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谋逆(穿书)——执江子
时间:2018-03-11 15:33:30

  “是啊,圣意难测……明明是他告诉我……”姜含雨蓦地笑了一声,扶着太监伸来的手臂缓缓起身,凄然道,“这么一个人,爱得可真难……真难。”
  作者有话要说:  补更
 
 
第103章 执念
  沈如茵听见那个“爱”字, 不知为何,脚下仿佛生了根, 再迈不开半步。
  谢之竹早已离开,院子中央仅有那太监和姜含雨二人。
  亮得刺眼的明黄色衣裳沾染上尘土,将那个高傲的女子衬托得狼狈而落寞。
  她来时虽是有求于人,却头颅高昂, 仿佛从来不晓得“低声下气”四个字怎么写。
  可现在,她直挺挺的脊梁骨, 究竟是被什么戳弯了?
  “姑娘。”姜含雨忽然看向沈如茵,“你说的话,我会细细思量, 但我还想多言几句。”
  她松开扶着太监的手, 重新挺直了身躯,“姜家有多脏,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可我与宋煜不同。他头顶上,自有兄长撑着,但我没有。他可以逃得很远,眼不见为净,但我不行。”
  她苦笑着摊开双手, “我想用我这双手将它洗干净, 可结局会如何, 想必你也看到了宋煜的下场。宋煜是懦弱惯了,他太害怕,因此只好拉着整个家族逃到黄泉路上。但我不, 我不甘心。我要救活姜家,再亲手剜掉毒瘤,我要尽我所能保住我的家族。只可惜……
  “只可惜,你们谁都不给我这个机会。”
  “你还是不明白。”宁扶清先于沈如茵开口,以一种无情乃至鄙夷的语气道,“并非每个人都有资格被救。”
  说罢,他不再理会那女子,拉着沈如茵便走。
  直到走出很远,宁扶清方才停下来道:“她是极聪明的人,天下大势,她早已看得分明,只是终究不愿回醒,自欺欺人罢了。”
  沈如茵点点头。
  她其实已经看出来,姜含雨并非什么大恶人,相反,她大概很善良,也愿意为百姓考虑,只是这考虑位于家族之后。
  她早知道自己的家族正一步步走向毁灭,不论是外在逼迫,还是内里腐朽,皆已成定局,但她仍旧执迷不悟地妄图救它。或许她也知道救不了,却固执地自欺欺人。
  自打穿入这书中,沈如茵只觉得每个人都与她曾经看到的不同,许多事情也并非表面一般简单。
  她本以为这世界和那书中已然无甚相同,直到今日再见姜含雨,她才晓得还有一些人,与书中的描写一般。
  姜含雨作为原书女主,具备许多优点,沈如茵原本不大服气,今日却亲眼见到了这些优点。
  她坚定果敢,聪明理智,且很有骨气,即便下跪,也跪得端正。
  正如宁扶清所言,若非生于姜家,她大抵会是一个好国母。只是,终究可惜。
  还有她那句“爱得真难”,让沈如茵心里苦涩不堪。她从未想到,那两人之间竟会存在真切的情谊。
  姜含雨与宁扶胤,即便一开始不是对立面,最终也会互相为敌。这种生来便如影随形的阻碍,大概比任何求不得都要苦。
  不论是互相爱慕,还是姜含雨一厢情愿,她都会很苦。
  想着想着,她不禁长叹一声,倾身抱住身旁那人。
  宁扶清微愣片刻,回揽住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背部轻轻拍着,笑道:“投怀送抱来得突然,真叫为夫受宠若惊。”
  见她久久不言,宁扶清无奈一喟,“小姑娘,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沈如茵往他怀中拱了拱,闷闷道:“就难过。”
  “有那为他人难过的心思,不如多腾些与我。”
  “都为你难过五年了,一丝一毫都不想给你腾。”
  宁扶清噎了噎,皱眉道:“我是这个意思?”
  沈如茵不答话,撒娇似的在他怀中乱蹭。
  他回想了一会儿,终于晓得这人究竟因何闹别扭,一时哭笑不得地按住她,柔声道:“茵茵,即便你我同样处于他二人的位置,也断不会演变成此等局面,你可明白?”
  “不明白,那……两个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受这些外力的影响?”
  “是会受些影响,但终究事在人为。你不似姜含雨那般固执,我也不如阿胤那般决绝,所以我们与他们不同。”
  沈如茵疑惑抬头,问道:“决绝?”
