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琬点点头,她笑眯眯的看着马文才说道:“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觉得是因为我多看了他两眼。”
马文才撇过头不看她脸上过于灿烂的笑容,正想说什么就被梁山伯的喊声打断。
“英焕,文才兄!”
梁山伯人高眼明,他站在街道旁对着俞琬和马文才大力的招着双手,英台人小小巧巧的,站在他身旁倒是一点身形不显。
马文才简直想要立刻弄点柚子叶清洗一下,住客栈遇凶杀案,刚出客栈没多久就碰到这两个人!他们不是去找陶渊明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赶得这么紧是着急投胎吗?
俞琬看着马文才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他脸上的表情几乎都可以挤出来嫌弃这两个字了。
俞琬拉拉他的手,马文才极度不甘愿的看了她一眼,牵着马匹朝着正在招呼着他们的梁山伯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们不是去找陶渊明了吗?!人呢?!”马文才看着身边空空只有昨天那个讨人厌的卖茶贱民,他横着眉毛问着二人。
第32章 艺伎装!!!!
“文才兄有所不知,五柳先生已经去世,我和英台只能找到他的坟茔祭拜一下。”梁山伯也不在意马文才的不善语气,他好脾气的回答着。
哦豁!俞琬闻言看向坐在一旁老神自在卖着他的茶的陶渊明,不愧是五柳先生,果然不拘小节,这是给自己修了一座坟还让人祭拜吗?
“五柳先生已经不在,英焕,我们回书院吧!”英台站起身说道,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俞琬上前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五柳先生不愿前往书院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吗?别想那么多,我们今天在山下玩玩逛逛散散心,明天回书院如何?”
陶渊明听到俞琬的话语不禁看向她,俞琬对着陶渊明点头示意,陶渊明了然的笑了笑。
“英焕,五柳先生不是不愿前往,是已经驾鹤西去了,至于在山下多停留一天,山伯,你说呢?”英台有些犹豫的看向梁山伯。
梁山伯有些不赞同的说道:“我们还是今日就回去吧!本来就已经耽误了两天的课程,明天回的话就要耽误三天了。”
“要回你们回,我们明天再回去,你们就说我们分开找人的不就好了?”马文才走到俞琬身旁伸手拉住她。
“可是,”梁山伯还是有些犹疑不决,他看向俞琬:“英焕也想在山下停留一天?”
俞琬笑着点头:“难得下山,昨天因为寻人的缘故,还没有仔细逛过这小镇。”
梁山伯思索了一下,他看着英台似乎也想在山下小镇之中看看,便咬牙点头道:“那我和英台也在山下呆一天陪你们,明天我们一起回书院。”
马文才听到梁山伯所说瞬间瞪大了双眼,他问说道:“你不是还要赶课程吗?我们又不用你陪,你留下来做什么?赶紧回去赶紧回去,再说,方正考评官现在就在书院,你不赶紧回去想办法在他面前露一下脸,还想不想出仕了?!就凭你一介白身,你不想想.....”
俞琬晃了晃马文才牵着自己的手,打断他即将说露嘴的话。英台涨红着脸低下头,梁山伯听到马文才最后一句未说完的话也有一些呐呐。
俞琬觉得气氛略微有些尴尬,她对马文才笑着商量道:“其实小镇也没什么好看的,在外面洗漱都有些麻烦,直接回去也好,文才兄,你说呢。”
马文才看了看俞琬,不太情愿的应了一声。
一行四人向陶渊明道别之后就返回书院。
刚刚到宿舍还没有走到门前,马统跟着银翘便跑到自己面前,马统连忙接过马文才手中的包裹:“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马文才推开房门,带着俞琬走进才对着马统哼道:“怎么,书院内出了什么事情吗?”
“这倒是没有,不过王大人公子你知道的,才不过两天的时间,书院内的学子哀声怨道,私底下说什么的都有。”
俞琬喝着银翘端过来的水,她听着马统的话皱了皱眉。
银翘对着她说道:“公子,那个王大人男不男女不女,掐着兰花指翘着嗓子说话,他昨天好像和谢先生吵了一架,好像是他说谢先生是女子,怎么污浊书院圣地什么的,谢先生把他说哭了,不过具体的事情我就没打听到。”
“哭了?!”俞琬真的惊奇了,好歹一个大男人,谢先生一个大家名仕怎么也不会说非常过分的话,怎么就哭了?
