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现世安好——autocrat
时间:2018-02-13 16:55:31

  温香软玉在怀的李致远很开心,得偿所愿的清和也很高兴。倒不知是谁的千方百计成功了。
  那头范通得知李致远一家要出游,确实脸色难看,没忍住拉着李致远悄声道:“正是关键时刻,李兄怎地定要先下出去!”李致远目光四下一扫,随即无奈地拍着范通道:“夫人身子好些了,天气又好,我自是要陪着夫人出去走走。”
  范通还未说什么,身后却有一人赶上来笑道:“李大人在朝堂上刚正不阿,没料到竟是怕家中的母老虎啊!”李致远摇头笑道:“夫人于我低微之时下嫁,这恩义自是没齿难忘。王大人还未娶正妻,这夫妻之间的事,怕是知晓的不多。”
  一旁的朝臣闻言大笑:“对对对,王大人还未娶妻哈哈哈哈。”“也是,王大人家中虽有娇花不少,但到底是没娶妻啊!”若是旁的什么人说这样的话,自是不会引的这样一场笑,只是那王大人,一连死了五个未婚妻,又在自家院子里养了好十几个小妾,一向是大家伙的笑料。
  王茂面色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却也只能咬牙道:“对对对,是下官说错了。”这王茂向来心胸狭窄,见不惯李致远不过为官不到五载便已在自己之上,总是在芝麻缝隙里拣着李致远的不是说。李致远也是从前都不与他计较,现下却是被触到了逆鳞,微笑着便将这王茂王大人逼得讪讪走开。
  范通见着被一群朝臣围着说笑的李致远,神色却是愈显不善,眯着眼看了半晌,干脆转身离开了。一旁有人捡到提醒李致远,却见李致远满不在乎地挥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众位同僚,我李致远别的不说,谁要是说我夫人,便别怪在下翻脸不认人了。”
  语气轻飘的很,在场众人却接连看到了王茂同饭堂的下场,更别提这王茂还是李致远的妹婿,一时间众人噤声不提,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风姿绰约的李大人轻巧地离开,许久才有人出声:“李大人对他夫人,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暗处不知多少眼睛见着了这一幕,李致远却不管他人是如何思量的,边走着边全神贯注地思考着:这风筝,该如何做呢?是的,我们英明神武的李大人,上能修整房屋,下能种地锄草的李大人,不知道如何做风筝!
  好在李致远聪敏不凡,认真看了些书,自个拿着几根木条捣鼓着,竟也是将这风筝倒腾了出来。不提李致远如何挑灯夜战,又如何担心风筝飞不起来特特在院子里悄悄跑着试,总之,出游那日,李致远拿出来的风筝,让清和爱不释手,拿着前后左右打量了好一会才肯放下。
  几人到了寺庙旁的一处峡谷,李致远又任着路上便睡去的清和躺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扶着清和下了马车。团团倒是早就迫不及待,却碍于父亲的眼里不敢下车,急得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一听说能下车了,也不用人扶,自个便利索地跳下了车。
 
