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养女后宫升级路——豆元洲
时间:2018-03-11 15:30:25

  只见沈笑梅原本挑起的眉越皱越紧,豆香的心也就越揪越悬。
  “你可得抓紧时间,好好学,好好练,别拖了大家的后腿,明白不?”沈夫子觉得头有点大。
  明白,当然明白,一脸嫌弃的表情,也不知道藏起来,不知道这样多伤人家的心,有这么差吗?真有这么差吗!
  沈夫子果真很嫌弃豆香,把她拎出来,单独教导。其他三人在学说话时,豆姑娘在认字,其他三人在学跪拜之礼时,豆姑娘在练大字,其他三人在学衣着佩戴时,豆姑娘在背书……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豆姑娘前世没被人仔细教过,多靠自己瞎琢磨,也没正经练过写字,到此刻,才发现,汉字真是博大精深,她……头也很大,豁出老命来学。
  沈夫子表面没什么,心里却对豆香刮目相看:真是个聪慧的丫头,许多字,一教就会,且记得牢,天赋极好。学字的时候,丝毫不见慌乱,不急也不燥,心态稳妥。见字如见人,写的不够好,笔尖却能瞧出是个磊落的,人品也差不离。
  比起教另外三人,沈夫子对豆香的兴趣更大,只因豆姑娘进步之大,超越她教过的所有人,总能给她带来惊喜。于是,她做出了改变此生命运的决定。
  沈夫子问葛惠芳:“听闻你和鲁嬷嬷一起住?”
  葛惠芳心里那个苦呀,鲁嬷嬷就是个阴毒的恶妇,表面上没有造次,暗地里却四处搓揉她,让她吃了不少苦楚。她脑门一转,心想,沈夫子也是一人住,身子不好,她可以用照顾的借口搬过去,这样不仅能摆脱鲁嬷嬷的钳制,还能讨好沈夫子,一箭双雕!
  所以葛姑娘认真地想好了说词:“正是,别的都好,就是鲁嬷嬷晚上会打鼾,我睡不香……”
  她还想说下去,却被沈笑梅及时打断:“这么说,引娟、月仙和豆香一起住?”
  被点到的三人一起点头。
  沈笑梅难得笑着说话:“不挤吗?”
  三人还没来得及一起摇头,已被葛惠芳抢得先机:“可不是,炕不过那么大,虽然挤在一起暖和些,可冬天的被子又厚又重,三床被子挨在一起,可想而知有多拘谨。”
  张引娟狠狠地瞪了葛惠芳一眼,葛姑娘受了下来,浑然不为其所动,只是嘴角悄悄地扬了起来。
  沈夫子这时候说:“既然如此,豆香就搬到南屋来和我一起住吧,这样三个厢房,都匀了。我也能给她开个小灶,尽快赶上你们三人的步子。”她挥一挥手阻止想要开口说话的张引娟和夏月仙,继续道:“你们也知道,我身子不够好,她搬过来,也能照拂我,你们虽也能教她,到底不如我熟练,就这样吧。”
  张引娟和夏月仙掩饰不住的不舍,像是被了一块肉般难受,葛惠芳眼里滑过一瞬的妒恨,又加快地隐藏起来,豆香则在想,都住一起了,看来这次非帮不可!
