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套路了剑神——南柯十三殿
时间:2018-03-11 15:31:16

  天心月闻言,呼吸几不可见的顿了一瞬。
  片刻后,她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叹道:“十三年前?花大人这可是为难我了。若是以花家的能耐,十三年都寻不到线索,怕是我也无能为力。”
  花大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花满楼,颇为无奈的苦笑道:“我哪里不知道。十三年了,每次有同僚外派,我都会前去请他们帮我找一找。但是十三年过去了,无论江湖还是地方,都毫无音讯。”
  “我在朝堂越久,看到的事情越多,有时也忍不住想,小八是不是已经没了。”
  “没了也好。”
  不知是否是夕阳染红的错觉,花大的眼眶有些发红,他喃喃道:“这江湖上满是刀山炼狱,小八要是流落去了那些地方倒不如死在那年的冬天。早点儿离开,她也能少受一点儿苦。”
  天心月没有说话。
  她轻声问:“百花楼里的那些灯……是花公子为她妹妹留的吗?”
  花大默认了。
  他苦笑道:“小八的走丢几乎成了我母亲和七童的心魔。但当年的事情不能怪七童……所以月姑娘,我希望你能帮我找一找。都说移花宫内女眷甚多,或许、或许——”他低声道,“哪怕是不好的消息,也好过没有消息。”
  天心月微微笑了。
  她略仰起了头,撩开了面上的帷幔,对花大轻声许诺:“好,我替你找。”
  她说的轻极了,似是害怕暴露出自己的不稳的声音。冷血有所察觉,他看向了天心月。天心月已经向花大请辞。
  天心月同花满楼告了别,随着冷血一并离开后,冷血忍不住问她:“月姑娘,你还好吗?”
  天心月有些莫名,她温声问:“冷四爷怎么会问这个?”
  冷血顿了一瞬,方才低声道:“我见你好像不太高兴。”
  此时的天边已经隐隐露出的夜色,街上不少走街贩巷的人都归家了。街上一下变得有点冷冷清清。
  可天心月丝毫不这么觉得。
  她甚至觉得热闹极了。
  她对冷血道:“不,我很高兴。”
  天心月笑着:“我高兴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也迟了(。
对不起!!!
花家认孩子没有这么简单,尤其是月月空口无凭的,况且月总的性格。也不是你说你有个丢掉的妹妹好像和我的记忆很想,就直接说好巧哦,我好像是你妹妹唉。的这种。
她一个人已经习惯了(。
 
  ☆、深情第八
 
  京城的江湖势力, 天心月并不打算真正的插手进去。
  一方面她已经不是群芳谷的天心月,另一方面神侯府也不会希望她插手太深。
  这京城局势已经够乱了,她贸然进去,有可能会对无情稳住局势有用,更大的可能则是将局势搅的更乱。所以对她而言最好的选择,就是居于幕后, 将自己猜到的、看出的东西说出来,帮神侯府决策。
  其实这样的事情,她在移花宫内一样可以做,只是不能那么及时罢了。
  冷血特意将她从移花宫带来京城, 怕是除了当真的心忧京城局势外,也有希望她能出门散心的意思再吧。
  天心月叹了口气,看来她的情绪低落,已经外露的连冷四爷都察觉了,这可不好。
  她住在与神侯府一条街的客栈里,无情为她定了最好的房间,房间外甚至派了人保护她的安全。天心月对于无情的安排自然没有任何的异议,相反,无情已经替她将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无情见她来到了京城,初见忍不住眉梢微挑, 然而声音却没什么波动, 像是这个意外他一早就知道有可能出现。无情对天心月道:“冷血告诉我你在花府公开了身份。”
  天心月颔首。
  无情道:“你想警告雷纯,迫她自乱阵脚。”
  天心月笑着点了点头。
  无情道:“天心月,谢谢你。”
  这反而让天心月怔住了, 她好半晌才轻笑出声:“盛大人何必向我道谢。”
  无情道:“我和你是朋友,但我也知道,我不是能让你豁出命的朋友。无论是处于何种考量,但你这话既然说出来,就代表着雷纯会将你视作敌人。这会让你有危险。”
  天心月叹了口气:“冷四爷带我来见你,雷纯早晚要收到消息。她收到消息查到我是谁也是早晚的事情。这危险总归避不了,倒不如拿来做些有用的事情。”
  无情略皱了眉,顿了一瞬,他才问:“天心月,你的身体还好吗?”