“是呐,哭了,据说哭的可伤心了!”银翘收拾着俞琬的包裹睁着两个大大的眼睛说道:“可惜我没看见,那些人说那个王大人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惨的模样呢!”
“在外面别乱说这话,小心给英焕惹麻烦。”马文才接过马统给他湿好的帕子,放在俞琬手里对着银翘说道。
银翘看了一眼擦脸的俞琬,点点头。
俞琬将帕子递给马文才,他也不嫌弃,就着俞琬擦过脸的帕子擦拭着自己的脸。
俞琬有些好奇:“那个王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睚眦必报,自负美貌,颇有些娘气!”马文才抬头想了想叮嘱俞琬道:“我们帮了王凝之一事不要让任何人知晓,而且,在他面前不能对他的容貌有任何质疑。”
俞琬点点头:“我知道的,放心。”
“那王卓然和王羲之政见不同,在朝堂之上属于死敌。而我马家和王卓然一家是世交,握父亲又与这个王卓然私交甚好,所以你不用担心,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你,更何况你本就是上虞祝家的出身。”马文才和俞琬详细解释着。
“嗯,我知道了。”俞琬对着马文才笑了笑。
到了下午的时候,俞琬是彻底知道马文才口中的王卓然是一个什么形象了,描眉画眼,傅粉涂脂,怎么说那种视觉冲击力呢?就是一个长得并不阴柔甚至有些粗壮的男人画上了日本艺伎装的感觉,再加上他说起话来掐着声音,噫~真销魂!
“文才,我就听陈夫子说你下山找那个什么什么陶渊明了,你说说你,这些事情哪里用的着你做,书院也不会派个其他的什么人!也就我们文才啊!古道心肠!”王卓然捂嘴娇笑。
俞琬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正一粒一粒的遍布全身,她不动声色的想要远离被王卓然兴奋地叫住的马文才,俞琬悄悄后退了一步,还没来得及遁走就被马文才眼疾手快的拽住。
“这是?”王卓然这才看到马文才身旁的俞琬,他翘起食指指向俞琬,王卓然打量着俞琬的相貌,眼中不自觉的划过一道惊艳:“你也是书院的学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俞琬只好抬起头对他拱手行礼笑道:“在下上虞玉水祝英焕,是文才兄的好友,前几天陪同文才兄一起下山寻找五柳先生,大人自是没有见过的。“
王卓然重复问道:“上虞祝家庄的?”
“是。”俞琬的姿态愈发恭敬。
王卓然围着俞琬转了几圈,他微微颔首满意的说道:“不错不错,不愧是上虞祝家出来的小公子,难的又是文才的好友,马家和祝家,不错不错。”
“多谢大人夸赞!”俞琬笑道。
俞琬和马文才坐在课堂内看着王卓然对着学子发话的模样,她悄悄的拉了拉马文才的衣袖:“谢先生呢?”
