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臂撑住自己的身体,不敢压住她前胸的伤,可是体内涌动的欲·望,却让他难以自持地吻落下去。
呼吸越来越凌乱,两人贴在一起的那部分·身体也越来越灼热,她眼神带着迷离,用深深浅浅的吻回应着他。
过电一样的感觉蔓延全身,他终于不由自主地离她越来越近,他好想,和她在一起······
“唔······”当上身紧贴在一起的时候,胸口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她离了他的唇,微微地喘息。
她疼痛的声音让他从沉迷中惊觉,连忙重新撑起自己的身体,与她拉开了距离,可她的手仍然搂着他的腰,让他起不了身。
他眸光黯了又黯,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他俯在她耳边低声地说:“郡主,你若是再闹,我便要忍不住了。”
她的脸瞬间红成了一个大柿子,却终是无比难舍地松开了他。反正今生是要与他在一起的,日后还有大把的时光······
当芮央的伤再好一些的时候,莫北麟便差了人来,前呼后拥地将她接回了王府。芮央回府的时候,已有小厮来通传,说王爷正在书房等她。
莫北麟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芮央已经看出他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是莫北麟还是强行将满腹的疑问压下,先与芮央寒暄了几句,问了问她的伤情。
待两人沉默片刻后,莫北麟终于直奔主题地问题:“你老实告诉我,这个夜寒,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芮央的脑子在高速转动,揣测着莫北麟的用意。
“他前些日子无故失踪,我也便不追究了,怎么会又突然出现在白泉行馆?还有,你不是说,你与他并不瓜葛的么,如今却又是闹的哪一出?”莫北麟虎着一张脸,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是被愚弄了。
无故失踪,他当然不会追究,事实上,他也会暗暗觉得夜寒走了是好事,省得他再与芮央不清不楚的。可现在倒好,人不仅又回来了,还被慕容玦金口一开,赐给芮央做了侧夫,这下子,皇后的梦算是没指望了。
“当时没瓜葛,后来,后来女儿突然又想有瓜葛了不行么?”芮央开始打马虎眼,只一味地胡搅蛮缠,“况且,父亲怎能说‘闹的哪一出’呢,皇上金口玉言,岂是胡闹?”
莫北麟突然冷笑了一声,老谋深算的眸子里放出一道精光,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休想糊弄我,当你爹我真的老了么?那日在白泉行馆之中,掉入莲花池的声音,分明是你一个人,夜寒他,是早就在池中的吧?”
芮央一惊,整个人都被吓得一个激灵,她此时方才察觉,原来自己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其实并不然,既然莫北麟能发现,保不定还有其他功力深厚,耳聪目明者也能发现,而当时在场之人众多······
或是一般的人也就罢了,当时场面暧昧又混乱,大多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跑偏了,可若是别有用心者,定然会发现其中的问题,那么夜寒的身份,也极有可能暴露。
而事实上,慕容玦才定了夜寒为芮央侍寝,当夜便有人行刺,这更加说明,在场之中,果然有人已经发觉了夜寒的身份,可是他并没有向慕容玦告发,而是选择私下解决。这说明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或者说,有些事,他不想让慕容玦知道,那么此人很可能,便是害星月山庄被灭的幕后之人!
芮央顿时意识到事态严重,她略略思屋忖了一下,决定不再装傻充愣,而是向莫北麟和盘托出。
能出现在白泉行馆的人,几乎都是位高权重者,如今对方已经出手,她需要得到父亲的帮助。
想到这里,芮央将裙摆一提,双膝落地,直直地便跪了下去。
她这举动倒叫莫北麟吃了一惊,他讶然问道:“这是何意?”
芮央抬头看着父亲,坚定地说道:“爹,从今往后,我与夜寒是再不会分开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此番女儿死里逃生,爹爹还能坐视不管吗······”
☆、第十八章那个侍卫,你跑什么跑
十年前,慕容玦登基不久,还是一个羽翼未丰的小皇帝。
那年,因北国骚扰边界,莫北麟亲率十万大军奔赴北境抵御外敌。就在他浴血疆场,镇守北境的那几个月里,另一位辅政大臣陆长崑正在京城中把持着朝政大权。
当莫北麟刚刚回到京中,便听说了江湖中最有实力的门派星月山庄因被人告发,勾结外族,蓄意谋反,被皇帝下旨灭了满门。
经办此事的,正是陆长崑。
因证据确凿,而陆长崑在此事上办得又格外雷厉风行,偌大一个门派从此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
莫北麟回来的时候,星月山庄已成一片废墟,江湖中人对此事讳莫如深,生怕一个言行不慎,便被视为同党,遭到牵连。
星月山庄被灭之后,陆长崑的势力日盛,数年后,莫北麟曾听到传闻,说陆长崑虽然身在朝廷,势力却蔓延于江湖。他虽然也曾有过疑心,然而却无凭无据,若是贸然出手,只会被好事之人当做是两个权臣的党争。
芮央走出书房的时候,日已西沉,夜寒正在离书房不远的树下等她。
芮央走到他面前,二人会意地对视了一眼,她轻声说了句:“你来了。”
他点点头,亦是轻声地“嗯”了一声。
二人脚下未停,一边说话一边向后院走去。芮央见夜寒一路无话,似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恍然道:“你是不是听到我与爹的谈话了?”
