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谋逆(穿书)——执江子
时间:2018-03-11 15:33:30

  他会如何选,他曾经……是如何选的?
  “我知道除我之外,大黎还有其他适龄未婚的皇亲,却也知道,南蛮的皇帝必定不会冒那样的风险。从南蛮帝都到大黎京城,使臣来访再带着结果回去,这其间变数太多,而他,想做那个不受我国威胁主宰者。因此,他的手上必然要握着一个大黎的王爷。”
  宁扶清自言自语似的说罢,忽而轻笑一声,“你问我如何打算,我也不知如何打算。”
  他深深望进她眼睛,“我是选大黎百年安定,还是选你?我是选活命,还是选不负心?”
  沈如茵听着这两句问话,内心裹满了恐惧。她想伸手按住他的唇,想扼住他的喉,以免他说出什么让自己难过的话来。
  她现在很后悔问出那个问题,她明知道,这个问题根本无解……
  “我若不要命,那么百年之后,黄泉相遇,你是否会怪我让你苦等一世,怪我不顾大黎百姓?可我若负了你……”
  被他握住的那只手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抬起,最终落上他左侧胸膛。
  沈如茵怔怔的,听见他道出那段话的后半截:
  “我若负了你,这一生又与死了有何差别。”
  作者有话要说:  沈如茵:看看别人家的公主!十六台大轿!再看看我!劳资都快忘了我还是个公主了!
  某酱:哦,那你是要当公主要是要当宁夫人?
  沈如茵:……对不起我错了。
 
 
第99章 情深
  掌心的心跳鲜活有力, 一下一下,仿佛也撞在她的心口。
  沈如茵看着自己那只手, 缓缓地,将手指蜷起,好似这样就能隔断那份感知。
  她心中羞愧。
  为自己方才那股恐惧而羞愧。
  沈如茵此刻方才知晓,不论宁扶清如何选择, 她都没有资格恐惧。
  因为不论他选了什么,都没有错。
  “其实, ”她重新张开手指按住他胸膛,“你选择活着,就是不负我。”
  她笑了笑, 抬头看他, “大黎的安定也好,我也好, 只有你活着,才是双全法。”
  宁扶清长久地凝视着她,几欲将她此刻神情烙在心上。
  他曾想象了千万种她的回答,也晓得她必定不会怪他。可他从未想过,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这世间哪里来的双全法, 所谓双全, 都不过是她, 知我至深。
  他拉下她的手,珍重地含在自己双掌之间,喟道:“执子之手, 夫复何求。”
  沈如茵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夜风忽袭,搅乱她鬓发。
  宁扶清伸手为她理好,抬眼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位不知世事的傻公主,感慨道:“只是未曾想到,最终做出选择的,竟是这位傻公主。也不知是和缘故,这公主自打见到谢之竹,便整日粘着他,连皇帝也拦不住。最终,便是现如今这个结果——我自毁容颜,做谢之竹的随从,而谢之竹,成了那个王爷。”
  牵扯到两国和亲大事,原本知晓真相的人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做一个永远开不了口的死人。
  总之,不论多少人心中有数,谢之竹是个假王爷这件事,也再没有谁有胆子说出口。
  沈如茵想明白其中缘由,冲远处与沈颜玩乐的谢之竹看了一眼,问道:“那他呢?他是自愿的么?”
  宁扶清笑了一声,“他倒是十分看得开,只说不如将小公主当女儿养着罢了,左右他这一辈子也不打算再娶别的女子。”
  “不过他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大概也是不好受的。”沈如茵轻叹一口气,“若不是为了我们,他一定是想将那个位置永远留给自己心里那个人。”
  “不错。”宁扶清捏了捏她的手,“但我所能补偿给他的,大概只有一个‘余生自在’。”
  沈如茵抬头看他,心中酸涩不堪。
  她想,他此刻心中一定很难受,他这一路上,一定时时刻刻都在难受。
  当年迫不得已杀蝶衣,已让他内心很是折磨,如今又愧对谢之竹。
  也不晓得她二人这辈子欠下的,会不会都攒到下辈子来还。
  是夜,沈颜主动提出要与谢之竹一起睡。谢之竹受宠若惊,对沈如茵忍痛割爱的行为表达了十二分感谢,欢天喜地地与小豆芽回房彻夜进行“爷们儿之间的交谈”。
  沈如茵不放心那位傻公主,亲眼瞧着婢子们将她伺候着睡熟,这才松了口气。
  再与宁扶清回到房中之时,已是深夜。
  沈如茵宽衣解带后才想起自己带来的解药,连忙重新点燃烛火,将解药掏出来交与宁扶清吃了,两人重新躺回床上,她方嘱咐道:“杜白说了,这药须得三日后才逐渐见效,七日后你才能完全恢复,这期间,你的饮食须得十分清淡,什么酱醋之类的调味剂,都沾不得。”
  宁扶清将她捞在怀中,长腿压着她的,不甚满意地在她耳边抱怨:“别的都容易,只是为何还要等七日?”
