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贵妻——尔等
时间:2018-02-07 16:58:39

 
    “姑姑可是觉得心疼?”扬欢孩子气的问道,“其实世子很在意您的!”
 
    “过往不究,未来我确实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纠缠!”徐凝慧淡淡的说道,“你呢?”
 
    “我?”扬欢笑了笑,“我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只有一个年幼的弟弟!”
 
    “此间事了,我就回搬离京城,你若是觉得尚可,可到我的庄子上住下,不大,但是不会有人打扰!”徐凝慧道,“知道你的心里有事情,但是歇一歇吧,否则你会熬不住的!”
 
    扬欢公主笑了笑,“有姑姑在,我和弟弟总不会被人吃了!”含笑的看着夕阳落入山丘之中。
 
    宫苑深深,这是徐凝慧第一次站到德妃住过的宫殿面前,有层层侍卫把手,似乎里面关押着的是恶虎猛兽,侍卫见二人来了,上前将宫殿的门打开,“世子交代说公主和夫人会来,只是五皇子毕竟是逆犯,还请夫人小心些才是!”
 
    扬欢身边的宫人找来宫灯点亮了徐凝慧脚下的路,她微微颔首,对着侍卫说道,“多谢大人,我等自是小心,不会与大人添乱。只是不知五皇子妃宁氏在何处?”
 
    “皇子妃宁氏即将临盆,太后不愿妄添罪孽,便将她送到了宫里的宝华寺,只待她生下孩子在做打算!”侍卫道。
 
    徐凝慧低头冥想片刻,再次抬头,眸中已是一片平静,“走吧!”清浅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之内哒哒的回响。
 
 第五十四章离府
 
    一夜之间,新皇登基,南楚的政局改朝换代,关于五皇子的一切罪名都被摆上了龙案之上,桩桩件件,均是抵赖不得的重罪,寒门出身的官员个个临危自乱,每日上朝之间,都与家人话别,掩面离去,犹如上邢一般。
 
    几日之后,在所有人以为新皇准备收拾政敌的时候,新皇决定接受刘璋大人的建议,只闻主谋,不严查从犯。这下子所有人悬在半空的心,歇了下来,无不对新皇感激涕零。
 
    而这些都与徐凝慧无关了,她回到宁府之后,交代众人将东西打点好,与宁夫人详谈半日之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离开了京城。
 
    “夫人,咱们快带到了!”马车中的玉竹递给徐凝慧暖汤,“今年的秋来的格外的早,树上都开始掉叶子了!”
 
    徐凝慧点点头,“都打点好了?”
 
    玉竹看了她一眼,心有戚戚,出门之前,徐凝慧叫人将流月送回了张家张三老爷手上。所有都看着不敢反驳半句,流月磕头磕的鲜血直流,徐凝慧也没有心软半寸,只是看着院子里那株早些败落的茶花。而后拿起婆子用的锄头,狠狠的砸了下去,那棵茶树便去了一半。“你走不在,什么时候由你说了算?张家算计我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我才是你的主子?珠儿死的时候,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说半句!我抬举你,交给了你本事,不是叫你来算计我的!”
 
    流月不敢再分辨半句,所有人都不敢再对着徐凝慧劝说的话。
 
    玉竹知道,她向来都是狠绝的人,对自己尤是!恭敬的将碗拿了过来,“早在县主交代的时候,婢子就将一切都打点好了。也通知了吴嬷嬷,依着她老人家对您的心思,只怕早早的就在庄子外候着了!”
 
    徐凝慧的嘴角弯了弯,但是愉悦的弧度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因为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玉竹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低声的对着徐凝慧说道,“是府里的护卫!”
 
    她这话说的含糊,徐凝慧也懒得理,径自闭了眼,不理会。“任由他们去!”
 
    车队在宽敞的道上不急不缓的前行,周遭是十几位府卫跟着。洪烈的金色落在一行人的身上,影子缓缓的被拉长,是夕阳西下的故人远去!
 
    到庄子上的时候已近二更,吴嬷嬷远远的就看到灯火逼近,连忙招呼着仆妇准备热汤吃食。
 
    搀扶着徐凝慧下了马车,吴嬷嬷担心了一下午的心终于落地,“姑娘也不是小人了,怎么说走就走!快进来,进了八月,天气渐渐就凉了,姑娘身子不好,路上只怕也没有吃上什么东西!”说着话就庄子里去。
 
    有着吴嬷嬷陪着,徐凝慧一顿饭倒是吃的好,可是到底因着心里有事情,也没难呢过吃下多少来!
 
