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为她狂(重生)——哀蓝
时间:2018-03-25 15:13:55

  “我喜欢你。”鹤延年的声音细细听来有几分颤抖。
  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不想让她因此有负担,也不想让她因为自己承受那么多——他跟陆爵比起来又有哪里好呢,他什么都给不了,还要叫她委屈。
  “我喜欢你。”
  真的,太喜欢了。那种感情,简直就像是封闭了所有的七情六欲之后燃烧殆尽的灵魂,疯狂的诉说着对爱的渴望。他在鹤园的时候常常出神,想她在做什么,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会不会偶尔也会想念一下他。
  “请你原谅我。”
  又懦弱,又自私。不敢主动靠近,明知一无所有,还要连累你。
  阮橘用手捂住了鹤延年的眼睛,她拍戏的时候哭戏说来就来,可现实中却很不喜欢掉眼泪。会哭的小孩子是有人疼的,她没有,哭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可怜,更容易被人欺负,所以现在她也不想让鹤先生看见。眼泪掉在他的脸上,一点点滑落下去,然后她告诉他:“我也喜欢你。”
  不想再害怕了,不想再逃避了,不想再装作铁石心肠的样子好像谁都不会去爱了,她明明就那么喜欢他。
  想靠近你,拥抱你,陪伴你。
  这个世界我们各自孑然一身,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相依为命,永不分离。
 
 
第95章 人人为她狂95
  我如果倾慕你, 就应该如同雨滴思慕大海,不分朝夕;
  我如果倾慕你, 就应该如同孤雁向往南地, 跋涉平地;
  我如果倾慕你,就应该如同古琴遇见知己, 失了声息。
  如青竹伫立大地, 枯荣由己;明月遥在天际,意难自已;飞蛾扑向烈焰, 不远万里。
  万般情思,尽皆恣意。
  鹤延年拥着阮橘, 渴慕地凝视着她的唇, 又试探着、小心地亲了上去。他青涩又笨拙, 舔她唇瓣的动作像小猫饮水,怕她不喜,忧她无意。他很喜欢这样跟她亲密, 她又很乖,任由他亲她,鹤延年亲着亲着, 就也只是亲, 其余什么事都不曾做, 甚至连手的位置都没变过。
  他对她从无欲念。
  哪怕她裸着身子出现在他身前, 他也只会脱下身上的外衫为她披上。活色生香, 软玉娇躯,对鹤延年而言, 不过是枯骨红颜,终将老去。他热爱她自由温柔的灵魂,执迷于她坚韧不拔的品质,互相吸引的从来都不是命格,是他的心。
  “阮、阮橘……”他竟然有些结巴地叫她的名字,总觉得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不够亲昵,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叫她什么,情至浓时,竟脱口而出:“阮阮……”
  这样叫了,他顿时脸红到了耳根子,觉着自己在她面前实在是嘴笨不会讨人欢心,一时间声音嘲哳,竟再也叫不出口了。
  他是觉得她很软,拥在怀中时更软,他碰着她,像是碰着什么珍贵的易碎品。然后他认为自己这样不好,就又轻声叫了她一句软软。
  阮橘这辈子都没被人这样温柔亲昵的叫过,这名字叫得她整个人都酥了,他声音又那么好听。她伸手去摸他俊秀的面孔,泪早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甜蜜的小梨涡:“我在呐。”
  鹤延年就又来亲她,像是小孩子迷恋上了什么有趣的游戏,然后他带着些许忐忑和期待,问阮橘:“那,我以后就是你的男朋友了,是吗?”
  可以正名了吗?
  谁知道阮橘却摇摇头。
  鹤先生那颗火热的心瞬间降至谷底,整个人寒冷刺骨,眼巴巴地看着她,阮橘觉得有点泫然欲泣的意味。当然他是不会哭的,他只是柔和又难过的看着她,好像她就是马上反悔他也绝不会生气,而是会接受她做的一切决定。
  “不是……不是男朋友。”她呢喃着说,白嫩嫩的指头捧着他的脸,有点羞于启齿,却又很勇敢。“是我,我先生。”
  一瞬间从地狱到天堂,鹤延年都忘了要怎么反应了,他没去过游乐园,但见过过山车,心想世间至悲至喜,也不过如此了。于是露出笑容,又揽着她,只笑,不说话。
  他是她的爱人,她的伴侣,她的先生。
  他竟然有这样的福气。
  如果现在告诉鹤延年,下一刻就要赴死,他也没有遗憾了。修长的大手将脸上的小手拿下来,包裹在掌心,执笔墨的手掌温润春暖,阮橘被他掌心的温度熨烫的心都软了。
  她觉得他很害羞,但没想到他竟然又来寻她的小嘴儿,亲了上来。他身上有种青竹的香味,极浅极淡,可好闻得很,阮橘每次在他身边都感到非常温暖和安全。“鹤先生……”
  她一时间想不到要叫他什么才比较亲昵,他是个没有名字的人。
  “名字只是让人记住的道具,我不能被人记住。”鹤延年的声音几乎带了恳求了。“可是我想你记住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
  阮橘坐在他腿上,被他拥在怀中,从头到尾鹤先生的手都没有乱动,她是他的了,他仍然不会做任何唐突她的事,他爱她敬她,阮橘现在真的有点相信自己当初在他右眼中所看到的场景了,她叹了口气,温柔地跟他说:“不要总觉得亏欠我,难道不是这个世界亏欠了你吗?”