  他大手放在她腰上,愤懑地磨了磨,“要我做七日柳下惠?委实强人所难了些……”
  沈如茵怕痒,笑着按住他,将头转向一边,嗫嚅道:“杜白他……没说有这方面的忌讳……”
  闻言宁扶清心下一喜,翻身覆上,居高临下地看她,“所以,你并不排斥。”
  “……我为什么要排斥,你又不是没娶我……”
  “即便我丑?”
  “谁说你丑了!我都不嫌弃,你在意什么……”她伸手拍了他一下,“更何况,怎样都是你啊,即便不是现在,总有一天你会老,我也会老。除非……你不认账……”
  “我不认账?”他笑了一声,“我若不认账,便夜夜都是花烛夜,有何不好?”
  沈如茵楞了一下,满脑子都是“夜夜”两个字。抬眼又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恼羞成怒,整个人呈丁字形瘫在床上,眼一闭心一横道:“来啊,就怕你认账!”
  “恩。”
  带着笑意的一声低哼响在耳边,沈如茵感到他的手自腰部上移,随后停在衣带处不动了。
  她疑惑地“恩”了一声,尾音上翘,撩得人心肝颤。
  宁扶清觉得自己愈发把持不住,却还是按捺着问道:“我去点灯?”
  “不行!”
  沈如茵对此反应很激烈,生怕他起身去点灯,伸手拽住他衣领将他往下一拉,另一只手死命揽住他脖子,“是你说的,月黑风高好办事,点灯做什么!”
  说着,她用力扣住他的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她第一次这样主动,竟是因为怕他点灯。
  宁扶清觉得好笑,抱住她往床里一滚,便成了她上他下的局面。
  借着微弱的月光,沈如茵看见宁扶清一脸“快来蹂|躏我”的表情,伸手扯掉她衣带,笑道:“愣着做什么,快办事。”
  沈如茵:“……”
  她可能是……娶了男神?
  办事就办事!
  她撑起身子,砰的一声砸在他耳边,威风凛凛道:“怕你不知道,解释一下,这叫|床咚。”
  在宁扶清怔楞的眼光中,她迅速扒掉了他身上所有衣裳,然后……
  然后……她要做什么?
  宁扶清看出她的窘迫,善意地点了点自己胸膛,以作提示。
  沈如茵伸手摸了摸,见他似乎没什么反应的样子,顿时泄气。这种事向来是力气大那一方主宰,她为什么要这么主动?
  就在她准备撂挑子不干了之时,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后背重新与床接触。
  随后她听见那男人轻蔑地嘲笑:“小姑娘,终究不谙世事了些。”
  “你……唔!”
  嘴被堵住,她在心中愤愤地补充完未出口的话:你果然是个老司机!
  不过很快她就否定了这句话,因为在那一阵熟练的撩拨之后,宁扶清他竟然……继续不下去!
  两人坦诚相待,沈如茵直观地感受到掌下那片肌肤汗水淋漓,想必他此时也很是急切。
  可惜这种事是急不来的。
  沈如茵忧心忡忡地摸着床上那摊淡淡的血迹,又看向跑出去冲凉水的男人,不是很明白他们这样,究竟算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世间哪里来的双全法,所谓双全,都不过是她,知我至深。”
  关于这句话,多说两句:
  女主问男主如何打算,然后他就抛出一个选择题,可以知道他在这项选择上纠结了很久,不然也不会直接将“如何打算”这个问题凝结在这一项选择上。
  宁扶清这样的人,从小都是什么靠自己争取,终于有一天他面临这种不论怎么争取也无法得到的问题时,内心一定很痛苦。
  所以女主最后安慰他,他现在的选择就是能够双全的那个法子,他已经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所以男主才说,这世上根本没有能够双全的法子,她所谓的双全,不过因为是她了解自己,理解自己,包容自己,最终安慰自己罢了。
 
 
第100章 昭雪
  宁扶清收拾完毕回到房中时, 沈如茵正靠在床边发呆。
  他上前去看见那摊血迹,胡乱揉了揉她的头, 任劳任怨地换了染血的褥子,揽着她重新躺回去。
  沈如茵本以为他还要继续,却听他问道:“疼么?”
