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嫁了个假驸马(重生)——清熙
时间:2018-01-30 15:37:11

  只要他登高振臂一呼,各方的保皇势力就能凝聚在一起,并且师出有名。
  但是他手头没有自己的军队,时刻担忧着被利用,被架空,成了彻底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傀儡。
  西淳枫死后十五日,西淳烨趁皇叔不备,在皇叔的酒里下药,又收买了几个地痞流氓,里应外合让其夜黑风高的时候乱刀捅死了皇叔。
  西淳枫接管三皇叔的宅邸和军队。
  在三皇叔的出殡之日哭得肝肠寸断,还将各路探寻皇叔的死因的视线引导到乱臣贼子夏侯曦身上。
  当日,西淳枫以先帝和皇叔的名义向狗贼夏侯曦下了战书,势要血债血偿,荡平夏侯一族。
  各路诸侯王,以端王西淳渊,靖王西淳凌云等为首亲皇派纷纷跳出来响应,瞬间集结大军二十万一路攻到皇城前。
  夏侯曦手头只有五十万,由皇城禁卫军和王府守卫军整合的军队,皇城禁卫军本是叛军,军心不稳。
  地方驻军都在等夏侯钰的青羽军。
  如若雁北关的城门一开,不说洪珪手头几百万流氓军队,就是北胡草原五部会不会趁火打劫?西狄会不会绕道也来插上一脚?
  正因为有这诸多的考量,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发兵。
  就让西淳烨这个窝囊太子,跟夏侯曦这个阴谋篡权者窝里先斗斗吧,如果惹怒了夏侯钰,真开关将洪珪放进来,那局面真乱成一窝粥了。
  战事绵延了三个多月,各有胜败,西淳烨的军队渐露疲态,再加上粮草、武器、兵力后备皆不足,眼前就要败下阵来。
  胜败关键时刻,山西的诸侯王刘弢突然加入战局,挺起了护皇室正统,诛夏侯狗贼的大旗。
  三十万军队取道赣江逆流而上。
  西淳烨的军队如被打入一剂强心针,自此声威大震,所向披靡。
  元寿元年三月初五,夏侯曦兵败如山倒,小皇帝被诛杀于后宫,死在母妃的怀里。
  怡沁皇贵妃彻底疯了。
  夏侯一族则全族沦为阶下囚。
  夏侯曦在昔日西淳枫的养心殿里被乱箭射死。
  死前最后一刻,他都没有等到夏侯钰。
  西淳莹又回到熟悉的朝曦宫,红夙、绿鄂两丫头看到她就嚎啕大哭着扑了过来,主仆三人抱作一团。
  “真好,殿下,您还是白白胖胖的,这么些日子谁服侍的?又是怎么过来的?”绿鄂抹着眼泪问。
  “绿鄂,哪那么多废话?太子在身边呢,还能让公主殿下吃苦受罪不成?殿下,一路风尘仆仆,可是累乏了?奴婢就去让小厨房开火。”
  红夙语气满是轻快,一阵风似地走了。
  再次见两个丫头,西淳莹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欣慰,过去的那些日子恍如隔世。但此刻,她心里的阴霾却丝毫没减。
  刚刚过去的农历新年是她人生最最难捱的一个新年。
  被夏侯钰送到西淳烨霸占的府邸后,他就走了,自此不见踪影。
  西淳烨却一直向她逼问夏侯钰的下落。
  后来,见她真不知道,也就不逼她了。可行为,却让她更为惶恐不安。
  皇三叔膝下无子,独独偏爱妻舅名下一侄子。那人叫于屹萧,名字颇有几分文雅,但人确是个地地道道的武夫。
  这个武夫跟夏侯钰是完全南辕北辙的两类人,长得虎背熊腰不说,还满脸横肉,粗俗狰狞,经历过几场战事,会点拳脚功夫,在帮西淳烨带兵。
  那人对西淳莹很有好感,经常借故对她嘘寒问暖,总是让她浑身阵阵恶寒。
  西淳烨却是有意无意撮合。
  西淳莹何尝不知道她这个皇弟的用意。
  就跟撮合她跟夏侯钰一样,又将她这个皇姐当成笼络人心的武器。
  可她真不是任人捏圆挫扁的软柿子。
  她不给那个于屹萧好脸色,那人却跟见了花就发狂的蜜蜂一样,自己一味缠过来。
  她明里暗里跟西淳烨抗议过,但西淳烨只是说,皇长姐,想一想被夏侯一族害死的父皇,你就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西淳烨,她那个弱不禁风的弟弟,到底是变了。
  西淳莹想起,十二岁那年,她和西淳烨,两个长不大的孩子,还能为抢一个嬷嬷做的枣泥糕,打得头破血流,以西淳烨断了两颗门牙,西淳莹被抓花了一张脸才结束。
  而今这个皇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为跟她抢一块枣泥糕,直接大打出手的皇弟了。
  现在的他,心思深沉如海,在暗处吐着毒信子,却将獠牙统统藏了起来。
  像极了一条毒蛇,让西淳莹时刻堤防。
  姐弟俩虽有了嫌隙,但表面上还是亲亲热热。
  西淳烨现下也没空理她。
  自攻入皇宫后,西淳烨周旋于各路人马之中,为了处置夏侯一族,褒奖有功之臣,整日忙得像个陀螺。
  更隐晦的是,一路陪他杀回皇宫的人都在等着看他如何论功行赏,又如何恩威并施,扔出让各路人马都满意的肥肉。
  西淳莹一回宫就奔去见了母妃。
  仁德皇贵妃整个人沧桑得仿佛老了十岁,她成日关在佛堂里为大魏诵经祈福。
  “母妃。”
  西淳莹哭着奔进母妃怀里。
  “莹儿啊,我的莹儿终于回来了吗?担心死母妃了。”
  “母妃,孩儿无能,父皇殡天的时候,孩儿被贼人扣在手中。”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孩子,一切向前看。”
  “贼人?你说的,是驸马吗?”
