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蝴蝶的明星——适我所愿
时间:2018-03-03 14:56:14

  初晓讥笑,问道:“要陪她多久?”
  苏舒蹙眉,怔怔望着她,有些不解,“什么?”
  初晓捧着苏舒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瞧着他浑浑噩噩的神情不免有些心疼。可是这些问题,他们必须要面对,也必须要由她提出来,否则又会被苏舒插科打诨过去。初晓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严谨地说:“你要在她身边陪多久,才算回报她?”
  “不是回报……我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苏舒垂下眼眸,解释道。说到这里神情微变,语气也有些低沉,又怕初晓不信,急忙道:“她因为我失去了很多东西,为了治病帮我筹钱,我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做。”
  初晓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冷笑。且不说贺兰鸢的目的,就算没有苏舒她也过不了正常日子,为了赚钱不择手段违背良心,做些阴损事也照样过不正常,失去是她自己应得到。她更气的是苏舒自己的想法,什么因为喜欢跟贺兰鸢在一起,真当她瞎了看不出来吗?不过,看来他是明白贺兰鸢对他的心意的,他这样决定难道是默认了吗?
  这是最令她生气的地方。
  那……她呢?
  压抑住心头的酸苦,初晓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重新满怀希冀地望着他。“如果我想你回到我身边,你会吗?”
  苏舒现在心情很烦躁,初晓又在紧紧逼问他,他脱口道:“我不……”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像是被人活生生掐断了一样,话头截住,他想说的是不是不爱而是现在不行。这件事他迟早都要面对,于是硬着头皮无奈道:“给我一些时间吧。”
  起初听到“不”字还以为他不爱她了,初晓坐在床尾,愣愣地盯着他瞧,不说话。就在苏舒被那股视线盯得快要受不了时,她魂不守舍地又问了一遍:“如果我希望你现在回到我身边,你会吗?”
  初晓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的语气里带着丝丝失落和绝望,让苏舒不由感到仿佛置身于冰窟。苏舒咬紧牙,好像使劲了全身力气一般说道:“你,是我最爱的人。”
  真是狡猾,用这么一句话搪塞过去,也不知是不是在逃避问题。但这样也就够了吧?
  俩人相对而坐一起编花,初晓面无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苏舒烦躁地扔开那些花,变得有些歇斯底里,问道:“你不相信我吗?”
  初晓突兀地冷笑出声,没人看见她眼角泛起的一丝水光。
  “你知道吗?我现在感到很厌恶你!你自以为是地滥用自己的感情,到头来你还要放弃自己和我,这算什么?!”
  “我没有……”
  在苏舒再三挣扎,想对她解释的时候,她胸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停在离苏舒不到一尺的地方猛地伏身,咬牙切齿道:“还有你在这个时候,说相信有意义吗?”说完慢慢站直身,向后一步步退开。
  头顶上的阴影褪去,但心里的阴云并未散去。
  苏舒阴沉着脸再加上他脸上狰狞的伤疤,相当可怕,用力抓住她的手,低吼道:“我不要你顺其自然!如果你生气就说啊,我不许你憋着什么都不说!”
  “……你能重新回到舞台上吗?!”
  苏舒僵住了,他不该该怎么回答。每个人都要他回去曾经发光发热的那个地方,他也想啊,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行,他还需要好几场手术才能自信地走回去。
  面对初晓恳求的眼神,苏舒第一次有了想要逃避的冲动,不仅仅是逃避初晓愧疚的眼神,更是逃避自己不敢去面对的内心。他们的未来好模糊,如今他已经无法看清了,他们的事还有一直以来坚持的梦想都模糊不清了。
  僵持在房中的俩人,默默无语静坐着。直到贺兰鸢的声音传来,他们才各自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苏舒和贺兰鸢面对而坐,初晓坐在中间看着他们。贺兰鸢突然说了一句:“现在是拨云见日了也是,世界末日都过去了,还有什么不能过去呢。”这话和初晓曾经说的一样。
  苏舒转头看着初晓,因为初晓那个方向只有散发着冷光的窗户,晃得人心里直发疼。
  贺兰鸢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以为他在看窗户于是好奇地问:“窗户怎么了?”
  苏舒不自然道:“没什么。”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将近半夜的时候,风愈来愈冷清,初晓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窗户。
  苏舒过去关掉灯,起身走到窗户边向外望去,看着还站在院中树下的初晓,将淡色的窗帘拉上了。他躺在硬邦邦的床上,面朝里面的墙壁,微蜷身子似乎有些冷。
  差点没忍住追出去的冲动……
  好想让她留在身边,这里真冷,好想抱着她入睡……
  时间像是被人刻意拉长了,一分一秒都变得悠久。
  苏舒。
  初晓在心里小声唤道。她看见那块拉上的窗帘再没被拉开,终于渐渐失望,转身步入黑夜。
  在无情的冷风中,她紧紧地掐着手心,眼中散发着冷酷而又决绝的光芒,她下定决心了,双目坚定地望向前方的一片漆黑。
  如果苏舒不能做决定,那么就由她来帮他做决定吧。
 
