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是反派——闻一声
时间:2018-01-30 15:40:10

 
    望着她饱含深意的表情,苏轮蹙眉,然后,用他那惯有的清冷语调讥讽道,“十万八千里。我在老城,你在新城,旧新不等,若何比邻。”
 
    老城。新城。
 
    听到他嘴里的这两个词,众男女脸色齐齐一变,再不让若男多话,打断道,“哎呀,若男,咱们在这里耽搁太久啦,你不是跟敏之妹妹约好一起下棋的么,可不能让她等太久。好啦,走罢,咱们快些走罢。”
 
    “谁要跟那个女人……”
 
    “哎呀,不说啦,走罢走罢!”那些人不容她辩解,几乎是拉着将她赶到了马上,只听一声“驾!”马蹄踏踏,雨水四溅,很快,那些贵族子弟就像来时一样,风一般消失在远处。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浅也万分疑惑,“老城?新城?只说了这两个词,怎么就把他们吓成了那样?”
 
    “众所周知,京都贵族居住地,分布在北城和南城。北城有千年历史,里头住着的,全是势焰滔天的大人物。南城相对新一些,里头住着的,只是普通官宦人家。百姓不知就里,只以为南城和北城一样,南城的贵族自然乐于让百姓认错,外出必以南北城自居。唯有住在北城的那些家族,从不称自己为‘北城人’,只道自己居于老城区,笑称南城为‘新城区’,内里高低,一下就分。”
 
    原来是这样。“连一个居住之地,都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这倒是让她想起了前世帝都的一二三环。看来果真是帝都气派,古今通用。
 
    浅也问:“我们这次来,住的就是老城区么?”
 
    “恩,阳一已经先去了,刚把地契拿到手。”
 
    浅也知道,仅凭周家的财力势力,是不可能住到老城区的,现在能这么轻而易举就进去,恐怕眼前这个男人也花了一番不少的心思罢。难道……他住的是苏家以前的地产?
 
    “苏家以前……”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住在老城区吧?”
 
    “不。”岂料苏轮一口否定。
 
    “什么?”怎么可能?苏家难道住在新城区?
 
    “苏家住的是皇宫对面——”苏轮轻轻道,“淮水之畔,建筑之巅,街市之腹,黄金地段。除皇宫之外,全京都唯一一座让所有王侯世家都疯狂肖想的宅子,普天之下,独一无二。”
 
    “如今,那里面住着皇帝的第一宠臣,褚安邦。而他,也是让我苏家满门抄斩的罪魁祸首。”苏轮平静道。
 
    褚安邦?
 
    浅也眨眨眼,有心想说几句话,谁知冷风一吹,到嘴的话竟变成了一声清脆的“阿嚏!”
 
    苏轮道,“受凉了?”
 
    “没、没有……”话未说完,又是一声清脆的“阿嚏!”接着,这喷嚏就如排山倒海之势,开始打个不停。
 
    浅也干巴巴一笑,望着苏轮越来越皱的眉头,心里一叹,只想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这破身体,真是一点都不争气,随便淋点雨,竟然就感冒了。好了,又要被苏轮念了,又要被苏轮教训了,他下次估计再也不肯陪她闹了吧……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两人刚住进老城区的宅院,浅也就发起了高烧。苏轮一边抱她上床,一边不忘数落她,“雨下的好好的,你非要去淋它,还不让我拿伞。如今可好了,自己惹出了一场病,连走路的力气都不足,真正活该。也罢,生这一场病倒也有好处,看你今后还敢不敢疯。”
 
    浅也摸着发烫的额头,嘴硬道,“不是雨淋的,是、是我初来乍到,水土不服……”
 
    “借口倒是多。”苏轮取了一旁的药碗,舀了一勺送入她嘴中,“张开,良药苦口。”
 
    还真是良药苦口。浅也吃了一口,就忍不住往外吐舌头,“好苦,我咽不下去,不要吃了。”
 
    “不行。”苏轮不容她任性,下一勺汤药继续递到了嘴边。
 
    “有没有糖葫芦,或者蜜饯也行?”她吞了吞口水,可怜巴巴道。
 
    “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苏轮无奈,然后,毫不留情地击碎了她的希望,“没有,这里除了药,什么都没有。”
 
    浅也欲哭无泪,只能认命地张开嘴。
 
    看她这样,苏轮挑了挑眉,“身子骨这么差,还怕苦怕疼的,真担心你将来跟我到了床上,连开始都受不住。”
 
    “……”浅也怔怔看着苏轮。印象里,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说这种带色的情话,而且还说的如此正儿八经,冠冕堂皇。虽然,她很想应景地脸红一下,娇羞一下,可是,现在她发着烧,实在没力气娇羞,脸蛋也早红彤彤的了(被烧的),于是,她做了一件事。
 
    她将苏轮拉□,以吻封口,以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到底能不能行。
 
    二人缱绻,缠绵不止。
 
    终于,苏轮停住了,低头,望着她那浮肿的红唇,低叹道,“这药果真苦。”
 
    ……
 
    ……
 
    阳一来看浅也的时候,浅也正在屋子里无聊地看着书。
 
    “给。”阳一气呼呼地将手上物什丢到桌子上,浅也抬头一看,红脆脆、一串串的,可不就是这几天她朝思暮想的冰糖葫芦么。
 
    “今日我出门办事,他忽然叫住了我,说我这阵子也辛苦了,给了些钱,让我去买点糖葫芦、蜜饯犒劳犒劳自己——小爷才不喜欢吃这种腻死人的玩意儿,可他偏说小爷喜欢吃,非让小爷去买……我也算看明白了,原来是你这丫头想吃。我说,你们俩玩哑谜,扯上我干什么,还嫌我这阵子瞧的不够恶心?”
 
