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我生气道。
“现在马上和我回去。”
“你不是刚才还要我走吗?”
他忽然转过身,“你想找他去?你们认识多久了?”
“关你什么事啊。”
气氛一时僵持住了。忽然,司空弈的侍卫跑了过来。
“公子!”
“何事?”
侍卫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他命令道。
“是。公子,三皇子邀您明日申时去府上一叙。”
“知道了。”
“公子要去吗?”
“当然去。帮我备份薄礼吧。”
“是。”
我听着有些迷糊,“司空弈,你到底什么身份啊?”
“关你什么事啊。”他竟模仿我方才的语气,回了句同样的话。
“切。”
“你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两笔账。”他语气渐渐平静下来,对侍卫道:“本公子还有事。先送楚姑娘回府。”他说着,竟真走了。
“姑娘,请吧。”
“走回去?”
“……公子没属意派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又掉了两个收藏~桑心 o(╥﹏╥)o
看到掉收藏我会反省自己,是不是觉得文文有些小孩子气呢?其实原因是这篇文一开始就是准备写逗比轻松的风格,而且叙述者女主才十四,所以她的叙述语言不会很成熟,有些事情也看不太透,但她以后都会明白~~~楚瑟妹妹还需成长哟(^U^)ノ~
如果大家都这么觉得的话我就改改,少一些口语和吐槽,然后语言深一点吧~
不过原本的打算也是--这个故事是有波折的,叙述语言会随着楚瑟的成长、历练和心境变化、人物关系的变化而变化。
推荐我滴另一篇文《萧萧木叶忆如君》。喜欢烧脑一些的可以去瞧瞧哟~~
☆、离开你以后
我一直盼着哪天能逃离这里,不再受他的限制。可当它真的来临时,这一天发生的事却远在我意料之外。
司空弈又将我晾了好些日子,只命令我每天写他的名字。我有意和他作对。他让我写一百遍他的名字,我就画一百只王八让人送去。反正他也不会把我饿死。
连着画了三天,我也觉得累了,后来索性搁了笔。丫鬟来要的时候,我就将一百张白纸给她,原封不动退回去。干完这事儿后我就忍不住想象司空弈生气的样子,然后自个儿闷着笑。为什么捉弄他、看他生气,会让我觉得如此开心呢?
我也不知这种较量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直到有一天,丫鬟没来找我。难道是他想通了,向我认输?我觉得奇怪,一推开门,看到两个侍卫仍像竹篙子一样杵在门口。
“姑娘还请回屋去。”又是一样的台词儿,也不腻烦。
“开个门也不行?我又没说要走!”我抱臂道:“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两个侍卫交换了一下眼色,“并无事情,姑娘还请回屋去。”
我见他们有些异常,眼珠一转,诈他们道:“骗我的吧?没事儿?你哄鬼呢!”
“姑娘……”其中一人有些慌了神,“真的……唔!”
下一瞬一支箭赫然映入眼帘。那个侍卫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另一个侍卫这才发现院中竟有刺客,举剑正要招架,却已经迟了。另一只箭毫不留情地射入了他的胸膛。
直到这鲜血飞溅在眼前,我才猛然意识到危险,掉头正想跑,却不知从何方已经走出一个人,对我步步逼近。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而事先又并无任何人通知我。眼前这人高大魁梧,猥琐的笑似乎在昭示着他的志在必得。转头,四面都有人朝我走来,像一张大网渐渐收起,而我,就是被困在中间的猎物。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逃不掉了,强自镇定下来,握紧了拳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我和你们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们想干嘛?”
“素不相识?”朝我走来的人缓缓重复着我的话,腔调里充满着讽刺,“无怨无仇?”
我说的话丝毫不起什么效果,而四面的人已经走到脚跟前。身后两个人雷霆一般缚住我的双臂,让我动弹不得。
“司空弈,司空弈!”我大喊道:“你这个混蛋!你在哪里?”
没想到危急关头我竟会喊出他的名字,也没想到我的呼喊丝毫无用。他似乎已经不在府上了,除他以外也没有别人出来救我。
“唔——”一块抹布被强行塞入我嘴里。
“大人果然料得不错,哈哈!”
“带走!”