  ☆、比拼
 
  中午大家涌向食堂,教室一下子全空下来了。苏舒无意识的弹着钢琴,等一曲结束后他才注意到尼奥还没离开,他合上琴谱看向单纯的尼奥故意逗他说,“你又在偷听,还不快点去吃饭,别去晚了没饭吃了。”
  尼奥都快三十了,但心智和小孩子一样,不过他对声音很敏感,一旦听到什么感兴趣的声音就会和现在一样安静的听着,直到结束为止。苏舒很喜欢尼奥这种天生俱来的听觉,同时却又可惜尼奥智力不足。
  尼奥傻傻地望着他,挠着后颈嘴里含混道:“我给你带份饭吧。”
  等了许久都不见尼奥回来,苏舒走出教室发现尼奥被人拦在楼下,走近一听才知道那两个男生正在羞辱嘲笑尼奥。俩人手上拿着又甜又辣的热汤,强硬地的口气对尼奥说话,大抵意思就是要尼奥当着他们的面把汤喝下去。表面上听来是关心同学没有吃饭,实际不过想看对方出丑,那么难喝的汤喝下去肚子肯定会很不舒服。
  这种欺负人的程度的确算轻的,毕竟对方没有动手,也算不上什么恶意伤害。苏舒选择不去干预,尼奥很“听话”地把两碗辣汤喝了,呛了一阵子,咳出来也就没事了。
  原以为对方会选择停止幼稚的整人游戏,谁知其中一人踢了尼奥一脚。
  他说,“你一个傻子跟着一个不能见人的家伙学到东西了吗?”
  尼奥傻傻点头,意思说自己学到了。
  站在墙壁后面的苏舒脸色阴沉。不能见人的家伙,明白是在说他,其实他也知道很多人在暗地都是这么称呼他,比起其他能中伤人的称号,这个真是好太多了。
  倒是不知道还有人会关心尼奥跟在他身边有没有学到东西。
  那人又问。
  “那家伙教过你什么?”
  尼奥说:“……很多。”
  到底有什么,尼奥压根就说不清,学到是学到了但他自己就是理不清楚。说到这里苏舒也觉的好笑,自己收的第一个徒弟脑子竟然这么不好使,天赋却有极高,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那家伙长得丑吗?”
  苏舒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实际是在心里生暗气。搞不清楚有多少学生这么不待见他,但这么没礼貌的倒是第一次见,竟然对他这张丑脸感兴趣。如果不是司秦提前打好招呼,这些嚣张的学生应该会毫无顾忌地当面挑衅他吧?
  尼奥再笨也听得懂这话有多令人厌恶,他眼睛瞪的浑圆,眉毛快要拧在一起了,这一怒舌齿倒不打结了。
  “你不可以这么说苏老师,太没礼貌了!”
  这句话真像在批评犯错的学生,实际上尼奥也的确是抱着纠正对方错误的心态说出来的,但是对方并不这么想,明显尼奥的话惹怒了他们。
  “你这个白痴找揍是吗?”
  尼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惹怒了他们,那句找揍和他们横眉怒眼要打他的样子太熟悉了,他过去每次挨打的时候都会看见对方这样活动手脚、脏话连篇,这是要打他的前兆。所以他这次也没有逃跑反抗,和以往一样等着拳头落下来,然后身上到处都会痛还会流血,再一次次安慰自己习惯就好。
  白寒路过看见的就是尼奥抱头挨揍的样子,等他过去制止时尼奥已经破了相,嘴角也尽是淤青。白寒没想到会有人在教室外面动手,气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大声吼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两个男生退开些距离,趾高气昂,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了。面对白寒的怒吼也都是满脸的不在意,还云淡风轻地望着他。
  “他对学长不礼貌,我只是尽做学长的义务好好教他一下而已。”
  “什么?”身旁的尼奥一个劲摇着头,明摆着他们在说假话。
  白寒气得捏紧拳头想揍人,可是不能,如果他揍下去就理亏了,如果他在这里生事一定会被处分。这里的学生都有身份,他们不在意处分,可他不能不在意。
  白寒降低音量,冷静下来,“学长们在指教尼奥什么呢?尼奥人笨根本就弄不清楚,希望学长们不要跟他计较。”
  他们一搭一唱说。
  “真不知道校长为什么让这傻子进来。”
  “还有那个丑八怪。”
  “听说以前是大明星呢,在中国很有名气,是不能再登台才跑到这里才的吧。”
  “真是的,弄得这么惨还要别人给钱才能养活自己吗?”
  白寒及时拉住处于暴走边缘的尼奥,立马又有些后悔阻止他,说实话他也想上去教训那两个人,谁叫他们那么可恶竟然在背后这么说苏舒,幸好苏舒没听见不然怎么受得了啊。白寒压制胸中的怒火,忍耐着说道:“学长们这么说太过分了吧!”
  “怎么过分了?”
  “苏舒老师失落了难,可你们还在背后这么说他简直不是人!”
  到头来还是在所难免地打了一架,这件事被经过的同学看见跑去告诉了桑水生,包括尼奥在内都给了处分和警告。
  司秦正在为新戏剧选人选,正好桑水生来汇报近日的情况,了解了打架事件的起因后司秦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校园榜上出现了白寒的名字,白寒被定为主角,并且新戏的指导老师是苏舒。
  新戏是法国贵族要求他们在城市中心广场表演,司秦为这件事特别重视,原本想和苏舒商议一起选演员,现在看来也不用了。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发生,司秦都不知道学校里竟然有一半以上的学生都反对苏舒。
  这个决定做出后反对的声音很多,不仅是学生还有部分老师也在反对,认为校长的决定太草率了,不过这些完全在司秦的意料之内。
  所以他决定在一周之内进行一个比赛,校园内任何想参加的人都可以自行组队表演他指定的表演,用实力说话,赢的那组才有资格出席演出。
 