  “阿胤对任何人能狠得下心,包括他自己。我曾经,也是如此。”
  他垂首看她,伸手拂过她眼睫,沉声道:“可现在,我连自己的命都开始舍不得。”
  沈如茵心头一跳,捉住他的手,嗔道:“别胡说,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珍贵得很,必须舍不得!”
  宁扶清任由她拉着,犹豫许久,终究开口:“我听苍叶说,你曾寻死。”
  她僵在原地,本想辩解,却无话可说。
  宁扶清轻叹一声,道:“所以我十分庆幸,庆幸自己终究活了下来。”
  “恩。”她低着头,“我也庆幸。”
  男人宽大的手掌还被她握在手中,她低头时看见,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太过腻歪,瘪嘴松开他,自顾自往回走去。
  宁扶清好笑地跟上,伸手略提了提她领口,“方才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想听么?”
  脖子处太痒,她耸着肩膀躲开,没好气道:“什么好消息?”
  宁扶清甩了甩手,突然安静下来,只是凝视着她,半晌不言。
  她被看得毛毛的,正要发作,便听那人极快道:
  “找到周冶了。”
  “啥!”沈如茵激动地跳起来,连连发问,“真的吗?他在哪儿?他还好吗?”
  然而某人见她这幅欣喜若狂的模样,不仅一言不发,且脸色愈发阴沉。
  沈如茵敏锐地察觉到异常,立刻噤声,咬着唇沉默许久,挑了个最为紧要的问题,小心翼翼问道:“他现在在哪儿呢?”
  那人仍旧不答,冷笑道:“当日看见我时,怎未发现你如此欢喜?”
  “大悲无泪,大笑无声啊!”沈如茵随口胡诌,“说明我看到你时更欢喜些。”
  宁扶清颔首,“这个理由勉强可入耳。”
  “那你快告诉我他在哪儿啊?”
  “在南疆。”宁扶清瞟她一眼,“与那位佘先生一同,过得乐不思蜀,不愿意与你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的小剧场】
  某酱:采访一下,关于大家都更喜欢周冶这件事,殿下你怎么看?
  宁扶清:不是挺好?免得我家茵茵吃醋。
  某酱:……踢翻这碗狗粮!
  沈如茵:嘿……嘿嘿……嘿嘿嘿……
  周冶:谢谢大家的喜爱,我也爱你们。恩……不如你们也穿个书?
  众:大声跟我念——周冶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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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这两卷应该不会和前面一样多,虽然强迫症的我也觉得好难受好想和前面一样写个三十章,但是故事就差不多了我也是很绝望……
  这几天开始写周冶的番外了,打算写个大长番外,激不激动?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没想到当时随口取的名字能被我圆得那么高大上哈哈哈!【暴露了什么?
  其实周冶自有属于他的那份圆满结局,我不会虐待他的:-)
 
 
第104章 密旨
  佘先生……
  “佘素?”沈如茵猛然间怒上心头, “这个周冶做事情怎么从来都这样我行我素,亏得我们为他担心了这么多年!”
  思来想去, 虽心中气极,她仍旧只得跺一跺脚,转身欲走。
  “去哪儿?”宁扶清拽住她手腕。
  “去找杜白。”她叹了口气,“那傻小子自责了许多年, 连带着对留朱苏安两地的人都有偏见,这个消息还得第一时间通知他。”
  宁扶清:“那我呢?”
  “……你……”沈如茵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你没有事情做?”
  宁扶清深深看她一眼,微笑道:“不,我忙得很。”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如茵不是很明白他别扭个什么, 左右权衡一番, 还是决定去找杜白,至于宁扶清——男人嘛, 哄哄就好。
  这个时候,杜白应当还在济世堂忙活。
  近段时日以来,沈如茵因为某些羞于启齿的原因,几乎没怎么回去看望过菜园子那几人。
  她思量着总在人家谢之竹那处住着不大好,好在过不了多久宁扶清也会有自己的宅子, 届时便让大家都搬过去。菜园子虽宽敞, 但毕竟年久, 偶尔修葺起来也实在麻烦。
  关于周冶,她虽一开始很生气,但心中仍是喜悦偏多。无论如何, 这五年来的担忧俱未成真,总归是好事一桩。
  一路欢喜地到了济世堂,却见济世堂大门紧闭。沈如茵心下蓦然一堕,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
  急速奔回菜园子,正见众人一个不少地聚在一起。杜白愁眉苦脸地坐在中央,采墨担忧地站在他身后。纸云手中拿了一卷明黄色锦帛,与苍叶站在一旁交谈着什么。
  沈如茵慌忙走近,问道:“出了什么事?”