  仁德皇贵妃缓缓拭掉西淳莹脸上的泪痕,露出慈祥的,鼓励的,包容的微笑。
  “莹儿,皇权之争本就是残酷和血腥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将你和夏侯将军卷入其中,是西淳皇族做得最不明智的一件事,至少在母妃看来。”
  “莹儿,如若有机会,母妃就算是拼了一条命也要送你出皇宫,如若有机会,你一定不要有丝毫犹豫,跟夏侯将军远走高飞。”
  仁德皇贵妃又跟西淳莹说了许久的体己话,连王妍卿进来都没发觉。
  “贵妃娘娘,太子殿下令奴婢前来请安,殿下问,新皇登基大典跟封后大典一同举行,封后的筹备事宜由娘娘全权推进,可否?”
  “妍卿,你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以后就是我大魏的皇后了,也无需自称奴婢了,今后整个后宫由你统辖,本宫老了,力不从心,封后大典就交由礼部去筹划吧。”
  王妍卿朝仁德皇贵妃深深一拜,就立于一旁了。
  西淳莹跟王妍卿一道出了母妃的寝殿。
  “三月春光,谷雨时节,万物复苏,千葩浓立,农民都开始播种了。以往皇家都要携带一众后宫嫔妃祭祀祈福,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而今,战火纷飞,狼烟四起,皇宫内外满目疮痍,怕是不复从前了。”王妍卿颇有感触地道:“公主殿下,你跟夏侯将军生不逢时。”
  “妍卿,夏侯钰跟我早已决裂,互为仇敌,如今再感慨都是徒然,造化弄人罢了。”
  “公主,妍卿可能没立场这么说,但还是想说,如若有机会,头也不回,远离深宫,夏侯钰将军,是可托付之人。”王妍卿突然说。
  西淳莹深深看着她,不语。
  
 
  ☆、第二十四章 困境
 
  西淳莹神色恍惚往朝曦宫走,路过紫宸宫时匆匆撞进一个男人怀里。
  一股刺鼻的体味熏得她直想干呕。
  “公主殿下,还好吗?”
  那人紧紧抓着她的手,一双眼鹰隼一样盯在她身上,西淳莹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使劲挣脱出来:
  “于将军,好巧,在这儿碰见你,怎地,来见太子殿下?” 
  “公主怎么一个人?公主还是如此见外,微臣可是日思夜想着跟公主多亲近呢。”
  “于将军真爱说笑,本宫可是已有婚配之人,况且,我夫君,很不喜欢被旁人占妻妾便宜。”
  “公主说的,可是夏侯钰那个乱臣贼子?公主性情刚烈,微臣钦佩至极,可夏侯狗贼人人得而诛之,公主又何必为他空守节而浪费大好青春?”
  西淳莹没理他,冷冷绕过他,径自往前走。
  却突然被人拽住了手臂,那人又徐徐往前近了一步,他一把扣住她的腕,急不可耐就将她硬拽进小花园里。
  粗人就是粗人,手劲如此之大,西淳莹被他强拉进小花园的假山里。
  嘭,整个人被甩到假山的石壁上。
  “于将军,放肆,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马上放了本宫,不然小心项上人头。”
  “公主殿下真是倔啊,微臣屡次明示暗示就是不从,都残花败柳,被夏侯两兄弟玩腻味的了,还端着个良家妇女的架子。”
  于屹萧笑了,可他那张脸,笑比不笑更狰狞可怖。
  “于将军,给本宫放尊重点,不然,本宫喊人了。”西淳莹强撑着身体,脑子飞快转着,想着脱身之计。
  “公主倒是喊啊,看指望得了谁?被大爷我看上,是你的造化,就你弟,那个窝囊太子还要靠我带兵呢。”于屹萧整个人急不可耐地覆了上来,半威胁半恐吓着,就往西淳莹的身上凑。“识相的,心里都有个谱,现下大魏是什么局势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西淳莹冷笑着,取下头上的簪花,尖锐的簪尾就朝那人的肩头狠狠插了下去。
  心头长久绷着的弦还是断了,也许恐惧,也许慌乱,但重生一世,她的心,她的身只对一个人臣服,别的人,谁也休想碰她。
  “日后若再打本宫主意,下次插进去的就不是簪子了,或许是刀,或许是毒,本宫弱质女流,但别逼我,逼急了真不介意同一个杂碎同归于尽。”西淳莹附在那人耳旁呢喃,说的话却吓得他瞳孔微缩。
  于屹萧慌乱中倒退几步,扯了扯身上的衣裳,故意提高了嗓门道:
  “太子已经承诺将你许婚给我了,你竟然还为狗贼夏侯钰守身,贱人,不过,再贱我还是要的,谁让微臣对殿下一见倾心。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本将军也不急于这一时。”
  等于屹萧走后,西淳莹才开始后怕,紧紧揪着衣服的前襟,颓然委顿于地,哭得撕心裂肺。
  待她哭够了走出来。
  却见到王妍卿毕恭毕敬地立在假山外。
  西淳莹不知道她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是否一早就得知她的遭遇还冷眼旁观,她目光一凝,眉心拧在一处,眼眸微微眯成一条细逢。
  “妍卿好兴致,这会子不为封后大典疲于奔命,闲得在这儿看热闹?”