他未答,却是反问道:“陆长崑便是害我星月山庄的幕后之人对吗?”
夜寒的猜想,与芮央和莫北麟是不谋而合的,然而陆长崑是朝中重臣,若是光凭猜想,而无真凭实据,那诬陷之罪可是不轻。
芮央叹了口气,尚未来得及答话,便听见一串脚步声传来。
二人默契地缄口不提,只见珰珰一路跑着过来了,她行过礼,便对芮央说道:“郡主,陆府的陆大小姐来了,带了厚礼,说要见您呢。”
芮央点头答道:“请她在花厅稍坐,我即刻就来。”
珰珰又一路跑着去了,夜寒有些担忧地说道:“郡主,若是那晚行刺真的与陆长崑有关,那陆小姐此次来······”
芮央轻笑道:“放心,我了解陆莞,她素来是个只问风月,不理权谋之人,虽然风流些,倒也简单。她此来,恐怕不是为了我,倒是为了你呢。只不过,我如今可是再容不得她打你的主意!”
她说完,却见夜寒低头不语,心中疑惑顿生:“你莫不是,真的想跟着她去吧······”她心中突然一惊,继而小声言道,“你是想······借机进入陆府,去杀陆长崑?”
他抬眸与她相对,才刚刚开口说了个:“我······”
她已飞快地仰了头,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封住了他的嘴,他当即一僵,要说的话硬是被生生地吞回了肚里。
她离开他的唇时,面带愠色,她恼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想都不要想!皇帝表哥金口玉言,如今你已是我的夫,从今往后你便只是我一个人的,别的女子你都要离得远远的,你的命也是我的,那些危险之事你若再敢惦记着,我便日日将你锁在房中!”
话音一落,她不由分说地拖住他的手,把他拽进了屋中,随即转身便从外面落了锁。这个郡主脾气,她竟然为了防止他跟着陆莞走,真的将他锁在了房中。
夜寒从大开着的窗户看着芮央气乎乎地向着花厅而去,心中不禁又是好笑,又是甜蜜。
以他的身手,这大敞着窗户的屋子如何能锁得住他?也不知道这位云安郡主是怎么想的!
况且,进入陆府,伺机报仇,这样的念头虽然也确实在他脑中转过一转,可是,如今他又怎能放得下她!
方才,她说他是她的夫。
他此时想起她说的话,和她当时那气急败坏的表情,他冷峻的嘴角忍不住轻轻地扬起,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郡主她,是真的喜欢自己的。他不仅听到了,也感觉到了,不论她刁蛮也好,霸道也行,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好的······
虽然窗户大开着,夜寒却是没有逃跑,他乖乖地坐在房中等着芮央回来。过了片刻,房门突然开了,几个丫环和小厮们鱼贯而入,手上皆是捧着满当当的东西。
为首的那丫环名叫新钰,她一见了夜寒在房中,倒也不曾大惊小怪,只是十分稳重地向他行了个礼,口中称了声:“夜公子。”
莫北麟已经将皇上亲口定的侧夫之事吩咐了下去,只是尚未全礼,府中且先以公子相称。
一行人见过礼后便各自忙开了,有铺床叠被的,有插花剪枝的,夜寒不知这样大动静却是为何,便向新钰问道:“你们这是······?”