 
 
第22章 买药
  豆香就这样搬到沈笑梅的南屋,从此开始夙兴夜寐、宵衣旰食的读书日子,天不亮就爬起来,去厨房取来洗漱的热水,还有两人的早食,待收拾妥当,沈夫子就会手把手地教她练字,直到辰时,其他姑娘们起了,才结束。
  白天的功课仍旧是分开进行,豆姑娘必须背下沈笑梅布置的任务,其实也是从最简单的做起,三字经、声律启蒙、女诫、女德,依次递进。其余三人就继续学具体的规矩,细化到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乏味地重复重复再重复,直至成为她们身体的一部分。
  在这样的情况下,豆姑娘凭着惊人的毅力和适应能力,活生生练出了一心二用的本事,一刻不停地背着书,还能把沈氏教导的礼仪规矩映在眼里,记在心里,理论方面,还真没拉下多少,前一世果然不是白混的。
  吃午饭时,沈笑梅又教起饭桌上的规矩,座位的讲究,食器的摆放,吃饭夹菜的先后顺序,给人添菜的内涵,果盘的增添,茶水的知识,都是宫里带出来的规矩,细致到了极处,让她们出顿饭也安生不了,且这折磨要持续到未时才结束。
  午后,沈笑梅的精力就不够用了,她需要去睡个午觉,歇息一段时间。
  此后便由冯嬷嬷来训练功夫,主要就是练软身子、提升腰力和臀力,原本最让姑娘们尴尬难堪、嗤之以鼻的练习,如今却成了最放松的时刻。她们四人毕竟年轻,身体稚嫩,长久的坚持下来,已比进来时好了许多,练起来也不再吃力,时间也缩短。
  如今冯嬷嬷已经开始教她们跳些当下最时兴的舞蹈,这可比沈夫子教的规矩容易多了,姑娘们练着练着就能真正放松了绷紧的心弦,还能抽空聊聊天,说会儿话。
  可惜好时光总是短暂的,吃过晚饭,沈夫子还要给她们再讲上一个时辰的课,主要关于品级的章法,在上流社会中,什么人该戴什么样的帽子,围什么样的脖巾,带什么样的首饰,穿什么样的衣服,用什么样的挂件,出行用什么派头,访人时该出什么礼,每个佳节该怎么准备……行行列列,枯燥难记,还容易搞混。
  这样一来,晚饭后的消食就困难多了。其他三人还好,学完这些,总可以回屋烧炕去,洗洗睡了。
  豆姑娘的夜晚才刚刚开始,因为沈夫子要考核她今天背书的成效,个中煎熬,不足一言道清,反正全面打击了她学习新事物的热情。
  不过,死过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样,觉悟高啊,吃得了苦头,扛得住打击,耐得了搓揉。反正豆姑娘记忆好,前世的底子在那里,识字背书不在话下,每天都能超额完成任务。而且还心灵手巧,大字也练地有模有样,慢慢显现出章法。
  沈笑梅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原本干涸皴裂的心也涌现出一旺活泉。豆香这不服输的韧劲,逆天的学习能力,踏实的作风,都给她昏暗无趣的末路人生,带来了一些欣慰和乐趣。
  她看着小丫头在自己的教导下,惊人地迅速地成长着,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又多了些生机,可以再多走一段路。
  这样日复一日地操练,到了元月,豆香已经跟上了大部队的步伐,也正式进行言行举止和礼仪的训练。
  她原本就偷偷跟着记着,到了做起来,一切就得心应手,根本无需多费力指点,不知不觉就赶上别人,完全没拖大家伙的后退。
  通过这段的时间的磨练,豆香才算完全掌控现在这副身子,且变得越来越好。
  只是有人却不大好了,沈笑梅在接连不断地日夜操劳后,尚未完全复原的身子没支撑住,待霜冻来袭之时,又染上了风寒,清幽阁内的咳嗽声就没再停过。
