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生活——老衲不懂爱
时间:2018-03-11 15:42:15

  “母后……”
  “去吧。”
  皇后看着太子出了颐和宫,眼里唯一的慈爱顿时消失,冷冰冰道:“把太子妃给我叫来。”
  “皇上,太子跪在殿外已经好久了……”太监走上前,悄悄在与妃子调笑着喝酒的崇正帝耳旁轻轻说道。
  崇正帝面色一冷,将酒杯重重掷在桌上:“让他跪,忤逆不孝的东西……”
  太监小心觑一眼崇正帝的脸色,将身子弯的差不多到了膝盖,轻轻的答了声是,便如猫一样踮着脚出了大殿。
  因为周颐给国库收了如此多的税收,崇正帝心情大好,一直到了夜幕时分,里面的丝竹声才停。
  崇正帝到底是老了,再也经不起那么多的花样,他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看一眼站在一边般木头桩子的贴身太监,淡淡的问道:“太子还在外面?”
  “回皇上,太子一直跪倒现在。”太监低着头。
  “哼,这时候跑到朕面前来演苦肉计了,唤他进来吧,朕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其实太子私藏龙袍是怎么一回事,他早已知道的清清楚楚,不然崇正帝也不会发这样大的怒火,当然,这里面搅浑水的是哪些,崇正帝同样也知道,父子相残,兄弟反目……
  崇正帝自己夺得皇位的时候,可谓是腥风血雨,以前他也老怪他的父皇忽视他,觉得父皇没有人情味。但当他自己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后,才知道这里面的滋味,特别是看着儿子们一个个都盯着他屁股底下的位置后,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何谓孤家寡人!
  皇子们争夺皇位,崇正帝并不反对,相反,他认为只有经过夺嫡斗争,才能选出合格的继承人,而且,对于太子的行为,他虽然大动肝火,但也并不是不理解,毕竟皇位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就像皇子时期的他一样,所以周颐的那一番话才能起到效果。
  太子走进来,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但因为在外面跪的太久,膝盖以下受不住,身子忽然一下子就歪倒在了地上,太子又连忙撑着手臂跪好。
  崇正帝始终冷眼旁观。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儿臣的自作自受,是儿臣一时糊涂,才私造了龙袍,不论父皇对儿臣做出何种惩罚,儿臣都心甘情愿接受,绝无怨言,只求父皇您不要伤心……”太子带着哭音说罢,然后便以头抢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崇正帝的冷冰冰的目光有了一丝变化:“你之前不是还连连喊冤,说是被人诬陷,怎么现在又来承认是你做的了?”
  太子的心里一紧,脑子里浮现出走之前颐和宫里,眼圈一红,按照皇后事先的叮嘱道:“儿臣罪该万死,儿臣一时鬼迷心窍,因着太子妃过生辰,儿臣便想着与她一起欢喜一番,儿臣承认,是自己内心太贪婪,却忽略了父皇。事发后,儿臣实在太害怕了,父皇,您因忙于政务,无暇顾及儿臣,儿臣对父皇既渴望又惶恐,儿臣以为父皇您一定不会听我分辨,所以才拼命否认,可是,儿臣没想到的是,在儿臣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后,父皇还愿意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实在是……”说到后面,太子的眼泪大颗大颗滑落:“儿臣误会父皇,以为您从未将儿臣放在心上过,但是经此一事,儿臣才明白您的良苦用心,儿臣再无颜分辨,错了就是措了,特来向父皇请罪。”说罢,太子在地上砰砰砰磕起头来。
  崇正帝的目光由一开始的冰冷变得复杂,再轻轻叹一声,听了太子的话,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他是皇子的时候,也是对着父皇这样既敬又怕,那时候,若能和父皇在一起吃一顿饭都觉得是天大的荣幸,但父皇的目光永远只落在几个兄长的身上……
  哎,他这个父皇做得确实不够格,一年到头,与皇子们连面都见不到几次……
  但崇正帝也不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人,一直到太子磕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才淡淡的吩咐了一声:“起来吧。”
  “谢父皇……”太子红着眼眶站在崇正帝面前。
  崇正帝看着太子冷笑一声:“朕本是想着若你再狡辩,浪费了朕给你的一次机会,朕就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太子听了,心跳如鼓,呼吸都快没了;母后说的果然没错,父皇竟真的什么都知道!
  “但好在,你还没那么蠢,知道坦白,朕也不追究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有有人给你指点迷津了,但总归,你这次没有一蠢再蠢。其实你私造龙袍朕并不是太在乎……”若是周颐在这里,听到这话,肯定会嗤之以鼻:得了吧,你明明就是在乎的不得了!
