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要啊——炽凤
时间:2018-03-01 10:34:33

  蒲桃和千里笑得像朵娇滴滴的芙蓉花,侧卧在美人榻上的白露则像个坐拥三妻四妾的大老爷们,翠衣觉得吧,外边的人骂她家殿下也不是没理由的。
  “千里涂蔻丹的手艺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待千里将白露十只手指甲都涂上了蔻丹后,白露看着自己红艳艳的指甲,啧啧赞道,“赏银百两!”
  “奴家谢殿下赏赐!”千里赶紧跪地叩谢,心里乐开了花儿。
  “那奴家捶腿捏肩的手艺可有长进呀殿下?”蒲桃不服。
  “当然有了!”白露牵过蒲桃修长白净如女子一般的手,“也赏银百两!”
  “谢殿下!”蒲桃朝千里挑挑眉,千里当即白了他一眼,哼!
  “殿下——”千里正要再说什么,白露忽然一巴掌推到了他脸上,将他的脸连带人给推开了去,千里正不明所以时听到白露欢喜的声音,“梁丘!”
  千里那充满羡慕嫉妒恨的双眼瞪向面含浅笑温文尔雅的梁丘,想要把他吃了的心都有了。
  “梁丘见过殿下。”梁丘朝白露躬身行礼,白露赶紧朝他招招手,“梁丘快过来坐。”
  美人榻边置一张五开光坐墩,梁丘走上前,在坐墩上坐下了身。
  同为面首,可在白露面前,蒲桃和千里只能跪坐在地,而梁丘却是能坐在坐墩上,可见在白露心里,梁丘是有别于其他面首的。
  不仅如此,他们这些个面首入府时全都由白露重新赐了名,唯有梁丘入府时叫梁丘,现在还叫梁丘。
  也正因如此,梁丘收获了别人对他的满满的羡慕嫉妒恨,要不是怕惹怒了白露,他不知被其他面首揍了多少次了。 
  而当梁丘坐下后,白露便摆手让蒲桃和千里退下了,蒲桃和千里离开时那叫一个伤心,寻思着他们必须找到一个碾压梁丘的办法才行!
  “梁丘你想好了怎么把习修神不知鬼不觉从府里钓出来没有?”白露盯着梁丘,水灵灵的大眼睛亮晶晶,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一副激动期待的模样。
  “回殿下,梁丘已经打听好,御史大人每日戌时过半都会从府里出来,具体不知去往何处,但——”梁丘浅笑着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白露。
  他喜欢笑,他笑起来的模样温雅如春风,白露最喜欢看他笑着的模样,所以在她养的所有面首里,她最喜欢梁丘。
  但这会儿白露没有听他说完话便激动地坐了起来,碰到她伤还没有好透的臀部疼得她弹跳了起来,翠衣赶紧上前扶她,却见她一点不在意,只管激动道:“到时候咱仨只管埋伏在习府外,等那个歪瓜裂枣出来,就将他往麻袋里一套,然后——嘿嘿嘿!”
  白露摩拳擦掌,然后就只管将他狠狠揍一顿!
  “咱们……仨?”翠衣一脸拧巴,“殿下,奴婢也要一块儿去?”
  揍御史大人这种事情,她可下不去手!
  白露看她一眼,“你不去那谁去?梅君要在府里看家,去不得。”
  梅君是这长公主府的大管事。
  “府上还有那么多人呢。”殿下您还养着那么多面首呢!翠衣在给自己努力争取不残害御史大人的机会。
  “蒲桃千里若下他们?”白露想都没想就摆摆手,“他们不行,你看他们那白白净净的身子骨能套得了麻袋?”
  “……”翠衣简直要咬手帕,男人套不住麻袋,她一个姑娘家就能?“殿下,奴婢也很娇弱的。”
  “翠衣乖啊。”白露颇为同情地摸摸翠衣的脑袋,“就你那能徒手摔牛的力气,本宫知道让你套麻袋是屈你的才了,回头给你赏赐,啊。”
  “……”翠衣卒。
  “现在什么时辰了?”白露问。
  “回殿下,酉时过半。”
  “梁丘,你赶紧去把麻袋准备好,要够大够结实!然后好好吃一顿饭,咱们今夜就行动!”嘿嘿嘿,小肚鸡肠的歪瓜裂枣,你的末日到了!
  *
  “嗝——”白露摸摸自己吃得胀鼓鼓的肚子,打了一记响亮的饱嗝。
  “殿下,您吃得太饱了不方便行动,要不咱今晚就不去了?”翠衣跟在白露身旁,听着她那响亮的打嗝声,小声建议道。
  “没事儿,过会儿就消化干净了。”白露虽然觉得肚子吃得太撑是有那么一点儿影响行动,但她迫不及待地想看习修鼻青脸肿的猪头模样,觉得其他的事都不算事儿了。
  “那要是殿下您打嗝的声音让御史大人识破了您的计划怎么办?”她还是不想御史大人被揍怎么办!“而且殿下您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呢。”
  “不会的,那个小肚鸡肠没那么聪明。”白露很自信。
  “……”那意思是说选中御史大人在朝为官的皇上很愚蠢咯?
