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素子花殇
时间:2018-03-07 16:07:40

 
    虽然这是事实,可是这个男人的反应速度,以及不动声色、见招拆招的能力,她不得不佩服。
 
    所以,她口腔有问题,他也有问题,他们两个都不适合吸.毒血,是吗?
 
    那那那......
 
    “哎呀,都已经半下午了,趁现在天还没黑,我先去拾些枯草进来铺地上,顺便捡些柴禾,夜里肯定冷。”说完,也不等男人反应,她就举步往洞外走。
 
    看来只能她吸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只是,她得先冷静冷静做做心里准备,而且,她刚说牙疼,也不能瞬间又说自己不疼了,明显作假。
 
    所以,先出门捡点柴禾回来再帮他吸。
 
    “不要走远了!”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也没有回头,“知道了,我就在洞口附近捡点。”
 
    她也不敢走远呢,若是再遇到那些坏人,或者遇到个什么野兽的,她可是自保能力都没有。
 
正文 第209章 故意说的(2更)
 
    看着弦音疾步而出的背影,卞惊寒垂眸弯了弯唇,带着几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自嘲味道。
 
    忽的眸色一痛,“咳咳”了两声,他连忙伸手按住胸口,调息,这才止了咳,却还是微喘了好一会儿。
 
    他知道,自己是因为早上的时候,帮她清蛊,内力大耗,方才以一敌众,又体力和内力大损,才会导致如此。
 
    盘腿坐好,又闭目调息了片刻,他才睁开眼。
 
    将腿放平,伸手撩开衣袍的前袍角,白色亵裤大腿处一块红中带黑的血污入眼,他皱了皱眉,自袖中掏出匕首,直接将那块血污的布料割破,露出腿上被羽箭所伤皮肉外翻的伤口。
 
    他没有骗那个女人,箭头的确有毒,他的确是及时服了一粒解毒丸,压制住了毒性的蔓延,也的确需要尽快将暂时还停留在皮肉上的毒素弄出来。
 
    只不过,吸,是他故意说的。
 
    他也不知道那一刻他出于什么心里,或许只是单纯地想逗逗她,又或许是他想看看她的反应,也或许是想试探她,看她会不会甘愿救他,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一再地寻着借口、寻着理由推三阻四。
 
    手腕翻转,提起内力,再凝力于掌心,猛地覆在腿上伤口附近的位置,缓缓且用力地朝伤口处推压,再换个位置,再如法炮制。
 
    直到伤口周围一圈都被推挤完,他才收手敛力,沉气于丹田。
 
    伤口的黑血便滴滴答答往外淌。
 
    的确,如她所说,他会武功,所以,食了解毒丸,这种皮肉之毒对他来说,就根本不算什么,哪里还需要用人力去吸,只需用内力将其逼挤出来就成。
 
    直到黑血淌完,血色慢慢由黑转红,彻底变成红色,他才伸手点了止血穴,然后,再自包袱里掏出一方干净的白布包扎。
 
    做完这一切,将衣袍重新掩好,女人还没有回来。
 
    暗自调了调息,他自石头上起身。
 
    忽然,地上一道红色的粉末吸引住了他的视线,眸光一敛,他上前,蹲身,以手指捻了几许粉末,看了看,又送到鼻前嗅了嗅。
 
    淡淡香气沁人心脾,如此熟悉,黑瞳微微一缩,他瞬间就知道了这是什么粉末。
 
    胭脂。
 
    上午的时候,为了让她的脸恢复一大块红胎记的样子,他专门去买了一盒胭脂,趁她还未苏醒,重新给她的脸颊和下巴擦上。
 
    所以,他认识这香气。
 
    他又用沾染上胭脂粉的指腹轻轻摩挲在自己的手背上,果然,颜色也跟她脸上的一样。
 
    因为山洞的地是褐色,红色的粉末落在上面并不明显,所以,他方才才没注意到,如今细看,才发现,红色的粉末断断续续,却一直绵延至洞口外,直至看不见。
 
    而位置,是那个女人方才所站所走的地方,所以,很确定是她身上的无疑。
 
    只是,上午在仙居屋客栈的时候,他确认过她的身上,也找过她的包袱,都没有,就是因为没有,他才不得不出门去买的。
 
    她醒来后,他们就出发了,她也没有机会去买。
 
正文 第210章 为什么走(3更)
 
    弦音抱着一抱枯枝枯杈、手里拿着几个桐果,小跑着进了山洞。
 
    “王爷,我有办法了,看在王爷救过我的份上,我帮王爷吸......”
 
    话还未说完,弦音就蓦地顿住,声音顿住,步子也顿住。
 
    洞里哪里还有人?
 
    什么情况?
 
    扔了手里的柴禾和桐果,她环顾了一圈,山洞就那么大,一眼望到底,没有人就是没有人。
 
    恐他是出去寻她去了,她又出了山洞,朝四处拢声喊了喊:“王爷,王爷......”
 
    回应她的,除了风声,便是她自己的回声。
 
    心中疑惑,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山洞,确认了一下洞口周遭,又入洞确认了一遍,没错啊,就是这个山洞。
 
    他坐的那块石头还在。
 
    石头边上的地上一滩鲜血入目,她呼吸一滞,第一反应是他遭遇了什么不测,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可等她近前发现,那摊血并非正常的红色,而是发黑,且血并不多,在地上的形状很集中,没有任何喷溅的痕迹,应该是很缓慢、滴滴答答流下才会如此,她才反应过来,这一泓血应该是毒血。
 
    是他箭伤的毒血?
 