*
一间潮湿阴暗的小屋、一床霉得发烂的被褥、一个供靠身的柴草垛,成了接下来的日子里陪伴我的东西。
这群不认识的人,一上来就怀着恶意将我带到了这不见阳光的破地方。我有点儿想念起之前被司空弈囚禁的日子来了。那时候虽无聊,但好歹房屋家具都是整洁干净的,而与那家伙斗气,现在想来竟也成了一件乐事。
心境微妙起落,如花叶半展半蜷,有对过去任性的自己自责的心,有怨他忽然消失难言的意,亦有对当下处境的彷徨,一时局促难安。不禁想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我是哪里来的一股子傻愣傻愣的勇气,干什么都胆子那般肥呢?如果我谨小慎微一些,是不是此刻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可若那样的话,穿越之旅又有何意义呢?
晚上的时候我会夜半突然醒来,披衣起身,透过那扇布满灰尘的窗看见的星辰,也不再那般明亮如洗。心上也蒙蒙洒了一层灰似的,我幽幽叹息。
第三日我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再继续留在这儿,我大概会烂得发霉吧。可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要怎么逃出这片魔掌?
“姑娘,吃饭了。”丫鬟放下食盒,如往常一样准备离开。
“等等。”说话间我已快步到她身后,待她一转过头,便看准了时机,“啪”地一记重拳打下去。
可无奈我的功夫不到家,丫鬟没有晕过去,惊恐地大叫起来。我忙又补了两拳,最后一拳总算找对了地方,这才叫她晕倒。
送饭时间,是我唯一的机会。
片刻后,我给自己和丫鬟互换了衣服,又将她弄成蓬头垢面的样子,丢到柴草垛边上靠着,接着便踏出这间屋子,随手锁上门,迅疾离去。心中揣测道:要被发现,也是一段时间后的事情。我要在这段时间内跑掉。
我低头走着,一路迎面和几个丫鬟擦肩而过,倒无人发现异样。又转过一道门,房间内却有两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大人,您真觉得司空弈会在乎那个小姑娘?”
一听到和我有关,脚步不由慢了下来,又听另一人道:“若不如此,我为何花那么大力气将她绑过来?关键时候,她就是我们手里的人质。”
对方仍迷惑不解,“司空弈身边的姑娘走马灯似的,他又对谁动过真感情?”
那位大人笑了两声,“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司空公子我盯了好些年了,他是多聪明的人?偎红倚翠、眠花宿柳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你还真以为他放荡风流?”
这话像针一样刺进我耳朵里。
“那大人的意思是?”
“此人深藏不露,绝不可等闲视之。我一直在差人查他的底细,却只查出些误导性的东西来,差点儿就让我栽了跟头。要对付他,手里总得有点东西。我看那丫头就是他的软肋。”
“大人为何如此肯定?”
对方嗤笑一声,“我将他视为对手多年,连这都看不出来?”
那人顿了顿,又道:“这个司空弈,真的如此重要,值得大人下这么大心思?”
“那是当然。咳咳,你不知道?咱们真正的对手,从来都不是三殿下……”
原本只是偶尔听进几句,听到后面我已有些心惊肉跳。想到自己本该快点离开,却又听着这两人的对话不想走,一时间矛盾非常。
“对了,手下那几个姑娘还没找到……”
“大概是逃了?”
“这可不行!”只听一声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的锐响,“她们身上带着我们的秘密。活着且脱离掌控,这种情况最危险。万一被司空奕或者三殿下的人找到,严刑拷打下保不准她们会出卖了我们。”
一听到这关于她们几人的话,我腿都给吓软了,整个人僵立一般。
“小红,你站在这儿干嘛呢?”身后忽然出现一个声音。
“谁在外边?!”屋内人警觉起来,眼见着就要推门出来。
“小红?”声音中带着狐疑的味道,她走上来。
看来逃不掉要被人看到脸了。我没了办法,索性转过身。
“我出来透透气。”我冲那丫鬟诡异一笑。
“你……”她惊讶地看着我,“你不是小红。”
此时屋内人已经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我。
“民女参见大人。”我面上镇定地略施一礼。
“这不是被关着的那个丫头么?”后边那人也从屋内走出来,惊道。
“你既然跑出来被发现了,还能如此镇定?”
我微微一笑,“启禀大人,民女并非是要逃跑。”
“哦?那你所为何事?”
我叹了口气,故意道:“那屋子里边又潮湿,又阴暗,什么好玩儿的也没有。我天天给闷在里头,都快发霉了。这不,想出来透透气。”我知他们不会信,又道:“实话与二位大人讲吧,我这人呢也挺好说话的。你们把我抓过来,如果是想让我办什么事,我也可以答应。只是你们什么都不说,就那样把我往房里一扔,我就闹不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大人您说是吧?”
