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总想抛弃朕——延琦
时间:2018-03-22 15:47:28

  这是怎么回事,这香味是哪儿来的?
  方才怀中躯体柔软,现在却僵硬起来,宇文泓也睁开眼睛,对上了昏暗中一双明亮的眸子,这才察觉,她在瞧着自己,且满眼狐疑。
  明明没做什么,但这眼神叫他还是不由得有些心虚,他轻咳一声,问道:“怎么不睡了?”
  静瑶索性直接问道:“陛下才洗过脸吗?鬓发都是湿的。”
  他嗯了一声,含糊道,“酒喝得太多,头疼得睡不着,洗了把脸就舒服多了。”
  她一听,忙要起身,“那臣妾去为陛下煮碗醒酒茶……”
  他却按住她的肩膀,“太晚了别折腾,快睡吧。”
  说着又闭上眼睛。
  可还是感觉到怀中人在眨眼,长睫毛带起簌簌的微风,直扑到他脖子里,他只好又睁开眼,果然瞧见她依然在望着自己。
  见他也睁了眼,静瑶又问道:“陛下……今夜是不是有什么事?”
  当然是有事,非常荒唐的事,可事关自己的颜面,甚至母后,他暂时不想告诉她,而且她也是个小性儿,万一一说又钻了牛角尖,今晚大约就不用睡了。
  所以他道:“哪里有什么,朕不过同段二多喝了几杯酒……不要问东问西了,快睡,孩子也得休息不是?”
  看样子他是真的不想说,静瑶就想,那就算了吧,大不了明日再去同乾明宫里的人打听打听,然而就算自己想睡,心却无法安静下来,他中衣上的蔷薇香浓的直蹿脑门啊……
  她心里开始狐疑,他该不会临幸别人了吧?越这样想,心里竟堆满了酸楚,还再怎么睡呢?
  他也有些心虚,虽然闭上了眼,却明显感觉她还在眨眼,只好又问道:“怎么还不睡?”
  只听那声音里充满了酸楚与委屈,她道:“不喜欢陛下身上的香……”
  自己身上的香……他一听,终于明白过来,索性起身,三下五除二的将中衣也给去了,就这么赤条条得钻进了薄被中。
  静瑶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时惊呆,又羞又窘,“陛下……”
  他无奈哼了一声,索性与她讲明,“朕今晚喝的太多,险些把别人当成你,不过总算及时发现,没有令朕失言。”
  听宇文泓这样一说,静瑶总算弄明白了,难怪他这么晚了匆匆过来,难怪他身上有蔷薇香……
  她还想问问,他究竟是把谁当成了自己,毕竟乾明宫里并没有女人啊。
  然而瞧见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说不想再开口了,她只好转而道:“陛下这样会着凉吧,臣妾叫人给您取衣裳……”
  “明早再说吧。”他却道。
  说着又垂眼瞧她,“朕并没有对你食言,察觉不是你后,就没再继续,还特意过来找你,如何,开心吗?”
  他就知道她小家子气,方才睡不着觉,还不是因为闻到了别的女人味道,胡思乱想了。
  她方才确实心里泛酸,后来听他这样说,她便信了,他好歹是皇帝,若真的临幸了别人,还需同自己撒谎吗?
  不过如今误会解除,她当然还是开心的,心里头先前的烦闷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忍不住抿唇道,“陛下说到做到,臣妾佩服。”连语声都变得轻快起来。
  瞧着她得意,他也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引得她一声低呼,“陛下,小心……”
  他低声道:“朕小心着呢。”的确,他特意避开了她的小腹。
  可他的脸近在眼前,鼻息咻咻喷到了脸上,叫她忍不住脸红,侧过脸去,妄图转移话题,“陛下,早些睡吧。”
  他顶了顶她,虽然隔着薄被,还是叫她忍不住心间一颤,她听见他道:“方才叫你睡你不睡,现在晚了,朕睡不着了。”
  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忙将薄被覆在脸上,妄图躲避,他却紧追上来,几下将她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哑声道:“藏什么?快点帮帮朕……”说着去拉她的手。
  她窘得不是一般,但已自知逃不过,只好顺从的将手送了上去。
  ……
  宇文泓终于彻底放了心,方才在乾明宫,虽然他虽然心火旺盛,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察觉自己认错人的那一瞬间,那处还没来得及膨胀的地方也迅速冷了下去,他当时在愤怒之余还在担忧,害怕经这番惊吓,自己会再度跌进噩梦里。
  直到现在,又被这起伏得海浪淹没,他才终于放了心。
  有阿淳在,他也还是好的。
  经过这样一番操劳,纵使方才没有睡意,静瑶也终于累了,等他终于心满意足,她却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宇文泓却是一番神清气爽的模样,在她将要入睡的时候,贴在她耳边道:“阿淳,还有半个月。”
  静瑶迷迷糊糊的想,还有半个月什么?