    吴嬷嬷看着心疼不已,那好几辆马车上的东西,她是知道的。之前还奇怪着徐凝慧对于她的安排,这会儿也回过味了,只怕是担心她阻拦,早早的就给打发回来的。
 
    “嬷嬷,我累了!”面对吴嬷嬷欲言又止的样子,徐凝慧提前将话说了出来,“赶了一路,想要歇一会儿!”
 
    吴嬷嬷无奈的将话咽了回去,伺候着徐凝慧洗漱上床歇着。叫了暖冬进来上夜,转身去找了两个丫头问话。
 
    早上是被叽叽喳喳的鸟儿吵醒的,徐凝慧睁开眼,就看到从窗子外伸进来的阳光里带着斑斓的彩色,格外的璀璨夺目。伸出素白的手,阳光如鸿毛一样轻轻的落在她的手上,舒坦的暖意,叫她眯了眯眼。
 
    “姑娘醒了?”甘松端着水进来,笑问徐凝慧,“可是廊下的鸟儿吵醒了姑娘?婢子们也是才看到有鸟儿在廊下做了窝的!”
 
    “无妨,本就要醒的!”徐凝慧道,“都安置好了?”
 
    甘松脸上的笑意一顿,摇摇头,“昨日都累了,吴嬷嬷和常妈妈说今日再来拾掇,左右东西也不算多?”
 
    “不算多?”徐凝慧讲话重复了一遍,意味不明的斜了斜嘴角,她可不觉得七八;辆马车上搁置的那些东西可以用少字来形容。覆又看向甘松,淡声道,“今日总空闲了,早早收拾好,明日我还要去清清净寺上香!”、
 
    甘松低头,伺候徐凝慧洗漱,心里却暗暗叫哭。门外的嬷嬷们还指望着徐凝慧将离府的心思打消,隔几日府里来人就乖顺的回去,谁曾想,徐凝慧从来都是看着温柔似水却是最有主见的人!
 
    上午,徐凝慧在庄子上查看了一番,问了许多问题,倒叫吴叔轻待的心思收敛了不少。原本以为徐凝慧是个四至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谁曾想,这方方面面的只有庄户人家才知道的事情,她一个闺阁妇人知道的也特别的清楚。
 
    转过之后,徐凝慧站在绿荫下对着吴叔道,“知道吴叔您是一把好手,庄户上的事情,有你照顾,有吴嬷嬷看着,我也算放心。”
 
    “当不得县主夸赞,原是奴才们的本分!”吴叔低头道,“今年的收成还好,又因为县主少收一层的租子,租户们都可感激县主了!”围着的一些租户们也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多谢县主的恩得!”
 
    “收成好,那是老天爷保佑大家过个好年。也是大家辛苦一年的结果,与我是没多大成就!”徐凝慧含笑道,“我也是占了巧,新皇登基,明年的赋税也会减免一些,你们也可积攒些家底,嫁娶往来间也方便些!”
 
    一三十几许的妇人点头道,“县主说的是,嫁女娶媳的可是费钱,可不得好好的积攒些!”
 
    另有几人附和点头。
 
    “我也知道大家的想法的,这样,凡是今年出嫁的及笄的姑娘,都可到吴叔那里领取一份嫁妆。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也是积攒福德!”徐凝慧笑道,看着花一样的小姑娘,嘴角的笑意却变得苦涩。
 
    玉竹和甘松一愣,但是出口的话也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好在庄子不大,适龄的婚嫁姑娘便更少,故而这银钱也就不多,只得由着徐凝慧。
 
    昨夜来的突兀,徐凝慧也是早早的就睡了,今日才发现着院子的景致极好,园子里的各色菊花开的烂漫,一簇一簇的应接不暇。前面不远处还有一泉活水从小桥下流过,池子里是几株睡莲,只是早已不见了朵朵盛开的莲花。倒是这流水却是围着园子里绕了个道菜流向远处,里面时不时的能看到一两尾活鱼,让静谧的院子增添了一丝亮点。
 
    在徐凝慧出现的时候就知道消息已经传了回来,吴嬷嬷早早的就在院子里等着她。见她跨进门来,带着哀容的笑意叫吴嬷嬷想要说一说她的心思也淡了许多,再联想徐凝慧当初为什么买下这座庄子的时候,便心里明白了几分。
 
    “姑娘。”吴嬷嬷欲言又止,而后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不是要忍受这个,就是要忍受那个,你看便是尊贵如皇后娘娘,不也是有诸多的委屈吗?想开些,至少世子对您还是好的!”
 
