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为她狂(重生)——哀蓝
时间:2018-03-25 15:13:55

  他讨好她,乞求她,强迫她,他在她身上做尽了一切阮橘绝不能接受的事,然后又抱着她哄她亲她,要她看着他。
  阮橘一开始还试图和他讲道理,后来她才知道陆爵这个人心里就没有道理这个词。
  他是极无情的人,又罔顾他人想法,但凡他有一点点良知,都不可能那样对阮橘。
  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完全被驯服?
  就像是驯化野兽,要将它关在笼子里,一直一直的饿,直到它彻底失去力气,摸摸它的头,再送到它嘴边一块肉,然后继续饿下去。
  如此反复,野兽就会明白,想要吃饱,就要乖顺的伸出头颅。
  当你身处一个安静的房间,十年来无人言语,你就会知道,“依赖”这种情感,实在是太容易在加害你的人身上产生了。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能见你,没有人同你说话,也没有人为你带来光明。
  先将你拉入黑暗之中,然后为你点燃一盏灯,你就会忘记那可怕的黑暗,转而感激于这盏明灯。
  连带的感激这个人,仿佛他成为了你的救世主。
  阮橘压力极大,她不惧怕高强度的训练,也不担心导演高标准高要求,但她确确实实害怕亨利改编剧本的方向是她没有办法接受的那一种。
  可她已经接了,她根本不可能拒绝,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这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机遇。如果转手将她推出去,阮橘自己都不能原谅,尤其还是因为这种自己恐惧的理由。
  因为要学习芭蕾舞,所以静姐为她联系了一名优秀的芭蕾舞老师,这名老师本来是很出色的芭蕾舞演员,因为年纪大了不能再跳舞,退下来后就自己开班教授芭蕾舞,曾经拿过华国舞蹈大赛金奖,非常厉害。
  见到阮橘的第一面,老师就说阮橘很适合跳芭蕾。不管是身高体型比例还是胸,都是上好的芭蕾舞苗子。
  阮橘从前没学过跳舞,唯一会的交际舞还是为了应酬现学的,对于芭蕾根本一窍不通。
  可她穿上芭蕾舞裙的时候的确美极了。
  偌大的舞蹈教室里,只有四面镜子和把杆,阮橘的学习是保密的,除却星耀高层外,没有人知道她已经签下了《斯德歌尔摩情人》。为了玛格丽特这个角色,阮橘要付出的汗水远比《荣安太后传》要多。
  古典礼仪虽然不好学,但可没有学芭蕾痛苦。
  而她这样苦学,最终电影里可能也仅有几个镜头。
 
 
第92章 人人为她狂92
  阮橘是不怕吃苦的, 她选择了这个职业,就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小说里交代过玛格丽特是一名芭蕾舞演员, 然而她才十七岁, 而且布朗并没有对此多加笔墨着写,只在玛格丽特嫁给奥德烈之后提到过一笔:“她那优美的如同天鹅一般的颈项, 让奥德烈每每爱不释手, 想起她摆出的芭蕾舞的姿势,心潮火热”。
  但亨利却特意要求阮橘要学芭蕾, 可能是要在这方面有所改动。
  改编权最终在亨利手上,其实就算阮橘现在练的再辛苦, 到时候剧本也许再次大改, “芭蕾”两个字兴许都不会有。谁能指责亨利什么呢?他是世界级的电影大师, 他的剧本就如同华国古代皇帝的圣旨。写出来之后,所有演员都要遵从,阮橘当然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可她仍然学的很认真。
  老师非常赞赏阮橘的学习状态, 天赋实在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从她退下创办芭蕾舞学校后,教导过不知多少孩子, 深知“天赋”之于普通人的残酷。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 同样的老师, 同样的书本, 同样的学习环境, 付出双倍甚至数倍努力的学生却仍然追赶不上轻轻松松看看书就能考到高分的学生——是不是很不公平呢?可上天就是如此不公平。
  有些人一生平庸,碌碌无为, 并非不肯努力,只是输在“天赋”上。
  没有办法呀,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而阮橘有天赋,又肯努力,看她突飞猛进的练习状态,很难想象她其实是个对舞蹈一窍不通的人。老师跟阮橘是一对一指导,一般这种时候,小宋小赵静姐都不会打扰,给阮橘一个完全安静的练习空间。她跟小孩子们可不一样,虽然是初学者,可玛格丽特是一名优秀的芭蕾舞演员,电影中如果要展现,也必然不会是几个简简单单的动作。
  对奥德烈来说,玛格丽特就像是一款昂贵的诱人的男性香水,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让他无法自拔。这种无法抑制的爱促使他和玛格丽特结合,为这场“爱情”划下一个完美的如同童话的句号。
  跟健身不同,每次上完课回去的阮橘都觉得浑身酸痛差不多要死了,刚开始的时候腿都抬不起来,她亲眼看着一个小姑娘轻轻松松把腿撇在头顶转了快十圈,顿觉自己要追上人家一小姑娘,都还得花费大量的时间来练习。
  芭蕾课只是阮橘生活中比较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并不是全部。拿到金百合之后,阮橘光是在17年的上半年,基本上就已经完成了小满贯,将二线杂志拍完了,今年的《时尚F》还没有拍,作为阮橘在时尚圈开张的第一家杂志,《时尚F》特意为阮橘预留了今年的金九月份。
  其实除却《T》和《人采》这两家的金九银十难上之外,类似《时尚F》这样早就对小花小生伸出橄榄枝的一线杂志,金九银十的含金量较之过去已经大大下降,而且对于普通人来说,什么金九银十开闭年,听都没听过,买杂志要么看内容要么看封面,谁还按照月份来决定买不买?