  天心月:“盛大人何意?”
  无情道:“我上次见你,你尚且极为重视自己安危,故而多次强调自己无意与金鹏王朝的案子有所交缠。如今再见不过一月,你却毫不犹豫地拿自己当诱饵去逼雷纯——这不像是你会做的。”
  天心月神色不变:“我与盛大人相交多年,偶被盛大人的义气所感,故而有所抉择——不可以吗?”
  无情笑了。
  他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但这句话我一个字都不敢信。”
  天心月:“……”
  天心月忍不住笑。
  无情道:“月姑娘,我说了,我算是你的朋友。有些事,你大可以来麻烦我。”
  天心月微笑:“我知道,我也不想死。所以盛大人,麻烦您多派些人手保护我吧。”
  无情原本想请冷血去看顾天心月的安危。但苏梦枕的下落也很重要,追命和铁手在外,无情便只能拜托自己的朋友来帮忙。出乎天心月的意料,无情与花满楼竟然也算是朋友。
  “盛大人与家兄因为当年冷捕头的事成了朋友,连带着我与他见的多了,也就有了几分交情。”花满楼道,“若是月姑娘不介意,可随我住进大哥的府里。雷纯大概尚且不敢在朝廷命官的家里有所动作。”
  天心月怔了一瞬,而后摇了头:“你不了解雷纯。如是杀我能使她得到的利益高过损害,她不会犹豫。如果她会因为花侍郎而忌惮,也一样会因为你而忌惮。我住不住是一样的结果。”
  花满楼替天心月倒了杯茶。他虽然是个瞎子,但看起来却比一般的常人还要灵便。
  “月姑娘是怕牵连到我大哥和大嫂吗?因为他们都不是江湖人,丝毫不通武艺。”
  天心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花满楼笑了,他对天心月道:“先前我便觉着月姑娘对于自己过于苛刻了。我不明白月姑娘来自什么样的地方,但人活在这世上,便不是为了孤身一人。”
  “亲朋好友,知己相交。”花满楼慢声:“以致琴瑟之好,秦晋之约。”
  “互相麻烦、互相扶持、互相欢喜。”
  “这些都不是过错,也不是软弱,这是人生。”
  天心月莞尔:“花公子这是要教我做人的道理?”
  花满楼摇了摇头:“我尚且没有这个资格,只是想告诉姑娘,没有人会觉得姑娘是个麻烦、也没有人会觉得姑娘是该一个人的。有时候放松一些,随性一些,甚至于懒散一些,都不是错。”
  天心月道:“在花公子眼里,我似乎是个过于律己的人。”
  花满楼道:“月姑娘的律的不是己,是心。”
  天心月:“……”
  花满楼:“月姑娘应听我大哥说了,我有个走失的妹妹。如果她如今还活着,也该是姑娘这个年岁。”
  他含着笑意:“这个年岁的姑娘,哪里需要律心呢?”
  天心月瞧着她便说不出口。她的嘴唇蠕动,最后也只是归于安静。
  花满楼说:“我的耳朵很好,月姑娘可以将安全交托于我。就算是不信任我,也该信任盛大人的安排。”
  “所以月姑娘,你想做什么,就都去做吧。”
  “不用去考虑京城局势,也不用去考虑别人。”
  天心月在桌子前坐了很久,好半晌她才说:“我想去逛一逛京城,我听说京城里有家珍珑阁,里面的首饰极为精巧。”
  花满楼颔首:“在城东,离这儿不远,我可以带你去。”
  天心月似乎鼓起了勇气,她笑道:“听说京城还能买到苏州的刺绣,有些还是贡品,是真的吗?”
  花满楼含笑:“对。”
  天心月站了起来,她对花满楼道:“那我们去看看吧。”
  天心月其实已经过了爱美的年纪,但她却还是去瞧了,像是要圆满自己多年前的梦。珍珑阁的首饰也未必就是她见过最好的,但见到了却也还是开心。
  她买了凝脂玉的簪子,选了新的耳坠,又买了几身新的衣裳。
  离了店,便去一旁久负盛名的酒楼坐一坐,点上一壶茶,半壶酒。
  天心月正就着甜酒尝着京城的点心,忽见花满楼侧过了头去,似是听见了什么微微皱起了眉。
  天心月好奇,问了一句:“花公子,怎么了?”