  她身子一僵,手指在大腿侧摩挲, 面色赧然,“先前那一下, 确实疼死了,不过现在好像……缓和了些……”
  沈如茵伸手按住小腹处,回忆着先前感受, 再与想象中对比, 觉得十分不同——本以为是薄薄一层,未想竟是撞墙一般的钝痛。
  这感觉十分新奇, 让她许久不能从中回神。
  “今夜便到此为止罢。”
  男人小心翼翼地换了个让她更为舒服的姿势,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道:“流了好些血,明日好好补一补。”
  沈如茵想起那摊顶多指甲盖那么大的血迹,心说殿下您是不是对“好些血”这个短语有什么误解……
  又听得他道:“辛苦你了。”
  沈如茵觉得好笑, 明明出力的都是他, 自己却得了个安慰。
  暖意涌上心头, 她伸出双手紧紧抱住眼前这人。
  相处多时,沈如茵愈来愈了解宁扶清。每了解一分,她就多爱他一分。
  宁扶清这个人, 说他瑕疵必报,却又能从他身上看见海纳百川的包容;说他阴狠狡诈,但他又自有一套永不改变的原则。
  而他所有的优点里,最让她感动的,是他的尊重。
  她知道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男人都认为女人是应当在他们身后受保护的对象。她也知道,愈是高高在上的人,愈怕拥有软肋,一朝跌落,再难翻身。
  可他的做法,从来与众不同。
  她想要去的前路,即便荆棘遍布,他也会说“好”。她想要保护的人,仇人也好不忠的下属也好,他都说“随你心意”。那些所谓的天下大事,他从来不瞒她。她的所有建议,可笑也好无知也好,他从不曾嘲笑。
  这样的人,不论放在何时,都值得她喜欢。
  男人高挺的鼻子在脸上投下一道阴影,沈如茵食指在那阴影处缓缓滑动,觉得他不论变成什么样子,都很是好看。
  她凑近他耳边,轻轻道:“谢谢你。”
  你说“执子之手,夫复何求”,而我,亦如是。
  第二日早晨,沈如茵醒来时并未看见宁扶清。她慢腾腾穿好衣裳,正准备穿鞋时,宁扶清端了托盘走入,他身后还跟着个小丫鬟。
  菜叶粥清香扑鼻,沈如茵耸了耸鼻子,笑道:“怎么给我端到这儿来了?”
  宁扶清一面放下托盘一面吩咐:“今日你就待在房中,少走路。”
  沈如茵意识到他这幅做派都是为了什么,顿时老脸一红,也不再吭声,走到一边在小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又一言不发地坐在桌前埋头喝粥。
  宁扶清亦端了碗在她身旁坐下,闲聊道:“方才遇见谢之竹与颜儿了。”
  沈如茵略显冷淡地“恩”了一声。
  宁扶清瞥她一眼,不甚在意地继续道:“我本想着给颜儿找位更好的先生,却不知他为何不愿意?”
  “不愿意?”沈如茵终于放下碗,也十分疑惑,“那孩子很喜欢念书,既然有更好的先生,他不该不愿意的……”
  “想必是有什么隐情。”宁扶清给她夹了一筷菜,狐疑道,“你这个做娘亲的,怎对孩子的事情毫不知情?”
  沈如茵也觉得愧疚,懊恼道:“你不知道,那孩子是个闷葫芦,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我又不好在外招摇,上下学堂都是苍叶陪同……唉,我这个娘亲当得确实不称职……”
  宁扶清听见那句“在外招摇”,手上一顿,霍然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又想到这些年她一个女子,想必也招惹了不少流言蜚语,他顿时有些后悔方才那句玩笑话,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倒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玩忽职守多年。颜儿那边有我,你便不要再操心了。”
  他说他来处理,沈如茵最终看到的却是“按兵不动”的结果。也不晓得这父子两叽里咕噜商量了一通什么,到头来竟是宁扶清被沈颜说服。
  不过她对教育孩子念书一窍不通,便也任由他们去。
  这一日,她十分听话地在哪儿也没去,直到入夜,她才明白这个人居心不良——他哪里是心疼她前一日辛苦,分明就是要她为今夜蓄力!
  折腾了半宿,沈如茵半死不活地瘫在床上有气无力道:“那啥,二十岁的男人,果然很勇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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