  “姑娘回来了。”
  苍叶看向她,稍作停顿,从纸云手中拿过那锦帛朝她走来,伸手将锦帛递与她,“您看罢。”
  沈如茵接过锦帛,也不必打开,只看那颜色就晓得那是一道圣旨。于是还未看里面内容,她脑子里便先懵掉。
  当年她让胭影放出靖安公主还活着的消息,是为了让自己有个回白家的身份。
  那时全天下人都知道靖安公主已死,她若贸然回去,定会被白家人当做假冒者处置。因此她放出那个消息,只为让宁扶胤有所行动。
  所谓靖安公主的尸体,不过是一具烧得焦黑,难以辨别容貌的躯壳。宁扶胤既然要她死,必定不可能轻易相信那躯壳就是她。
  一旦她放出靖安公主还活着的消息,宁扶胤便必定有所行动。他这行动虽不在明面,但以白家的势力,必定会有所察觉。届时她再拿出先帝的诏书,白家人便会信她。
  只是她当初未曾想到会遇见宁扶眠,因此那精心的策划也没了用处。
  现在想来,这一切其实都在周冶的掌控中。
  她放消息是为了吸引宁扶胤,而周冶的默许,则是为了招惹宁扶眠。
  有了宁扶眠的庇护,她未有机会暴露行踪,也因此,这些年来她过得很是安稳,想必连宁扶胤都只当那则消息是个流言,早抛在了脑后。
  可如今这卷锦帛,带来的又将是什么?难道她的身份暴露了?
  沈如茵捏着那锦帛迟迟不敢打开,看得一旁的苍叶有些焦急,又觉得好笑。
  苍叶心想,姑娘虽向来就是个多虑的性子,但未曾想到她竟能多虑至此,连摆在眼前的事实真相也迟迟不敢去看。
  沈如茵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若有所觉地抬头望了苍叶一眼,看见他脸色沉静,眼神却有一丝戏谑,她也察觉到自己实在多虑过头,当下自嘲地一笑,将锦帛打了开来。
  这锦帛上所言,出乎意料地与沈如茵没有半枚铜钱的关系,反倒是与此时坐在石凳上愁眉苦脸的那个傻小子有关系——
  宁扶胤要召杜白进宫。
  沈如茵看着锦帛上的落款,又摸了摸四周封口,心道这居然还是一封密旨。
  旨意阐明是要济世堂的神医杜白入宫,去替皇帝看病。
  沈如茵回想书中,未曾记得宁扶胤有什么顽疾。可他这样大费周章地写了一道密旨,到宫外来寻医,摆明就是有不可让他人知晓的重病。
  不过这宁扶胤的运气也着实差了些,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这一道旨意下来,知道的人可就多了。
  毕竟,她怎么可能不告诉宁扶清呢?
  将锦帛叠好,沈如茵抬首便看见杜白求助地看着自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沈如茵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带儿子太久,母性泛滥,才会对杜白这小白脸都心软得一塌糊涂。
  “行了行了,别这样看我。”她将锦帛装进袖袋,“这事我回去与阿清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你们都别急。”
  说着,她走到杜白身后安抚地拍拍他的肩,想了想又有些不屑,“不就是去给皇帝看病么,你可是暗香的成员,还怕皇帝?”
  “他不是怕皇帝,”苍叶面无表情地揭露道,“他是怕当今的这一位皇帝。”
  “哦?” 沈如茵新奇地看向杜白。
  杜白吞吞吐吐半天,才终于嗫嚅道:“世人都说二殿下与三殿下最无情,可在区区看来,还是这位最小的五殿下最为心狠。”
  沈如茵:“此言何解?”
  “姑娘可知,三殿下的生母是因何而亡?”
  “不晓得,难不成是宁扶胤杀死的?”
  “那倒不是。”杜白摆摆手,“只是三殿下幼时锋芒过盛,便惹得其他娘娘们不痛快,于是几人商量要除掉他,哪知阴差阳错地未能除掉三殿下,反倒除了他的生母。”
  说到此处,杜白喝了一口茶歇了歇,方继续道:“这事原本先帝也并不打算如何追究,哪知那小殿下竟主动跑来指证他的生母静妃——您说,他狠不狠?”
 
 
第105章 隐情
  沈如茵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崩塌。
  不错, 书中是写过静妃待宁扶胤不好,但自打她来到这里, 亲眼见着宁扶胤当上了皇帝,便认定书中所写不过是表面。
  她想着,宁扶胤与其母不合大概是装出来的,不然他如何能这样顺利当上皇帝, 又为何在当上皇帝后处处维护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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