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暗杀日记——挖坑要填坑
时间:2018-02-11 15:08:44

  叶非秋不解道:“什么地方?”
  我不答反问道:“方才我们又将尸体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们可曾发觉有何古怪之处?”
  两人沉默了片刻后,叶非秋眼睛一亮,道:“臣发觉死者身上除了那道致命伤外,似无别的伤痕。”
  我点头道:“不错,试想强迫之下,必少不了禁锢、蹂/躏、推搡,此番下来,这娇嫩的肉体上又怎会不留下旁的痕迹?”
  后半句,我未说出。
  醉酒那夜,正因我的大力强迫,才致使皇后身上留下数处淤青,连皇后这样的武林高手在强迫之下都不免落得如此下场,更何况眼前躺着的这位不过是个柔弱无骨的寻常小女子。
  “所以朕认为死者不是被迫交合,而是自愿交合。”
  二人听后大惊,随即惊色渐散,瞧上去应是明了了我的意思。
  我又问道:“你们可曾记得为何死者遇害之时,侍女不在她的身边?”
  叶非秋道:“死者让她的侍女去了来回需一个时辰的香酥阁买桂花糕,也正是这一个时辰,方才给了凶手可乘之机。”
  我道:“世上没有这么多的巧合,或许这可乘之机是死者故意给的。”
  堂兄惊道:“陛下的意思是死者本就想同凶手会面。”
  我笑道:“不错,正因如此,死者才会故意将侍奉的侍女遣到了远处,算准了其在一个时辰后才回得来。”
  堂兄会意接道:“这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用来私会和行那苟且之事自然是够的。如此一来,便也可解释,为何死者的肉体上除了致命伤外,再无旁的伤痕。”
  叶非秋道:“死者正当青春年少,三名嫌犯中能入她之眼的,怕只有年岁相当,模样俊秀的崔诗了。”
  我又拍了拍叶非秋的肩,道:“你果真还是太年轻了。”
  叶非秋似不觉他话中有误,茫然地瞧着我。
  下一瞬,我语出惊人道:“谁说女子就不能入女子的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壁咚达成,想看被公主抱的一一(手动滑稽)
    
    ☆、皇帝的日记:二十五杀下
 
  
  这回叶非秋更是瞠目结舌,连堂兄都愣了许久。
  堂兄回了神,道:“陛下的意思是十姨太也有可能是凶手,可陛下莫忘了死者临死前曾与人交合过。”
  我忆起了那本被我奉为秘典的春宫图册,图册上有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在那个姿势里,女子借用工具当了回男子,皇后将那个姿势称为“后/庭开花”,还在那夜问我要不要试试。
  想到此,我语出惊人道:“谁说女子只能和男子交合?”
  随即我朝两人连比带划解释了一番,堂兄向来老实,在夫妻之事上也很是循规蹈矩,不玩什么花样。至于那叶非秋,现如今还守身如玉,对床笫之事更是一知半解。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于是乎我这只猴子便凭借着这七年来皇后的言传身教,在他们两人跟前卖弄了回学问。
  虽说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羞耻学问。
  接着我又唤来了仵作,低声问了他一个问题,他想了片刻,皱着眉回答了我。
  一旁的堂兄将我方才的那番学问吃透得差不多后,问道:“陛下问了仵作什么?”
  “朕问他在死者身上可曾有发现男子的元阳。”
  “仵作如何说?”
  我道:“仵作说,死者下/体虽有交合的痕迹,可却并未发现男子的元阳。”
  叶非秋道:“如此说来,与死者交合的其实是位女子,那凶手岂不是十姨太?”
  我道:“方才朕所说的一切也只是一种推测罢了,至于为何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男子元阳,也不仅仅只有这一种可能。兴许是凶手行完房事后有意将元阳拭去,又或者凶手还未尽兴,就与死者发生了什么冲突,以致于行凶杀人。”
  这时,来了位暗卫,同我低语了几句,我听后笑着挥退了他,道:“这下好了,又少了位嫌犯,厨子的嫌疑洗脱了。”
  堂兄道:“此话怎讲?”
  我道:“方才朕听完那厨子的供词后,便遣了暗卫去厨房里打探了一番,得知这厨子在独自离开厨房前和回到厨房后,所用的那些肉菜调料。”
  叶非秋问道:“陛下查这个做什么?”
