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奶狗[娱乐圈]——傲因
时间:2018-03-18 14:58:40

  
  她听说过这个人,也知道夏凉曾经很喜欢他。
  可是也就止于此了,更多的细节夏凉从未提过,就连他们是怎么分开的,夏凉也只字不提。
  
  但是也因为这样,江姜更知道这件事或者说这个人对于夏凉来说有多棘手。 
  她永远无法平静的描述他们的故事,更谈不上解决。
  所以她选择缄口不言。
  
  江姜看着夏凉的车绝尘而去,轻叹一口气,自言自语:“是那个人回来了吗?”
  
  “谁?”盛阳在旁边疑惑的问。
  江姜摇摇头,“没谁,晚上出去吃?家里好几天没开火了,去买菜还不如出去吃。”
  盛阳点头,没有异议。 
  
  盛阳顶着大明星的身份,出去吃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江姜辗转打电话定了一间私房菜的小包厢,两人趁着夜色走街窜巷,在一个老旧的胡同里找到了这家店。
  
  店里面跟外面一样,古旧朴实,装修随意的仿佛根本就没有装修。
  地面别说地毯地板,连水泥都没有,就是老旧的砖地。
  墙面也没有粉刷,青砖经年累月被烟熏出不同深度的青灰色,年节里显得有些凄凉。
  
  桌椅板凳也很简单,旧时茶馆一般的方桌长凳,桌子有些高,江姜的身高坐下以后夹菜得抬着手,不怎么舒服。
  
  虽然入了春,地处北方的帝都倒春寒还是来的挺猛。
  小店在四合院里,平房砖墙不怎么保暖,虽然有暖气还是有些冷。
  
  江姜自打进屋就没脱下大衣,围巾都还搭在肩上。
  这店的老板娘却仿佛不知道冷,光腿穿一件酒红色丝绒旗袍,贴身剪裁,开叉直到大腿根,两条修长的白腿踩着一双浅口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
  
  她走近了,江姜借着屋顶上白炽灯刺眼的光打量她。
  她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不描眉画眼,只一张嘴涂着殷红的口红,嘴角叼着一根烟,很讲究的套着羊脂玉烟嘴。
  
  “就两个人?”她抱着手臂靠坐在桌案边,姿态看似随意,却无端给人一种风情万种的感觉。
  
  大概有种女人,她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儿,就能勾人的魂。
  江姜默默的想。
  
  倒是盛阳最先回过神儿,他摘下口罩帽子,点点头:“有菜单吗?”
  
  老板娘斜睨他一眼,抬手优雅的捏住烟嘴儿拿下来,吐出一个眼圈,食指轻弹,烟灰随意的落在地上。
  她抬手,朝墙角的小黑板指了指。
  
 29、第 29 章 ...
  
  【本店既不点菜, 有什么吃什么。
  三人以上按人头收费,三人以下按包厢收费。
  人头:238\\人
  包厢:638\\间 】
  
  字体幼稚, 概不点菜的概字还是个错别字, 看起来像是小学生写的。
  
  盛阳眉角抽了抽,看向江姜。
  江姜也没想到误打误撞订了个这么独特的地方, 但辗转折腾过来,已经八点了。她实在有些饿,懒得再换地方, 于是试探着问:“那……今天有什么可吃的?”
  
  “今天是新疆菜。”老板娘又吸了口烟, 语气漫不经心,说不上不耐烦, 但完全没有一丁点儿招待顾客的热情。
  
  江姜视线转回盛阳脸上,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
  盛阳看出江姜不太想换地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冲老板娘道:“那行吧,上菜能快点吗?”
  一副不愿意多呆,吃完立刻就要走人的样子。
  
  老板娘自己态度不怎么好,也并不在乎顾客的态度, 她吐出一口烟,眯了眯眼:“嗯。”
  应完这一声, 再没别的话, 转身就往外走。
  
  江姜叫住她,又交代一句:“我们不吃辣!”
  老板娘顿住,没回头 , 又“嗯”了声表示知道,抬手轻撩门帘,消失在后堂。
  
  帝都的旧四合院大多改造加固过墙体,毕竟年代久远,不加修葺的话冬冷夏热住起来总归是不舒服。
  
  但这间屋简直原生态的宛如危房,明明门窗紧闭,但总给人一种四面透风的感觉。
  江姜缩了缩脖子,搓着手东张西望。
  
  盛阳见她冷,隔着桌角伸出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暖着。
  
  经过他这些日子坚持不懈的“骚\\扰”,江姜已经对这种程度的亲昵举动无可奈何的习惯了。
  
  门帘响动,一个半大孩子一手拎着茶壶一手捧着两个搪瓷茶碗走了进来。
  
  江姜挑眉,童工?
  
