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网红[古穿今]——云舞轻
时间:2018-03-02 10:41:43

  “进来。”
  门开,钟无烟迈开大步行到了办公桌前,“校长,我问了,我那学生没什么本事,只是外面以讹传讹,所以才将她传成了个玄学大师。”
  话毕,直接在凳子上坐下。
  吕亦之眼皮直跳,“不孝女,你既然在学校里叫我校长,怎么就不在行动上把我当成个校长?有谁在面对领导没发话让坐时敢直接就坐下?”
  用的是嗔怪的语气,显然并没有动怒。
  拍拍办公桌,他再次道:“你来站到我身后。”
  “干嘛?”钟无烟虎着眼看他。
  “老爸还能吃了你?”轻点了几下鼠标,吕亦之调出监控道:“你自己看看,这些视频听不到声音,但画面你应该能看到懂吧?”
  “我着人查了查,这女人是一个名叫谢春苗的学生家长,你看她在第一次与你们班那个易夏碰面时,差点就指着这孩子的鼻子骂开了,是不是?
  但第二次再特意到学校门口等这孩子时,态度那叫一个恭敬,不仅如此,还屡屡塞钱给这孩子,你说这其中原因是什么?”
  “这……”
  证据摆在眼前,钟无烟无法就着刚刚那慌言再往下编。
  一时有些语塞。
  看到女儿这样,吕亦之还有什么不解。
  抬手撑起下巴,他无奈道:“我看不是你那学生说自己没本事,是你不想让爸爸知道她有本事吧。”
  摊上这样一个娃。
  他心累,非常累。
  良久,钟无烟闷声道:“你究竟做什么了?为什么要找一个大师?”
 
 
第078章 
  钟无烟跟父亲的关系亦师亦友, 常常想什么就问什么。吕亦之不觉得女儿这样有什么不对,平日里只要他能解释的通的, 向来也不藏着掖着。
  只今天这个问题,让他支支吾吾了半天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倒不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盖因一中的百年的历史背后, 掩藏着一件难以用科学解释的怪事。
  每十年一个轮回, 自农历四月初八往后的十天内, 校园中总会发生一起连环自杀案, 十年前有六名学生自杀, 二十年前有八名学生自杀, ……,四十年前最甚,那时刚恢复高考没多久, 校园内涌满了复读生与新招生, 在那一年里,校内足足有三十五人自杀。
  那可是三十五条鲜活的人命啊!
  S市是一个大城,外来务工人员异常多, 在那些通讯不发达的年代,人们虽震惊于血案的发生, 但时间却能冲淡他们的记忆,往往只肖两三年,减去的生源便能重新得到回流,
  然现在却不同了。
  网络的发展方便了人们的生活,就连他家那个整天只知道跳广场舞的老婆子, 也会用手机看看新闻,刷刷微博,若是今年真的再发生这样的连环命案,他相信事件发生的当天,就会有人将此事直播上网,不要说死上几十人了,只要有两人以上的亡故,一中就会彻底火遍网络。
  “爸!”瞧见对面之人神色变来变去,钟无烟有些心内打鼓,“你说话呀,你究竟为什么非要找个大师啊?是……你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吗?”
  想来想去,也唯有这个原因能够解释父亲的异常反应。
  “别乱说话。”吕亦之肃穆道。
  他虽在一中当了十来年的校长,但说到底,他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脏东西,更不知道若真有脏东西,它究竟是藏身在何处,只此时距离‘四月四’没有几天,万一校内真有古怪,听见闺女骂它‘脏’,饶她不是学生,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他赌不起。
  十年前的那些个场面着实让他产生了好久的心里阴影。
  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吕亦之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咱们父女俩好久没搓过一顿了,正好,爸爸约了一个朋友,你和爸爸去见一见他。”
  钟无烟蹙眉,“我待会还有课。”
  吕亦之撇嘴,“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班的课表排序吗?学生都那么紧张了,还是别占用孩子们的自习课为他们补习了。小心适得其反,反而把他们都压得喘不过气来。”说罢,就想胁着她朝门外走去。
  “我……”
  她怎么可能不懂这个道理,而且她也没想占用孩子们的自习。说那一句话,只是为父亲的顾左言他而感到生气,且又不想陪他一起应付饭局罢了。
  钟无烟:“我又不认识你的朋友,你带我见他干嘛?”