  阮橘最近出席的活动不多,她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上学跟芭蕾上面,主要是她心慌紧张,又担心自己这种状态会持续很久,甚至连鹤园都没有去过几次——每每对上那双温柔的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阮橘就觉得自己像是什么都被看穿了。
  她不喜欢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前世的一切都已经过去,她意识到自己还被那样的噩梦纠缠,所以更加羞于启齿。
  她迟迟不去鹤园,鹤先生从不催促她,也不询问她原因,他习惯了将自己放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其实他还记得她曾经发过来的那条信息,但他不会提。
  如果她后悔了,那也很好。
  她最近似乎有些烦恼,是因为曾经跟他说的十八岁的事情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鹤延年很想告诉她不必犹豫和担心,假使她要求他离她远一些,向他表达出再也不愿意见他的想法,鹤延年也会全盘接受,毫无怨言。
  阮橘因为这部电影没法去见鹤延年,鹤延年以为她心情不好是因为曾经说过的事,两个人的想法简直完美错过。
  说到十八岁……阮橘当然没有忘记。她之所以一直踟蹰不前,是因为她感觉鹤先生似乎也并没有多么渴望。每次见面的时候他的愉悦与快乐都是从心底迸发出来的,可是分开再久,他也不会说一句类似想念她的话。他可不是不会说情话,光是鹤园那一堆被他翻阅过的藏书里,就不知有多少首情诗,阮橘本来打算开诚布公和他谈一谈以后约她不要总是用“吃饭”这个名头,可是前一阵子有些忙,基本上脚不沾地,现在接了新戏,明年六月份开拍,她还要提前两个月过去接受亨利的指导,再加上自己情绪问题,就更顾不上这回事了。
  小孩子敢在被欺负的时候哇哇大哭抹着眼泪回家,是因为知道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会为自己撑腰,可阮橘没有,阮橘也很少哭。陆爵很喜欢把她弄哭,不管是恐惧的不安的还是承受不住的,看到她的眼泪他就能感到兴奋,如果阮橘对着他表露出情绪,那他会更加高兴,占有一个人,就要占有她的全部,单单只有身体是不够的。
  阮橘习惯什么都一个人扛了。她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从陆爵一而再再而三的招她就看出来他是想惹她,所以她活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个活死人的模样,他给她什么,对她做什么,她都不疼不痒,然后她发现这样陆爵会生气,他一生气一抓狂一难受,阮橘就得趣多了。
  她发现自己也不是完全处于劣势的,至少看到陆爵发火,她还能感受到一丝快乐。
  就是在这样的心态里,她安慰自己活下去,活着就有希望啊,活着说不定就能重获自由,她还年轻呢,她等得下去,她有的是耐心。
  直到她怀孕。
  孩子才是真正压垮阮橘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大概能忍受十年被陆爵霸占不为人知,却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跟着自己过同样的生活。在这个房间里,她们母子或是母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陆爵来宠幸?还是说他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带着她生的孩子回家,彻底将她与孩子隔绝?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阮橘不能接受的。
  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从白锦川到陆爵,阮橘都太缺乏对别人的信任了,鹤先生这样好,她如此喜欢他,也仍然要考虑再三。她给自己画了一栋牢,把自己锁在里头,只要不去想,她就是自由的,然而一旦去想,恐惧就会立刻被无限制的放大——玛格丽特不过是个引线,阮橘自己的心才是最大的问题。
  她还没有痊愈,她还陷在过去的伤口里挣扎不休。
  否则她为什么离不开能让她不再做噩梦的檀木珠手串?她为什么那么害怕见到陆爵?她凭着一口气重新出现在荧幕上的时候,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就是不想躲不想逃——她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因此感到羞耻?
  为什么是她要东躲西藏,为什么她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难道说躲一辈子,重生的意义就在于此?
