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她[快穿]——耿灿灿
时间:2018-03-02 10:40:07

  刚收拾好,抬眸便望见国君怒气冲冲提剑而来。
  剑上有血,一点点往下滴。
  “是你找人刺杀的邱枝兮?”
  文夷夫人本以为自己不会慌张,想了数千遍的辩解,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哑了一样,又惊又怕。
  等她喘口气准备重新张嘴时,殷非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毫不犹豫一剑刺过去。
  文夷夫人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身体的那把剑,惊恐万分地望着殷非:“……王上……我……我没有……”
  殷非握剑往里再刺一寸。
  年轻君王的面庞冷峻无情,他的声音如清泉流淌,平和宁静地说着残忍的话:“孤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嫌弃地松开剑柄,未曾多看一眼,离去时抛下一句命令。
  灭文夷九族。
  文夷倒在地上,朝殷非离去的方向伸出手。
  屏风后,一直躲着的邱玉楼吓得花容失色,她颤抖地走出来,蹲在浑身是血的文夷夫人身边。
  文夷夫人一把抓住她:“救……救我……”
  邱玉楼咽了咽,抽出她身体的剑,蓦地一下又刺下去。
  文夷夫人彻底咽气。
  邱玉楼跌倒在血泊里,满脑子都是刚才殷非杀人的画面,她安慰自己,没事的,她与邱枝兮同是邱家女儿,要是邱枝兮能活下来,看在家族份上,她也不会置之不理。
  慌乱间,邱玉楼脑海里闪过旧事,一件早已被她遗忘的小事。
  她很快镇定下来。
  是了,她还握着邱枝兮的秘密。如果邱枝兮敢不护她,她就将她的旧事抖出来。虽然所知不多,但是已经足够威胁她。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枕边的女子曾有旧情郎。尤其是像王上这样的男人。
  过去被她鄙夷的事,如今却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邱玉楼松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过早想起旧事,要是早早想起来,指不定她早就拿这个对付邱枝兮,而邱枝兮未必会被她斗倒,留到现在,正好用作救命王牌。
  她悄悄从殿后方的小道出去,一出去就吩咐人告知邱家,不敢再瞒,如实托出自己附和文夷夫人刺杀邱枝兮的事,让邱家早做准备。
  另一边。
  殷非杀完人,恍恍惚惚回到枝兮所在的宫殿,怔怔地望着殿门发呆。
  御医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王上放心,夫人没死。”
  他惊喜地问:“她醒了吗?”
  御医含糊地说:“没醒全,人恢复意识了,可还不能睁开眼。”
  殷非听不懂。
  他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她会活下去吗?”
  御医语气肯定:“会。只要夫人彻底醒过来,就会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说了等于没说。殷非一脚踹开他,深呼吸一口气,往殿里而去。
  越是靠近,他的心就跳得越快。
  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她没死,这就够了。
  等来到她床榻边,他看见她虚弱地躺在那,双眼紧闭,身上还留着被烟熏过的痕迹。
  殷非一下子就怔住了。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心里难受得紧,像是得了一场大病,无药可治,只得绝望地等死。
  他喊:“孤回来了。”
  平时只要他一靠近她,她便会欢喜地跳过来,不知廉耻地吻他,扒他的衣服,她会说俏皮的话,会使劲地讨他高兴,她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明知他来,却没有半点反应。
  她在床笫间放过豪言,即使在棺材里躺着,只要他肯来她坟前,她便是爬也爬起来和他欢好一番后再去见阎王爷。
  如今他人来了,她却爬不起来了。
  可见,她素日说的都是假话。
  殷非捂住胸口,觉得里面一阵阵撕着疼,他缓缓俯下身,眼前朦胧一片,被水气盖住视线。
  殷非伸手一摸。
  不是水气。
  是他的泪。
  殷非闭上眼,将眼泪逼回去,唤她的名字:“邱枝兮,孤来了,你快起来迎驾。”
  寂静。
  静得连她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他一吓,忙地凑过去,细细听她的鼻息,嫌不够,又贴在她的心口处,听到里面砰砰作响。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声都是她脆弱的生命。
  殷非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学她平时抱他那样的姿势,十指紧握,心贴心,面对面。
  他放柔语气,求她:“你醒醒,只要你快些醒来,以后无论孤去哪里,决不会再丢下你。”
  他说着说着,想起御医说的话。
  要是她醒不过来,他是不是就再也不能逗她哭。
  殷非的声音哽咽起来,他颤着嘴唇说:“邱枝兮,你说过要爱孤的,孤不准你食言。”
 
 
第124章 一更
  满殿皆是烛光, 亮堂如昼。过去曾喜爱的黑暗,如今全都被照亮, 不留一丝缝隙。
  他知道她入睡的时候, 但凡有一丁点光亮,她就睡不安稳。拔步床厚厚一层曼帷, 为的就是挡住日光。她爱睡懒觉, 白天也要睡上一两个时辰。
  有时候他下朝去看她,专门提了牛角灯照亮她, 看她从梦里皱眉酣醒,又气又闷, 向他嗔嗔撒娇。
  殷非望一眼旁边的大红蜡烛。
  点的是她想要的洞房花烛, 整个宫殿皆是光亮一片, 可她为何还不醒来瞧一瞧?