  唔,后来她终于记了起来,还有半个月,自己的身孕就满三个月了……
  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皇桑:我是乖宝宝,谁都不能冒充媳妇儿
  静瑶:好样的,给个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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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虽然前夜与好友纵情醉酒, 但第二日一早, 宇文泓依然早起去上朝, 昨日与民同乐,今日还是金銮殿上威仪听政的君王。
  今日有朝仪,宇文泓天才蒙蒙亮就起了,因为顾念静瑶有孕, 特准她不必起身伺候,是以他走后,静瑶又睡了半个时辰。
  夏日里天亮得早, 尽管又睡了半个时辰, 但静瑶起床的时候,也才不过辰时而已。
  听见主子起床, 外面等候的春萍宵雨一同进了来,一个上来给她更衣, 另一个铺床叠被。
  静瑶端坐在镜前,正由春萍梳头, 透过镜子瞧见宵雨收整房中的动作, 忽然想起昨夜宇文泓随手脱掉的中衣,心间细思量一番, 忙吩咐道:“陛下昨夜穿的那件中衣,先别送去浣衣局。”
  宵雨一听, 忙应了声是,接着又听主子道:“叫个人去乾明宫打听打听,看看昨夜陛下回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务必问详细些。”
  这个倒不是什么难题,陛下常来棠梨宫,两处的宫人们私底下肯定有相熟的,别的不说,就说专门负责来递话的春旺,与宵雨春萍几个都处的挺好。
  宵雨忙又尊了声是,另找了一个宫女过来收整房间,自己则出去打听信儿去了,。
  而等到静瑶梳洗完毕,坐下来用早膳的时候,宵雨便回来覆命了。
  静瑶边吃边听,只听宵雨道:“启禀娘娘 ,昨夜陛下与段二王子在凝辉楼畅饮至亥时左右,回宫时已过了亥正,听闻太后娘娘担忧陛下酒喝得多,就派了淑妃娘娘前去照顾。”
  静瑶一顿,疑问道,“淑妃?”
  宵雨忙点头,“正是淑妃娘娘。听闻淑妃娘娘去的很及时,御驾才返回没多久,淑妃娘娘就到了呢。”
  静瑶边听边琢磨,昨夜宇文泓说险些将别人当成自己,莫非这所谓的别人就是淑妃?
  她正想着,就听宵雨又道:“不过……昨夜似乎发生了些什么事,淑妃娘娘过去没多久,陛下忽然生气起来,原本已经就寝了,却又匆忙来了主子这儿,而且,听说还把淑妃娘娘罚跪了一夜。”
  最后这句话可是重点,只见宵雨一说,众人都是一脸惊讶,罚跪?淑妃被罚跪了,而且还罚了一夜?
  好家伙,这淑妃到底是做了什么错事啊,竟惹得陛下如此生气!
  静瑶听了也是眉间一凝。
  皇帝昨夜只是一语带过,明显不愿多谈,所以她只能自己去猜。照这样说来,昨夜被皇帝错认的女子应该就是淑妃无疑了,只是皇帝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罚她的?
  还有,看昨夜宇文泓来时的样子,并没有醉的那么厉害啊,她自觉与淑妃并不相像,他又怎么会轻易认错?
  静瑶愈发察觉事情可疑,索性不再用膳,搁下筷子,问殿内众人,“你们觉得,本宫同淑妃长得像吗?”
  这话问的似乎有些奇怪,只见殿中众人都是一愣,齐齐摇头,春萍说,“奴婢觉得,主子您同淑妃娘娘完全是不同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话说完,宵雨也在旁点头。
  倚波也道:“且不说前脸,就算是从背后来看,娘娘与她也是全然两副体态,根本没有半点相似处。”
  那就是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如此熟悉自己的他,怎么会认错呢?
  静瑶心中忽然起了个疑点,忙挥手将殿中人都清出去,只留下了倚波,倚波见状,立刻主动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她点点头,凝眉道:“昨夜淑妃去乾明宫伺候陛下,陛下却险些将她当成是我,可我与她分明不相像啊……所以我在怀疑,会不会淑妃暗中做了些什么?”
  倚波闻言一愣,顺着想了一下,忽然道,“那,陛下罚她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静瑶点点头,“我也正如此猜想。”否则淑妃那样小心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招来责罚?
  倚波不由得拍手,“太好了,一定是这样的,如果果真是她做了什么惹怒了陛下,那陛下顺着查下去,一定能查出来……”
  可静瑶却没有倚波这般轻松,凝起眉来道:“可问题是,陛下会不会顺着查下去?”