  那真是太莽撞了,真的。
  又莽撞,又天真,竟然还能存活到现在。
  与其说是不想让鹤先生察觉自己的不对劲,不如说是阮橘还没有勇气去面对曾经。她那么害怕陆爵就是最好的证明,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小宋几乎是半扶半抱才撑住了她,陆爵那双如同毒蛇一样的眼睛在阮橘脑海中挥之不去,让她接连做了许多天的噩梦。
  于是她越发离不开这个手串。
  她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恨不得他立刻死去,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星耀公司的二十周年庆宴,大牌云集,作为当家花旦的阮橘当然也要出席。不仅如此,和星耀关系不错有过合作的各界名人都齐聚一堂,包括高清三、陈乐生、戴幼文,甚至晨旭也来了饶韶。这些都是阮橘熟知的,除此之外,拥有独立工作室但与星耀有合作的周卿也应邀前来,整个庆宴群英荟萃,众星闪耀,可以称之为今年娱乐圈一大盛事,星耀的人脉和号召力可见一斑。
  《荣安太后传》已经彻底杀青进入后期制作,但最快上映也要到2018年,周卿最近几年已经在有意控制自己接戏的频率,转而带自己工作室签约的新人。她肯定是不可能一辈子当演员的,她还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商人。
  见了阮橘周卿也很高兴,拍了拍阮橘露在外头的肩膀感慨了一声:“这条裙子真好看。”
  这种重大场合阮橘当然是全身的Z,仍然延续了一贯的性冷淡仙女风,瞧周卿瞥自己的胸,阮橘也忍不住朝周卿的胸口看了一眼——波涛汹涌分外壮阔,真是人比人……
  她不肯自取其辱,就招呼周卿出去走走,星耀的二十年庆宴酒会上,老总已经致了开幕词,阮橘等人也都上去说过了话,现在是大家各自聊天的时候。说是聊天,其实都是资源上的交流以及合作方向的谈拢,今天能到这的,都是有心交好的。
  没想到跟周卿两人刚走没几步,饶韶就出现了。他绅士地弯腰,伸出手,对阮橘露出好看的笑容来:“能赏脸跳支舞吗?橘子。”
  他叫的很是亲昵,周卿都愣了一下,她是多少年的老江湖了啊,当然知道饶韶的眼神意味着什么。这种场合下肯定是不能拒绝的,多少双眼睛看着呢,而且还有记者,今天阮橘敢拒绝饶韶,明天两人不和乃至于星耀跟晨续不和的新闻就能满天飞。
  所以阮橘将手搭了上去。饶韶十分满意,握紧了她的小手在掌心,然后轻轻一扯,阮橘被扯的转了个圈,裙子划出动人的弧度,人就到了他怀中,他的手几乎是有些忐忑地抚上她的腰肢。
  今天的裙子又轻又薄,腰间的布料几近于无,不知道多少人盯着阮橘的腰看。
  她实在是长了尤物般的细腰,弧度流畅,就连凹下去的地方都显得格外妩媚。十八岁的阮橘略略褪去了外貌上的青涩,她三年前出道的时候脸上还有些许婴儿肥,现在也褪了不少,五官更加的明艳,胶原蛋白却一点都没流失,年轻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样,她的侧脸弧度饱满轮廓分明,而三十岁往上的女星们哪怕保养的再好,脸部皮肤也不再是圆润的弧线了。
  那是岁月的证明,岁月不饶人,尤其不饶美人。
  饶韶几乎夜夜都做着与阮橘有关的梦。
  他是羞于启齿的。三十几岁的年纪,交过数任女友,也有过一夜情的对象,但从没有哪个让他有这种痴狂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得不到,可能是因为阮橘不是随便能弄上床的,于是这份执念就变得更加深邃。被阮橘拒绝共同出演之后的某个清晨,饶韶睁眼醒来,才发觉已经一年多没碰过女人的自己居然变成了青涩的毛头小子。
  他自成人起,就再也没有遇到这样的事。
  乐观一点想,这估摸也勉强算是返老还童的一种。
  从那之后,他对她腰肢的想法就更重了。看到她的照片,总是不自觉看向她的腰,有时候饶韶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说那天的触感实在是太过美妙,让他迄今念念不忘?
  他想再摸一次,确定自己的感受。
  这一下实在是和他表现出来的绅士形象截然相反,阮橘就很不习惯跟人跳舞,因为跳舞的时候男方势必要搭上女方的腰,她的腰很敏感自己也知道,平时都注意得很,只是今天实在是不能拒绝。饶韶这请求一搭,粗砺的指腹让阮橘浑身哆嗦,幸而她灵机一动,想起曾经跟他说过自己怕痒,连忙圆场:“抱歉,我怕痒的。”
  “不好意思。”掌心下的肌肤柔嫩滑腻,覆上去简直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他的指头像是不听自己使唤,竟突然摩挲了两下。
  阮橘瞬间双腿一软,饶韶及时将她抱了满怀,两人还随着音乐维持着舞步,在外人看来也就是两人相谈甚欢,男俊女美,实在是一幅养眼的画面。
  这个真的过分了,明知道她怕痒,阮橘心里有些急,这首曲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四周众目睽睽,她也不能推开饶韶就走,这会儿可真是后悔,可也只能忍住。两人合作过,媒体前表现的一直关系不错,今天她要是拒绝饶韶的邀舞或是在舞池将她推开,那可真是要闹出个大新闻。
  不仅是饶韶,有个不知道什么娱乐公司的老总也看上了阮橘,想跟饶韶交换一下舞伴。阮橘看着五大三粗金项链圈在脖子上伸出的手指又短又粗眼神还色迷迷的老总,简直想要落荒而逃。
  她很少面对这样的场面,静姐都给她挡了,可今天是星耀的二十周年庆,静姐没法随时看着她,而小宋这样的保镖又只能在角落里,舞池人多,小宋怕是都不知道她遇见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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