  鹤延年轻轻摇头:“还有许多……我不能给你孩子。”
  但凡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都命中无子。
  “我不想生孩子。”阮橘诚实地告诉他。“你知道我自杀的原因吗?”
  他点点头,正是知道,才更愧疚。
  “那个孩子,我没有办法去爱他,可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要孩子,我只想要你。”阮橘亲着他漂亮的左眼,指头在眼镜的古朴花纹上摩挲。“我难道就不能做个丁克吗?还是说你一定要我生孩子,是有个皇位要继承?”
  他当然没有皇位,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像普通男人一样给她光明正大,给她儿女,甚至不能给她一张结婚证。
  鹤延年心里这么想,嘴上也就这么说了。他需要把所有问题都告诉她,才能真正去靠近她。
  阮橘张嘴,一声长叹:“你怎么能拿自己跟其他男人比。”她第一次当知心姐姐,还有点小小激动。她知道鹤先生是希望她考虑清楚不要一时冲动——可她怎么会是一时冲动呢?这份喜欢,她犹豫许久,斟酌许久,不介意让他知道。“我去大街上,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他又能给我结婚证又能让我生孩子,可我不高兴,我不愿意,还是说,你想让我去过那样的日子?”
  不考虑陆爵,她想找个有钱人嫁了真不算难事,多的是人想娶她,可那又怎样,结婚证跟孩子又不是人生的必需品,她不要也照样圆满。
  鹤先生的灵魂,万里挑一,她再也找不到像他这样的人了。
  “你知不知道,就刚刚,我在庆宴上,有个脑满肠肥的中年富商想包我,他手上戴着这么粗一个金戒指。”阮橘比了个大大的圆。“鼻头油腻的吓人,啤酒肚跟怀胎十月的女人一样,头发秃的不剩下几根了,满面猥琐之气。他有钱,又迷恋我,你觉得我嫁他好不好?我给他生个孩子,不知道孩子以后长得像我还是像——”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他亲没了。鹤延年又亲了她许久,才低低地承认:“不好。”
  除了他,她嫁给谁都不好。
  “不要父母之命,也不要媒妁之言,更不需要法律上的认可,你还不明白吗?”阮橘嫣然一笑,“我很与众不同的。”
  鹤延年莞尔,握住她的小手,点了下头。
  “你只要把你给我就好了。”阮橘喃喃地说,“在背负的责任之外,全部都给我。”
  “好。”他眼眶发热,甚至想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送给她,以证明自己的拳拳情意。
  “陆爵那边你不用担心,他既然不干犯法的事儿,那我就很安全。”她亲了亲他的脸颊,又依偎进他怀里——前世今生,这是阮橘第一次如此眷恋一个人的怀抱。她被很多人抱过,院长妈妈、白锦川、静姐、小宋、还有许许多多的粉丝,她甚至和陆爵做过只有爱人才能做的事,可不管是和谁,都不曾有过这样贴近的感觉。“要是能从小一起长大就好了。”
  “现在在一起也很好。”鹤延年温柔地抱着她,声音柔和,微微颤抖。“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
  “那你怎么不来亲我呢?”阮橘问他,“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表达你对我的喜欢吗?”
  她热情又勇敢,鹤延年失笑,如她所愿的又亲她了。她的唇瓣都肿起来了,他不敢再放肆,就轻轻的触碰,舌尖柔柔的舔,呼吸交缠间跟她说:“妆花了。”
  “没关系,今天的口红可以吃。”她有点狡黠地问他,“难道你不喜欢吗?”
  “这种卸妆方式吗?”鹤延年继续亲她,像个乐此不疲的孩子。“我喜欢的快要疯掉了。”
  “那你买一支口红送给我,我每次见面还给你一点。”
  “好。”然后鹤延年顿了一下。“就要一支口红吗?”