  ☆、第七十一章
 
  也不知李致远是如何寻到的这处峡谷,依山傍水很是幽静。清和一被李致远抱下马车,就立马想奔到那处溪流旁,却被李致远拉住:“小心些。”清和很是不耐地挥了挥手道:“又不是小娃娃,我自个有分寸!”
  李致远眉目一敛,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柔声道:“喜宝不是小娃娃,是我的小宝宝。”清和却无甚反应,被李致远搂着身子动不了,头却不甘地蹭着李致远的胸膛。不怪清和如此,身边的景色着实让人沉醉。
  也是清和几乎未出过门,总是有几分新奇的。身旁是潺潺的溪流,阳光正好,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此时正是春日,寒冬凛冽的寒气都已散去,只残留一抹凉爽,这处倒是没多少花,绿油油的草却是厚实的很,清和忍不住跺了跺脚,仿佛男人厚实的臂膀支撑着,清和兴奋地看着李致远:“夫君真好。”
  原本看着清和蹦蹦跳跳有些忧心的李致远对上清河难得如此名郎的笑靥,也只能散去担忧:“跟在我身边,别到处乱跑。”清和想了想,索性拉过李致远腰间垂下的丝绦,绑在自己收上打了个结:“这样就不担心了罢。”说着一脸得意地看着李致远。李致远沉默地看着两人略显滑稽的样子,眼底的情绪风云翻涌。
  见着身旁的人都四散开来,李致远原本搂着清和的手一紧,两人的举例瞬间拉近。清和猛然间贴上男人,不由瞪大双眼盯着男人,甚至成了个滑稽的斗鸡眼,李致远看着清和瞪大双眼,眼珠都挤在中间的女娃娃,原本想贴上去的双唇拉开,宠溺地用鼻尖挨上清和的鼻尖蹭了蹭,又将头埋在清和脖颈处闷笑。
  男人钳制着清和,手上又被清和自己打了个结,清和只能乖乖地待在李致远怀里,咬牙切齿地抱怨:“看看场合啊李致远!”不料男人听了这抱怨却变本加厉地在她颈间极其暧昧地蹭了蹭:“没人敢的。”确实,旁人确实个个目不转睛,眼风都没往李致远这瞥一眼。
  可就是这样的目不转睛,清和反而更是浑身都不自在了,在李致远怀里扭了扭身子:“放风筝去啦。”李致远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箍着清和在怀里亲了一口才放开:“喜欢高一点还是远一点?”清和想了想,看着男人的脸色道:“喜欢又高又远的。”男人倒是不意外,轻描淡写道:“知道了。”
  李致远脸色不变,拿过清和那个看起来有些可笑的胖团子风筝:“好好看着。”清和于是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看着风筝越来越高,眼睛也越来越小,最后不能直接对上太阳,索性手一动,将男人扯过。李致远一见着清和的脸色,识趣地矮下身来:“喜宝上来罢,累了罢。”清和也没回答,却是直接往男人身上一趴。
  待清和手在男人脖子上缠住,李致远便一气儿站起身来:“走啦。”清和一脸新奇地趴在李致远身上,又抢过男人手上的线轴到自己手里:“我要自个玩。”李致远好脾气地任清和折腾,又把清和往上头托了托。
  清和从未玩过风筝,拿着线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又突然被李致远托上来,手下一松,风筝线痛快地溜出好长一段,清和仰着头木木地看着风筝越来越低,知道连那胖团子的眼睛都看的一清二楚才反应过来,一手拍着李致远:“快快跑!”另一只手手忙脚乱地往里收线。
  李致远倒是听话,让跑便迈开步子动了起来,还不忘双手护着清和腰臀处以防她掉下去。可清和水平到底不如何,最后还是只能看着风筝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掉在草地上。清和看着风筝消失在眼前半晌没有动静。
  感觉到背上的人不载动弹男人连忙将清和放下搂在怀里:“不过是个风筝罢了,为夫帮你放上去就是了,我们喜宝可不兴伤心哦。”却见清和眼神依旧清澈不见泪意,心知是自己多虑,还是说道:“我们再放一次罢。”清和叹了口气。
  李致远这会是真急了,情急之下将清和整个抱了起来,放在臂弯里轻轻摇晃:“不伤心哦,是这风筝太难放了,喜宝不伤心。”清和被他抱着晃了几下才反应过来,又听男人这样有些慌乱的语气,哭笑不得道:“我没伤心,就是觉得之前太兴奋了,实际上根本不会还给你添麻烦,是我错了。”李致远讨好似的蹭了蹭清和:“没事,是我想差了,清和再悲伤待着罢。”
  于是团团就看着他爹背着他娘,两人一脸欢天喜地地放着风筝,团团白嫩的脸上没有表情。秀芹好奇地看向团团,却没料到这小家伙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拍了拍秀芹的手背道:“看多了就习惯了。”秀芹目瞪口呆地看着团团一脸语重心长的样子,愣了半晌才说到:“你倒是习惯了。”团团忧虑地看着清和:“娘亲的身子太弱了。”
  秀芹面色古怪地看着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小声嘀咕:“你娘亲这样可不是因为身子弱。”团团疑惑地看着秀芹:“那是因为什么?”本以为团团没有听见的秀芹吓了一跳,只能含糊道:“这等事,你长大娶妻就知道了。”没想到团团皱着小眉头道:“我自然是不会娶要我背着的姑娘的,”说着顿了顿,不顾秀芹的脸色继续说道:“我自是要娶一个吃苦耐劳的,好照料娘亲。”
  听着前面一句话还以为团团是嫌弃自己亲娘,后一句却让秀芹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只得戳了戳团团的包子脸:“你倒是人小鬼大,主意多的很。”团团不以为然,包容地说道:“我是男人嘛,自然要好好保护娘亲。”秀芹被这小男子汉脸上诡异的表情乐的前仰后合:“好吧小男子汉,我们放哪种风筝?”
  这几人放风筝玩的不亦乐乎,京城局势却是起了大浪。三丫脊背挺直,面前是个面容阴柔诡谲的男子:“范夫人,您若是配合,我们定会恭恭敬敬地将您送回府,但若您执意如此,”那男子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下,烛火跳动在他眼底,显出一种阴森森的氛围来。
  李三丫这时反而放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一抹嘲讽似的笑容:“你们男人的事,我们这些女人家怎清楚?大人若是想知道我家大人的事,还是亲自去问问罢。”那男子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一个女人家能有如此胆量。
  那男子看了三丫半晌,见她面不改色,挑眉道:“您这样硬气的,范夫人,我虽是见的少了些,却也不是没见过,只不过您到底是个女人家,还是早些说了,之后的手段,您是不会想知道的。”三丫叹了口气:“你也说了,我一个女人家,哪有什么硬气不硬气的,只是实在不知道罢了。”
  那男子叹了口气:“很遗憾,范夫人。”说完便要走出这间狭小幽暗的囚室,却被三丫的声音止住脚步:“你说,你们男人的事,何苦总是要扯到我们女人家身上来呢?”语气并不激烈,听着只是纯粹的疑惑,却让那男子站在原地半晌没动,好半天才长出一口气,头也没回地涩声道:“是,是我们对不住你们。”
  三丫看着那男子的背影,闭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笑出声,一手捂在自己眼睛上:“他还真是,我的如意郎君啊。”却没人理会头,囚室重又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空气浓稠的让人呼吸不过来,三丫一人静静地坐着。
  紧接着,朝堂上大洗牌,正值盛年的皇帝早就受不了某些朝臣的钳制,此次猛然发作,以雷霆之势嚷京中人人色变,往日那个脾气极好的贤明圣上,此时已是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以蔡大人为首的一派官员没有例外,直系全被斩首,旁系也是三代不可科考,一时间京城里好几个雕栏画柱的宅子被查抄的一干二净,京城四处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声,竟是人间地狱一般。当然这些事在百姓眼里却也只是一场热闹罢了,大伙事不关己地站在人员被遣散一空的蔡府前指指点点,一时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蔡大人,便是落得如此下场,甚至连一日也没有,便是身首异处,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待三丫终于从囚室出来,是被范通抱出来的,这丫头面色苍白,鬓发散乱,双眼紧闭昏迷着,泛白的唇却是紧紧抿着,还是一副倔强强硬的样子。饭堂低头看真人自己一向温柔贤惠的妻子,眼神中是意料之外的慌张。
  于是待打暖醒来,便听见自家夫君这样说:“三丫,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你不必如此为我。”三丫嘴角带笑,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知道了,夫君。”范通见她这模样,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燥意。
 
