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升当即怒不可遏,一拍桌子怒吼道:“你说清楚,我做什么了!”
刘嬷嬷在一旁急得直跳脚,劝这个劝那个都没用,直气得来拧胭脂腰间的细肉了,边拧还边咒骂道:“小骚蹄子,叫你勾引姑爷,不知轻重的玩意儿!”
胭脂:“……”
苍天啊!大地啊!她这一世究竟造了什么孽,真真是要疯癫了,这一个两个的是想活活把她逼死不成?!
这头正闹得不可开交,外头跑来一个丫鬟禀道,谢清侧的小厮谢揽在外院候着。
屋里才一下子安静下来,谢明升叫人让谢揽进来。
谢揽进来作揖请安后,对着丁楼烟道:“前些日子,大少奶奶答应要给我家主子送的桂花糕,可否今日托胭脂送去?”谢揽看了眼跪着的胭脂,顿了顿:“我家主子特意请了厨娘向胭脂学这门秘方儿,免得总麻烦大少奶奶派人来回。”
谢明升闻言就冷哼了一声,只拿眼睨着丁楼烟。
丁楼烟视若无睹,对谢揽微微笑道:“原就答应了的,本来打算过会子送去,只是琐事太多一时给忘了。”又转头看向胭脂,冷着脸道:“将午间吩咐你做的桂花糕,送去给二公子。”
胭脂微抬眼睫,难怪他当时那样的神情,原道是知晓了这事儿。
胭脂微微蹙起眉头,既然知晓了桂花糕的事,那信的事是不是也晓得了?可若是知晓了,丁楼烟这头又不可能没什么表示,这不由叫她费解起来,也猜不出他让自己去的用意何在?
不过倒没好怕的,他如今刚中了解元,在谢府处境如此尴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不可能将她叫到自己院里再使计害她,这不是平白给自己添事儿?
她现下唯一担心的是,若是谢清侧知晓了且还问她信的事,她该如何交代,也不知他是个什么想法?
不过转念一想,这谢清侧喜欢的是丁楼烟这个人,又不是区区几封信和桂花糕,他知晓也至多就是在心中更恼上她几分,与胭脂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本来他们就已然是敌对的,多加一点仇也没什么所谓。
胭脂想到此心下便也安了,遂垂眼答道:“是。”
胭脂去小厨房端出了蒸好的桂花糕,与谢揽一路无言地往谢清侧院里去。
能有什么好说的,终究不是一路人。胭脂是不愿说话,谢揽是不好意思,他也不明白自家公子是个什么意思,都闹到这儿份上了,怎么还叫了胭脂过来?
谢揽不由想起这些日子,自家公子那个样子就后怕不已,他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道:“胭脂,一会儿可千万顺着公子,要是可以还是别和公子搭话,乖巧一些躲过了先。”
胭脂侧头看了眼谢揽,莫名之余又觉得好笑,“谢揽,那顿板子我可到现在还记着。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家公子又是什么样的人,我心中都有数,不需要这个时候再来提醒我。”
谢揽一时语塞,然她说得确实是对的,实在没什么好辩驳的,便也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谢揽引了胭脂进到正院里便退下了,胭脂看了眼院子,谢清侧的院子她是头一次来,倒是和他人一样干净雅致。
胭脂端着桂花糕上得台阶,微微推开门往屋里踏去,入目的是一排珠帘,颗颗珠子串在一起古朴大气,条条垂下,随风轻晃撞荡出悦耳的细微响声。
这屋里宽敞明亮,是两头通的。屋那头敞开着排排大门,面着一大片碧绿湖水,侧边的里屋靠湖又有珠帘垂着,胭脂瞧不见。
胭脂踏进几步,迎面吹来的穿堂风拂得她面前的珠帘子微微作响,胭脂的裙摆都被吹得飘扬起来,颇有几分羽化登仙的味道。
这屋里安静得像是没有人在,只有湖面荡来的风拂着珠帘,发出的细微声响,胭脂站定在原地默了一默,才扬声唤道:“二公子?”
里头半响没有动静,胭脂不由疑惑,便一手端着盛桂花糕的瓷盘,一手轻轻掀起珠帘走了进去,先往看里屋瞧了一圈,没瞧见人,转身看别处时,却一眼就看见谢清侧,他坐在里屋正对面的桌案前,看着她正自酌自饮。
胭脂骤一见他闷声不吭这般看着自己,便心下一颤,他坐在那处还是一贯清清冷冷的样子,可看她的眼神又透出几分意味不明……
那目光落在她身上,直让她觉得很微妙,可说不出那里不对,只觉得被他这般看着,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清侧:“猜我为什么这么看你。”
胭脂:“奴婢猜不出。”
谢清侧:“呵呵。”
胭脂:“……你快救救我!我错了,我不招惹他还不行吗?”
丹青手:“你放心,我一定救……”
谢清侧:“哦?”
丹青手:“……”
胭脂:“你快救……”
丹青手:“……我……我这里信号不大好阿,先……先挂啦!”
