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军嫂大翻身——鱼沉菁
时间:2018-03-16 15:41:14

   田桑桑心脏一痛,要是她有鲲凌的消息,又何必来问他?鲲凌失踪,江景怀又……坏事堆在一块,她身心负重。
   陆迟走远,李琼儿还站在原地。
   “你真不怕死啊,肚子都这么大了,还来这里干嘛。那个叫叶江的我看了,和江景怀长得是一模一样,你就是看了他也不会理你。”
   田桑桑欲转身。
   “哎——你等等。”
   田桑桑:“有事快说。”
   “你刚才说鲲凌失踪了,是真的?”
   田桑桑嗤笑:“不仅是真的,我还怀疑和陆迟有关。”
   李琼儿道:“不可能,陆迟还没鲲凌的身手好。”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像鲲凌那么厉害,怎么会失踪呢?”
   李琼儿的手不安地攥起。这段时间陆迟确实有些怪怪的,在部队的时候她不知道,在家时她有一天晚上醒来,发现他居然不在床上。
   门外有喧嚣,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婚车来了。”
   大伙儿都往门外看去。
   田桑桑望了过去。华珺穿着洁白的婚服,西方的款式,高贵优雅。和她执手走过红毯的那个男人,他穿的是传统的中山装,一张俊美脸庞,幽深的眼眸如同往常。“江景怀!”她叫住,想要上前。
   一个男人拦住了她,动作稍显粗鲁。
   赵纯扯开他:“你要干什么?”
   男人道:“婚礼现场,请你们不要闹事。”
   “谁说她要闹事!”
   赵纯扶住她的身体,“桑桑。”
   田桑桑自始至终目光都在那对新人身上,那个人没有回头,哪怕表情松动一下都没有,她的一颗心跌至谷底。...
 
 536 我不是你的爸爸
   新人上台致词,田桑桑根本听不见。之后大家都开始鼓掌,可她的手已经麻木,抬不起来。
   他曾经说过要给她一个婚礼,那是一种虔诚的仪式,是对他们爱情的昭告。可是他终究没有给,她也没有等到。她等到的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他们站在人群中,接受众人的恭喜。他们依偎在一起,笑容洋溢,用眉眼诉说着各自的幸福。
   新婚燕尔,羡煞旁人。
   在这一场婚礼中,她是一个旁观者,是一个路人甲。她无助地看向台上,他却连眼神都没施舍一个给她,他的眼里只有华珺。
   田桑桑多么希望那个人不是江景怀啊,只是一副与江景怀相同的皮囊。但她欺骗不了自己,是的,那个人就是江景怀。他的手上带着扳指,这就是他的那个扳指,她忘记不了那个扳指。
   而且,他不仅戴着扳指,还戴着新婚戒指,是和华珺的新婚戒指。透过人群,望眼欲穿,她好像能清楚地看到那个戒指。金色的,套在无名指上,上面有细细的纹络。他们十指相扣,戒指反射着光芒,刺伤了她的眼睛。
   田桑桑的眼睛湿润了起来,不深不浅,还没到热泪盈眶的程度,却也是雾蒙蒙的一片。到如今,她很少痛哭流涕了。
   她回想起他们的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她却沾沾自喜洋洋得意。领了一张结婚证,却没有这样的婚礼,这样的酒席,这样的结婚戒指。现在她傻傻地,就要沦为二手货了。
   “奶奶,那不是爸爸吗?”孟书言看着台上与爸爸神似的男人,仰着小脑袋问叶玢怡。他们都说爸爸死了,可爸爸没有死,爸爸分明就站在台上。
   他睁着大眼看向台上,眼里闪着渴望。
   叶玢怡抹着眼泪,爱怜地把小家伙搂在怀里,不知道要怎么说。这都叫什么事儿。“言言,那不是你爸爸。你爸爸要是看到你,不会不记得你。所以他不是你爸爸。来,奶奶帮你把眼泪擦擦,别难过。”
   新人一一敬酒。敬到叶玢怡和江父这桌,华珺和江景怀举着酒杯。
   华珺笑吟吟地说道:“伯父、伯母,感谢你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叶玢怡和江父对视一眼,无奈只能举杯,礼仪化地道:“新婚快乐。”至于那什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说出来真是戳心呐,说不出口。
   叶玢怡看着眼前这对新人,竟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华珺和她儿子结婚,这不是她很久以前就奢望的吗?可真的到了这么一刻,她心里不舒服极了。
   “爸爸。”孟书言坐在位子上,拉了拉江景怀的中山装,小手抱着他的腰,呜呜地哭着:“我和妈妈都好想你啊爸爸,妹妹也想你。”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状况。江景怀愣了一下,低眸看着小男孩毛茸茸的头发,他的哭声撩拨着他的心扉。他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任凭他怎么想,他都想不起来。
   叶玢怡和江父都不忍心把孟书言抱开。
   华珺紧张地观察着江景怀的神情,但他没有表情。他轻轻地把孟书言拉开,淡漠地道:“小朋友,我不是你爸爸,你认错人了。”
   “你就是我爸爸!”孟书言不依了,手揪着他的衣服,倔强地问:“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妈妈了!?”
