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贵妻——尔等
时间:2018-02-07 16:58:39

 
    不同于京郊幽静如同万年古刹的清净寺,白马寺传承至今,被南楚奉为国寺,自来是达官贵人上香首选,是以寺中僧侣都是极有眼色的。
 
    低头垂眉的跟着宁三姑娘左拐右拐的到了一处院落外,这才将头抬起。倒是有些意外的发现此处极为安静,院子外头倒是看到寻常可见的树木生长的几位茂盛。前头领路的知客僧对着宁冬荣说了几句话,于是宁冬荣对他道谢,然后给了一些香油钱,知客僧就离开了。
 
    其实,接到宁三姑娘想要为珠儿立长生牌位的消息的时候,徐凝慧还有有些意外的。虽说两家一直较好,宁三姑娘与俆凝珠也较好,但这毕竟是两个孩子之间的好。何况宁侯爷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上门了,其中疏远之意可见一斑。再者,立长生牌位,非至亲而不能,这件事情有宁三姑娘提及,故而找了徐凝慧一同来倒也合情合理。
 
    如此想着,前头着一席灰色长衫的宁冬荣已经敲开了院门。
 
    “几位施主,所谓何事?”开门的是一位年纪在五十上下的僧人,见到院门前站着的几人,便施礼问道。
 
    宁冬荣还了一礼,“是为了立长生牌位一事,还请大师不要怪我等扰了大师的清修!”
 
    那僧人这才抬眸将来人打量一番,才说道,“既是如此,那边进来吧!”说着便让带着众人进了院子。
 
    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里当真是与京中的院落布置不一样,丝毫没有什么奇花异草,而且看着院子里随意栽种的树木枝桠凌乱,生长随意,便知道居住在此的那位僧人应当是没有刻意的修建过枝桠。
 
    穿过树荫,众人便到了屋子里,进来之后就问道香油的问道,抬头便看到了盈盈火光。
 
    “几位施主既是为了故人而来,还请施主将供奉之人的名字写于纸上,贫僧还准备事宜!”那僧人在为己任端来一壶清茶之后就带过来纸墨。
 
    宁冬荣接过来以后,便自然的将纸墨放到了徐凝慧的面前。徐凝慧写好之后将纸亲手交给了僧人手中,“大师!”
 
    那僧人展开移开,却是摇摇头,“这位姑娘的牌位已经有人供上了,在内室!”
 
    徐凝慧大惊,“不知道是什么人来供奉的,此人乃是小女的幼妹,若是得知此人,全家上下自当是感念万分的!”
 
    那僧人看了徐凝慧一眼,“贫僧记得是一位四十上下的老爷,不过,向来也知道听命与他人!”说完那僧人便带着徐凝慧等人进了内室看俆凝珠的牌位,“连牌位都是那位老爷拿来的!”
 
    徐凝慧一时默不作声,看着俆凝珠的牌位久久不回神。一旁的玉竹上前询问供奉的事情,宁三姑娘本就是为了供奉一事来的,自然是跟在僧人的身后出了内室。
 
    徐凝慧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内室除了宁冬荣之后再无其他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若我说不是呢?”宁冬荣道。“你可信?”
 
    徐凝慧没有回到,又问道,“你可认得这上面的字迹?”
 
    “认得,是五皇子的笔迹!”宁冬荣皱着眉头说道,“只是未曾听闻徐五姑娘与五皇子有什么牵扯!”
 
    宁冬荣这话说的委实委婉,可是其中细节,徐凝慧却是不肯与他细说的,只是道,“内室昏暗,香油熏人,我先出去了!”
 
    得见如金子一样的有日光,徐凝慧才觉得从地狱回来一样。这几日来,她越发的艰难,终觉得好些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预想,从赐婚一事开始便是如此。想要查清,但竟然没有半点头绪,着实叫人恼火!
 
 第十章心意
 
    这会儿院子里没有什么人,徐凝慧站在廊下看着金黄色的阳光兜头倾泻在大地之上,带着勃热的暖意。偌大的院子里肆意生长着的树木虽非名种,但是通身所表露出来的却是叫人动容的旺盛的生命力。地上斑驳的阳光,在树荫之下,如同漫天闪耀的星辰,光彩熠熠。
 
    宁冬荣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屋檐下的藕合色女子沉静的看着院子里的一切,似乎毫不违和的融入其中,好似他书房之上的那副水墨丹青,意境深远。见她看过来,宁冬荣才缓步上前,“这院子的里的僧人是若水大师,他与白马寺的主持是师兄弟,这里是他的禅院!”
 
