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为她狂(重生)——哀蓝
时间:2018-03-25 15:13:55

  瞧着阮橘手握成了拳,知道她心里头又不舒服了,陆爵笑容渐渐敛去:“他拦着我一时,能拦我一世?他总要比我早死。”
  他已经做足了准备,再不会像这段时间这样被逼得连见她都难。跟那人比起来,陆爵有的是优势,他不在意别人死活,不畏惧法律,心里也没有正义,甚至不择手段。
  所以最后的赢家肯定是他。
  “你要是真喜欢了他,那还是早点死心,他什么都给不了你。”陆爵从她身边走过,却在擦肩时停下了脚步。“你觉得他比我好?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我对你好。”
  他能为她付出一切,可那人肯定不能。如果要用一个国家来换阮橘,陆爵会毫不犹豫的牺牲,可那人却不会。一个不能为她抛弃一切的人,凭什么得到她?
  没关系,他早做好了心理准备,那头可怕的兽被他压抑在心口,让他把一切残暴跟冷酷的想法都尘封起来,为了她,他愿意暂时低头,改变自己的策略。
  她想成为耀眼的星光,那就让她成为;她想去做她喜欢的事,那就让她去做。可他绝不放过她,他会永远缠着她,等到了时机,没有了碍眼的人,他就会再一次,将她吞噬、占有。
  “我要走了。”陆爵微微弯腰,使自己的视线和阮橘持平,凝望着她,眼中有着热烈的爱意。“记住你终将属于我。”
 
 
第94章 人人为她狂94
  等陆爵走远了, 阮橘才回过神,她只有三个字送给他:“神经病。”
  其他人也都看出来陆先生对这个女明星有意思, 本来对阮橘有意的, 如今也都不敢再揣着什么想法了,那位陆先生的手段, 没有经受过也都听说过, 因为经受过的人基本上都被扒了一层皮,只剩下模糊的血肉。
  这种场合小宋身为保镖根本不被允许靠近, 她只能在外头干着急,众目睽睽之下, 那个人也许不会对橘子做什么, 可小宋还记得橘子第一次看到那人的时候被吓成了什么样子。
  所以一得空她就来到阮橘身边紧张地问:“没事吧?你还好吗?刚才那人——”
  “我没事。”阮橘对她笑了笑。“上次是我大意了。”
  第一次见到陆爵, 阮橘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尤其是在本来不应该看到他的地方与他遇见,更是让她心惊肉跳。陆爵最喜欢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对他而言,如果得不到爱,那么得到其他的情绪也很美妙。这种变态又诡异的爱阮橘是真的承受不来, 当作故事看看还可以, 现实生活中谁遇到这样的男人谁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所以她绝对不会再在他面前表现出一点点的害怕, 就算心里怕死了、恨极了, 她也不让他看出来。阮橘为了跳楼能装乖装那么久, 没道理重生一次反而退步了。陆爵想要的,她统统都不给。
  就在她思索要怎么对付陆爵的时候, 晚宴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别人的晚宴包都是装饰品,阮橘不是,她的晚宴包里不仅放了手机,还放了一包纸巾跟住处的钥匙。跟小宋说了一声,阮橘到人少的阳台处去接电话,只是看到来电显示,她就为此感到了喜悦。
  “……阮橘。”
  阮橘的你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鹤先生略带忐忑和犹豫的请求:“你能……让小宋来接我吗?我进不去。”
  “嗯?”阮橘愣了,她下意识往外看,这是白天吧?鹤先生竟然白天也会出现的吗?她可从来没见过。“你,你在哪儿啊?”
  “我在……星耀大厦附近。”鹤延年握着手机。“让小宋下来就可以。”
  “我自己去,你在那里等我。”
  说完她也没挂电话,跟小宋说了一声,小宋跟在她后头,听着橘子跟踩了风火轮一样飞速还不失优雅的高跟鞋声,内心深处有种神奇的感觉:有生之年。
  不过话说回来,先生来了?他竟然在白天,出现在鹤园以外的地方,还不是因为工作?
  在小宋心里,她相信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也不会有朝一日先生会为了一个人在大白天离开鹤园,只为见她一面。
  上次还是在晚上呢,不过这两次都是在那个姓陆的男人出现的时候。小宋其实不是很明白,她觉得陆爵也就是长得比旁人好看,气质比旁人高贵一些,看起来高深莫测一些,除此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令人恐惧的地方。真要说恐惧,先生这种与他对视一眼就被看得透彻的人,其实更可怕一些。
  每个人都有一些阴暗面或是难以启齿不足为外人道的事,可一旦与先生对视,只要他想,他就能得知,这绝对称不上是什么美好的体验。所以鹤园人人都惧怕先生,他的命格,他的能力,都让他被隔绝于世界之外,使得人人对他敬而远之。
  小宋虽然也算是在编人员,但她其实也不愿意多见先生。传说他命犯孤煞,和他多接近之人都要受到天罚,橘子是先生的命定之人所以有特权,可是小宋一直担心她见先生的次数多了,会不会哪天突然暴毙?
