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婢魅君记——炫雨侠客
时间:2018-02-27 14:46:00

    左英哆哆嗦嗦跪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下官有罪,下官不知那两个女子是刺客,惊扰了皇上。”
 
    “朕不想见你,你出去。”燕仔浩只摆摆手。
 
    “是,是。”左英仓皇退出。
 
    “飞星,你搬个屏风来。朕要落大夫在这里养伤。”燕仔浩吩咐。
 
    “是。”飞星即刻搬了个大大的屏风前来,将落雨遮了个严严实实。
 
    燕仔浩满意的将落雨搬出的小床搬回放在一旁,嬉皮笑脸,“今夜朕为落大夫守夜。”
 
    落雨却扭过了脸庞不去理他。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此时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依旧深深爱着他。他亦是再一次爱上了她。绝情咒并未将两人分离。反而使两人更加相爱。可是,这样的感情真的可以吗?
 
    大帐外吵吵嚷嚷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燕仔浩皱起了眉头,轻声哄着落雨,“听话,在这里乖乖养伤。”他晃动高大的身躯出了屏风,“飞星,发生了什么事?”
 
    飞星用沉重的声音禀奏,“皇上,将士们在军营外捉到了几个可疑的人,竟是乌兰凯西与乌兰殷瑞。”
 
    “噢?”燕仔浩大感疑惑,“将他们带上来。”
 
    不多时,乌兰凯西与乌兰殷瑞如丧家之犬一般进入大帐。他们灰头土脸,神色哀伤,身穿粗布衣衫,与以往的富贵样子截然不同。与他们一起的竟然还有林珠玉与祥姑姑。
 
    燕仔浩首先开口,“西域王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落到如此下场?”
 
    乌兰凯西深深叹息,“怪寡人轻信了燕仔乾那恶徒的话。收留了这猪狗不如之人。”
 
    乌兰殷瑞如将家底挥霍一空的富家公子般精神萎靡,“燕仔乾要与我们联盟,我们便同意了。谁知他竟暗中买通了袭天雷,得到了袭天雷的火药,将我们赶出了西域。更可恨乌兰艾儿投靠了燕仔乾,竟认贼作父!”
 
    燕仔浩有些糊涂了,“小王爷,朕不明白,袭天雷怎么会在西域?林宫令也是西域人吗?”
 
    “不错,”乌兰殷瑞昂首挺胸,“林珠玉是我们西域派往大洛皇宫的细作,目的便是找到袭天雷,并将袭天雷带回西域。可恨林珠玉在大洛皇宫十几载,好不容易将袭天雷带回。可是我们用尽所有办法却不能使他甘心为我们制造火药。却反而便宜了燕仔乾这恶狗!本王真的很好奇燕仔乾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说动了袭天雷。”
 
    原来是这样,乌兰凯西与乌兰殷瑞费尽心思,利用各种手段得到了袭天雷,原本想凭借袭天雷的火药一统天下。不想这胜利的果实被燕仔乾轻易窃取,乌兰凯西与乌兰殷瑞如怎能不痛恨
 
    乌兰殷瑞眸中火焰燃烧,“若让本王擒得燕仔乾,必将他五马分尸!”
 
    “也罢,西域王陛下,小王爷,你们便在这里先住下,好歹有个落脚之处。”燕仔浩道。
 
    他们虽对他不义,他却对他们仁慈。抛开政治因素,他们毕竟是他的舅舅与表哥,是他母后的娘家人。
 
    “也好,多谢皇上陛下。”乌兰凯西恭敬地行了一礼。
 
    飞星沉着脸开口,“请随卑职前来。”
 
    乌兰凯西众人行至大门时,乌兰殷瑞却返回身来,欲言又止,“皇上陛下,皇后娘娘可好吗?”
 
    一种慌慌的感觉如星火燎原般瞬间填满燕仔浩内心。皇后娘娘?原来他是有皇后的。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他到底忘记了什么?他怎么可以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抛却脑后?
 