  花满楼顿了一瞬,方才对天心月说:“他们在说一件事。”
  天心月玩笑道:“那得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你露出这样的神情。”
  花满楼道:“叶孤城约了西门吹雪决战。”
  天心月握着酒杯的手一抖,几滴酒液撒了出来。
  花满楼道:“京城似乎开了赌盘,赌谁胜谁负。目前买西门吹雪输的人尤多,似乎是他受伤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月姑娘,你对他的伤势应该很清楚,他在这时候对上叶孤城,有胜率吗?”
  花满楼得不到回答,又轻声问一句:“月姑娘?”
  天心月有些发愣。过了会让她才笑道:“大抵是没有的。那一剑穿透了,就算他医术盖世,没有一些时日也养不好。那些人有没有说决战是什么时候?”
  花满楼道:“不知,有人说是六月,也有人说是七月。总归……不超过一月。”
  天心月忽而沉默,好半晌,她轻声问:“他延战了吗?”
  花满楼迟疑道:“似乎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花满楼顿了顿,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她:“我今日来见姑娘前,其实收到了陆小凤的传讯。”
  “西门吹雪已经往京城而来,准备决战了。大约也就是这两天到。”
  “月姑娘,若是他当真要决战,你是否要去见他一面?”
  这次决战与同独孤一鹤不一样。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是不死不休的剑客,他们若是决斗,必然会有一人死于对方剑下。西门吹雪自出道起未尝一败,可叶孤城却也曾以垂髻之龄接掌白云城,力压南海剑派十数年。
  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即使天心月不通武艺,也知道已经是剑道的极致。
  他约战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绝不会拒绝。
  但他有伤,即使伤好,重伤初愈也未必能胜叶孤城。
  西门吹雪应该延战,以他的性格,他会延战的。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延战?他不是一贯尊重自己、更尊重对手的剑吗?
  天心月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她头一次有了想不明白的事。她知道自己该冷静,只有冷静和理智,才能帮她看见这件事情背后藏着的消息。
  可天心月静不了!
  她甚至没办法思考!
  花满楼面露担心,他伸手扶住天心月:“月姑娘,你还好吗?你的心跳很乱。”
  “我很好,我很好。”天心月一边说着,她一边尽可能地使自己冷静,可她还是没能冷静。
  她脱口而出:“西门吹雪在哪里!”
  花满楼迟疑了一瞬:“不知道,但应该在来京城的路上。他不会隐瞒行踪,月姑娘或许可以问一问神侯府。”
  天心月转身便走了。
  她的袖子扶动了桌面上的酒壶,差点将之打碎了。花满楼扶稳了,又付了钱,方才跟了上去。
  天心月走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忽而便不走了。
  她站在原地,头一次伸出了茫茫然的感觉来。
  西门吹雪的那一剑是她伤的,她已经骗了这个人,甚至背离了这个人。他要去比剑,他要去证道,她又怎么去问,怎么去寻他呢?
  若不是西门吹雪自己收剑,她连梅花林里那一剑携其的剑气都受不住。
  花满楼跟了上来,他轻声问:“月姑娘?”
  天心月忽而道:“花满楼。”
  花满楼静静地听着。
  天心月道:“我知道我能瞒过所有人,但是你在说你耳朵很好的时候,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你知道我快死了。”
  芳菲尽可以用面色掩盖毒发,但是心跳是不会被掩盖的。她的心跳一天比一天微弱,所以花满楼才会不顾及两人之间连朋友都未必能算上关系,出言劝她,又真心随她出游。
  花满楼是个好人,即使知道对方多半是出于同情,天心月仍在这一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就好比如今,她惶惶然,不知所错,以至于竟要向他人求助。
  她低声问着花满楼,好像在问着自己的哥哥——“我觉得他似乎是在报复我。”
  “他是不是在报复我?”
  花满楼叹了口气,他对天心月道:“没有人会忍心报复你。”
  天心月笑了:“他会的。”
  “他知道我想要什么。”天心月喃喃道,她面色古怪,“所以他偏不让我如意。”
  如果西门吹雪死了,那天心月之前所有的努力,她希望刻在西门吹雪心里的时间又算是什么呢?
  六月也好,七月也罢,哪怕是八月——西门吹雪似乎在告诉她,我敢死在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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