  毕竟皇帝昨夜醉了酒,当时都没有起疑,如今过了一夜,还会想起来吗?再说,淑妃娘家可是卫国公府,那可是朝中重臣……
  况且还有太后呢。
  太后从前就试图将淑妃送到皇帝枕边,昨夜淑妃也打的太后派过去的旗号,若无明显证据,太后一定会包庇她的……
  她凝眉道:“昨夜淑妃就被陛下罚了,然直到现在也没再听说什么消息,可见事情很有可能又要不了了之。”
  可是她知道,不能轻易不了了之,淑妃此人心机颇深,又几次三番针对自己,此次很有可能是可以扳倒她的机会……
  倚波也知道这个道理,忙道:“太后与陛下大约没看到什么严重的事,所以才会对她宽容,如果有了实打实得证据,就很不一样了。”
  静瑶当然晓得,自己思量一番,忽然问,“你有没有办法,把淑妃昨夜在乾明宫时穿过的衣物弄到手?”
  这叫倚波摸不着头脑,“弄她的衣裳做什么?”
  她索性也不瞒倚波了,直言道:“我怀疑她给陛下下了什么药,否则陛下又没多醉,又怎么会轻易将我们混淆?”
  淑妃此人平时一向低调,用香也甚是浅淡,但昨夜宇文泓的中衣上,那香味却比较浓,料想这该是他认错了人不小心沾染上的,而只是衣料接触,就染上了挥之不散的香气,可想而知,她昨夜是把自己弄得有多香了。
  想在皇帝饮食中下药着实不易,如果混在气味中叫人中招,还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才要去查淑妃身上的衣物,从而确定那香味有没有异常。
  听见静瑶这么一分析,倚波忙赞同道,“对对,这的确很有可能。要是能查出来,那可就太好了!胆敢给陛下下药,她有几个娘家也抵不了这份罪过!”
  说着想了想,道:“我去问问看,以前在浣衣局确实有几个熟人,只是不知,这衣裳在不在她们那里,要是已经洗过了可就晚了。”
  静瑶点点头,嘱咐她,“那你快去吧,若需打点,直接取银子便是。等拿到了东西,再去问问魏大夫怎么说。”
  倚波赶忙应好,匆忙出了棠梨宫,找人去了。
  ~~
  昭纯宫。
  在乾明宫跪了一夜,这可是淑妃有生以来受过的最大的罪,若非刚才落英几个过来搀住自己,她大约起都起不来了。
  好在皇帝回来后再没说什么,她终于得以回了自己的昭纯宫,虽是五月初夏,但夜里难免有凉意,加之她昨夜穿的刻意单薄,如今竟然额头发烫起来。
  落英替她心疼,忙叫人备热水煮姜汤,要伺候她沐浴更衣,她却顾不得这些,先吩咐道:“把余下的那些蔷薇膏赶紧处理掉。”
  昨夜事不成,她已经见识到了皇帝的怒气,如今千万不要留下把柄才是,否则,自己没准会落得同徐婉仪一样下场了。
  落英一听,忙诺诺道好,见主子脸色难看,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找出那余下的蔷薇糕亲自处理去了。
  等落英处理好再回来,淑妃已经换好了衣裳,眼见她脸色依然不怎么好,落英赶紧劝说,“娘娘快躺下睡一会儿吧,好歹昨夜可根本没能合眼呢……”
  主子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时受过这般罪,落英说着竟红了眼眶,眼看要流下泪来。
  可淑妃摇摇头,道:“不成,我还得去趟福宁宫见见太后才稳妥。今日根本没见到陛下,不知他心里是不是还在生气,现如今只有太后肯发话,我才能称得上无事。”
  主子一向有主意,见她这样说,落英也不敢劝阻,只好应是,出去给她安排轿子去了,虽然昭纯宫到福宁宫没有多远,可现如今的主子恐怕一步路都走不了了。
  ~~
  此时福宁宫里太后也才用完早膳,见淑妃来,正想问问皇帝酒醒了没有,无意间瞥见她一脸病态,不由得奇怪起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淑妃笑笑说,“臣妾昨夜大约染了风寒,今日有些发冷,不是什么大事,劳太后娘娘关心。”
  然她说完后,却见身后的落英将脸抬起来,怯怯看了眼太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太后何其精明,见状忙问,“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许隐瞒。”
  闻言就见落英赶紧跪下朝太后连连磕头,替主子倒起苦水来,“启禀太后娘娘,我家主子昨晚在乾明宫跪了一整夜,今早腿僵得差点走不成路了,昨夜又吹风受了凉,此时还发着烧,求太后垂怜。”
  只见太后听了深感惊讶,“在乾明宫跪了一夜?这是怎么回事?”
  淑妃脸上僵硬一笑,同太后说道:“说来还是臣妾愚笨。昨夜臣妾去到乾明宫,听闻陛下要茶,便亲自煮好送了过去,哪知陛下许是酒醉得厉害,竟将臣妾当成了李贵仪,臣妾一时惶恐,没来得及解释,陛下忽然又认出了臣妾,于是便生气起来,以为臣妾有意欺骗,为表惩戒,就叫臣妾在乾明宫跪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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