  西淳莹慵懒地走出假山,一步步踱到王妍卿身边,脸上漾着虚虚的笑,眼神肆意在她身上转着圈,像是要穿透王妍卿的假皮,刺开她的虚伪,将她整个人的灵魂拎出来拷打。
  “殿下,妍卿没有恶意,您如此咄咄逼人,无非是将对太子殿下的失望和愤怒发泄在奴婢身上。如此,妍卿也只能受着了。”
  “妍卿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啊,一句话就让本宫成了无理取闹之人了,难怪是太子殿下放在心尖尖上之人,在紫莺殿我母后已经说了,今后你就是大魏后宫之主了,不用再自称奴婢了。”
  西淳莹说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妍卿。
  西淳烨立王妍卿为后,却也同时娶了十二位妃子。
  每一个妃子身后都站着一个关系朝堂安稳的重臣,彼此间相互制衡。  
  而后位,却独独给了王妍卿,让她成了一众后宫嫔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端王西淳渊,靖王西淳凌云,还有那中途窜出来的刘弢被授予一等公爵,被他暗地里弄死的三皇叔追授为忠国公,这几个家族选出来的女孩都是四大贵妃,置于皇后之位,给谁都不好。
  不给空着,那是变相鼓励朋聚党羽,明争暗斗。
  西淳莹有时候无比同情王妍卿,但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殿下,妍卿没有娘家,此次新皇登基、封后立妃,尚衣监人仰马翻,实在是忙不过来。陛下让所有册立皇后嫔妃全部自己缝制嫁衣,让妍卿缝制龙袍和后服,妍卿人手不够,公主能否借绿鄂和红夙两个丫头一用?”
  “这个倒随意,妍卿方便就好,晚膳后会差两个丫头过去复命。”
  “谢公主殿下。”
  西淳莹回到朝曦宫的时候,丫头们正在准备晚膳,一听王妍卿向公主讨人,立马拉下来一张脸。
  “殿下,你老好人是当了,人家也不一定承你情。要奴婢说,太子殿下太没良心了,放任那于屹萧一直纠缠你,还敢让你帮忙准备吉服。再者,咱宫里现在人手也很不够啊。”红夙愤愤不平地道。
  “殿下,小厨房的粮食、蔬菜、禽肉都没了,奴婢去内务府领,遭了德栓公公一顿骂,说是眼下时局紧张,要同舟共济,让我们要勤俭节约,再浪费就克扣我们的月度份例。”绿鄂无奈道:“再这样下去,小厨房得关火了。”
  “那怎么行,殿下最爱甜食。那司膳房煮的东西全依着太子的胃口,太子吃不得重油盐的东西,甜食更是别指望了,让殿下怎么咽下去?不行,奴婢去找内务府理论。”红夙卷着袖子就要冲出去。
  “红夙,切莫意气用事。持续多月汴京城战火连天,百事瘫痪,老百姓亦水深火热,吃不得就吃不得吧,左右甜食吃多了容易蛀牙。太子吃的那些清汤寡水的东西,对身体好。”
  “殿下。”
  红夙、绿鄂泪涟涟地看着西淳莹,这个娇蛮的小公主还是变了。
  “对了,殿下,近来宫里都在传,明日就要处决夏侯四百余口了。”
  明日吗?这么快?
  西淳莹浑身冰凉。
  是夜。西淳莹很早就歇下了。
  窗边暗影重重,一道颀长的身影闪过,转瞬就立于床前。
  西淳莹睡得太沉,连那人扯落亵衣的带子,将颈背后的肚兜细绳捎带扯落,也没察觉。
  “嗯。”她无意发出一声嘤咛。
  半遮半掩间,西淳莹一凉,那人翻身上了床,大手一捞地将她搂进怀里。 
  被肆意撩拨的琴弦,张弛间,让她微拧着眉,难耐地轻扭着身子。 
  好热……西淳莹受不了地喘气,蒙胧地睁开惺忪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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