  他瘦瘦小小,宽大的校服晃晃荡荡的套在身上,一副营养不良的豆芽菜样儿。但一张小脸儿却生的白净清秀,细看之下眉眼跟老板娘七八分相似。
  只是气质大不相同。
  
  老板娘清清冷冷,自带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
  而这孩子两只眼睛清亮灵动,转起来透着十足的机灵劲儿,一进屋人未开口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天真烂漫的脸颊上两个深深地酒窝,十分讨人喜欢。
  
  江姜忍不住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盛阳手中落空,不满的瞥了小童工一眼。
  
  小孩子对他的不满浑然不觉,踮着脚摆好茶碗,熟练的倒上两碗热茶,一滴没洒。笑眯眯道:“叔叔姐姐先喝茶,本店今日供应新疆菜,茶也是新疆的砖茶,清淡解腻。”
  
  盛阳眉角抽搐:“为什么她是姐姐我是叔叔?”
  
  小孩子仰着天真的小脸望他,一脸毫不掩饰的崇拜:“因为你高啊!”
  
  “……”说的好有道理,盛阳闷头喝了一口茶。
  
  小孩儿放下茶壶,人却不走,站在盛阳跟前,眼巴巴问:“叔叔你能站起来让我看看吗?”
  
  “嗯?”盛阳有点儿懵。
  
  小孩儿笑眯眯解释:“你坐着就这么高,我想看看你站起来能有多高,能够到屋顶吗?”
  
  盛阳盯了一眼小孩儿身上磨破了边儿的宽大校服,看着他眼睛里亮闪闪的羡慕,心中了然。
  小男孩对长大这件事,最初的向往就是长高。
  
  他好脾气的笑笑,站起来转了一圈,原地跳起,指尖轻轻松松触到屋顶。
  小男孩儿“哇!”的一声,高兴的跳着拍掌叫好。
  
  江姜也笑着应和。
  原本都是不喜欢孩子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小豆芽菜就是怎么看都让人心里软软的喜欢。
  
  江姜暗暗咂舌,母亲天生勾魂,孩子天生讨喜,这一家人的基因还真独特。
  
  门帘又响起,老板娘端着一个大不锈钢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摆满碗盘,冒着腾腾热气,香气四溢。上菜果然快。 
  
  老板娘身上还是那件红旗袍,只是多了条围裙。
  
  江姜惊讶瞪眼,问:“您亲手做的呀?”
  
  老板娘放下托盘,小豆芽儿抢答:“对呀!我妈的手艺,帝都一绝,保管您吃了一回想两回,吃了两回不想走!”
  
  老板娘剜他一眼:“没事儿少看点电视剧,学的油猴儿似的。”
  
  小豆芽吐吐舌头,细瘦的手指卷着脖子上的红领巾,似乎很怕妈妈。
  
  老板娘转眼,看见盛阳站在一边,啧一声,又瞪向自己儿子,语气严厉:“又逗客人给你表演摸高?说你多少遍了,你这逗猴儿呢?”
  
  一句话,骂了俩人。
  
  盛阳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看在小朋友的面子上,别跟这女人计较。
  
  感受到气氛的尴尬,江姜没话找话转移话题:“您这儿,有几个包厢啊?您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老板娘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两手一摊:“我这儿统共就这么大。”
  
  “……”江姜环视一圈,三十来平的屋子,两张方桌,八条长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两个门,一个通往外面胡同,一个通往后堂。
  好吧,是她问了个蠢问题。江姜闭嘴,不再吱声。
  
  好在尽管老板娘脾气古怪,就餐环境堪忧,但饭菜是真的不错。
  还不是一般的不错。
  能让盛阳这种本身厨艺就很好的人夸赞,那是真的十分不错了。
  江姜更是吃的头也不抬。 
  
  新疆菜是夏凉的最爱,她小时候跟着做生意的父母四处转学,也去新疆生活过一年,对那里的自然风光和美食赞不绝口念念不忘。所以时常拉着江姜满帝都踅摸新疆菜馆,可惜每每吃完都哀怨的感叹没有当初的味道。
  
