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斗舞[花样滑冰]——黎欢
时间:2018-02-01 15:31:41

  来旁听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诗涣跟着乔松往外走,从刚才起就一直没看到萧泽溢,她心里有些急,没管住嘴就问乔松:“哎,乔律师,你有看到萧先生吗?” 
  乔松抬了抬下巴,指着门口向她示意:“你的萧先生在那里。” 
  诗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白色的日光透过层层阻碍从门口照进屋里,在地上形成光影分界线,萧泽溢逆光立在门口,看不清表情,他身后的光芒太过耀眼,几乎要溢满了她的整个心房。
  他的旁边站着她的整个世界,她的双亲。
  她的父母千里迢迢的从另一个城市赶来,只为了能在她出庭的这天陪着她。
  他们在对她微笑。
  诗涣有些恍惚的走过去,她想和他们说好多好多话,她想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想像儿时一样扑进他们怀里撒娇,可是到了最后,她只能发出两个简单的音节:“爸,妈。”
  
 
  ☆、第 21 章
 
  早上的天还有些凉,火车站门口过安检的人排成了一条长龙,诗涣拎着几包特产跟在妈妈何苑身后。 
  老家那边还有事,爸妈不能在这座城市久待,诗涣心里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帮他们订了车票,亲自将他们送到火车站。 
  趁着秦剪阳在前头排队的这个空挡,何苑神秘兮兮的将诗涣拉到一旁,开始对她谆谆够诱导:“阿涣啊,一个人偶然帮了你一次,说明他热心肠,但一次又一次的帮你,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萧教练家的那个孩子,我看着人挺好的,够帅够味也够有钱,这么酷帅狂霸拽的高级品酒师,是这个形容词吧?你爸那么自恋又挑剔的一个人看见他都自行惭愧了。” 
  秦剪阳突然从人群中一个眼刀飞过来,做贼心虚的何苑赶紧捂住嘴拉着诗涣又往旁边的角落挪了挪。 
  要让秦剪阳知道她怂恿自己女儿谈恋爱,又该和她怄气了。 
  诗涣无语的嘟囔:“妈,你脑子里想的什么鬼?是不是最近小说看多了?酷帅狂霸拽说的是霸道总裁,不是萧先生。” 
  何苑正色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看他对你有那么点意思,你要是喜欢呢就争取一下,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呢就别耽误人家了。” 
  诗涣皱着眉问:“妈,你咋知道他对我有那么点意思的啊?” 
  何苑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理所当然的回答:“书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诗涣立马回头朝她爸喊了一句:“爸,妈背着你偷看总裁小说!” 
  秦剪阳:“……” 
  何苑说的话诗涣也不是没有思考过,不过这概率实在太小了。 
  萧泽溢会喜欢她这件事听起来简直比白日做梦还要梦幻。 
  送走父母后,诗涣开始整理出国的必备品,俄罗斯站的比赛已经结束,集训也告下一段落,接下来就是总决赛了。 
  由于周菲玉的事,导致她这几天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关注俄站的赛事,等回过神来已经被告知烟含错失了决赛的最后一个名额。 
  洛烟含和萧教练回国的那天,接机处挤满了人群,记者们抬着硕大的摄像机站在前排焦急的等待着,后边跟着一群举着牌子的小粉丝,看起来居然比接明星的时候还要热闹。 