  她怕麻烦戚氏,也没再寻大夫,只是借了个药壶和炭炉,把之前看病留下的剩药煎了饮用,咳嗽好了些许日子,却在大雪纷临之时,猛然加剧。更让人担心的是,她还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起不了身。
  这才让戚氏知道了,但此时她正忙着于家过年的事项,□□乏力,只是差人寻了武台镇上最好的大夫相看。
  这位大夫是专治肺疾的好手,几道方子下去,沈氏的热就褪了,咳嗽也慢慢收起来,只是人也愈发没精神气,竟有灯枯油尽之兆。
  豆香这段日子一直照顾着沈夫子,每日趁她睡熟,细看她的舌苔,精把她的脉搏,心中暗暗记下她的症状变化。
  她以前学的都是妇科诊治,对这风寒斜物入肺的恶疾,并不擅长,只能眼巴巴地看沈夫子受次病难,等着别人来治疗她。好在,沈氏熬了过来,这肺上的毛病褪去,脉象也变了。
  豆香时时刻刻监测着她的体征,这些变化自然逃不过她的双眼,她找到了沈笑梅的病根所在,邪风入体只是表象,主因是经年累月经血过多引起的气血双亏。
  这下可就是豆姑娘的专长,她惊喜地发现自己可以根治沈夫子的毛病,把破败的身子慢慢调养过来,只是这根治需要一种名贵的药材乌参。
  豆香计算过,一株十年左右的乌参大致要花掉两三百银子,根治沈夫子至少也得备上十几株,差不多就是三千多两,再算上其余的辅助药材,没个三千五的准备是不行的。
  她把上辈留下的银票,来来回回数了三遍,一共四千两百十六两,加上于大户家给的三片金叶子,去掉零头,就是四千五百,扣除掉给引娟备着的五百两,还够给沈夫子治病。
  豆姑娘抱着自个的小包袱,由衷地感叹,宫里出来的嬷嬷就是不一样,学费忒贵……
  于家也算通情达理,在大年三十那天,允许她们四人归家会亲,只是必须在天黑之前回来,葛惠芳和夏月仙无亲无故,也就没什么动静,张引娟和豆香势必是要出去的,一个回家探亲,另一个掩藏起外貌,去给沈笑梅买乌参。
  大过年的,各个药房都歇业了,只有到私人药舍碰碰运气。
  豆香上辈子和某些药材打了多年交道,还是了解些私作坊的,挨家挨户拜访那些不起眼的小店铺,硬生生用银子砸开人家喜洋洋贴着对联的大门,整整用了一天功夫,好不容易才买到了十三株乌参。
  只是银子的花费却比预计的多了,这些小药坊,以过年的缘由,串通着抬高了药材的价格,豆香费尽口舌,还是花了四千两银子,比预计的多了五百两,等再借给张姑娘五百两,她就真正是两袖清风。唉,这些可恶的奸商!
  豆香当天就接手药壶,配药、煎药、喂服,全由她一人负责。她计划着,先是连用三天的经典妇科精方疏通、克邪、排污,再吊用一株乌参生气养血,此后再逐渐延长使用乌参的间隔时间,直到十三株全部用光,好好保养着,康复痊愈指日可待。
  张引娟在天黑前归来,带了些她母亲做的家常点心给大家作新年礼物。
  她是个热乎性子,回来头一件事,就是吆喝着再南屋摆起汤锅子。姑娘们合着沈夫子一起吃个年夜饭,因是过年,也不好撇下不合的葛惠芳。
  五人围坐着毯桌,又不够用,豆香打着年岁最小的由头,跟沈夫子窝在了一边,沈笑梅看上去仍旧是虚弱,却比前些日子大好,可能是受过年的影响,也精神多了。
  在烧汤料的时候,张引娟已经迫不及待,告诉了她刚知晓的惊天消息,“今天回家,我父亲告诉了一件大事,说是楚王已经收了整个蒙山腹地,现正在收安山岭呢。”
  陇西一带是整个大梁地势最好,土地最为肥沃的地区,包括楚王封地关隆平原、蒙山腹地以及安山岭三块区域。安山岭通过连绵不断的巨大山岭与邻国隔开,是天然的保护屏障,被称为大梁最后的温室,而它被关隆平原和蒙山腹地包绕,与大梁其他地域隔绝,楚王拿下了蒙山腹地,再来讨安山,简直就是瓮中捉鳖,迟早会得手。
  这就意味着,不需要多少时日,楚王就会成为陇西一带真正的霸主!同时,也意味着,楚王他正在造反呀!