  托夏凉的福,江姜对新疆菜也还算熟悉。
  
  但今天吃的这家比以往吃过的都要好吃的多。
  丸子汤鲜美,拉条子劲道,羊肉串肥瘦适宜,烤包子和油塔子也非常正宗。
  江姜一边吃一边琢磨,一定要把这个地方推荐给夏凉。
  
  新疆菜肉类和面食居多,饭量小的人很容易就能吃饱。盛阳还处在控制饮食的艰苦修行中,只吃了两串羊肉串喝了半碗丸子汤就停了筷子。
  
  江姜大呼可惜,逼着他尝了一口他从未吃过的油塔子,他原本一脸不情愿,但一口咬下去就后悔自己这口没咬大一点。
  
  最后扭扭捏捏的把一整个油塔子都就着丸子汤吃了个干净。
  好在油塔子并不大,大约只有豆芽菜的小拳头那么大一个。
  
  江姜卯足了力气吃,还是剩下了不少,她买单时犹犹豫豫的问老板娘:“能打包吗?”
  
  老板娘斜眼看她:“为什么不能?”
  
  “……呃,看您这规矩比较多……”江姜讪笑,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位说话总打怵。
  
  老板娘没搭腔,麻利的拿了打包盒出来帮他们打包。
  
  江姜又硬着头皮问:“我有个朋友喜欢吃新疆菜,我想带她来尝尝,您什么时候再做?”
  
  老板娘眼皮也不抬一下:“看心情。”
  
  “……”
  江姜彻底无语,拎着打包好的菜跟盛阳一起走出去。
  出门时隐约看见老板娘的收银台上放着一张图纸,打眼一看像是服装设计图,但细看一眼又像是吴妆人像……
  一扫即过,她也没多想。 
  
  晚上回去江姜发微信把吃到了正宗新疆菜的好消息告诉夏凉,意外的,她并没回音。
  并且一连几天都没有。
  
  江姜和盛阳隔天就进了剧组,忙起来也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
  
  冬天拍戏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尤其是外景。
  这部戏民国背景,要去影视城的民国城拍。横城的初春阴冷湿寒,没有暖气不说,还时不时的下雨。
  江姜跟在片场,裹着厚重的军大衣还是每天冻得打摆子。
  
  为了避免影响盛阳拍戏,江姜勒令盛阳拍戏期间如非必要不许找她单独碰面。
  盛阳几次“必要”的碰面都是给将江姜送温暖。
  
  先是在片场偷偷塞给她一大包暖宝宝,又不知从哪弄了一套装上电池就会发热的秋衣秋裤,最后连电热毯小太阳都一股脑送来了。
  江姜虽然一边埋怨他不专心演戏净惦记这些,但心里还是止不住暖融融的。
  
  不过最苦的人其实还是盛阳,他本就是大骨架,为了做到形似虽然已经瘦了很多,但如果穿太厚的话,在镜头里还是会显得壮。
  于是他只能咬着牙只穿一件薄长衫。
  
  南方的初春,室内比室外的温度还要低几度,但室内戏讲话有哈气就很奇怪,为了避免这个问题,每一条开拍前都要给演员嘴里含碎冰。
  盛阳被冰的牙根发酸,吃饭的时候连豆腐都嚼不动。
  
  但他从未叫过苦,一声抱怨也没有过。
  候场的时候他也在片场认真背台词,跟其他演员对戏。豪华温暖的保姆车就停在片场旁边,但他一天除了吃饭基本不会进去。
  
  剧组的一些老演员一开始知道导演找了他来演程砚秋,嘴上不说,心里还是颇多微词。
  就连导演自己,迫于资方压力用了他,心里也总梗着一块石头,甚至连冲奖的心思也淡了。
  
  可是进组短短半个月,随着天气渐暖,剧组的人对盛阳的看法也大为改观。
  
  老戏骨们渐渐被他的努力好学打动,都愿意与他对戏,私下里也对他诸多指导。他态度恭敬谦逊,学的又快,得到了不少发自内心的认可。
  
  导演冲奖的斗志也重新被点燃,跟江姜开剧本会的时候忍不住频频表扬盛阳。一方面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当初换角的事情总觉得对不起江姜,希望能安她的心。 
  
  江姜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戳戳觉得美滋滋的,莫名有种开家长会听到老师表扬自己儿子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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