  诗涣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一个优秀运动员的退役,是当得起这个排场的。 
  这座s市最大的国际机场上空飞来一架白色飞机,它穿过层层云霄,缓缓降落,最终停在预定的轨迹上。
  随着机场广播的响起,一抹妖艳的色彩出现在人们的眼中。 
  洛烟含踩着一双水晶恨天高,袭一身蓝白色的旗袍,裙边遮在膝盖上方五厘米处,上头描着几株写意粉色蔷薇,领口处的纽扣像蓝色蝴蝶栖息在她的身上。 
  她妆容精致,浓密的泼墨长发垂落至窄细的腰间,发尾微微卷曲,眼含魅色,唇彩鲜艳欲滴,勾人心神。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就算是退场也要浪得飞起,痛哭流涕追忆往昔不是她的风格,妖娆风骚□□妖才是她的本色。 
  诗涣默默地抹了把口水,尼玛,这旗袍穿在这个女人身上咋就那么好看哩? 
  展羡不愧是男人中的真男人,二话不说就直接走过去,将一把蓝色妖姬塞进烟含怀里,然后伸手揽过她的细腰,发狠似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宣告主权。 
  这狗粮撒得哗啦啦响,把小粉丝们激动得面色通红目带异彩,一个个忍不住捂着脸尖叫:“烟姐,要幸福啊!” 
  烟含错过头,朝尖叫声最大的地方抛了个媚眼,顺带赠送一个飞吻。 
  娱乐记者无疑是整个行业中战斗力极强的生物,他们无孔不入,他们如狼似虎,他们来时如河水猛兽,必要时可变身妖魔鬼怪。 
  这不,趁着这个时机,他们一举蜂拥而上将烟含和展羡团团围住,诗涣还没来得及和烟含打招呼,就被这些妖魔鬼怪给挤了出去。 
  一时之间接机厅里快门声和问答声此起彼伏。 
  靠得最近且身材瘦小的男记者扛着巨大的摄像头拼命的往前挤:“洛小姐和旁边这位先生的关系似乎很亲密,请问他是你的什么人?” 
  烟含非常简短而坚定的回答:“未婚夫。” 
  展羡和她对视一眼,眼中的柔情都快化成水了。 
  记者又问:“退役前错失了这次决赛的最后一个名额,洛小姐是否觉得很遗憾?” 
  烟含点头:“当然。” 
  记者丢出最后一个重磅问题:“退役后洛小姐打算从事什么工作?” 
  运动员退役后的生活是当今社会的焦点,媒体非常关注,网上时不时的就爆出某某运动员退役后生活凄惨的新闻,另人哑然。 
  烟含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总有一项工作会适合自己。” 
  展羡心有灵犀的接过她的话:“我既然从你们手中抢走了这位冰上女妖,她的未来我必定会负责到底,对于她日后生活这一点,你们无需担心,我有能力给她最多的爱和最好的生活。” 
  记者们握着话筒无语了,感觉冰冷的狗粮正在啪啪啪的往脸上甩。 
  采访完后,展羡非常绅士的拉着行李箱和萧教练走在前头,烟含和诗涣并肩跟在他们后面,聊人生,聊理想,顺便聊聊比赛。 
  烟含话锋一转,突然将话题带到诗涣的终身大事上。 
  她拍了拍诗涣的后背,用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说:“还记得我出发去俄国之前和你说要给你介绍男朋友的事不?” 
  诗涣装傻:“不记得了。” 
  烟含“哦”了一声:“以你那二百五的脑容量不记得就对了。” 
  诗涣呸道:“你回国的第一天就是要给我介绍男朋友?你别告诉我你才刚退役就误入歧途投身媒婆事业。” 
  烟含停住脚步,托着下巴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咦,我突然觉得你的建议不错,媒婆这个职业简直高大上,非常的适合我。” 
  诗涣:“……” 
  合适你妹啊! 
  烟含安慰她:“你别伤心,在搬出咱们寝室之前,我一定会找一个好人家把你交付出去的,展羡那边推荐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绝对的业界精英,青年才俊,比摆在橱窗里的男模还要色|气满满!” 
  诗涣:“……” 
  我可以拒绝吗?
 