    乌兰殷瑞只知燕仔浩为救落雨灭了北胡,却不知燕仔浩中了绝情咒,仍旧喃喃细语,“只要皇后娘娘安好,本王便放心了。本王为曾经的过失向陛下道歉。”
 
    燕仔浩如被人点了穴般呆立,直到大帐中杳无人影仍在混沌的头脑中死命挣扎。
 
    他苦闷着脸回到屏风后,见到落雨的一刹那波涛汹涌的内心瞬间平静。
 
    落雨皱起绝色小脸蛋,“皇上,乌兰凯西与乌兰殷瑞皆是人中豺狼,皇上一定要小心他们。”
 
    他轻轻叹息,“朕明白。可是,他们毕竟是母后的娘家人,朕做不到落井下石。”
 
    她沉默了,轻轻道,“皇上宅心仁厚,必定老天庇佑。”
 
    他却露出无赖的笑容,俯下结实的胸膛吻在她的脸颊,“朕不要什么老天庇佑,朕只要落尘。”
 
    她的小脸蛋绯红如玫瑰,一颗心忽上忽下跳个不停。
 
    他却被这一吻扰乱了心神,不禁想起那七日与落雨的缠绵与疯狂。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眸光里火热一片。若不是她有伤在身,他必定会将余下的事情做完。
 
    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异常清楚。因二人是多年的夫妻,深知对方每一个呼吸,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所代表的意愿。她扭转了小脑袋,试图将他的火热浇灭。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与你同行
 
    燕仔浩吩咐厨房炖了大补汤。他细致入微将落雨扶起。待落雨伸出手去接汤碗时,他高山流水般的声音响起,“尘儿别动,朕来喂尘儿。”
 
    尘儿?这样一个崭新的名字听在落雨耳中,尤其这名字自燕仔浩口中叫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她愣怔了。
 
    燕仔浩已将羹勺里的汤汁吹得温热放在她的唇旁,以一种热烈的眸光期待着。
 
    “皇上,还是我自己来。”她轻声道。
 
    他做出恼怒的样子,“朕是天子,你不遵旨吗?”
 
    好吧,是他要喂她的,还拿出天子的威严来吓唬人。她只得张口将汤汁喝下。
 
    他很开怀欢喜的样子,一勺一勺将汤汁喂入她的腹中。
 
    很快,夜幕铺天盖地般降临大地。大帐内虽点了烛火依旧昏沉暗淡。
 
    为防止他咄咄逼人的追问,更为了防止他将往事忆起,她闭上清澈如水的眸子,只留如蝴蝶羽翼般美丽的睫毛假意沉睡。却不妨,她便真的如被人推入漩涡般猛然进入梦乡。
 
    今日的燕仔浩却难以入睡。他将落雨天人之姿的容颜细细凝视。这个女子如此熟悉仿若与他有几生几世的纠缠牵绊。他试图自脑海中找出她的倩影,却使心隐隐作痛。
 
    倏地,落雨的小脸蛋现出痛苦样子,口中模糊不清,喃喃细语,“无良不要走,我不是尘儿,是你的雨儿,雨儿要无良抱,雨儿要无良抱……”
 
    她的两只小手胡乱抓着,焦躁不安。当燕仔浩靠近时,两只大手已被她紧紧抓牢。可是她疼痛悲伤的样子却没有丝毫改变。
 
    她的梦里有怎样的梦魇将她追赶?为何她如此痛苦不堪?为何她竟知道他的另一个名字?他的这个名字只有师傅与师兄知道,即便是母后亦是不知晓的。又为何,她在梦中变作了柔弱热情的小女子要他抱?与白日里对他冷冷淡淡,远隔千里的那个女子判若两人?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雨儿又是什么人?
 
    好吧,是她求他要他抱的,并不是他熏天要抱她的。他带着坏坏的小心思与无尽的疑惑躺在她的身旁将她搂抱在怀。而她如久旱逢甘雨的小草苗般更紧地搂抱了他,又如温顺迷人的小猫咪般将他紧紧依偎。
 
    而现在他才明白怀抱钟情的女子,却不能有任何动作是一件多么悲痛的事情。他只得压抑加速的心跳与火热的身躯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日天大亮时,落雨睁开了美丽蝴蝶般的大眼睛,发现竟躺在燕仔浩结实温暖的怀抱里。瞬间一种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难怪今夜睡得如此踏实。可是,她暗暗叹息,这段孽缘又该如何善了。
 
    此时,燕仔浩亦是醒来。对于两人的相拥而眠,他解释道,“是昨夜尘儿的梦话里要朕抱的,尘儿可信吗?”
 