  “至于伤嘛,揍了那个该死的习修的,自然就不疼了。”因为他比她更疼得多。
  一想到习修被惨揍的模样,白露就忍不住想要仰天大笑。
  “还有啊,殿下,现在这个时辰咱就打扮成这样出门,不好吧?”翠衣看看他们面前的府邸后门,再看看白露和她一身夜行衣打扮的模样,深深怀疑出门后是他们先被路人给当做坏人给打了才对。
  “傻呀翠衣。”白露看向翠衣,一副“好吧,本宫知道你一向都有些傻,没事,本宫不嫌弃你”的同情模样,“梁丘已经备好了马车在外边等着咱们。”
  “……”奴婢一点都不傻,真的!
  *
  御史习修的府邸位于城西,白露的长公主府则是位于城东,因着是“秘密计划”,梁丘准备的是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狭小的空间让白露坐得浑身不自在,加上臀上还没有好透的伤在隐隐作痛,她将这一股脑儿的气全都加注在了习修身上,想着待会儿要揍他多少棍才能扳回本。
  翠衣则是在心里默默念:御史大人您今晚别出来别出来千万别出来。
  可当夜色浓如泼墨,和白露还有梁丘一起躲在角落里的翠衣远远看到习府里晃出来一盏风灯时,她心里的默默念改为了:求殿下别打脸别打脸别打脸。
  同样是看着那盏风灯,白露顿时两眼放光,激动得竟又……打起了嗝来!
  “嗝——!”白露赶紧捂住嘴,同时看向梁丘,指指他手上的大麻袋,然后看着朝习修的方向努努下巴,示意他跟上。
  夜色浓黑,空气有些闷,颇有风雨来袭之势。
  灯火昏黄,瞧不清习修的容貌,但隐约能瞧明白他的身姿,颀长挺拔,如竹如柏,一领对襟白衫,墨发及腰,远远瞧着便已给人一种画中仙的感觉。
  他左手打着风灯,右手提着一只包袱,不知要去往何处,又是去做什么。
  也没人在意他要去做什么。
  瞅准了一个适当的距离,梁丘抓紧麻袋悄悄跟在了习修身后,白露赶紧蹑手蹑脚跟上,翠衣希望白露赶紧在打一个响嗝,偏生白露不打了。
  跟着习修走了一段又一段路,走得白露都已经等不及在梁丘后腰上戳了好几指,在一个漆黑又无人的街巷拐角,梁丘终于抖开了他手上的大麻袋,同时朝前边的习修快步走去。
  白露推推翠衣,翠衣只能硬着头皮赶紧跟上。
  许是察觉到身后有异样,习修停下了脚步,继而往后转身。
  谁知他还什么都没有看到,便被梁丘手中的大麻袋兜头一罩!
  白露激动兴奋得险些叫出声来,只见她蹦起来的同时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紧着飞快地朝梁丘跑来!
  小肚鸡肠歪瓜裂枣!本宫来了!
  白露笑得露出了一口整整齐齐的小白牙,出门前从厨房里顺来的擀面杖高高一举,然后扎扎实实地揍到了习修的肚腹上!
  “啪……”习修手一抖,手里的包袱和风灯掉落在地,蜡烛翻倒,烧了灯罩。
  梁丘赶紧将习修的嘴堵好,然后用麻袋将他套严实,不忘将麻袋口捆个严实。
  白露又是露出小白牙嘿嘿一笑,下一瞬见她整个人坐到了习修身上,抡着擀面杖就对麻袋里的习修胡乱一顿打。
  哼!让你找皇兄告状!让你害本宫挨打!
  看本宫怎么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再告本宫的状!
  御史大人了不起啊!本宫照打不误!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让你也尝尝趴在床上不能动的滋味!
  哼哼哼哼!
  听着麻袋里习修因为疼痛而发出的闷哼声,白露心里那叫一个爽歪歪。
  翠衣在一旁看着好心疼,嘤嘤嘤,御史大人好可怜!
  温雅的梁丘眸中则是露出了一丝得意。
  “呜……汪!”忽然,黑暗中骤然响起一声狗吠,平白惊得白露手一抖,险些就将手里的擀面杖给扔了。
  哼!别以为有汪汪叫一叫就能吓到本宫!