  ☆、练习
 
  和以往不同,这次有专门用来练习的地方。
  城市中心广场的星光大楼,就位于广场的南边,是一栋集娱乐、休闲于一体的三十多层高的商业大厦,大厦从六楼全部是豪华住房,而最顶上的一层楼是专门对艺人开放的,方便来这里赶通告的明星,能够有好的训练环境和休息空间。
  但并不是所有明星都可以来这里。
  自然是有“能力”才可以租下这里。
  很明显,司秦可以办到。
  隔着一扇门,司秦正站在顶层望着这个城市,华丽、时尚,一直是明星的代名词,而世界也变得华丽、时尚了,很明显明星效应已经走出去了。在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一条孤单单的黑影趴在地上,门另一端,激烈讨论的声音也打扰不了这里的冷清。
  外面的世界明明那么热闹,可他却感受不到。
  司秦开始怀念在中国的日子了。在法国一个人努力奋斗,再好也还是难免不觉得孤独,也许该找个合适的时机放下这些琐事,不管不顾地回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
  音乐声悠悠扬扬不停回荡,优美、婉转,不绝于耳。尾音落下后,苏舒回头望向白寒:“你觉得这段音乐怎么样?”
  “谱的很好,很适合故事背景。”白寒怀着一分讨好,三分真诚的心思笑眯眯道:“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音乐谱好。”
  苏舒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要说废话,现在你该把心思放在哪里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白寒有些尴尬地垂下眼,勉强笑道:“我知道。我只是很佩服你的音乐……”抬眼对上苏舒凌厉的视线,猛然吓了一跳,表面强忍没表现出来但心里还是半天没平复下来,在舌尖绕圈的话语锋一转:“我只是觉得你的才华浪费了可惜而已。”
  这下白寒是想把自己捶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这根本是在苏舒伤口上撒盐嘛!
  “浪费?你在说我浪费?”
  棱角瞬间变得无比僵硬,仿佛如同冰山一般尖利如刃,即使在温暖的春日中也不曾融化半分。这句话明显触到他的逆鳞了!这份才华即使能让他站上舞台,也不过是隐藏在黑暗中孤独地演奏而已,结束了就只能被遗忘。甚至他现在连站上舞台的勇气都没有,如今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站上去,一个接着一个的不确定渐渐消磨着他的意志,也许很快就会被摧毁了吧?
  他注视着白寒,冷笑道:“难道你认为我帮你写音乐是浪费吗?你认为自己配不上?还是觉得让我来帮你太大材小用了?”
  “不是,我……”
  “难道现在立在这里的是垃圾不成?”
  白寒一听立即火了,再不管对面站的人是谁直接破口大骂:“谁允许你这么说我?别以为你认识初晓,我就得处处让着你,我是看在你是初晓的男朋友份上才稍微那么带有讨好的意思对你,又不是想真的讨好你。我都没批评你背着初晓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事,因为我认为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外人说不上什么可是你现在骂我是垃圾,那你给垃圾写音乐干嘛?吃饱了撑的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