  “那厨子说,他案发时独自一人呆在一处,是为了研发新菜谱而寻灵感。那时朕便问他,是否寻到了灵感,把那道菜给研发了出来。他点头称是,接着朕便让他将那道菜的做法说与了朕听,朕那时听他说得既得意又流畅,又觉他说出的那道菜确有新意,心里头对他的怀疑便少了几分。”
  叶非秋道:“可那道菜的做法说不准早就被他铭记在了心里,陛下又怎知那是他案发时想出来的?”
  “所以朕才派了暗卫去厨房查案发前后那段时间厨子所用的肉菜佐料,查到的结果是,厨房里准备好的肉菜佐料和他报与朕听的那道菜所需的肉菜佐料是全然相同的。由此可见,在这点上他并未说谎。加之,你们可还记得这厨子当初是怎么和死者生了过节的?”
  堂兄回忆道:“因为厨子一时忘了死者的忌口,做了一份虾丸,致使死者过敏,大将军知晓此事后,重罚了那厨子。”
  我笑问道:“既然死者忌海味,又怎会认不出虾丸,直到了吃进去后才发觉呢?”
  堂兄沉默片刻后,道:“臣记得,暗卫说厨子所做的是一份模样新奇的虾丸,臣料想死者怕是因此才一时未认出,服了下去,过了敏。”
  我道:“既然那厨子能做出一份模样新奇的虾丸,那便更可言明此人确有研发新菜的爱好。不过这都是朕的推测,朕为求稳,还是让暗卫去查了番,从旁的厨子口中得知,这名叫刘名的厨子是时常会研发出古怪新奇的菜式。”
  堂兄叹服道:“原来如此。”
  我道:“我们都认为马客作为训练有素的影剑卫,不该做出如此鲁莽无道之事。那他所谓的认罪也不过是顶罪,既如此,你们又可曾想过他为何愿顶罪,又是何人值得他顶罪?”
  堂兄道:“影剑卫是崔大将军的人,影剑卫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向主人效忠,值得影剑卫为之顶罪之人决计是对崔大将军极为重要之人。”
  我道:“一个普通的厨子重要吗?”
  堂兄摇头。
  我道:“如此这般,厨子的嫌疑应可算作全然洗净了。”
  叶非秋道:“那凶手便是在崔诗和十姨太之间,若论重要,亲生的儿子定不知比妾重要多少。”
  我不置可否,走出了房间,才道:“可方才所说的一切仍旧只是推测,哪怕凶手真就是那两者之一,哪怕我们明知马客就是替罪羔羊,这案子也结不了。”
  堂兄遗憾道:“不错,因为我们至今还未找到任何证据。”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房门。
  “就算我们推断出了真凶,可没有证据的定罪,那便是朕擅用权力的欲加之罪,若朕如此为之,那又和马客背后的主人有何区别?”
  我们三人到了院中,这时我无意抬首,只见远方的天际已被夕阳染红了一遍。
  堂兄也随之抬起了头,双目出神地瞧着天边的红光,失落地叹道:“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叶非秋似一时忘了我的存在,接道:“陛下给的时限已快到了,可如今既未寻到真凶,又未找到证据。”
  我见气氛如此低落,连忙也哀叹着补了一句。
  “陛下让我们在日落前破案,可我们破不了案,这算不算抗旨?”
  堂兄认真地想了片刻,道:“不算抗旨,只能算办事不力,说严重些便是失职。”
  我正色道:“可此事涉及人命,非同小可,若陛下当真追究起来,就算我们三人命大不掉脑袋,可办事如此不力,前程怕是也堪忧了。”
  此话一出,气氛更为低落,我们三人眉头深锁,似都开始为自己的前程担忧。
  叶非秋第一个反应过来有何不对劲,对我幽声道:“陛下,日落前破案不是您自己下的令吗?还说什么前程堪忧,陛下莫非还要追究您自己不成?”
  不愧是师叔侄,叶非秋这语气宛如皇后附体。
  我这才舒眉嬉笑道:“朕方才那么说,是故意给你们增加危机感,这样有助于我们更快破案。再说,评书里的神探们哪个不是在危机关头、千钧一发之际才找出的真相?”
  两人听后语塞,堂兄好半天才嘴角一抽,挤出了一句“陛下用心良苦”。
  半晌后,我敛住了笑,道:“不过若我们再不破案,崔懿就真要回来了,到了那时,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寻出他不愿我们知晓的真相,那就难了。”
  堂兄知晓此节,叶非秋这才大悟道:“难怪陛下要我们在日落前破案。”
  我道:“其实除了证据外,朕还有些事想不通。”
  “死者足下有青苔,言明死者临死前极有可能去过池塘边,她去池塘边到底是做什么呢?”