  白露抡起擀面杖就要再往习修身上揍,就在这时,黑压压的夜空突然劈开一道白刺刺的闪电,紧跟着就是一声天雷炸响,白露终于怂得扔掉了手中擀面杖,当即就要从习修身上跳起来,谁知那一道天雷好巧不巧地——
  劈到了他们身旁的那株歪脖子老树上,竟生生将这株老树拦腰劈断!
  “殿下!”瞅着轰然倒下的歪脖子老树朝白露压倒而下,翠衣惊呼一声,冲上前来就要将白露扯开。
  可根本就已经来不及!
  老树倒下,正正好打在白露的后背上,打得她跌在习修身上,隔着麻袋,她的脑袋撞到了习修的……裆部!甚至唇还撞到了一个和她不一样的东西!
  下一瞬,白露在两眼冒金星中昏了过去。
  大雨忽然哗哗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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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白露一晚上做的梦都是在狂揍习修,揍得那叫一个爽歪歪的。
  哼!得罪本宫的下场就是揍得你满地找牙!
  不对!是揍得你连你爹娘都认不出!
  于是,白露睡着的时候都情不自禁地发笑。
  笑着笑着,白露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啊,皇帝哥哥打她的伤是在屁股上,为什么她笑起来的时候觉得头疼脸疼全身都在疼唯独屁股没疼啊?
  不对不对,这个梦不对。
  疼得不对就算了,怎么好像还有人一直在她耳边哭啊?她狂揍了习修那么痛快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庆贺呢,哭什么哭啊?嗡嗡嗡的,吵死了!
  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还哭还哭,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胆子这么肥竟敢在她睡着的时候吵她,而且还哭丧似的!
  在这嘤嘤嗡嗡的啼哭声中,白露怒火中烧,蹭地就坐了起来,正要大声骂“拖出去砍了”的时候,却见她话没骂出口,反倒是捧住自己的脸痛呼道:“哎唷唷唷——”
  疼死了疼死了!她的脸怎么这么疼!呜呜呜……疼死了疼死了,她要找皇帝哥哥求安慰求抚摸!
  “表哥!”忽然,那一直在旁的嘤嘤哭声变成了一道惊喜万分的呼唤声,一道浅碧色的人影顿时跃进了白露的眼帘,“表哥你终于醒了!”
  语末,这惊喜的声音又揉进了哭腔。
  白露捧着自己疼得不行的脸,看清了眼前这个哭唧唧的人。
  一名女子,杏面桃腮,臻首娥眉,肌肤细嫩,略施粉黛,此时双眸含光,眸中有泪,一袭浅碧色的襦裙托得她就好像是一株一碰就会断的新荷,一副娇滴滴的喜极而泣模样。
  “嘤嘤嘤……”这女子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只是不停地掉泪,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真真是惹人怜惜。
  谁知白露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朝她的肩膀上用力一推,将娇花似的她从床沿上推了开去。
  不知是白露的力道太大,还是她的动作太过突然,又或是女子太过娇弱,竟是被她一推给推到了地上去。
  女子一脸震愕地看着白露,白露则是满眼冷漠嫌恶地盯着她,一句话不说。
  她白露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娇娇弱弱的女人!
  “表哥……”女子眼泪落如断线的珠子,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我是珠儿呀……表哥你不识得我了么?”
  白露将秦珠儿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冷哼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确实长得挺像猪的。”
  秦珠儿愣住。
  看着秦珠儿傻住了的模样,白露满意地习惯性抬起手抚抚自己的鬓发,管她从哪儿蹦出来的乱攀亲戚的野猪,先往死里怼了再说!
  哼!这野猪的眼睛还不好使,表哥什么表哥,就算是叫表姐,她也还是野猪!
  就算脸疼得慌,白露也还是笑得一脸得意。
  啦啦啦!野猪承受不了打击伤心地跑走啦!
  她得好好问问翠衣,她的寝殿里怎么会突然窜出这么一头野猪来,明明知道她最恨什么!
  “哎唷唷唷……”白露又捧住了脸,脸还是好疼好疼,身上也疼得厉害,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要叫翠衣来,白露却因脸疼得没法叫出声,只能挪下床打算自己走到铜镜前瞧瞧去。
  白露疼兮兮地打了个哈欠,轻轻揉着因为打哈欠而泪汪汪的眼拖着鞋去照镜子。
  唔,鞋子好硬好难穿,陌生的野猪好奇怪,她的声音也好像有些怪怪的,怎么今天感觉都这么奇怪?
  铜镜呢?她记得铜镜是在这儿放着的呀!
  白露将眼眶里不清醒的泪抹掉,这才瞧见了铜镜,又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地走过去,待会儿她要抓翠衣来打,竟然敢乱挪动她的铜镜。
  白露下意识地一屁股坐在铜镜前的坐墩上,却又猛地弹起身来,然后摸摸自己的屁股,发现没有疼痛,这才又重新坐下来,往镜子里瞅自己的脸。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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