  星耀附近是常年有狗仔蹲点的,为了避免鹤先生被发现,阮橘告诉他走地下通道,从星耀的地下停车场进来,她就在那里等他。
  他今天还是和往日一样的打扮,只是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阮橘很高兴,所以没注意,在见过陆爵之后,她看到鹤先生大概就像是看到了天神。
  生平头一次得到阮橘的拥抱,鹤先生手足无措。他的手抬起来,像是想反抱住她,又像是害怕唐突她不敢动一下。过了几秒钟,他才试探着轻轻扶她,但是手没有碰她露在外面的腰部肌肤,而是一手轻轻托住她的肩膀,另一手撑着她的后背。
  是的,光凭这一点,这个人就足够让她喜欢了。
  这个拥抱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阮橘仰起头:“你怎么会过来?大白天的,被人看见了吗?”
  语气熟稔,很习惯地问。鹤延年喜欢她这样管他,就乖乖回答:“看见了。”
  阮橘:???
  看到她的表情,鹤延年有些难以开口:“我自己出来的,结果因为一些小原因,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阮橘:???
  其实他本来正在读书,只是总觉得心慌难耐,这份心慌自然不是他的,而是来自阮橘,恰逢娃娃脸被派去出任务,他来来回回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悄悄出来了——没有人知道。
  幸好这两年因为阮橘的关系,他对现代网络使用的很熟练,出租车什么的都可以用网银支付,但期间出了点小问题,鹤先生不太想告诉阮橘,怕她觉得自己并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样可靠。
  可靠的人,怎么会……
  “遇到什么麻烦了?”
  她又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他,今日她可真美,鹤延年终究还是回答了她:“被人认错了。”
  阮橘觉得不可思议。“你长得这么好看,能把你认错,难道这世界上还能有和你一样好看的人?”
  听她说他好看,鹤延年就很高兴。美丽的外表终会褪去,皮囊好看与否于他而言并不重要,他欣赏美,却并不痴迷于美,然而这份相貌如果能让她觉得赏心悦目,他也很愿意“以色侍人”。
  阮橘也是说完才发觉自己说了心里话,赶紧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她带着他使用私人电梯到自己的休息室,全程除了小宋之外没有人看到,就连摄像头小宋都已经做了处理。
  她把空间让给了这两人,自己退了出去把房门带上,因为有点无聊,就掏出手机开始刷微博。星耀有钱,每个房间的隔音都做得好,里头就是打起来小宋都听不到,不过随着她刷微博的动作,整个人都傻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热门刷出来的东西,颤抖着手敲响了门,然后在阮橘纳闷的眼神中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本来阮橘还奇怪小宋这个表情,结果一看她的屏幕,也惊呆了。鹤先生老老实实坐在沙发里,见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头朝自己看,尤其是阮橘的眼神,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刚试探着叫了她的名字,阮橘就过来了,手机递给他:“你看。”
  那是一条已经转发过万的微博,来自一个五千粉丝的认证账号,认证信息是:XX广播传媒公司Coser。
  “今天去参加北城商业区广场漫展!遇到一个大帅比!!卧槽真的好帅啊!!!!不知道他cos的是哪个人物,手机实拍,没有P图没有调色没用滤镜的,真·美颜盛世!这么帅的cos请进演艺圈好吗?疯狂爆灯!而且他的服装跟道具感觉都好有质感啊,一点都不廉价!“
  配图是六张手机拍的照片,其中有几张还比较糊,但那完全不能掩盖照片中青年的灼灼光华。
  转出圈了,所有人都在赞叹这个青年的容貌,还有各种求cos信息的、求告知地址去偶遇的、求认识求眼熟的……阮橘对着手机又看鹤先生,确定这是同一个人,然后想起他说的小麻烦,什么被认错了……
  鹤延年有几分僵硬。他生平第一次看到照片上的自己——他是从来不拍照的,甚至连张自画像都没有,现在突然看到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另一个自己,莫名有些别扭。
  “没事吗?要不要联系把它删掉啊?”