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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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手:“今天你们评论好勤快阿,举高高~…哈哈哈哈
明天要上的是卡了好久时间才写出来的,新手写这太tm难了,哈哈哈哈……”
第61章
湖面的风轻轻荡进来, 拂过胭脂的墨蓝色裙摆, 带起细微的弧度露出里头的小巧玲珑的软布鞋面, 又拂过一旁的珠帘荡出了的细微声响, 衬得屋里头越发安静。
胭脂越发僵硬起来, 总觉得他眼里有一些意味深长的东西透出来,那目光落在她身上都能灼烧起来, 叫人实在受不住, 叫她都有些端不住手中的桂花糕。
胭脂低垂下眼避过他的眼神, 可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胭脂微蹙蛾眉,默了默还是欠身请安道:“奴婢请公子安。”
他还是不发一言,只伸出皙白修长的手端起酒盏, 递到唇边浅酌一下便垂眼放下,又轻掀眼帘看向她, 那种带着审视又透着些许危险的眼神,叫胭脂越发不知如何动作, 僵硬了片刻才想起手上端着的桂花糕,便一路低垂着眼将桂花糕端到他桌案前。
胭脂略略扫了眼桌案上的一碟碟精致小菜,完好无缺一点没动,又看了他桌前的两壶酒与酒盏, 再看向坐在桌前的人,眉眼如画的好模样,只是看她眼神让她越发不安起来。
她有心想坦白些什么,现下这个当口也是不敢了, 她将桂花糕放在桌案上,便微微欠身道:“公子久等了,奴婢这就去小厨房与厨娘说一说,这里头都加了些什么。”
谢清侧闻言眉梢微微一挑又缓缓平下去,他的手轻轻抚上酒壶,微垂了眼睫叫人看不出他眼里神情,那酒浸得他唇瓣微微泛着水泽,叫人看着都能晃了眼。
半响,他才开口淡淡道:“不必去了,回去替我谢过嫂嫂好意,顺道将这果子酒送去给嫂嫂当谢礼。”他看了眼手边一壶还未动的酒,这壶酒不同于他现下喝的,瓶身精巧秀雅,上头点缀着几色宝石,一瞧就这酒便不是凡品。
胭脂抬眼看去,那酒壶就在谢清侧身旁,与她距离太远,她要拿只得俯过身伸手去拿,只是如此实在太不规矩。
她只得绕过桌案缓步走到他身旁,伸手去拿酒时,他却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胭脂不由一颤差点没扶稳酒壶,他的手贴着她的手背带着微凉的触感,让她越发慌了神。
她对谢清侧的感觉太复杂,她因那次杖责,露出的真面目而厌恶他,可却不忍太过苛责于他,这种似敌非友的感觉实在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可最不该得是,她对谢清侧是这种敌不敌、友不友的感觉;他就不是了,心里怕是将她骨头磨成粉的心思,都是有的。
胭脂微微稳住自己,看了一眼谢清侧,不动声色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谢清侧抬眼看了她一眼,眼里平平淡淡地不再像刚才那样……那样透着危险放肆的意味,胭脂绷着的那根弦不由自主地松懈下来。
可片刻后又提起心,他的手正慢慢滑过她的手,移到她的手腕处轻轻握住,胭脂心下又一提起,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她受不住正打算想收回手,他轻轻提起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移开了酒壶,她的心才微微落下来些。
他将酒壶提起往案前的酒盏里倾倒,酒水撞击着杯壁溅出涓涓悦耳的清脆水声,湖外风声荡着珠帘轻晃,声音时大时小回旋在耳畔,叫胭脂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略微放松了下来。
只是如此这般,胭脂的鬓角已经起了细微的汗珠,她的心思早已不知不觉间被他拿捏住,现下只觉累极。
他拿捏的度极巧,张弛有度,紧的时候松一松,松的时候紧一紧,叫胭脂不知不觉间无力招架起来。
瓷白雕花的酒盏里盛着浅浅青绿色的酒,他皙白的手指托着酒盏,衬得酒盏越发雅致,里头的果子酒也越发芳香诱人。
他将酒盏递到胭脂面前,略启薄唇淡淡道:“这果子酒刚头送来还没人尝过,为保妥当,还是由你替你家小姐,先尝一尝。”
胭脂看着他递来的酒盏,里头的果子酒是扑鼻而来的葡萄清香,他坐着而她站着,让胭脂觉得没有一点不安压抑,加之刚头她自己疑神疑鬼太过紧张,显得她越发小题大做。
她本该毫无戒备得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可……这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
这一种安全平静的氛围让她心底隐隐不安,她太熟悉叶容之了,他就是喜欢营造出一种这样的氛围,然后不动声色地爆发,叫人措手不及、避无可避……
胭脂敢来就是因为她能确定谢清侧不敢在青天白日里就害她,这么多人都知晓她来了他这处,他怎么可能敢?
胭脂看着他手间托着地那盏酒,默然了许久,她现下……不确定了!