  ☆、第 22 章
 
  燕城的烟雨桥上垂柳迎风轻摇,桥下流水潺潺,碧波荡漾,红莲近水而生。 
  一身墨色劲装的男子背手立于桥头之上,英姿飒爽,腰间别着一壶新酿美酒,银色的锡箔面具遮住了他的左脸,只留出半边英俊的侧脸引人遐想。 
  他下巴微扬,弧线美好,唇形性感而薄凉。 
  诗涣提裙捨阶而上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他望着顺水而流的白色花瓣问她:“你是来陪我喝酒的?” 
  诗涣迟疑:“不,我是来轻薄你的。” 
  他轻笑一声别过脸看她,目光如炬,声音淳厚而低沉:“你会吗?” 
  诗涣仿佛受到蛊惑一般,鼓起勇气伸手抚上他的脸,将他的面具缓缓摘下。 
  他皱起眉,猛然握住她作乱的手腕,她五指轻顿,面具从手中滑落叮当一声滚下桥底,浮于河面之上,与乱花一齐被流水送往远方,他将她拉近身前,就着这个姿势低头含住了她唇。 
  远处传来采菱女的歌声,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唇上传来的触感冰冷而柔软,带着淡淡的酒香,在她的口中逐渐漫开,他突然发狠似的用力吮吻她粉嫩唇瓣,企图为它浸上一层嫣红的色彩。 
  他吻得越激烈,口中的酒香就越芬芳,看起来就像是……就像是他亲自给她灌酒一样…… 
  可能这酒里还掺了些迷魂药,不然她怎么轻易的就醉了呢? 
  她睁大眼想要看清眼前人的表情,这一看便直接给吓醒了。 
  诗涣捂着脸坐在床头,整个人都恍惚了,妈呀,她居然在梦里做坏事了! 
  而且她梦到的主角居然是萧泽溢。 
  好羞耻啊!
  卧室的门“咚咚咚”响起来,诗涣耸拉着脑袋走过去开门。 
  烟含倚靠在门框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啧啧道:“不就是让你去相个亲放松放松一下吗,你咋就把自己颓成这样了呢?瞧这幅欲|求不满的小模样,不会是做春|梦了吧?” 
  诗涣更颓了。 
  烟含捏了捏她的小脸:“乖,赶紧给我收拾利索了,不然等会儿吓跑了那位先生你要怎么办啊?” 
  诗涣“哦”一声,麻溜的滚进浴室洗漱去了。 
  她本来对相亲这事没什么想法的,但是烟含给她洗了一天的脑,企图给她灌溉“渣男既走,美男入怀”的思想,而且据说那位先生还是展羡的朋友,于情于理,她都该去走一走过场,就当免费下了一次馆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想,那位先生的想法估计和她也差不多,不就是问个好,握个手,吃顿饭,摆摆手,公园路外遛一遛,夕阳下,送你走,转身明早连你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相亲的过程一般不都是这个套路吗?不然还能期待着以中头奖的那点微茫概率与对方一见钟情吗? 
  诗涣看着忙上忙下的烟含有些不懂了。 
  她去相个亲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跟嫁女儿似的比她爸妈还积极? 
  烟含给诗涣配了一条淡粉色的抹胸短裙,轻纱柔料,露出两截修长白嫩的小腿,脚下蹬一双同色高跟鞋,微微卷曲的长发别在耳后,耳垂上点缀着两颗米色小耳钉。 
  打扮完后,烟含上下打量她一番,非常满意的点头:“不错,就是这个味!” 
  诗涣:“……” 
  相亲的地点在一家茶社,据说是那位先生亲自挑选的,他喜静。 
  烟含把相亲的事搞得神神秘秘的,连对方的名字都不肯告诉她,她只能暂时称对方为“那位先生”了。 
  茶社的院门前种了几棵君子竹,竹叶青青,搁于门廊之上,往里走便是一条弯曲的石子路,路边盛开着大片的月见草,直接延伸到尽头,那里有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楼。 
  诗涣和烟含掀开茶楼的帘子走进屋里,茶楼的女服务员微笑着迎上来给她们指路:“先生已经在里边等着了。” 
  从前厅往左拐,便是一间私人茶室。
  茶室的木质隔断上摆着几个碧色瓷瓶,瓷瓶中插了几株海棠花,袅袅白烟从花瓣间飘过,空气中氤氲出似有若无的清香。 
  正对门口的褐色雕窗边放着一张长案,案上摆着齐全的煮茶工具,展羡坐立于案前和对面一身休闲装束的男人侃侃而谈,男人手提茶壶,微一倾斜,那莹润清澈的液体便如一汪泉水滴入白色的瓷盏杯中。 
  烟含轻轻的敲了几下原本就已敞开的门,小声问:“我们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男人放下手中的茶壶,转身抬头朝她们的方向望了一眼。 
  诗涣愣住了。
  以精致的木雕窗台为框架,以窗外大片的月见草为色彩,微风徐徐而入,在缕缕轻摇慢飘的茶烟中,男人的五官逐渐清明起来。     
  摘下眼镜的脸和梦中人的脸完美重合,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就连唇型都是薄凉得一模一样。 
  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了几下,牵扯出万千柔情蜜意,萧泽溢的这一眼,仿佛成全了诗涣以中头奖的微小概率与相亲对象一见钟情的美梦。 
  美梦当前,诗涣很紧张,于是她条件反射的转身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嗒嗒嗒的跑了。 
  一旁的展羡看傻了眼,不可置信的指着诗涣冲出门背影问:“溢,你把人姑娘吓跑了!” 
  萧泽溢望着最终消失在门边的那一小片粉色裙角,嘴角微勾,重新给她们斟了两杯茶:“她会回来的。”
 
  ☆、第 23 章
 
  烟含走过去坐到展羡旁边的位置上,瓷杯中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她端起来浅尝一口,甘甜的液体入喉令人回味无穷。 
  
  烟含满足的轻叹一声,一双狡黠的眼从杯后望着萧泽溢:“你说的不错,阿涣要是对你有意思,她会回来的。” 
  
  诗涣蹲在门口的草丛边缓了足足两分钟,总算清醒了许多。 
  
  她想,她就这么跑出来了,萧泽溢会不会以为自己对他有意见啊?他来相亲之前知不知道对象就是她啊? 
  
  她看着一群蚂蚁搬着几粒大米从月见草旁边爬过,经过她鞋边时还举了举触角对她耀武扬威。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