对方闻言大笑。
我见状心下一喜,觉得达到效果了。
双方交换一番眼色,站在前面那人对我道:“好!就依你所言。”
“来人!带姑娘去西边第二间客房!”
☆、人不在,念空断
新换的这间屋子果然舒适整齐。软榻、帘帐、梳妆台等一应俱全,地上还铺着一条海棠花织毯。定定坐在妆台前,嵌在上头的铜镜映出一张姣好的面容,比之上次看到的自己却清瘦了一圈。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刚好暖过我半边脸颊。睫毛微颤,我叹了口气起身,心事一重一重地来了。
偷听到的那些话,字字敲在心坎上。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脑中竟如推演棋局那般开始捣鼓。
按照现在我知道的信息,关押我的这位大人应该就是掌控我那五个姐姐的人,也是司空弈的对手,而司空弈该是那位三殿下的属下。他们抓了我,目的是以我为人质威胁他们的对手。
而司空弈要制造偎红倚翠、不学无术的假象,怎么又偏选了我那五个姐姐呢?仔细一想,我只觉心上一凉——他怕是早就知道她们幕后的人是谁吧。
司空弈,我果真把你看简单了。
楚瑟啊,你也真是心大……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我一开始没带着。
“姑娘休息好了么?大人有请。”一个丫鬟进来道。
我知道那位仁兄要来找我了,定了定神道:“好,你带我过去吧。”
“姑娘请随我来。”
这府邸真大。我跟着那丫鬟绕了许久,终于在一处门前停下。
“大人,姑娘到了。”丫鬟上前把门打开,低眉道:“姑娘请。”
我这才正眼看清坐在茶几边上这个人——膀壮腰圆,面阔口方,身穿一件绿色常服,眼中神色藏得很深。
“请坐。”他挑眉对我笑道。
“谢大人。”这些时日我也将古代的一应礼节摸清了个十之八九。人不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倒是学得更加谨慎规矩了。
他瞟我一眼,双目便开始在我浑身上下肆无忌惮地打量,半晌道:“姑娘芳名为何?”
“回大人,小女子姓楚。”
“哦,原来是楚姑娘。”他玩味一笑,“楚姑娘是哪里人?家中是做什么的?”
我微微一笑,“大人既能带我来这里,也该事先知道小女子的一些情况吧。我除了自己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了。司空公子专门请大夫为我诊治过,说是失忆。”
开始的两句话让他觉得狐疑,但最后一句提到司空弈,对方面色便缓了下来。
“你失忆了?”
“不敢欺瞒大人。”
对方往椅背上一靠,“那你可知道,我为何带你来此?”
我做思量状,顿了顿道:“小女子不敢冒昧揣测大人的心思,但如果要说的话……我见大人气度不凡,必是高贵人家、讲理之人。大人带我来此,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大人想让我做什么,不妨明示,只要是小女子能做到的,定不推辞。我一介弱女子,也没什么过多的欲望,只求保一条命,能安生过日子便罢了。”
对方闻言一笑,点头道:“不错,你是个聪明的。”
“小女子不敢当。”面上谦恭,然我心里已经十分忍耐。这种表一套里一套的做法,从前我是怎么也不耻的,谁料现在,竟自己开始这么做了……为了什么呢?
“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直言了。”他笑问道:“姑娘对司空弈可有什么心思?”
我微抬起眸光,心知自己一句都不能说错,忖了忖道:“实话和大人讲吧,小女子感觉司空公子也许对我有些意思,但我自己……”见对方听到此处伸长了脖子,我有意叹息一声道:“小女子原是个不愿将就之人,恐要辜负了司空公子的美意。”
“哦?”对方狐疑地蹙起眉头,忽笑道:“天下女子莫有不倾慕他的,你怎的是个例外?”
我幽幽叹息,“恕小女子冒昧,大人这个‘天下女子’涵盖的可就太广了。难道说其她姑娘都倾慕与他,我便也要倾慕于他?”
对方又靠回椅背上,目光缓和下来。
“如此便好说。”嘴角漾起一丝戏谑,他从袖中摸了一张纸出来,放到桌上,一手将其缓缓推移至我面前,“姑娘请看。”
我慢条斯理地将那纸拿起来、打开,只见上头写了一句话:三皇子被困幽州
“这就是是我要姑娘转告司空公子的。别人说的话他未必信,姑娘说的话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