  回答她的只有一室寂静以及一只不断把她朝前推的手。
  无奈拍了把身后的手,钟无烟叹了口气道:“放手放手,我自己走。”
  *
  尚水居。
  八碟八碗摆了满桌。
  冷热荤素、飞禽走兽、中西糕点、羹汤热炒……服务员络绎不绝的上菜,父女二人却大眼瞪小眼的互盯着对方。
  待室内终于仅剩他们二人,钟无烟杵着脑袋问:“在客人没到之前就点菜、上菜,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吕亦之点头,“自然不好,只不过我跟人约定的时间是九点,现在还早的很,我不能让我闺女饿着啊。”
  九点……九点?
  反应过来后,钟无烟瞪大了眼,“那咱们俩来这么早干什么?”
  她向来不爱求人,如果不是拗不过父亲,她是怎么也不会把学生托付给旁的老师的。
  夹了一筷瓷盘中的特色三丝,吕亦之开口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非得找个大师?”招了招手,示意闺女到他身边,“你坐过来些,不要总是跑到离爸爸那么远的地方。”
  见无烟从原坐上起身,吕亦之从公文包中摸出一台ipad,登录上自己的邮箱调出文件后,将ipad递向对面,“我知道你就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要是我不将事实摊平在你面前,你一定不会对此罢休。但我也说不太清楚这事的因果,你还是自己看吧。”
  接过ipad,钟无烟细细浏览起荧幕上的汉字,随着时间的流逝,面上的表情越发严肃,然而手上朝下翻阅的动作却并没有半分停滞。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头问道:“这是哪个写手编的同人自杀记事小说?”
  吕亦之:……
  “你见过哪个小说是这样写的?”
  钟无烟自然知道没有小说会用这样的手法来描写,可这文档中虽说每一起事件都标明了事发日期,但记载的内容却是样样玄幻。
  跳楼死、上吊死、撞车死、投湖死这些正常死亡手法暂且不提,哪有好好的人会用大头针刺进自己的太阳穴?用打火机点燃套在头上的塑料袋?用无水乙醇泼满衣身走向火堆?
  她相信人都带有恐惧心理,除非喜欢自虐,否则没人愿意用这种方式结束生命,更遑论这些事件的背景全套在了她尚在任教的一中头上,她就更加怀疑事件的真实性。
  “爸。”钟无烟的眸中仍旧将信将疑,“你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特意编出这些东西来骗我的吧?”
  吕亦之:……
  “门在那里,慢走不送。”
  钟无烟最终当然没有走。
  父亲虽用一纸文件就将她打发,但她还有旁的事情要问,“按您总结这十年一次的案发频率,你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件了,当时你是怎么处理的?在那之后为什么不选择从校长职位离开?”
  趋利避害乃人之本能,以父亲的履历,只要愿意周转,绝对能平调到旁的学校,就算是直接离职不干,也能在应聘到别的学校后混的极好。
  她想不通,他有什么原因留守在这里。
 
 
第079章 
  吕亦之沉默了。
  临近四月初八, 近些日子,他脑中不可抑制的出现了十年前连环自杀案期间所发生的帧帧幕幕。
  那时他是怎么处理的呢?
  报警、安抚学生家长、尽力压下舆论。
  然而他刚刚将第一起事件解决完毕, 第二起事件便接踵而来,第二起事件是普通的跳楼自杀案,但不普通的是, 路过的一对逃课女生看到了事件发生的全过程。
  尖叫响彻了整个教学楼, 闻声, 不少正上课的教师从班级内走出, 心里承受能力强者毕竟是少数, 没多久, 第二重、第三重尖叫便接连响了起来。
  事件轰动全校,他不得不于次日在课间广播中安抚学生,那时他曾保证, 他一定会查清自杀案件的起因。
  可最终, 他却食言了。
  他食言不是因为没有尽力去查,而是因为查到的结果,是不能用科学理论来解释的。
  ……十年……四月初八……
  任谁能想到, 万千学子向往的S市一中竟存有这样荒诞的诡事?
  将那些遥远的记忆叙述完全,半响, 吕亦之叹道:“是我对不起那些孩子。”
  若他早早意识到事情的真相,后面的四名学生也就不会死亡了。
  钟无烟双眉紧锁,资料毕竟是资料, 远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讲述来的实在。
  “那……”她犹疑道:“您之所以不从学校离开,是想将这件怪事彻底终止在您的手下吗?”