    阳一一抱怨就没完没了,浅也任凭他哀嚎,自己高兴地拿过糖葫芦,撕了一颗就吃,“他呢,怎么没看到他?”
 
    “在大厅里招待客人呢。薛亮来了,正好送来了请柬,说过阵子是厂督大人铁怀英的四十二岁生辰,请了好些人去贺寿,苏轮他们也在其中,还说权且当作他们的接风宴了。宴会特别说明,可以带女眷亲属参加,这不,你亲爱的苏轮,想着你过几天大病初愈,最是嘴馋,准备带你过去好好补补呢!”
 
    “那感情好。”浅也立马道。
 
    “好个屁,铁怀英的宴会,不知多少眼睛盯着,多少势力暗潮涌动,你就知道吃吃吃,也不怕到时候出什么事。”
 
    “这铁怀英,不是什么好鸟儿?”面对阳一,浅也说话一向彪悍。
 
    “当然,如今京里势力最大的两方,一个是褚安邦,一个就是这铁怀英。听说这老太监……”阳一顿了顿,摇头,“算了,反正你到时候去看就明白了。”
 
    浅也问,“你去么?”
 
    “废话,小爷当然去。”阳一怒目,“我这几日跑断了腿,累坏了腰,忙前忙后的,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好嘛,最后事情搞定了,你们两个去吃香的喝辣的,留我在家喝西北风?”
 
    “你忙什么了?”
 
    “没有你想不到的,只有你不敢想的。吃喝拉撒,坑蒙拐骗,打砸抢烧,交朋唤友。只要是个事儿,他一股脑儿全压给我,狗日的,小爷简直累的像条狗。”
 
    阳一虽这样说,可脸上的表情却明显带着一丝亢奋。那是男人面对挑战时特有的战斗天性,此时此刻,已全然被苏轮激发。
 
    浅也暗笑,刚想说话,就听阳一问道,“夏兰花,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
 
    “生病啊。咱们刚来京都,你就生了病,然后在家里做你的富贵闲人,苏轮转头却把什么破事都推给了我,连给周岸芷买琴,都列入了我的计划书上……”
 
    “买琴?”
 
    “是啊,这位丢三落四的周家大小姐,才说什么都带齐了,几天后又是一封信过来,说她最喜欢的芭蕉琴给忘在家里了,问能不能给她买一把。苏轮嫌烦,直接丢给了我……你说,夏兰花,这本来应该是你的事,你一个生病,倒全成了我的责任了。”
 
    “哦,那琴买回来了么?”
 
    “买了,当然买了。现在琴师正在竹林里调音呢。”
 
    “这院子有竹林?”浅也眼睛一亮。她住进来的第一天就发了高烧,直到今天都没出去好好观赏过这个新家呢。
 
    “有。周府的千鲤池是一景,如今这苏府的一景,绝对要称的上是那小竹林了。”
 
    “我去看看。”丢下阳一,浅也起身走向屋外。唉,不怪她急如风火,实在是这几日躺在床上,她快要被自己给闷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猛然发现,我写甜文也挺得心应手的Σ(°△°|||)︴
 
 第65章 第12章:京都气派(三)
 
    此刻正是午后,阳光耀眼,照的人惬意无比。
 
    她很快就找到了阳一说的小竹林。小竹林位于正厅东面,占地也够大,一眼望去,挺拔苍翠,青葱一片,绿油油的,很是神清气爽,倒真不愧称一句“美景”。
 
    她漫步于竹林中,脚踏石子块块,耳听一声声悦耳动听的鸟啼声,只感自然天籁,妙趣横生。竹林深处,一个白发老头正坐在那里弹着琴,老头灰衣翩翩,闭眼投入,琴声低韵绵长,乍一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见有人来,老头睁开眼,见是浅也,老头立马起身,不好意思道,“不知是小姐,动了小姐的琴,还望小姐恕罪。”
 
    “没事,没事。”浅也笑眯眯道,知道这就是琴师了。又想既然是琴师,肯定爱琴,调完了音调,自然会忍不住来试试。她对从古至今的音乐家,都是带着一份敬意的。
 
    老头让出了位置,邀请道,“小姐,请一试,看看可行。”
 
    “……”浅也心里苦笑。你让她弹个钢琴没准儿她还能弹两只老虎,让她抚琴,得了您嘞,她就不献这个丑了。
 
    老头却很是期待,“小姐请,这可是牛角制成的琴,又是在竹林调音的,琴音清澈,非市面上一般七弦琴能比,小姐奏一段便知。”
 
    浅也还是没动。
 
    “小姐?”
 
    “不瞒师傅,我不会弹琴。”浅也道出了大实话。
 
    “什么?不会?”老头脸上立马闪过一丝浅也糟蹋了他心爱古琴的心痛感,不过,好歹出钱的就是大爷,老头这种心痛只持续了一会儿,就恢复了原来的表情,不过这次这种恭敬的表情却没有之前那么真诚热情。老头对浅也作揖告辞,“好罢,小姐。您看,琴调好了,老朽也该回去了,今后再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们如意琴行,望小姐以后,以后,”老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以后待这琴好一点。”
 
    “好的,自然会交给喜爱它的人来弹。”浅也解释道,不过老头子似乎是不相信,敷衍地挥挥手,转身就走。
 
    待老头走远,竹林里只剩下了浅也一个和那架奶白色的古琴。
 
    阳光自上而下洒落,古老的七弦琴闪着幽幽的光芒。
 
    她咬咬唇,忽然抬步走向古琴。不就几根弦拨来拨去么,有没有这么难……谁知刚拨了一根弦,但听一声低沉沙哑的“嗡——”,立马惊起了林中一堆看热闹的鸟儿。
 
    “……”浅也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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