   江景怀微一皱眉。心想他连他妈妈是谁都不知道,他对以前的记忆一片空白。
   华珺笑道:“言言,阿姨跟你说,这真的不是你爸爸。他只是和你爸爸长得像,你的爸爸他已经不在了。”
   孟书言控诉地瞪圆桃花眼,气势汹汹地盯着华珺:“他就是我爸爸!是你把我爸爸抢走的!呜呜!”
   “小朋友,我不是你爸爸,你认错人了。”
   江景怀不忍妻子被质疑,拉过华珺的手,淡淡道:“我们去敬下一桌。”又歉然地对叶玢怡和江父颔了颔首。
   叶玢怡把孟书言抱过来,孟书言呆呆地看着他们走远,眼泪决堤了。
   爸爸咋地不认识他了……
   “田小姐,赵先生,感谢你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华珺笑盈盈地说道。
   田桑桑白着一张脸,只一瞬不瞬地盯着江景怀。
   “你不认识我了?”
   江景怀本就寡言,此刻感到莫名其妙,眸光沉沉,并没有接她的话。
   赵纯只觉一阵怒意上涌,忽然一拳打在江景怀的脸上,怒吼道:“你怎么能这样!你和华珺结婚,那么桑桑算什么,言言又算什么!”
   他还要一拳打过去,被江景怀一把抓住手腕,他拧着剑眉:“这里是婚礼,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
   赵纯甩开手,目光如箭射在他的脸上:“我真想把你打醒!”
   “既然你没死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要失忆!你还不如死了!”
   他指着田桑桑对他道:“这是你的妻子,她怀的是你的孩子。”
   “怀胎十月多么辛苦,你到现在还要伤她的心吗!?”
   “江景怀,你不觉得你是个混蛋吗!”
   一声一声的质问回荡在婚礼的礼堂中,参加婚礼的人们哗然。
   “你们都说我是江景怀,都要给我强加一段不属于我的人生。”江景怀深邃的眼眸眯了眯,表情一冷:“但我是叶江。”
   他不在意地扫了眼田桑桑:“所以她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妻子是华珺。她的孩子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和华珺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
   田桑桑无声惨笑,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
   她拉过赵纯,抹了抹泪:“他说了他是叶江,是我们认错人了。”
   “你们知道就好。”华珺如释重负,挽着江景怀的胳膊,对他们弯了弯腰,就继续和别人敬酒了。
   赵纯看到她脸上的泪珠,猛地反应过来:“是,是我认错人了。他是叶江,不是景怀。桑桑,你别难过。”她的肚子这么大了,真是让人不放心。
   田桑桑觉得肚子抽动了一下,还隐隐很痛。这不是胎动,这比以往的胎动都要剧烈。随着这一下后,是阵阵的抽痛,
   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手颤抖地摸上肚子。
   赵纯紧张地瞅着她,心都要提起来:“桑桑,你怎么了?”
   但是尚沉浸在悲伤中的田桑桑,根本就听不到他的问话。她现在的思想已经不是身体所能负荷的,她感到灵魂要随着思想跨越身体,脱离身体的束缚!...
 
 537 撕心裂肺的生产
   赵纯看到她脸色惨白,呼吸急促,额头上冒着冷汗。
   他下意识去扶她,却碰到了湿漉漉的东西。
   “桑桑!”他大叫一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这是要生了吗?”