  她的爸爸她了解, 面冷心善,一颗心比谁都要热切。
  果不其然,在她问完这句话后,对面随即点了点头。
  喝了一口手边椰汁,吕亦之抿唇轻嘲,“这事发生完,我去教务处翻了翻资料,这才发现大多任校长的离职时间,无一不在四月初八后的两个月内,他们走了,不会告诉继任者原先学校曾发生过什么,而教师与校长间又有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自然也不会在其面前随便嚼舌头根。
  “就这样,一中的校长一茬接一茬的上任,然而无论何人,都没有在这个职位上干满过十年。我不想继续他们这样的轮回,只因无辜孩子不应就此消逝,一中的名声也不应被此事而毁。”
  钟无烟深深呼了口气,“那您怎么不早早请个大师?这十年内,您明明有很多时间请人来学校看看的。”
  临到近头才知道抱佛脚,她不认同父亲的这个做法。
  吕亦之被噎住,“你这丫头,你以为我没有请人?”
  彼时,他走南跑北的请了三个较为出名的玄学大师,三人同时而来,最终却只有一位给了他常人能听懂的答案。
  ——此处确实曾有恶鬼出现,但那恶鬼早已销声匿迹,无迹可寻。
  “大师告诉我,那鬼东西可能只会在特定的时间现身,我今年早早就通知了大师,只这十年间,他的名气早已今非昔比,虽允了我一定会来帮忙,但可能到来之际,临那四月初八所剩无几。”
  “所以我才想找你们班那个易夏先来看看。”
  他又怎会不知高三的重要性,但他实在放心不下这一校学生的安危啊!
  钟无烟撑大双眸,“您不要再想易夏的事了,我是不会让她掺和进这里的。”
  有人说出生是人的第一次投胎,结婚是人的第二次投胎。
  但在她看来,高考才是人生的第二次投胎。
  它能使贫穷者跳脱农门、摆脱现有阶级,当曾经的学子长大,继而步入社会后,可能才会发现,高考,是他们生平所能经历最公平的一件事!
  吕亦之目露讪讪,“爸爸又没说什么。”
  边说边吃的时间总是走的特别快,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过去。
  抽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吕亦之叫过服务生买单,刷卡完毕,偏头看向打算拎包离开的自家闺女,“你这是干嘛?”
  钟无烟双手环胸,“您不是还约了人在这里谈事,我在多不好?”
  吕亦之白她一眼,“从刚开始你跟我说话就拽什么‘您’不‘您’的,好好说话!你是我闺女,我谈事带着你没什么不好的。” 迅速将西装外套穿上,接着道:“跟着爸爸,咱爷俩转移个阵地。”
  “哪里?”
  “本木茶肆。”
  *
  陆家。
  明亮的灯光映射在三个排排坐的老家伙身上。
  三人身着睡袍,一红、一蓝、一黑,一眼望去仿若雕塑,只因三人的动作像是排练好的一般——手握红酒杯,膝弯二郎腿。
  晃晃杯盏,穆策感叹道:“老陆,还是你会享受,我跟老廖虽说赚的也不少,但整天风里来雨里去,一年内有半年都是在深山老林子里度过,活的简直还不如你家鹦鹉。”
  “不如鹦鹉……不如鹦鹉……不如鹦鹉……”
  听侧旁那黄绿小鸟重复个不停,廖宗元脸黑如墨漆,“你自己是你自己,千万别扯上我。”
  怕二人就此开怼,陆展忙从旁调节,“老穆,为人民服务可是你的毕生心愿,我这俗人比不过你,也就剩玩鸟这一爱好了;老廖,多多不懂事,只会人说什么它就学什么,你别生气,人哪能跟鸟比?”
  话音一落,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瞧见对面某人面色憋得通红,终于反应了过来,“不不不,我想说的是鸟哪比得过人?还是有些不对,哎,人跟鸟本来就不应该放在一起比,我都快被整糊涂了。”
  正说着话,门锁响动的声音使他朝门边看去。
  廖宗元:“阿澈回来了?”
  穆策:“啧啧。”
  陆展:“那小子竟然敢这么晚才回家!”
  陆司澈刚进门,就被三道注目的视线搞蒙,“爸,廖伯伯,穆叔叔。”
  叫完人后,他的目光自三人身上划过,打量完他们的动作以及着装,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
  换罢拖鞋,乖乖自沙发上坐下,“爸,我妈呢?”
  “你妈回去看你姥姥了。”陆展眼也没眨的回答。
  昨日,在得知小儿子背着他做的那些事后,他就哄着妻子回了娘家,若不然,也不会在今天与老伙计们独得这样悠闲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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