    徐凝慧颔首道,“想来这位大师的性子倒是极为随和,连所居住的禅院都有一股不同寻常的韵味在里面。”
 
    宁冬荣随着徐凝慧的目光看向树底的那些杂草,了然一笑,“或许吧!”就是那一年,徐凝慧死的第二年,徐家众人不许他到徐凝慧的坟茔所在处祭奠,他在棠梨院中设有衣冠坟。可是府中流言渐起,说闹鬼,他自然是知道这些话是从何处传来的,可是对于这样的诋毁,他也只能是寻了白马寺的和尚来做法事。来的就是这位若水大师,他尤记得大师的话,“此地甚为清净,不知何来闹鬼只说!”
 
    “闹不闹鬼原在人不在鬼!”他淡漠的说道,“还请大师做一场法事,劝慰人心才是!”
 
    之后他在此地为徐凝慧也立了长生牌位,但是若水大师却并不赞同,“她已经离开,你做这些,她也并不知道的!”
 
    “她放下了,我却拿起。”宁冬荣道,“大师这里真是别致,亡妻早年间也是十分的喜欢这样的风格,说是修建过后的枝桠,太过匠气!”
 
    “情字难过,世子爷现在岂不知就是当初的世子夫人!”若水说道,“我虽是红尘之外的人,可是世子夫人的心意却是有所耳闻。阿弥陀佛,她若在此,只怕世子爷今日的所作所为,必然是看待这院中的树木一样看待世子爷的!”
 
    看到院外的几人,徐凝慧道,“此间事了,我想先回府了!”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宁冬荣看向徐凝慧,眼中带着深意,“今早许老先生带着许廉上门,听说是为了旧约!”
 
    “那又如何?”徐凝慧抬头,目光挑衅的看着他,“既然世子爷不肯透露一二,我自然是要寻别的法子的!”
 
    宁冬荣对于徐凝慧的挑衅视若无睹,“你应该知道,对于六皇子来说,徐家的姑娘是谁嫁进皇子府,其实并未什么差别的!”
 
    “那你应该也知道,对于我来说,只要是不嫁给六皇子,嫁给谁也是无所谓!”徐凝慧冷清的嗓音带着没有的魅惑。
 
    宁冬荣默然,甚至有时候他自己的都怀疑,对于徐凝慧他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在里面,是如她所说的全无心肠,还是旁的。
 
    到了宁府,徐凝慧看着宁三姑娘下车,对着她回首点点头,她报以颔首,正想离开,却见马车最前面的那道身影没有离开的打算。她看了玉竹一眼,玉竹会意,上前问道,却见他下马吵着马车而来,而后竟是直接上了马车。
 
    “你说的不对!”没由来的一句话叫徐凝慧愣了愣,宁冬荣接着说,“你说的话不会,我很不喜欢有人觊觎你。我不喜欢六皇子对徐家的态度,我不喜欢许廉和你走的太近,我不喜欢张家想要和你家联姻的打算。徐家是你的家,你极为看重,张家是你的外家,想要再结姻亲也不必是你,许廉此人心事缜密,行事诡异,即便是你只怕有朝一日也会受他的算计。我不会,我即便是没有将你放在第一位,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算计你的心思。你与我而言,是知己,你懂我做每一件事情的缘由,你知道宁家对于我来说,就如同徐家对于你的重量!你我背负着同样的重量,没有人再比我更合适你,没有人再比我懂你。”
 
    徐凝慧将感到惊讶而微张开的嘴化作冷然的笑意,“所以,你是在求亲吗?”
 
    “不是,”宁冬荣的剑眉怂了怂,“我在告诉你,我的心意!”
 
    徐凝慧含着笑意,慢慢的逼近宁冬荣,“我知道了,世子爷!你的心意,对于我来说,来的太迟了,没用了!”
 
    “不迟,你还没有嫁人,就不迟,你从前能够喜欢我,将来也一定能喜欢我的!”宁冬荣的信誓旦旦在对上徐凝慧冰凉的眸子的时候变成了满心的苦涩,“其实,你从来都不肯信我是喜欢你的!否则,你怎么会选择去死!”
 
    银白的素簪挽起了徐凝慧的青丝,今日梳的发式十分便利她行事。只见徐凝慧暗自运气,宁冬荣在不查之下,竟然被她推出了马车,顺带着留了一句话,“难不成我徐凝慧会在你宁冬荣身上再犯贱一次!”
 