  阮橘一听就知道他没懂,笑:“就要一支。”
  小宋在外头规规矩矩的站着,心想不知道先生跟橘子两人在里头做什么了,这么大会儿什么动静都没有,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郎情妾意了,怎么就还没修成正果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小宋第一时间就被阮橘红润的唇瓣吸引了。今天橘子的口红可不是这个颜色啊,而且这光润的色泽……一看就是被吮出来的嘿嘿嘿。
  “我想见一下谢小姐。”鹤延年淡淡地说。“麻烦你跑一趟。”
  “是。”小宋赶紧领命。
  静姐也在找阮橘,电话没人接她快急死,结果小宋来叫她说橘子在休息室,还带了个人想见她。静姐满头雾水:“谁啊?”
  小宋不敢说话,她怕说实话静姐会爆炸。“静姐你一定要冷静。”
  静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嘴就要我冷静?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小宋一眼,敲了敲休息室的门,一个橘字在嘴边还没叫出来,就被眼前光风霁月的青年惊艳到了。“你、你是?”
  “你好,敝姓鹤。”鹤先生微微鞠躬,小宋瞪大了眼,这个礼数……静姐牛逼。
  “静姐。”阮橘从鹤延年身后冒出来,对她露出可爱的笑容。“这是我爱人。”
  “哦你好你好,是橘子的爱……人????”一道天雷将静姐劈死在地板上,她噔噔噔疯狂后退,直到背抵墙,都语无伦次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视线定格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橘子最乖了,橘子最听话了,橘子最懂事了,橘子……他妈的谈恋爱了!!!!这要换作别人,静姐早抓狂了,可在这两个人面前,尤其是鹤先生,她实在是说不出一句不好的话,最终嘴巴张了半天,颓然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两年前,但今天才确定关系。”
  静姐真想翻个白眼晕死过去算了。她讷讷地看着鹤延年,为他身上光华折服,虽然这个人穿的很奇怪,还戴了个很少见的单片眼镜,可那只能看见的眼睛实在是太温和坦诚,让人无法升起恶意。
  真的,静姐的第一想法是:这两个人真配。
  她在鹤延年面前都不由自主地轻声细语了:“那这位鹤先生,请问你们……”她停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觉得有必要见一下谢小姐,毕竟软软平时承蒙你多方照顾。”鹤延年又轻轻鞠了一躬,阮橘也跟着弯了弯腰,静姐心都要碎了,有种嫁女儿的感觉,怎么这位鹤先生一出现,就好像橘子变成别人家的了。
  辛辛苦苦种的橘子树,还没摘一个,就被人连根挖走了——这样的感受。
  还叫软软……算了,长得好看的话,叫得再亲昵也赏心悦目。但静姐最关心的问题是:“鹤先生对橘子以后的事业怎么想呢,是想让她回去相夫教子吗?还是说有别的什么打算?”这位鹤先生看着满身气度,绝不是普通人,静姐在这圈子里待了快二十年,当然知道大部分嫁入豪门的女星,人后其实并不怎么风光。
  她不想阮橘也走这条路。
  鹤延年摇摇头:“软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没有公开的打算,我也不会干涉她的工作。在这一块,谢小姐是专业人士,少不得劳烦你为她筹谋。”
  这话说得静姐浑身舒畅,可她一看阮橘亮晶晶的眼神就又重回现实,真是女大不中留,瞧小姑娘那模样,分明魂儿都被勾走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容貌气质谈吐,这位鹤先生没得挑了,再找也找不着这样的了。
  静姐今年也快四十岁了,家里催婚跟催命一样,她不想结婚的原因很简单,周围所遇到的男性,都不适合。她也相过亲,所以更加明白鹤先生这样男性的可贵。
  哪怕是号称男女平等的今天,女性仍然遭受在各行各业遭受着歧视。不结婚不生子就不圆满,不顾家不会做饭不爱做家务就不能算是好妻子,许多企业甚至不会录用未婚女性以及新婚女性,有一些甚至会在第一轮就将简历刷掉。同样的学历和能力,男性永远是第一选择。
  “鹤先生这样想真是太好了,橘子天生就吃演员这行饭的,真要回归家庭,是所有人的损失。”静姐坐了下来,平心静气地跟鹤延年讲道理。“她不走偶像派,所以公不公开其实都行,但她现在年纪毕竟还小,鹤先生……应该比她大一些吧?”
  “虚长她几岁。”
  “既然是这样的话,鹤先生是成年人,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静姐抿嘴,“鹤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公务员。”
  “铁饭碗啊。”静姐夸了一句,“鹤先生愿意见我,想来也是很珍惜橘子,我只是经纪人不是监护人,有些问题也不大适合我来问,这里其实是僭越了,鹤先生对橘子是认真的吗?”
  其实看他的态度静姐也知道他有多认真,可还是想要一句保证。
  “是。”
  “最近几年,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委屈鹤先生配合我们,我没什么意见。”静姐看向阮橘,“橘子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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