  太子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崇正帝。
  “怎么,觉得惊讶,不相信?”崇正帝看见太子的眼神,反问道。
  太子赶紧摇头。
  “你私造龙袍确实罪该万死,但更该死的是,你如此没脑子,做了如此蠢事,却又没有遮盖蠢事的能力,你说说,像你这样的,朕怎能放心将大越江山交给你,到时候,别让整个江山都被人哄了去!”
  太子双腿一软,连连道:“儿臣该死,儿臣该死……”
  “起来吧,还没跪够是不是,鉴于你是初犯,且还知道朕的良苦用心,主动承认错误,废太子一事暂且就不再提,你自己禁足半年吧,不过你记住,若再有下次,朕要的就不是你的太子之位,而是你的命,明白吗!”崇正帝眼睛里猛然爆发出冰冷的精光,紧紧盯着太子。
  太子顿时如大山压顶,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儿臣知错,谢父皇,谢父皇。”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发生在半天之内,宫外二皇子一派还在想着怎样将太子一事砸瓷实,而周颐却无心管这些,回到家里的时候,周府正一片欢天喜地。
  原来皇上在早朝上刚刚开了金口,一下朝,后脚就有太监到了周府传旨。王艳得知自己竟然被封了诰命,差点没晕过去。
  一个劲儿拉着周老二的手问:“他爹,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真的被封了诰命?”诰命这个词还是王艳来到京城后,与官家太太接触多了才知道的,多是因为丈夫和儿子,这些妇人才能被封诰命。
  王艳自然是羡慕的,可是,她从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一天,天啊,这是在做梦吧,她不过就是一乡下妇人,现在竟然被皇上亲口封了诰命?
  一直到周颐回府的时候,王艳都还如云里梦里。
  经过了周老二的确认她还不放心,又拉着周颐问:“六郎,娘真的被皇上封了诰命了?娘现在也是官身了?”
  周颐安抚“娘,这自然是真的,皇上金口玉言,在早朝上当着那么多大人说的,而且不是已经到家里传了圣旨吗,这还能有假?”
  王艳一叠声道:“对,对,这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是假的,我这是啥命啊!竟然有这么大的福气!”
  周老二在一边乐呵呵道:“啥命,享福的命,这都是有六郎这样的好儿子,以后啊,你就擎等着享福吧……”
  王艳听了,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对,对,对,是我儿有出息,才让娘跟着沾光。”
  “娘,您含辛茹苦的将我养大,现在自然到了儿子孝顺您的时候了!”周颐扶着王艳坐下,含笑说道。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李应茹便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这时才笑着出声附和道:“就是,娘,俗话说母凭子贵,相公有本事,娘自然要跟着享福呀,别说娘了,就是爹,往后相公再多立些功,保不准还能求皇上给爹您一个爵位呢!”
  周老二听了,顿时连连摆手:“这哪儿成,不成不成,我一个泥腿子,啥都不懂,咋能要爵位,爹不奢求其他的,现在就只盼着六郎在朝廷上顺风顺水,咱们一大家子平平安安。”
  周颐听了笑笑:“爹,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您的儿子您自个儿还不知道吗,虽说没有什么大本事,但自保还是够的。”
  他的话惹得一家人都笑了,周老二笑得尤其大声:“六郎,你自小就是如此,一张嘴爽利无比,我和你娘都是嘴拙的人,真不知道你咋就这么聪明!这全天下再没有比你更机灵的孩子了!”
  “爹,您说我聪明我承认,可您要说我还是个孩子,这我就有些不承认了,我这都娶妻了,妻子还如此聪明美丽大方,而且马上就要有孩子了,怎么也不算是孩子了吧!”周颐皱着脸苦巴巴道。
  “相公!”李应茹被周颐当着王艳和周老二这样夸,悄悄在周颐背后掐了掐他的背。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王艳眼里,她眼睛闪了闪,脸上的笑淡了几分。
  周颐反手将李应茹捣蛋的手捉住,拉着她坐在王艳和周老二的下首,“爹,娘,再过几天咱们就可以回乡祭祖了,你们若是有什么想带的,就抓紧收拾。”
  “日子已经确定下来了?”周老二问。
  “嗯,就在三天后,刚好嘉嘉和我们一道走,也来得及赶回去考试。”周颐特意征得崇正帝同意后,将时间安排在了这几天,免得周嘉一人回乡考试。
  “这样好,这样好,八郎考试的时候,咱们还可以当陪考。”周老二点头。
  一直等到周嘉从书院回来,一家人在一起吃过晚饭后,周颐才拉着李应茹回了房,他回房后,什么事也没干,就将头贴在李应茹的肚子上“宝宝,听得见爹爹说话吗,爹爹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呀?不,要不还是念诗吧,要不然讲故事如何,你喜欢听什么样的故事啊……”
  这时候正是五月,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李应茹怀着孕心情本就起伏不定,一开始周颐说的时候,李应茹忍了,但现在见周颐巴拉巴拉个没完,李应茹忍不住将周颐的头拨开,坐在一边的凉席上无语道:“相公,孩子还小呢,你整日这么跟他说,他能听懂什么?”