  他下意识就要吩咐人将御医拖下去斩杀,一个时辰杀一个,杀到她醒来为止。
  他暴戾惯了, 从不会去想后果,刚要张嘴, 忽地想起她素日笑他的话,“每次我晕过去你便要杀一个御医,迟早有一天全天下的御医都会被你杀光, 到那时候没有大夫看病,大家就都只能等死了。”
  宫人到了跟前,浑身发颤,静等他的命令。
  殷非扫一眼满殿跪着的人。无一不惧他的。
  他收回视线, 重新凝视榻上躺着的她。
  他从来不信奉鬼神报应一说,这时候却忽地想要信一信。
  “传孤的命令,即日起,斋戒半月,凡我臣民,皆需为桃夭夫人祈福。”他看向殿外乌压压跪着的御医,薄唇微启:“有能让桃夭夫人早日苏醒的,赏黄金万两,封侯加爵。”
  在殷非治理下的大盛王朝,向来只有重罚酷刑,从未有过赏赐鼓舞的时候。他是天子,征服六国的天子,无人敢反抗。
  猛地听到这么一句,众人纷纷惊呼:“吾王万岁。”
  殷非怔怔道:“不要万岁,只要她能醒来。”
  祈福的王旨一发出,天下皆知宠妃桃夭夫人。
  能令无情冷酷的国君牵心至此,当真是奇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桃夭夫人一人做到了,可见其风华绝代之姿,令人神魂颠倒。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王宫内却是死寂一片。
  国君一连三日都未出现人前。
  桃夭夫人昏迷的日子,身边一应换衣洗漱喂药暖身的细活,几乎全是国君亲自伺候。
  除了御医日常把脉外,无人能近桃夭夫人的身。
  国君不准。
  距离殷非上一次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就只静坐着的日子,已经过去十多年。那一次还是母亲下棺入殓,他在坟前守了半月。
  殷非脱掉鞋躺进被里,他将她温热的身子搂入怀中,低声低喃:“你看,孤已经为你换上你最喜欢的衣裙首饰,如今已是初夏,梅花妆不合时宜,孤为你描了远山黛点了朱砂桃花,你醒来瞧一眼,看看喜不喜欢。”
  他已经快要忘记死亡的痛楚。自母亲死后,便再也没有人能挑动他的知觉。
  他扣紧她,恨不得将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沾给她。
  他素日最喜欢看人被折磨,看鲜活的生命缓缓颓败而亡,可现在却连御医施针都不忍看下去。
  那些针刺进她的肉里,仿佛扎在他的心里,刺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痛裂。
  殷非轻柔地抚过她身上被针扎过的地方,心想,要是扎在他身上该多好。他比她强壮百倍,足以承受一切折磨。
  她这样娇气怕疼的一个人,连苦药都不肯喝,却一下子挨了这么多苦。
  御医说,该做的都做了,只能看她自己的求生欲了。
  求生欲。
  什么是求生欲。他不懂,他只有杀人的欲望。他连哄人都不会,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唤醒她的求生欲。
  他只好时时陪着她,一刻都不敢离开。
  在她耳边说了一切她可能想要的东西,她还是没有反应。
  “要怎样你才肯醒来?”殷非绞尽脑汁地想,想来想去,最后试探地在她耳边抛出一句:“孤给你孤的爱慕行吗?”
  他第一次说这种话,觉得别扭,却还是继续说:“爱慕不够,就给你命。孤的命给你,好不好?”
  “真的吗?”
