。一旦李继勉死了,与他同住的玄友廉必定洗脱不了嫌疑。李制要是知道玄凉的儿子杀了他的儿子,肯定会带兵攻打玄凉,而我们的计谋就完成了一大半。五儿,李唐的命运就握在你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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