  周颐却固执地摇头:“你不懂,孩子的胎教可重要了,他在母亲的肚子里也是能感知的,我要给他多多的父爱,让他生下来就和我亲!”
  李应茹听了,撑着下巴乐不可支:“相公,那你可要失望了,我才是孩子的母亲,到时候孩子肯定是和我亲!”说罢还得意的冲着周颐眨了眨眼睛。
  李应茹怀了孕后,身子丰盈了一些,肤色似乎更白净了,这样一眨眼,又加上在灯下的朦胧效果,顿时让周颐口干舌燥。
  不过现在李应茹怀孕还未超出三个月,根本就不宜行房事。
  李应茹和周颐成亲大半年,周颐又对她根本不设防,所以她对周颐的一些小习惯早已了若指掌,李应茹的目光悄悄向周颐身下撇了撇。
  周颐顿时一收肚子。
  李应茹被逗乐,她站起来,走近周颐,“相公,若是很难受的话,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人?”
  周颐慌忙摇头,他敏锐的感觉到李应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是嘴角带笑,但眼睛里可是泛着冷光啊,周颐深深怀疑,要是他一个答不好,李应茹那逐渐向下移动的手说不定就要变成利刃了。再说他又不是纯正的封建古代男子,与妻子两情相悦下,还把纳妾视为稀松平常,实在不合他的价值观。
  男人要那么多女人干什么呢,看似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但人心从来都是需要人心去换的,比起身体上的一时快慰,他更看重的是夫妻之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也可能和他前世的身世有关吧。
  虽说这个时代男人纳妾是天经地义的事,妻子还不能阻拦,甚至将帮着丈夫张罗小妾视为贤惠大度,但爱情里,谁都有独占欲,当男人在小妾房里风流快活的时候,妻子肯定自己在痛苦不已。长此下去,男人身边看似围着莺莺燕燕的一群,好不热闹,但谁又会对你有几分真心呢!
  见周颐摇头,李应茹眼里的冷意迅速褪去,又变成了温温婉婉的一汪清水,皱着眉,似乎很担心的看着周颐,“相公,那怎么办,你需要纾解,我又怀着孕,老是憋着对你身体也不好……”
  周颐一把抱住李应茹,有些好笑的说道:“行了,你就别试探我了,我不会纳妾的,我也不会有别人,咱们既然成了亲,那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要让你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李应茹一时间怔住了,只要家里有条件,不纳妾的男人简直比三条腿的蛤蟆还难找,就算不纳妾,保不住屋子里也是通房一大堆,或者出入烟花柳巷……
  所以周颐说的这话,李应茹是有些不敢相信的,但她知道,周颐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他既然说出来了,不管以后会怎样,至少此时此刻,周颐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
  李应茹眼里慢慢浮上了雾气,她定定的看着周颐:“相公,你说的话可当真?”
  周颐点了点李应茹的鼻子,又仔细的替她拭了拭泪,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里李应茹的额头上:“我说的当然是真的,怎么,难道你还不相信你相公的话?你看看你,怀孕以后这情绪就有些大起大落了,以前你可不这样的啊,我的应茹可是一个爱笑的姑娘,再这么哭下去,可要淹了龙王庙了!”
  “讨厌!”李应茹轻轻捶一下周颐的肩膀,然后靠在他怀里说道:“相公 ,你可得记住你今日说的,若是哪一天你食言了,那咱们就做一对地下夫妻!他们都说我是母夜叉,那我就当一回母夜叉吧,谁让你娶了母夜叉当妻子呢,说我善妒也罢,不贤惠也罢,总之,我是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
  周颐咽了咽口水,咕咚一声。
  李应茹起身,眯着眼睛看着周颐:“怎么,你怕了?”
  周颐苦着脸:“不是,夫人,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得去解决一下……”说完忙跑到后面的净房去了。
  李应茹先是一愣,继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完后,抚着自己的肚子,轻声道:“大宝,你说你爹是不是傻子,他也可以让我帮忙的嘛!”
  太子到底如何处置,朝野上下都在观望着,特别是那些有心人,还在忙得上蹿下跳,谁知第二天确切的消息就传了出来:皇上已经调查清楚,确认太子为他人所构陷,但太子自己也有失误,所以被皇上禁足半年。
  听了这个消息,有人庆幸的恨不得大跳一支歌舞,也有人恼怒异常。
  但紧接着,太子妃被废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一时间朝野上下纷纷议论。
  皇后的颐和宫里,太子妃,不,应该说是前太子妃此时披头散发的闯了进来,她冲着皇后大哭道:“母后,您为何如此狠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把我贬为庶妃,我知道您一直看不惯我,但我在改了呀,您要我学习持家之道,我也在尽力跟着学啊!您为何还要如此对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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