新钰回话时脸微红了一下,仍是依礼答道:“王爷与王妃交待,夜公子自今日起······便在此安歇。”
莫北麟是想着,反正在白泉行馆便已侍寝了,倒不如便让夜寒日日待在芮央身边,他武功高,也可时刻护着宝贝女儿,以免行刺之事再次发生。
今日莫北麟与芮央一番深谈,他也已不再纠结于那皇后的宝座,他本非贪图富贵名利之人,从前不过是怕慕容玦心怀芥蒂,淮南王府一旦失势,陆长崑定然独大。
如今既已知女儿对夜寒情有独钟,而夜寒又本是名门忠义之后,他也是个出身武将之人,所谓英雄相惜,他倒是对夜寒的身世生出许多同情来。
夜寒听了新钰的话,顿时一愣,倒生出些手足无措之感来,见屋内的人都一个个忙得热火朝天,便退出房来,只站在院子里等着芮央。
又过了一会儿,他便见珰珰远远地来了,连忙迎上去问道:“那陆小姐可有为难郡主么?”
珰珰一见了他,便笑得意味深长,一脸灿烂,她向着夜寒福了福,说道:“她哪里为难了郡主,你没瞧见郡主那个气势,没有为难陆小姐,便是好的了。”
他松了口气:“郡主是哪般气势?”
“咱们郡主冲冠一怒,可不都是为了你么?”珰珰笑道,“你可是没瞧见她那威风的样子!”
说着,珰珰便将手一叉,学起芮央的样子来,凭空指着无人处说道:“你可听好了,如今夜寒已是我夫君,在白泉行馆便已奉旨侍了寝,从此他便是我云安郡主的人,旁人休动妄念,还请莞妹妹日后敬而远之!”
珰珰那模样实在有些逗,饶是夜寒这般素来清冷之人,也绷不住露了笑意。他心中暖暖的,她真的是这样对陆莞说的吗,虽然强势霸道,却深情可爱······
月光如练,夜色迷人。
芮央坐在房前的秋千上,一边让夜寒推着她轻盈地荡来荡去,一边发出如黄鹂婉转的笑声。
她裙摆翩飞,皎白的月光在她身上投下柔柔的光晕,她娇粉似玉的脸上梨涡浅浅,让他默默地看着,心生欢喜。
他薄唇微勾,藏不住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轻轻唤了声:“郡主。”
她慢慢地减了速,想要停下来,他伸手一带,秋千住了,她便向后靠进了他的怀中。
怀中的可人儿娇柔绵软,鼻息间一时尽是她身上幽幽的暖香,她腮旁有一缕青丝被风吹乱了,他俯身间,那缕青丝便柔柔地拂上他的脸,让他感觉有些痒痒的。
他轻声向她说道:“夜深了,外面起风了,郡主伤还没好,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
他方说完,却又想起今日自己也要宿于此,这“早些回房歇息”便似乎带了些别的含意。他住了嘴,神色微窘,缓缓地低了头,借着夜色掩饰着自己的神情。
她倒像是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却是冲着他一抬双臂,软语娇声地说道:“那你抱我回去,好不好嘛?”
尾音轻轻地上扬,她向他撒着娇,她这副楚楚动人的娇嗔模样,总是让他无法拒绝的。
他看着她明亮如水有双眸,那眸中还有一个小小的他,他一边俯身为她捋了捋她腮边的墨发,一边应了声:“好。”
他一弯腰,便将她打横抱起,步伐稳健地向着房间而去。
室内暖意融融,鎏金镂空的雕花三足熏香炉中袅袅地飘着淡淡的暗香,如兰似桂,馥郁芬芳,让人一进来,便如同身置花海。他将她抱至榻边坐下,方才松了手。
屋内只有他二人,榻上是今日新钰领着丫环们新铺的一对绣枕和云衾锦被。目光从榻上扫过,两人对视一眼,不觉都有些脸红。
夜寒将她放在床边,正要起身时,她抱住了他的胳膊,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他坐下。
他顺从地坐了下来,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他头一侧,便闻到了她清淡的发香。
他低声地问:“郡主真的想让夜寒做你的侧夫么?”
虽然,她说过喜欢,虽然,他也能感觉到她心里是有他的,可侧夫一事,终究只是慕容玦一时兴起,他可以不在乎名分,可他却不想让她有半点的勉强。
“不想。”芮央的回答很干脆很果断,却是让他愣住了。
她看着他傻愣着的样子,禁不住笑了,凤眸间尽是柔光万点。她复又牵了他的手,与他掌心相对,她娇嫩的手心能感觉到他掌中的薄茧。
“我不想让你做我的侧夫,因为,我不会再让别的人来做我的郡马,更不会有别的夫侍,我只愿效仿我爹与我娘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十九章那个侍卫,你跑什么跑
月色温柔,芮央的话更是温柔得让夜寒心口发热。
他一个侧身,手臂搂住她的纤腰蓦地一收,便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