    “这庄子是我给珠儿的,府里的姐妹们都有,大姐有,三姐有,我有,她也有。如今庄子在,怎么就不见了人!”徐凝慧喃喃道,“嬷嬷,我不想做个事事都要忍耐的女子。”
 
    “那您想要如何呢?”吴嬷嬷继续问道。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虹易散琉璃碎。”徐凝慧苦笑了一声,“我只想要我身边的人都好好的,可是怎么就这么的难!”她想要的明明很简单,可是为什么就那么的难,将几欲落下来的泪珠逼了回去,淡声吩咐道,“将隔壁的院子收拾出来,隔几日扬欢公主和廉王就会来小住几日的!”
 
    说完便低落的进了屋子,谁也不见。
 
    晚间的时候,常妈妈端了些饭菜敲了敲徐凝慧的门,里面还是没有人回应。“县主,总是要吃点东西,夜长,您该饿了!”
 
    一旁的吴嬷嬷出门小解,见状便觉得有些不对,“便是生气,也该气消了!”心里越发的嘀咕,于是和常妈妈商量之下,便将徐凝慧的门撞开了。
 
    但见徐凝慧软软的趴在榻上的小几子上,窗户被深夜里的风吹得吱吱作响,吴嬷嬷被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跑去看,伸手摸了摸徐凝慧,却是浑身滚烫焦急的不行!
 
    “发热了!”常妈妈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的心恍如搁浅的于一样,呼吸艰难。
 
    再次将眼睛睁开的时候,徐凝慧觉得自己浑身难受,连翻动身子就不能。“玉竹?”出口的声音更是嘶哑。
 
    昏暗的屋子里,没有点灯,徐凝慧睡得迷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觉得自己被人扶起,有微热的水喂进嘴里,带着甜甜的香味,是徐凝慧从前最喜欢的味道。
 
    “你是谁?”喝了水,徐凝慧恢复了些许的感觉,比如扶着自己的那只手,绝对不是玉竹一个女子该有的。
 
    “一别数月,夫人却是不大好!”男子低沉的嗓音说道,“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庄子上的大夫束手无策便有租户上了寺里来请师父下山诊治,到了才知道是你!”
 
    “你可好?”徐凝慧没有回答男子的提问,委实反声问道,“我可不记得你我数月未见!”
 
    “佛道七情六月皆是虚妄,可是这虚妄我是许久都不能从里面爬出来!”范庸鸣苦笑一声说道,“他也来了,你要不要见一见?”
 
    徐宁慧倚着靠背,摇摇头,“为什么要冒充他,我记得你说过不会再见我的!”
 
 第五十六章
 
    “因为,他分身乏术!因为他若是不能出现在宁府,你必然被伏击的弓箭手射杀,我不能让你死!”范庸鸣道,“其间的曲折我不是很了解,但是只是知道皇子争权,牵扯到了从前的五王之乱,还有一些旧臣想要扶持主子上位,而宁家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你又是皇上试探徐家和宁家的一枚棋子,若是出事,不过草草收场而已!”
 
    这天下为一盘棋局,他们不过都是这局里的棋子,从来都没有执棋的资格!徐凝慧慢慢的笑开了,该怪谁?只怕连王氏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唯独她不知道,是该怪瞒着她的人用心良苦还是怪他隐瞒她真相冷看她如同稚子一般的闹腾,陷入他为她设计好的圈套里去!
 
    沉默许久,二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徐凝慧忽然觉得其实,这一切都没什么可说的。因为若是她仔细一些,徐家的不作为,徐老太爷的敷衍,徐二老爷的冷静,她都是可以看出来的!可是她没有,她相信她的亲人,她相信生养了他们的人是不会骗她的!
 
    “入夜了,常妈妈熬了一些粥,你看着喝一些!”范庸鸣见徐凝慧眼神孤寂而冷冽茫然的看着不远处,空空如也的神色,他知道,她心里难过,可是难过也不该是由他来安慰的!
 
    于是,他起身起来。
 
    “从前,你说,在京城的城东和城西相交的回民街,有一家酒酿圆子很是好吃,可惜我从来都没有去过,现在竟然深深的刻在了心里。我想我大概知道你的心意,明知不能,明明放下,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徐凝慧软糯的嗓音在范庸鸣的身后响起,“我永远也不会去吃那家的酒酿圆子,你也不用特意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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