  堂兄道:“臣认为死者应是同凶手相约在池塘边碰面,因为此地临近书房,几近无人。今日下午崔大将军不在府上,加之因陛下和娘娘驾临,多数下人都聚集在大堂那边等着侍奉贵人,此处更难有人涉足。于死者和凶手看来,挑在此时此地私会偷情自是再稳妥不过。”
  我问道:“那为何死者的尸体又出现在了闺房中?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堂兄沉吟半晌,道:“莫非闺房并非案发现场,凶手移了尸?”
  我否道:“如果凶手移了尸,一路上难免会留有血迹,一旦留有,早已被暗卫发现。”
  叶非秋道:“若凶手将死者的致命口用东西给堵住了呢?”
  “可依照房中留下的血迹来看,凶手的致命口应不曾被人堵住过,加之朕那时所见都是直流未干的鲜血,所以朕才会下了凶手刚逃窜不走的论断,而我们也是按这个时间点去查的不在场证明。”
  这话落,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初见死者尸体的场景。
  随后我连忙奔向了案发现场,两人不解,只得紧跟着。
  到了案发现场后,我将每个角落都细致地瞧了一遍,尤其是地上还未被擦去的血迹,我瞧得极认真。
  最终我在死者整洁干净的床前停下了脚步,站了许久。
  随后我又派了暗卫去查了一件事。
  至于堂兄和叶非秋二人,我则让他们一个带人去十姨太的闺房搜查,另一个带人去崔诗的房内搜查,而我则独自奔去了池塘畔。
  平平无奇的池塘畔也有一张平平无奇的石桌和几把平平无奇的石凳,式样和书房前院里的相差无几,石凳和石桌的边角处生有青苔,这时我才发现其中一把石凳凳脚处的青苔少了一片,应是被什么物事给蹭掉了。
  就在这时,堂兄和叶非秋带着搜查的结果寻到了我,堂兄先道:“如陛下所料,在十姨太的房中果然搜到了假阳/具。”
  “她如何解释的?”
  堂兄似觉难以启齿,只得低声道:“她说深闺寂寞,只能借此物聊以慰藉。”
  叶非秋听后仍面无表情,可耳根子已红,我听后轻咳一声,道:“叶非秋你手里头拿的又是什么东西?”
  叶非秋立马将手里头卷好的画拉了开来,我定睛一看,只见画上画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子,观其模样,正是死者十一姨太无疑,落款处则是崔诗的私印。
  “此画是从崔诗房中搜出的,如此看来,他对死者果真有逾矩之情。”
  我未提此事,反道:“朕不及你二人通晓书画,你们可觉此画有何不妥之处?”
  两人先是一愣,随后又看了片刻,堂兄才道:“崔诗画技平平,以至于这画中的死者衣饰容貌较之真人都逊色了几分,可这双眼睛却画得极好,美目流转,顾盼生辉,竟全数都画了出来,好的就跟不是他画的一样。”
  叶非秋道:“臣也觉得画中人的眼睛尤为引人注目。”
  我点了点,兀自不语。
  未过多久,堂兄忽然道:“陛下,还有一件事,臣一直忘了说。”
  “何事?”
  “马客的右臂上受了伤,留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可看得出是何时所受?”
  堂兄道:“以伤口的愈合程度来看,应是今日才留下的口子。”
  我听后再度陷入了沉思,两人也不敢开口,静候我的结论。
  良久后,我苦笑道:“此案差不多可以结了,但还差最后一个问题。”
  堂兄追问道:“什么问题?”
  我笑道:“这个问题堂兄答不上,只有叶非秋能答。”
  叶非秋好奇道:“陛下请问。”
  “一个男人爱上一个比自己年长的女人是何感受?”
  叶非秋听后脸色顿白,连忙道:“臣与皇后皆恪守本分,决计没有做出对不起陛下的事。”
  “朕只是单纯想问你这个问题,并非在影射你与皇后,再者你当真能摸着胸口说你不爱皇后吗?”
  叶非秋的神情终归平静,沉默了许久,说了实话:“不能。”
  我见他承认又继续追问道:“朕知皇后比你长了五岁,所以朕才会问你这个问题,你且答朕。”
  叶非秋又想了许久,道:“比自己年岁长的女人也是女人,陛下爱娘娘是何种感受,臣便也应是那种感受。”
  “朕比她年岁大,又是男子,理所当然该护她、宠她、让着她。可她年岁比你长,难道你就不会生出让她护你、宠你、让着你的念头吗?”
  叶非秋斩钉截铁道:“不会。无论她比臣长多少岁,臣身为一个男子就该护她、宠她、让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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