    落雨愣了,怎么与她前几日的措辞相同?她点头,“民女信。”
 
    “可是尘儿昨夜的梦话里喊着朕无良。还喊出一个雨儿的名字。尘儿是怎么知晓朕的另一个名字是无良?雨儿又是谁?”燕仔浩的一条臂膀已被落雨压的麻木,却不舍抽出。
 
    落雨慌了,忙起身与他拉开距离,“皇上,民女的梦民女并不知晓。还请皇上即刻离开民女的床榻。”
 
    燕仔浩不禁笑了,“尘儿,这床榻好似是朕的。并且昨夜是尘儿求着朕抱你的。”
 
    落雨的小脸蛋通红似天上的霞。不错,这床榻是他的。况且,她亦是不知睡梦里在他的面前做出了怎样的傻事!她轻轻挪动轻盈的身子,“好吧,该离开的是民女。”
 
    燕仔浩一把将她按回床上,大手轻轻捏着她的小鼻子,“朕说过要尘儿在这里养伤。尘儿要到哪里去?朕是不会让尘儿离开的。饿了吗?朕吩咐他们传膳来。”
 
    他高大的身躯离开屏风,她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来。
 
    三日后,落雨的伤口已大有好转。今日,天气晴朗。她在屏风后已感知到阳光的美好。将士们早已操练起来,“嘿哈!嘿哈!”整齐响亮的声音响彻环宇。
 
    燕仔浩早早便出了大帐视察将士们的训练。
 
    此时阳光明媚,秋意正浓,碧空如洗,白云悠悠。军营外的田野里一片片火红的枫林与黄灿灿的银杏将天地间装扮如诗一般绝美。
 
    这样美好的日子不能总是捂在大帐里。落雨终是在受伤后的第三日出了大帐来到阳光下。
 
    军营里几十万人马列队训练,蔚为壮观。仿若一片茂密森林般望不到尽头。
 
    落雨亦是被这样的场景震撼,热血沸腾,暗暗为这些将士们加油鼓劲。
 
    这时,楚伟俊轻轻的嘀咕声传来,“哎呀!这如何是好?”只见他皱了眉头急躁地走来。
 
    落雨不解,问,“楚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楚伟俊的眉头更加拧了拧,“落大夫,皇城有消息传来。皇宫突然鼠疫肆虐,已经死了不少的宫女太监。便是连太后娘娘亦是染上了病,危在旦夕。这个消息是刚刚传来的,还未来得及向皇上禀报。”
 
    落雨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震惊了。她亦是乱了方寸,苦苦思索,片刻以决然的态度道,“楚大哥,这件事还是不要禀报皇上的好。此时战事吃紧,若皇上离开恐给西域可乘之机。况且即便是皇上回到了宫中又如何呢?皇上不是大夫,不会瞧病。若他一不小心染上了病岂不是更加糟糕。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办法,我回去。我的想想在宫里,我是必须要去的。还有太后娘娘,我不会丢下她不管。我一定会救活她的。”
 
    楚伟俊细想之下也只得如此。落雨迅速收拾了包袱,跨上战马离开了军营。
 
    战马在落雨的呵斥催赶下甩开四蹄如疾风般奔跑。落雨紧紧抓握缰绳,任凉凉的风在耳旁呼啸,任因战火纷飞捣毁的一个个村庄后退。她的伤口不时锐利疼痛将她搅扰。她咬紧牙关忍着。她的伤口死不了人,可是皇宫的鼠疫却分分钟可能死人。
 
    她离开军营已半日有余。此处是一片荒草丛生的荒野,寂寥凄凉,杳无人烟。她只觉此地凶险万分,仍狠狠抽打战马闯入其中。只因这里是回到大洛中原的必经之路。
 
    战马正自帅气的昂首迈蹄狂奔。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忽的,战马前蹄跪地,身子因惯性前冲重重地摔在地上。落雨眼见危险发生,却来不及挽救,随着战马一起跌在地上。她的伤口原本已经好转,此时又裂开渗出血来。
 
    四周“哗啦啦……”围上来十余人,个个满脸横肉,面露凶光,土匪打扮。原来,土匪在荒野上设下了绊马索。落雨的战马便是被绊马索绊倒。
 
    落雨惊慌失措倒在地上,手捂伤口,仓皇望着一众土匪。
 
    一个土匪粗声粗气,“今儿运气太差了!这家伙不像有钱的主儿。”
 
    另一个土匪接口,“将他身上的钱搜出,人杀了!”
 
    落雨惊了,忙将包袱举起求饶,“各位好汉,我就是一个大夫。我愿把所有的东西送与各位好汉,请好汉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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