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是反派——闻一声
时间:2018-01-30 15:40:10

 
    ——谁让你之前没跟上进度的,现在好了,看吧,连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浅也在心里默默吐槽。
 
    杨先生解释:“周小姐,你有所不知,这好合镇里面乱的很,一般人轻易也不会进去,所以朝廷便也没派人来打理。”
 
    “原来如此。”周汀兰点点头,靠回座位,也没把对方嘴里的“乱”往深处去想。于是,马车就在浅也欲哭无泪的心情下,一点一点,驶入了大名鼎鼎的阳街。
 
    有一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
 
    刚这么想,身下的马车突然一晃,似乎是车轮压到了什么东西,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就向周三少怀里扑去。
 
    “呃……”
 
    两人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她的脸撞上了一个厚实的胸膛,唇从对方脖颈紧紧贴过,鼻间立马充斥着年轻男子特有的干净茶香,很是怡人。
 
    情不自禁多嗅了两口,还没回过神,耳旁就传来三少压抑的笑意:“怎么,如此迫不及待了?”
 
    她一惊,猛地推开对方,正襟危坐,整理着刚刚被弄斜的衣摆,看也不看三少的表情。
 
    她才不会承认,两人抱到一起的时候,对方的手好死不死碰到了她的胸口。更不会承认,当碰到自己那团软绵绵的东西时,对方的双臂明显一僵。
 
    好久好久。
 
    就在浅也以为这事就这么揭过的时候,周三少竟意有所指地叹道:“含苞待放,不盈一握……”
 
    她脑袋轰地一声,差点炸开。
 
    旁边的周汀兰疑惑道:“什么?哥,你说什么?”
 
    “——哟,天要下红雨了。咱们这半年都见不到一个生面孔的弹丸之地,这阵子竟来了好几批陌生人。今晚的更嚣张,就这么大张旗鼓地从正门驾车进来,招呼也不打一个,真当我们阳街上的全是死人么?”
 
    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道粗噶的男人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谁?浅也一个激灵,立马忘记了之前的尴尬。
 
    马车内,三少与灰袍老者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是流光溢彩。终于,浅也听老者压低声音解释:“这是阳街的老规矩了,但凡有生面孔出现,城门口总会有两个人前来试探底细,以便将来人定级。不过三少无需在意,这两人顶多只能算前锋,比起阳街上真正的恶徒,实在不足挂齿。”
 
    喂,您确定这两人“不足挂齿”么?
 
    浅也深深怀疑老者这句话的真实性。入目所见,离马车十米外,两个赤/裸着上身的魁梧大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这里。他们一个拿斧头,一个背麻绳,块块肌肉仿佛会呼吸,自上而下做着剧烈的伸缩运动,而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也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一左一右,很是渗人。
 
    还真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浅也又将目光看向了自家的车轮底下。借着月光,她终于看清了那阻碍马车前进的东西——那是一只浑身毛发被扒光了,只剩一团血肉的猫,此刻一动不动躺在车轮底下,也不知到底是死是活。
 
    她想,若在前世,她拿手机把这一场面发到网上,一定有很多网友谴责他们泯灭良心,没有人性。可现在……只要丢到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她就要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三公子,您看,我们该怎么办?”灰袍老者望着车外越来越近的两个身影,缓缓给出选择,“是给银子,还是给教训?”
 
    周三少只盯了一瞬,就露出了他那招牌微笑:“杨先生,恐怕要辛苦你了。咱们先给教训,再给银子。”
 
    果然。
 
    浅也看向周三少。倘若单纯只给银子,以后虽则能免于干戈,却也会给人留下懦弱好欺的印象,如此一来,用于打点的银子恐怕会无法想象。可若用武力镇压,未免又太过霸道强势,很容易引起阳街上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的挑衅,平白增添麻烦。
 
    所以,周三少才会选择这样的做法。这种做法,就等于冲所有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人宣告:
 
    万事好商量。
 
    我可以尊重你们的游戏规则,但也并非什么好相与之辈。
 
    不过,他这么做,必须得满足一个最重要的前提。想到这里,浅也不自觉看向车里掸了掸袖子,准备下车迎战的灰袍老者——那就是对己方实力的绝对自信。
 
    这个所谓的杨先生,到底有多厉害?一个人能单挑几个?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望着躺在地上□的两个肌肉男,浅也想,唔,至少单挑两个不是什么问题。
 
    两名大汉还在那里鬼哭狼嚎,突然,从马车内飞来一个不明物体。他们一惊,以为又是什么暗器,齐齐向后滚去,待看清落在地上的只是一包钱袋时,不由一怔,面面相觑。
 
    浅也看到周三少轻轻抬起了窗帘,冲那狼狈的二人勾了勾嘴角,一副公子无双的淡淡姿态:“二位好汉,我初来宝地,很多规矩都不懂,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这里有些小钱,请二位喝酒,也算是我对刚刚一事的赔罪,失礼了。”
 
    说完这些话,马车继续行驶,徒留下背后那两名一言不发的大汉。
 
    浅也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开了一个好头,她只愿接下来碰见的人,都如那两名肌肉男一般好打发。
 
    进镇之后,第一个要解决的事就是住宿。
 
    周三少早有目标,驾着马车左转右转,很快就来到了一家客栈前。
 
    还是一样的装潢,还是原来的味道,连名字都一样。跳下马车,浅也木然地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客栈,心里止不住咆哮:您是跟悦来客栈干上了么,周三少?!
 