    所以,不用她吸了,毒素已经被他弄出来了是吗?
 
    她已经无心去想他是如何将毒血弄出来的,她现在最关心的是,他人去哪里了?
 
    按照卞惊寒心细如尘的性子,应该不会不跟她说一声,就去做什么事去了,至少要给她留个信儿之类的。
 
    她在洞壁上仔细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只字片语,又在地上仔细寻了一遍,同样什么都没看到。
 
    哦,不,她看到了另一个东西,红色的粉末。
 
    她发现那红色的粉末竟然是从自己的包袱里洒下来的,猛地意识过来什么,艾玛,她的胭脂!
 
    拧高包袱歪头朝底下一看,靠,好几个小洞,看样子不是被树枝戳的,就是被荆棘割的。
 
    啊啊啊,她的胭脂啊,千万别给撒光了!
 
    赶紧打开包袱。
 
    胭脂盒是开着的,粉末撒得到处都是,好在盒子里还有一点,还有一点。
 
    哎,其实从那个扫地的妇人手上买的时候,她就发现盒子有些被摔坏了,当时见并不严重,也没在意,如果用个帕子什么的将它包紧再放包袱里,就不会这样了。
 
    用弦音那件小衣服的袖子将胭脂盒缠紧系牢,她整理好包袱,又跑到洞口望了望,依旧没看到卞惊寒的影子。
 
    沮丧地回到洞里,她坐在他先前坐的那个石头上,呆呆了一会儿,有点想哭。
 
    其实,她心里一直有个感觉,他将她扔下自己走了,只是,她一直不想承认而已。
 
    如果不是走了,为何这么久都不见人?
 
    如果不是走了,为何连他的包袱也不见了?她记得她将它放在他坐的石头边上,甚至连那块他擦软剑上血的帕子都不见了,他当时是丢在地上的。
 
    可为什么走?
 
    为什么丢下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她不明白。
 
    她想不到他要这样做的理由。
 
    因为她没有给他吸.毒?他不是这般小肚鸡肠的男人啊,而且,她也没说不吸。
 
    因为她是他的累赘吗?如管深所想的那样,她一直在拖累他,所以,他将她丢下走了?
 
正文 第211章 各为其主(4更)
 
    林密草深,卞惊寒行于其间。
 
    忽闻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他敛眸,脚尖一点,飞身而起,衣袂簌簌间,悄然落在一棵大树的枝杈上,瞬间将自己高大的身形掩于繁叶之后。
 
    马蹄哒哒声越发清晰,一人两马入眼,他眉目一展,自树上飞下,翩然落于地。
 
    对方也看到了他,面色一喜:“吁——”当即拉停了马儿。
 
    自马背上跃下,快步上前行了个礼:“王爷,王爷没事吧?”
 
    是管深。
 
    他穿了件粗布衣,还贴了假胡子,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没事。”卞惊寒伸手将他手里的另一匹马的缰绳拿过来,瞥了他一眼:“你倒是快。”
 
    管深笑笑:“奴才一接到王爷让雪蜂传过来的信,也不敢耽搁,便立即带马赶过来了。”
 
    雪蜂是一只特殊的蜂子,比普通蜜蜂大,却比信鸽小得多得多,便于携带,有信鸽的本领,还比信鸽速度快,是这个男人跟他之间的秘密联络方式,也只有他跟这个男人知道。
 
    男人说自己遭袭,让他送一匹马来。
 
    为了不引起那些歹徒的注意,他才乔装了一番。
 
    “咦?吕姑娘呢?”管深这才发现少了一人。
 
    卞惊寒脸色几不可察地一滞,有些冷,没说话,沉默地翻身上马后才道:“扔了。”
 
    扔了?
 
    管深一怔,愕然。
 
    卞惊寒坐在马背上,微微眯了眸子,看着一个方向,声音亦如他的脸色,透着几分凉意。
 
    “不然,你觉得本王会被人追杀吗?换句话说,本王的行踪,你觉得他们有可能会那么快知道吗?”
 
    管深呼吸一滞,一脸的难以置信:“王爷的意思是,吕姑娘是细作?”
 
    卞惊寒没做声。
 
    管深想了想,还真是,其实收到雪蜂的消息得知这个男人遇袭,他就觉得奇怪。
 
    这个男人的计划是,他跟薛富一行架着马车正常前行,引开跟踪之人,而他跟吕言意中途秘密跳车,从小路。
 
    最重要的是,这个计划,只有他跟这个男人知道,甚至连薛富都不知道,那帮歹人又是如何那么快知晓?那么快就追杀上,必须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个男人的行踪才能做得到。
 
    除了那个吕言意!
 
    只是......
 
    “她跟流云应该不是一伙的吧?”
 
    “应该不是,各为其主吧,毕竟......”卞惊寒冷冷地勾了勾唇,“想置本王于死地的人也不是只有一个。”
 
    管深点点头,他还有一个疑问。
 
    “她一直跟王爷在一起,是如何将信息传递出去的?”
 
    “胭脂,沿途留下胭脂粉。”卞惊寒双腿一夹马肚,马儿嘶鸣一声跑了起来。
 
    迎风疾驰中,他微微眯了凤眸。
 
    其实,他并不想怀疑她,但是,似乎从她到三王府的那天起,她就一直让他怀疑。
 
    是,他已试探过,还不止一次,的确有很多的怀疑消除,但是,却总有新的的更不可思议的疑点出来。
 
    其实,今日之前,他还是试着对她表示理解的,哪怕她缩骨,哪怕她骗他不识字,他在想,或许是她曾经经历过什么变故,有不得不以这种方式活在世人面前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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