马文才一挑眉同样低声说道:“我怎么知道?大约是被气到了,不来也好,我可不想经历一下昨天我们好不容易逃过的事情。”
俞琬想了想银翘说的王卓然昨天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她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努力将自己想到的魔性画面驱赶出去。
马文才看着俞琬终于面无表情的拿起书本不再分神,他勾了勾嘴角。
很久没有自己做东西吃的俞琬这天下课之后拉着马文才去了后厨。
马文才明显对厨房很陌生,苏大娘和苏安也比起以前也拘束了很多,俞琬撞了撞马文才对着他挤眉弄眼的说道:“看你人缘多差。”
马文才凉凉的看了俞琬一眼,俞琬不在逗他,反正在他心里苏安苏大娘这类的平民都是无关紧要的。
俞琬想了想,她今天要做香鸡煲,普通点的叫法是黄焖鸡,可别小看它,占据外卖市场的黄焖鸡的确在味道上很不错。
将鸡腿剁块,鸡腿算的上鸡肉中肉质最细腻的部分,去血水,将生姜、香菇、鸡块,加入一定比例的水,将酱料放入锅中焖熟,哦,可不能忘记从系统商城中买的辣椒。
马文才不自觉的动了动鼻子,他看着俞琬像是舞蹈一般拉着面,一团面就在俞琬手中不停的拉长,合起,面丝一点点的细致变得柔韧绵长。
俞琬对着马文才笑道:“没有米饭就用拉面代替,反正配面也是很好吃的。”
马文才闻着慢慢在厨房里飘散开来的浓厚香味,他看着黄昏暖黄色的光线下对着自己言笑晏晏的俞琬,不知道为什么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像是整个人都复苏了一样,马文才无比的想要在此时将她拥入怀中。
泛着光泽的肉,开着花刀胖嘟嘟的香菇,鲜红的干辣椒,汤色红亮,香气浓郁。
浓油酱赤,色与味的相辅相成。
苏安在一旁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俞琬盛出一份递给马文才,眉眼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得意,她笑道:“文才兄,尝尝?”
马文才看着对方完美的脸庞,正想伸手摸摸俞琬在光线中美的有些虚幻的脸庞,耳朵一动听到苏安咕咚咽口水的声音。
俞琬好笑的看着一旁拘束不安低着头,又偷偷抬头看着锅内食物的苏安,伸手再次拿出一个陶碗,给他盛了一份笑道:“苏安也尝尝。”
马文才闻言瞪大双眼看着俞琬,然后他恶狠狠的看向苏安。
苏安正要伸手,突然感觉背脊发凉,他抬头看到马文才凶恶的视线,瞬时缩回自己的手说道:“不,不用了,我在这里本来就是帮祝公子烧一下锅。”
作者有话要说:
已饿疯!
满脑子都是吃的!
嗷嗷嗷,我不要减肥了!好饿!
第33章 玩?
俞琬看着苏安神色惊慌的离开,并小心的给自己和马文才掩上门,她有些不开心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嗔怪的看了一眼马文才。
对于俞琬的眼神,马文才将手中的陶碗放下,他语气微凉:“你说过,这书院内外只会给我做食物,那苏安,他配吗?你是我的,怎么能让其他人吃你做的东西?”
俞琬咯噔一下,马文才的一句话将她不愿意去思考的事情拨开水面。俞琬皱眉苦笑,果然和土生土长的士族比起来,自己的思维方式还是有些不适应,而且......
俞琬想了想,她抬头问了马文才一句话:“在文才兄心里我是完全属于你的,对吗?”
“你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马文才莫名其妙的问道。
对啊!这可是魏晋,这是男人的标准回答啊!
“没什么,”俞琬摇头笑了笑:“文才兄先吃吧,我弄了一身的油烟味道,先回去收拾一下。”
“你在生气?”马文才一手拽住俞琬:“你为什么生气?”
俞琬对着马文才平淡的笑了笑:“文才兄说什么呢?我没有生气!只是身上有油烟的味道熏得不好受,想回去收拾一下而已。”
马文才皱眉看着面前微笑的俞琬,她的笑容虽然和之前一样一般无二,可是马文才隐约的感觉,如果就这么放她离开,他们之间大约就要出现一条裂痕,很难修补的裂痕。
马文才抿了抿嘴唇,上前一把抱住俞琬。俞琬下意识的推了他一下,马文才心下一凉,他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了,他紧紧的箍着对方,按着俞琬的头将她固定在自己怀中。
“你究竟在生什么气?难道是因为那苏安?”马文才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俞琬那个温暖却莫名疏离的微笑,他的心脏如同被石锤重击一般疼痛,他语气焦躁的说道。
“你不喜欢三从四德我不要求,你喜欢看风景,我就让马统下山四处打探哪里有好景色,你不喜欢我和祝英台吵闹,我就尽量的忍受着她,甚至捎带着梁山伯那个平民我都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你知不知道,没有我的打压,祝英台早就被怀疑了,我只是不喜你和外男接触过多,这要求很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