    不愧是开在阴阳镇上的悦来客栈,连小二都长的彪悍强壮,虎背熊腰,一米九的个子折煞全天下所有同行。
 
    下马车前,周三少已经让周汀兰戴上了纱帽,因为暂时只有一个,浅也只能抛头露面,几人刚一进入大堂,刷刷刷,客栈里所有吃饭的客人全部看向了他们。
 
    一,二,三,四……
 
    浅也面无表情地数着人头,心里止不住地发抖:天哪,清一色兵器大汉,这是要被砍死的前奏么?却听人群窃窃私语道:
 
    “女人……”
 
    “还一下子来了两个……”
 
    作者有话要说:
 
 34.第06章:粉墨登场(二)
 
    人群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好能让浅也四人听清。很快,这些声音就又被另一种讨论取代——
 
    “嘿,看见那老头了么,听说仅凭五招就将龙氏兄弟打趴了。”
 
    “这么厉害?看来这伙人挺棘手的呀。”
 
    “别太早下结论,龙氏兄弟也不过尔尔。”
 
    “可惜了,那丫头长的倒还有几分姿色。”
 
    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浅也心里止不住地惊讶:距离那两个肌肉男被打才过了多久?此事竟然这么快就传到了这里……这个阳街,到底拥有一种怎样恐怖的情报网啊,信息传播竟如此迅速。
 
    “小夏,发什么呆,还不快跟上。”
 
    前面突然传来周三少的催促,她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落在了最后,此刻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俨然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一不小心,出了个风头……
 
    她赶紧低下头,三步并两步地追上周汀兰,彻底无视身后众人火辣辣的视线。
 
    四人来到客栈二楼。
 
    二楼里面漆黑一片。因为临近深夜,两边客房业已熄灯而眠,紧闭的房门内,时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鼾声,充分显示了此处被雄性动物占领的事实。周三少仿佛没听见这些鼾声,叮嘱好周汀兰和浅也要注意的事项后,面无异色地关门离去。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天塌了还有周三少他们顶着,自己就算担心死了也没用。
 
    这样想着,浅也终于平复下不安,待周汀兰洗漱好,倒头就睡,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完。
 
    屋外虫鸣阵阵,偶尔还传来男人的粗言秽语,她翻来覆去,睡的很不安稳,只感觉还没睡多久,就被主卧的周汀兰给叫醒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望向窗外,但见鱼肚翻白,连旭日都没东升,正是清晨时分。
 
    自己睡了多久?三个小时?四个小时?抑或是更短?
 
    这个周事儿妈,又想干什么。
 
    “小夏,我肚子饿了,你赶紧去外面瞧瞧,有什么吃的没有。”
 
    ——我不要,你自己去。
 
    这话几乎已吐到了嗓子眼儿,她一个激灵,神智瞬间恢复清明。“四小姐,杨先生说,说这个镇乱的很……我……我怕……”
 
    对付周汀兰,她算是看明白了。再多的口舌,都比不上实实在在承认一句“我怕”。讲太多道理,周汀兰不耐烦听,不如直接装无能,没准儿还能得到周汀兰的理解。
 
    不过,这一回周汀兰是铁了心了(估计是昨晚折腾的太累,连晚饭都忘了吃),浅也听见她命令道:“我不管!总之,随便你想什么办法,一会儿我要在桌上看到热腾腾的包子!”
 
    这个死丫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随手拿起床头的纱帽,浅也打开门,戴上,当真开始想起办法。
 
    一个人下去绝对很危险,要不——叫隔壁的两个男人陪自己去?想到此处,她立马敲了敲自己的头,否定了这个荒唐念头:还没睡醒么夏浅也,隔壁那两个,一个是少爷,一个是少爷的先生,身份全比你高,凭什么要陪你一个食物链最底端的人下去?
 
    她不由看向隔壁的房门,却在见到那个倚在栏杆上的灰色人影时,眼睛一亮。咦,老头,哦,不不不,杨先生,他竟然起来了?还靠在那里盯着一楼看?
 
    我就说,人不可能一直这么倒霉的,我就说,我就说嘛!
 
    她热泪盈眶,下一秒,就笑眯眯地走向杨先生,热情道:“先生起的好早,呵呵,我正好帮我们家小姐去楼下买早点,先生想要吃些什么,我一块儿帮您带上来。”言外之意,老娘就要下去冒死寻食了,你可得好好看着老娘,别让老娘遭遇不测。
 
    杨先生缓缓转过脸,静静看了她一瞬,漆黑的瞳孔里难辨喜怒。
 
    即便隔着一个纱帽,浅也也觉得浑身汗毛竖起,说不出的难受。
 
    好久好久,就在她快挨不住,准备放弃的时候,杨先生忽然扯了扯嘴角,轻轻说道:“四根油条,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这样说着,她连忙下楼,心里一阵冷汗:总觉得这个老头有一双雷达般的眼睛,仿佛只要被他看一眼,自己的所有心思都无所遁形,委实恐怖。
 
    就这样,一步一步下了楼梯,来到一楼大厅。正是清晨,公鸡还没打鸣,悦来客栈的大厅几乎没什么人在。
 
    注意,是几乎。
 
    这就说明还是有人存在的。
 
    比如,坐在那里悠然喝着豆浆的一个华服男子。
 
    浅也悄悄打量他。男子三十左右的样子,穿的衣裳很是艳丽,相貌普通,举止优雅,过白的脸上似乎还涂了粉,很有些胭脂气。他不紧不慢地喝着手里的豆浆,身后站着两名魁梧大汉,人人背着一把大刀,明显贴身保镖的干活。
 
    好像不是一般角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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