  殷非僵住。
  他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下意识屏住呼吸,视线不敢移开,盯住前方,想要再听一听朝思暮想的声音。
  “真的。只要你唤我的名字,我便给你。”
  她喊他:“今舟。”
  语气虚弱,声音依旧娇柔。
  不是幻觉,是真的!
  殷非欣喜若狂地垂下视线,颤抖着抚上她白皙的小脸,她半睁着眼,不太清醒,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昏睡。
  他激动地吻住她的唇,命令:“不准睡,孤不准你睡。”
  她被他吻得又发出熟悉的嘤咛声,有了力气推他,他这才抬起头,想起重要的事,一边看她,一边喊:“御医,快传御医!”
  他生怕一不留神,她就又倒下去,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放,“来,随便摸,你爱摸哪就摸哪。”他寻她敏感的点,期望能唤起她身体的知觉。
  她果然喊出声来:“哎呀不要嘛。”
  他将她抱起来,求她:“那你和孤说话,一直说,不要睡。”
  她扭了扭身子,“可我好困。”
  她大概是困在梦里还没有彻底挣脱出来,喃喃道:“王上,地府脏死了,到处都是面目狰狞的恶鬼,我好怕,你别来看我,快回去。”
  他听她说地府二字,心痛愈加。
  她差点就死了。
  殷非捧住她的脸,“傻瓜,这里不是地府,你睁大眼睛看看,这里是孤的寝殿。”
  她怏怏地扫一眼,语气迟钝:“好像真的不是我刚刚待的那个地方。”
  刚刚待的地方。阴曹地府。
  殷非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轻抚摸,“你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了,你放心,有孤在,孤会保护你。”
  御医匆匆赶来,看诊之后伏在地上报喜:“王恩浩荡,桃夭夫人已无性命之忧,之后只需好生静养几月,便能恢复如初。”
  殷非紧张地问:“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他看她疲惫不堪的样子,急忙又问御医:“她真的没事了吗?
  御医道:“王上莫急,夫人刚醒,需要时间适应,夫人想吃想睡便随她,不要紧的。”
  御医怕事后出什么意外怪到他身上,又加了句:“只要夫人心情舒畅,便出不了什么事。”
  但凡出了什么事,那就是夫人心情不舒畅的缘故。和他们御医就没什么干系了。
  殷非点点头,“好,孤记住了。”
  他低下头问怀里的人,特意放柔声音,“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她蹭了蹭他的胸膛,毫不领情,“我想接着睡。”
  他将她放回去,“那孤陪你一起睡。”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这时候总算放下心来,闭上眼便沉沉睡去。睡到半夜,还没睡够,听到耳边依稀传来她的声音,“王上,王上——”
  他瞬时从梦中醒来,以为她怎么了,慌张地睁开眼,她正趴在他的身上,手撑着下巴,一双明亮的桃花眼眨巴眨巴地看他。
  他问:“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我无聊,闷得慌。”
  他松口气,翻个身,将她搁回去,“等你身子好全了,孤带你出去游玩。”
  她不肯,“可我现在就想干点什么。”
  他主动将嘴凑过去,“来,孤亲亲你。”
  亲着亲着,她就要往他身上坐,殷非无奈地将她扯下来按住,“过些日子再做,现在你好好养着,孤不急。”
  她躺了这些天,精力无处发泄,一时间得了自由,大有翻天覆地的劲头。
  重新又骑上去。
  “可我现在就想要。”
  他作势就要训,抬眸望见她脸上骄纵的神情,猛地将话全吞回去。
  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不就盼着她能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冲他撒娇吗?
  殷非躺在那,任由她玩弄,最后进入正题时,明明很想按自己的方式发泄,却还是忍了下来。
  同她说:“就一次,做完不准再闹。”
  过去是她伺候他,现在是他服侍她。明明已经欲火烧身,仍不敢擅动,一双眼紧紧盯着她,就怕她喊痛。
  他从不知道,原来他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柔得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她喊他:“王上,快点,再快点。”
  哪里敢生猛。憋得辛苦,把握好分寸,最后终于让她泄了身。
  她满足了,躺在床榻上,喊着要喝水吃东西,要沐浴更衣。他一一照做,并不假手于人。
  一番折腾下来,外面天已经快亮了。
  他睡意全无,翻过身,看她趴在床上发呆。她注意到他的目光,转过头笑问:“王上,我是真的没有死吗?”
  他将她捞过来,“怎么又说这种晦气话。”
  她爬起来,双眸含星氤月,神情天真明媚:“王上待我,与从前大不相同,我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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