她的额间微微汗湿,被湖面袭来的凉爽清风拂没了,甚至有着丝丝透骨的凉意。
胭脂看了谢清侧一眼,唇间微动,琉璃般的眼眸不安地微微转动起来,她赌不起,他这里面若是下了毒……那她的命便送了……这一世也就没了!
许是胭脂的细微动作表露了些什么,谢清侧的眸色微微暗下来,胭脂一对上他的眼就越发慌了神,她猛地一把推开他递来的酒盏,直往外间冲去。
胭脂冲出去甩开条条垂下的珠帘,跑到了外间,见门被风吹得虚掩起来,她一下便慌张起来。
连忙上前开门,却被后头追来的谢清侧狠狠一压撞在了门板上,连带着门都关严严实实,胭脂被强压在门板上,只觉胸口撞得生疼,不由暗地咒骂了一声,他莫不是和她过不去,怎么每次都……!
她的手被他单手反锢在身后,她的膝盖内侧被他的膝盖死死顶着压在门板上,她全身根本没有着力点,他力道拿捏地极准,她根本使不出力气挣开。
他全身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地贴着她,这姿势太过亲密,隔着衣裳都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后颈,胭脂不明所以间只觉越发难堪起来。
她忙稳住自己,可刚头跑得太急,气息还有些紊乱一时无法平息,只得微微侧头喘着气问道:“二公子,您……您这是做什么?”
谢清侧微微歪头对上她的脸颊,他的唇离得太近,两厢之间不过一张薄纸的距离,他压着她还是一贯清冷淡漠的样子,冷淡地好像锢着胭脂的人不是他一般,他的薄唇压上胭脂的脸颊,言辞间带着几分责备缓缓吐字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话间他的唇瓣在她面上轻轻摩擦,带着难言的暧昧,那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叫她难以招架。
胭脂微蹙眉心不由微弱得扭动起来,他在后头越发下了狠劲压着她,胭脂胸前压得生疼,不自觉发出一声闷哼。
她知道那处必然乌青了,现下绝对不能和他对着来,还是得软和一点先放松了他的警惕之心为好。
胭脂微微平稳了些气息,放柔了声音,软着嗓子细声求道:“二公子说吃什么酒就吃什么酒,可您能否轻一些,这门板实在太硬实了,把奴婢的……奴婢都给磕疼了。”
谢清侧闻言眸色慢慢晦暗起来,将手中提着的果子酒抬起,仰头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将胭脂转了个身子又重新压上,低下头狠狠堵住胭脂的嘴,将嘴里的果子酒往她嘴里送。
胭脂一时没想到他会如此,连忙抗拒起来,她那些阴毒的招数根本不忍心在他身上使,束手束脚下就被他禁锢着压在门板上推脱不得。
些许果子酒顺着他们紧贴的唇慢慢滑下,顺着颈滑进里衣,她微微轻颤起来,他抱得越发紧了,手勒得她缓不过气来。
他将果酒顺利的渡进她的口里,清甜的果子酒在唇齿间蔓延,他的舌头压着她的舌头强迫她喝下了酒又在她口中打旋儿,又含着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强硬霸道不容抗拒。
胭脂那里受过这样的架势,一时间被他弄得浑身发软,缓过神来才惊觉这是自己的弟子,她竟然被他弄得乱了心智,这一种羞恼难堪越发灼热起来,烫醒了自己便越发挣扎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丹青手:“哈哈哈,我才发现章节表标错了,哈哈哈哈哈,谢谢小精灵提醒,要不然以后改吐血,哈哈哈哈……谢清侧作为变态,怎么可能不深谙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别的先不管,人抢了再说!”
第62章
胭脂越挣扎他锢得越紧, 直到她快透不过气了, 他才慢慢停了下来, 唇也慢慢离开了她的, 只抵着她的额平稳气息, 胭脂被他的气息烫得受不住,手抵在他胸膛, 将他往外推。
谢清侧顺着她的力道微微松开了些, 隔了些距离看着她, 他的眼眸如同浸了水一样潋滟, 那唇因为刚头的缠磨越发红润,唇上泛着果子酒的微微水光。他有的,她自然也是有的。
待胭脂略略平稳了气息, 他又靠过来微启薄唇吻上她柔嫩的唇瓣,轻轻吸吮着, 像是要把她唇上的果子酒吃干净,又微微探出舌尖在她的唇瓣上轻轻一舔。
胭脂仿佛触了电一般浑身一颤, 刚刚平稳下来的气息又乱了,她蹙起眉勉力侧头避开了他的缠磨,脑子虽然一片空白,可到底还是一丝意识, 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弟子,且自己竟这般不经撩拨,还因为他的亲昵厮磨而软了身子,这实在叫她太过难堪……
他不记得过往种种, 乱了伦常无可厚非,可她是记得的,这夫子与弟子唇齿交缠、耳鬓厮磨,她光一想就受不了了,那种乱伦难堪的情感在她心间蔓延开来,尤其她还被他带得沉浸其中,这不禁让她越发羞耻起来,她略启了唇,断断续续求道:“别……别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