  “什么?!”声音响彻南屋,快要把屋顶冲破,好在被外面的鞭炮火竹声及时遮掩住,不然,定要引起整个于府的注意。
  张引娟喜闻于色,谈起来越发雀跃,“原来平邑太守杜恒竟是楚王早年就埋下的棋子,他故意讨好郭郿派来的钦差,使其放下戒备,而后在宴会之上取其首级,拿到调用三万精锐部队的军符,与楚王里应外合之下,牢牢掌控平邑,后楚王又一鼓作气,拿下其余各地,征服蒙山。”
  还不仅如此。
  张姑娘继续说:“云岭的百姓无路可退,终于起义,成立了一个洪云教,首领名叫赵泓,这位好生厉害,带着老百姓们组成的军队,一举攻下凉州、淮州等边地防线,现如今队伍壮大起来,就开始对付那些侵犯大梁的外族蛮子,真是铁铮铮的汉子!”
  张姑娘最后出击:“楚王造反,洪云教异军突起,这之后,萧王,河间王,浏王、关宴候通通都掀杆子造起反来,没有诸侯控制的地方,起义之人络绎不绝,现如今,已是天下大乱。”
  清幽阁被这消息一炸,诡异地安静下来,可所有人的内心,都久久不能平复。没想到,过个年,连天都换了。
 
 
第23章 番外楚王
  年饭过后,便是守夜,沈夫子退下毯桌,盖上了厚实暖乎乎的被子,微笑着看她们四人围坐在毯桌上聊趣。
  关于楚王造反一事,南屋内有三种不同的态度和看法。
  来自楚王封地的葛惠芳表现得最为偏激,“楚王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是天理难容,罪无可恕!”
  张引娟可不这么认为,她辩驳道:“逆臣贼子郭郿挟持天子,独揽大权,把持朝纲,逆行倒施,祸乱大梁,上至豪强、下及平民,皆敢怒不敢言。楚王乃太组嫡脉,替天行道,有何不对?”
  “造反就是造反,到底谁才是乱臣贼子?”
  “楚王贤,若能铲除奸臣,辅佐宝应皇帝,定能再现太组之治。”
  夏姑娘低头仔细地给她们剥着花生、杏仁和栗子等坚果,豆姑娘则埋首于嗑瓜子、吐瓜子壳,她们二人显然对这高深莫测的对话不感兴趣。
  葛惠芳突然发出一阵怪笑,笑够了才说:“楚王是太组的子孙后代,他得势后,还不取而代之?辅佐太棕后人宝应皇帝?你做什么春秋大梦!”
  张引娟猛地一拍桌子,害的夏姑娘失手撒掉了坚果,豆姑娘一不小心咬到了小舌头。她们顿时有些埋怨地注视着她。
  张姑娘不好意思地甩甩那只手,又想起什么,眉宇间多了几分自得,轻笑道:“郭郿以前就干涉不了陇西,现在就更不能,将来也绝不会得逞。不管怎样,我们如今活在楚王的羽翼之下,若不是楚王庇护,你还能安稳地吃汤锅子、守年夜?该做梦的是你,明明来自关隆,却丝毫不知感激,你知道什么叫白眼狼不?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这话说的有些过分,张引娟一出口就后悔了,可惜覆水难收。一直闭目养神的沈夫子睁开眼,斥责道:“谨言慎语,惜福长乐。”
  葛惠芳被戳到了痛处,一改平时的冷静自持,瞬间就红了眼,像一只被困住的幼兽,低吼咆哮,“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怎么知道我的经历和遭遇?楚王他害的我家破人亡,沦落至此,我难道还不能怒不能怨了吗?”
  张引娟心里愧疚了,着实有些过意不去,,不过面上却怎么也抹不开,只是移开了视线,收回了笑颜,小声嘀咕说:“你又没说过,我怎么知情?况且……”
  她好像发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问题,“况且楚王为什么会害你家?”
  豆姑娘和夏姑娘手里嘴里还在忙乎,目光却一齐从对张姑娘的责备中,转到对夏姑娘的质疑中。
  葛惠芳原本挺直的腰杆子立刻就塌了下来,不自觉地咬起了手指头,脸色有些慌张,显得心虚不已。
  聪明如张引娟,见此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辫子既然攥到了手里,哪有松手的道理,她紧接着逼问:“听闻楚王刚继位时,曾经大力整治关隆的贪官污吏,莫不是你父亲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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