  鹤延年轻轻摇头:“不必在意,会有人处理的。”
  心里却想:如果一定要出门,还是应该换一身衣服才对,整天穿着长衫到处走也是不像话。只是眼镜就不太好换了,应该想个什么办法呢。
  当时他下了出租车,为了避免靠近星耀被记者瞩目,鹤先生选择走比较偏僻的路,然有个人上来问路,还问他cos的是什么人物,被他告知自己也对路况不熟后,对方就走了,没想到还偷偷拍了他的照片,甚至传播起来。
  就算删掉这条微博,也肯定有人存了图,总不能毁掉全国人民的硬盘吧,听说硬盘里都是装有很珍贵资源的。
  这话是偶然一次他听人闲聊时说起,就记在了心上。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很棘手的事情,不该让过多的人见到他,尤其是他的衣着和常人迥异,见过一面便很难忘,鹤先生低头看着身上的长衫,他穿长衫的习惯是跟养父学来的,似乎每一任鹤园的主人都这么穿,从很久很久以前到现在,除却头发的长短,鹤园人没有什么变化。
  阮橘认认真真地看转发评论,突然拉出一条给鹤先生看。
  那人是这么说的:“你们觉不觉得这个coser看起来跟橘子很像啊?不是长得像,我是说那种感觉。”
  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有人这么觉得,而且越看越像,甚至有人猜测会不会跟阮橘有关系,当然这都是善意的玩笑话,没有几个人当真。阮橘沉重的心情被这么个小插曲弄的没了,再加上他来找她,她心中如同吃了蜜糖一般,再多的苦楚也都忘记了。
  鹤延年也很喜欢这条评论,但是比起那些猜测他们是兄妹的,他其实更喜欢另外一种。
  但他只是握住阮橘的手,小宋早识相的出去联系人了,鹤延年轻声对阮橘说:“你可以怕。”
  “嗯?”
  “害怕,不安,想哭的话,都可以。”他几乎是有些笨拙地在安慰她,饱肚的诗书到了她面前,一切珠玑都化作了苍白的词藻,在阮橘面前的鹤延年,哪里还是那位满腹锦绣琳琅的鹤先生,简直像是个青涩的不知道如何去讨好心上人的少年。“我就在这里。”
  为什么不可以害怕呢?
  经历过那样的事情,那样漫长的时间,把希望等成绝望,求生等成求死,为什么不可以害怕?这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对不起,我没有拦住他。”
  陆爵实在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想了许多方法要抢走阮橘,直接将她占为己有,可不管他怎么做,这些卑劣的做法都不能成功。想起那天见到的人,陆爵大致上心里就有了数,只不过他气盛,并不觉得自己差鹤延年多少,便想硬着来——直到他发现这些下作的手法对方应付的如鱼得水,简直防范的滴水不漏,让他连见上阮橘一面都难。
  于是陆爵就换了一个方法。
  这实在是太简单了,跟好人玩游戏,坏人完全不需要遵守规则,可坚守原则的好人却会吃大亏。
  如果陆爵想拦住阮橘的车将她劫走,威胁她身边的人背叛她诸如此类的行为,鹤延年都能在第一时间制止并且完全杜绝,可如果陆爵光明正大的选择“追求”,鹤延年不能将他怎么样。
  陆爵没有触犯法律,鹤延年就什么都不能做。
  他这一生唯一一次的私心用在阮橘身上,再不能放纵自己,随心所欲。
  “没有关系。”阮橘仰着小脸看他,对他露出甜美的笑来,她是真的感到快乐,两个可爱的小梨涡若隐若现。“那个人就交给我来解决吧。”
  鹤先生一怔:“阮——”
  “嘘。”她用手指头点住他的唇,轻轻一下,很快就移开了。“不要以为我是个笨蛋啊,虽然被吓到了,但这里。”她敲了敲自己的脑壳,“不是空的。”
  能打败陆爵的,只有她阮橘。
  陆爵又不跟她比财比权,他就是想要她,要她的身子,要她的爱。
  他想要,她偏偏不给。他拿她当猴儿逗弄,她也要把前世的债一一讨回来。
  “我不是要你帮我过这一生的。”阮橘这样跟鹤延年说,捧起他脸,支起了身子,这样她就比坐着的他高了一些,然后低下头,颤抖地亲了上去。“我是想要你提醒我,不要变成一个坏人。”
  她是恨陆爵,本来不想和他纠缠,可他非要至死不休,既然这样,阮橘的逃避就没有任何意义。她绝不、绝不成为第二个玛格丽特,陆爵也绝不是第二个奥德烈!
  她不跑了,也不躲了,她想快快乐乐的活下去,跟这个人,把不曾拥有过的日子重新拿回来。可她又不能自甘堕落,真的拿自己当诱饵去哄陆爵,她去杀了他?给自己沾上满手的血,然后过上这么一辈子?如果这样,那她的新生有什么意义?
  鹤延年第一次被人亲吻,除去脸颊那次的蜻蜓点水,他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和阮橘这样亲密。他又想碰她,又不敢碰她,他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从鹤园跑出来,弄出个那么大的乌龙,简直都不像是平时的自己了。他心潮澎湃,情思汹涌,他的眼眶因她而发热,心脏因她而跳动。
  这是个多么勇敢又坚强的女孩子。
  “阮橘。”他贴着她的唇瓣轻轻喊她,她这样勇敢,他怎么能太懦弱。于是他终于鼓足了几十年的勇气,单手捧住她的后脑,仰起自己的头,用一种臣服的姿态,与她交换了这个青涩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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