    回到徐府,徐凝慧还是气愤不已,当真是眼瞎,看上这么一个人!晚间的时候,徐凝慧被招到徐老太爷的书房,众人都在。
 
    “今日找你们来,是为了我私下已经和六皇子打好协议,来日进府的一定是三丫头。所以三丫头和谢府的婚事,就要解除了。”徐老太爷道,“找你们来,也是为了谢府的事情。”
 
    徐凝慧点头,谢府能有今日的成就,心胸和胆识就绝对不是轻易与之想与的,当日她能进了谢府的大门,凭借的不过是身份和早年与谢太傅的情分。“谢家二老太爷久不进官场,所想的事情倒是没有谢太傅那么通达,难免要带上些为自家思考在里面!”
 
    对面的徐承楠看了说话的徐凝慧一眼,“这也是无可厚非的,谢家二房这一辈出仕的人并不少,反倒是谢家的大房,现在也不过才四五人而已,而且大半都不在京城之中!”
 
    “但是无论如何谢家和徐家之间的婚约一定要取消,不然三丫头只怕还是进不了六皇子府!”徐大老爷有些为难,“可是谢家和徐家素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除了姻亲,也没有旁的法子了!奈何谢家之前宁可求取三丫头也看不上惠儿,这就难办了!”
 
    众人一时没话,二老爷看了在场的人一眼,最终目光落在了徐承柏的身上,“三郎可还没有着落!”
 
    众人听他一说,目光都落在了徐承柏的身上,徐凝慧细细的打量着徐承柏,这一年里他政绩不错,加上出身不显,倒是在工部干的不错,现在已经是五品的员外郎了。谢家倒是有姑娘在的,不论是大房还是二房。
 
    徐老太爷也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前些日子,老夫人还同我说起了这件事情,若是得谢家的姑娘为妇,也不委屈了你!”
 
    徐承柏的脸色一白,抬头间想要说话,可是旁边的徐承楠拉了拉他的袖子,才叫他脸色如常,“终身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既然徐家和谢家之间必须用婚姻来维持关系,承柏愿意去了谢家的姑娘!”
 
    徐大老爷自然是明白这个儿子心来的不愿意,可是却也不能叫他平白为了个没有伦常的弃妇毁了自己。“你也不用说的那么悲壮,谢家的姑娘有如太子妃那样温婉大方的女子,也有情深意重的姑娘。虽说你是再娶,可是徐家的门楣在,错也不在你,谢家是通情达理的人家,自然是会好生琢磨的!”
 
    这便是定了下来,徐承柏没有在说话,徐凝慧看得出来他依旧不是很欢喜。
 
    久不说话的徐承杉突然说道,“祖父,谢家那边是否同意?”
 
    “情形已然如此,由不得他们不同意!谢家的嫡女年纪不到,其中变数太大,而且咱们家的规矩不重,又一贯是心疼孩子的,谢家未必不会惦量的!”徐老太爷道,“不过,至于是谁嫁过来,倒是有些麻烦。”
 
    “谢家虽然有大房,二房之分,不过大房从政这么些年头,二房从教也许多年,与徐家之间的联姻,倒只可能有大房说了算。”徐凝慧道,“而且,那根人参只能吊命,救不了人,谢家二房的姑娘大多都已经成亲,没有成亲的都是有婚约,不然就是年纪小。只有大房还有好几位姑娘,而且,大房三老爷的嫡次女,我倒是见过两次,性子柔和,却又坦率,年纪也合适!因着三老爷夫妇爱重,一时间到没有听说定亲。另外二老爷有一庶女年纪也差不多,四老爷在外地经商,也有两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因着府中出事,便将他们都送了回来。”
 
    “看来,谢家也是有些想法在里面的!”徐老太爷听徐凝慧背出好几位适龄的姑娘来,这才说道,“你明日同你母亲还有二郎媳妇一起去谢家探探口风,你是知道你三哥的性子,多为他想想,取个贤达体贴的骚骚与他吧!”
 
    “是!”
 
    一夜过去,徐凝慧早早的就送了拜帖去谢家,另外还给张家的大夫人送了信去,好歹她在其中,有时候母亲撑不住场面,自己和二嫂不便与之对上的时候,她也可以顶一顶。
 
    “姑娘,今日上门做客,谢家又有病人在,咱们既是去探病的,太素的海华丝不要带了!”甘松一面为徐凝慧梳头,一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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