   一直在注意这边的动静,听到这边的声音,叶玢怡立刻跑过来。
   “羊水破了!”
   她是过来人,看到这样的情形,简直一清二楚。
   因为这边的动乱,在场的人又看过来。
   有一些女眷对这也是熟悉,都有同感地说道:“是要生了啊。”
   其实江家的事情她们也听说了,丈夫执行任务时去世,妻子怀着身孕。可怜的是还要看到一个酷似丈夫面容的人和别的女人结婚,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这个打击。
   华珺压抑着心里的愤怒,好好的婚礼,一辈子只有一次,却被这些人搞砸了。这田桑桑,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时候生,是专门来克她的吗!她悔恨莫及,就不该怀着气死田桑桑的心理把她请来的,这下还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看向江景怀,江景怀依旧一脸淡漠,她这才松了口气。
   “是要生了,快送医院!”叶玢怡担心道。
   赵纯忙抱起田桑桑往外跑,江父和叶玢怡跟上,要去开车。
   又叫走了江家其他的几个女眷。
   现场一片兵荒马乱,江景怀凝视着那边的动静。
   面色冷峻的男人,那双漆黑的眸子深处,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是火热,是震惊,是恍然……但不过一瞬间。
   “妈妈!妈妈!”
   孟书言被叶玢怡牵着走,迈着小腿眼泪汪汪地抬头:“奶奶,妈妈她痛……”
   “妈妈痛……”
   叶玢怡含泪抱起他。
   孟书言挣扎着要下去,声音带着哭腔:“妈妈好像要死了……”
   “不是,不是言言。”叶玢怡摸着他的脑袋安慰:“你妈妈是要生了,不是要死了。”
   “生?”
   “给你生弟弟妹妹。”
   孟书言以前很期待弟弟妹妹,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弟弟妹妹出来,妈妈会这么痛苦。那不要生了好不好?“不要妈妈痛。”他一个劲地喃喃。
   “桑桑,桑桑。”赵纯俊脸发白,把田桑桑抱到车上。
   叶玢怡也抱着孟书言上车。
   江父紧急地发动车子,江家的其他人在另一辆车上,紧随其后。
   “妈妈,妈妈。”孟书言呜呜哭着,小心地抓着她的手。
   思维有些混沌的田桑桑,看到儿子稚嫩的小脸,才稍稍镇定起来。
   她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发出痛呼:“言言,不怕,妈妈没事。”
   他哭得像只小狗:“妈妈你不要死。”
   “乖啊,妈妈不会死,妈妈会陪着你。”
   田桑桑的肚子其实越来越痛起来,但为了不让孟书言和赵纯担心,她只能强自让自己镇定。
   “妈妈,你在疼,你在痛,我知道。”
   孟书言连眼泪都来不及抹,只一个劲地瞅着她,好像她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这或许就是母子连心,田桑桑的一只手被赵纯握着,那只手几乎要把赵纯的手抓碎了,她虚弱地露出一个笑:“你看,妈妈没事的,妈妈不疼了。你乖乖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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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吗?”
   叶玢怡把孟书言抱到怀里,转移他的注意力,“言言,咱们先不吵你妈妈,让你妈妈保持点体力。”
   孟书言乖乖点头,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田桑桑瞧。
   江父的手用力地握着方向盘,在前头道:“这里离医院近,大概还有三分钟就能到,桑桑你再忍一忍。”
   “是啊。”叶玢怡深吸了口气,“桑桑,你坚持住,很快就到医院了。我们都会陪着你。”她以前也经历过这种过程,对这深有体会。
   她的眼眶一热,这一刻不是因为孙子热的,而是因为儿媳妇。那时候她生下了佳琦,她希望儿媳妇也能没事。
   女人这一生,最关心的不外乎丈夫和妻子。当初她就因为丈夫的婚外情伤透了心,现在又轮到儿媳妇身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是她现在最深切的认识。但这一刻想起这些有什么用,儿媳妇最要紧啊。
   “现在还不到生产的时间,先吃点东西,等下才有力气。”
   “本来还有几天才到预产期的,这么突然,东西都还放在家里。”
   赵纯手足无措。
   叶玢怡道:“待会儿到了医院,你们带着桑桑进去,我先去买东西。”
   赵纯担心不已地注视田桑桑越来越苍白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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