  ☆、第七十二章
 
  清和一行人回京时,波澜大都已经平复,清和见着的也是如同往常般民泰安康的景象,遂并未起疑心。从李致远怀里出来,清和还未从激动中缓过神来,眉飞色舞道:“三丫许久都未来看我了,我想去瞧瞧。”李致远闻言眉头一皱,又想到风波定然早已平定,想了想还是眉目舒展地应了。
  要说李夫人今个兴致实是太高,在外头一整天还是精神高涨,自家院子也不乐意进了,催促着李致远便要向三丫那去。李致远难得见着清和这样有活力,又看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样子,犹豫再三还是又将清和抱上了马车:“好好好,依你就是了,不过可不许一时兴起又在三丫那歇下了!”
  这话说的却是一本正经,清和无奈地捶了下面前男人厚实的胸膛:“我何时会在三丫那歇下?”说着眼波一转:“统共也未去过三丫那几次,倒是夫君你,才时常与妹夫饮酒谈天到天明罢!”李致远一窒,整个人僵了一瞬,又极快地回复过来,重又挂上笑容贴过去:“是为夫年纪大了,记性差了,还请娘子原谅则个。”边还在车上正经地做了个揖。
  初时见着男人这样行礼,清和还多少有些不安,这时却只是沉默地瞥了他一眼:“还是想想别的招罢。”李致远放下双手环住清和,以饿虎扑食之势逼近,清和瞪大眼睛看着他,却只感受到落在自己脸颊上一个极轻的吻,像是发丝拂过脸颊,清和忍不住挠了挠脸,那股瘙痒却迟迟不褪去,清和埋头小声道:“趁机占便宜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
  李夫人虽是这样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勾起细小的弧度,掩饰性地撩起帘子,却在下一刻眸子里布满疑惑,回头对着李致远道:“我记着此处原先很是热闹气派,怎地?”原是一旁的府邸已然是人去楼空,显露出一种衰败的萧瑟气息。李致远瞟了一眼,随意地说道:“不过是这家主人犯了些事罢了。”清和转头将这事便抛在脑后。
  待到了范通府邸,李致远也有些奇怪,院子里凝重的气氛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清和见着范府忙碌的奴仆们,没忍住拉着前头领路的管家:“府中究竟出了何事?三丫呢?”管家脊背微僵,对这位李夫人倒也熟悉,说句不中听的,自家夫人对着这位嫂子,甚至比之对着老爷更是千依百顺。
  更别提还有一个煞神一样的李致远,管家忍不住抖了抖,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夫人,身子出了点事。”清和见着管家一句话三抖的模样,一向云淡风轻的眸子一厉:“说清楚!”身后的李致远也是眉头紧锁,却是止住清和的动作,朝着管家颔首道:“那便劳烦这位带我们去看看舍妹了。”
  管家一对上李致远礼貌温和的笑容,整个人又缩了缩,只得畏畏缩缩地道:“两位便随奴来罢。”一路上清和眉头紧锁,握着李致远的手也忍不住一再加重力道,连自己指甲已深深陷入身边人肌肤里也没注意,只是自顾自地想着三丫。李致远叹口气,温柔却不容置疑地将清和的手舒展,轻揉着清和应用力过度有些僵硬的关节:“喜宝放心,有我这兄长在,还不至于让小妹无缘无故地被人欺侮了去。”
  清和面色稍微缓和下来,却在看到一脸虚弱躺在榻上的三丫时怒目圆睁,身子立在一旁抖了半晌才缓和下来,轻轻抚了抚三丫的面庞,原本眉头紧皱一脸隐忍的三丫察觉到这温度,下意识地蹭了蹭,清和却没注意,狠狠放下手,冷声交待一旁的丫鬟好好照料便气势汹汹地想去寻范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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