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不开心——七杯酒
时间:2018-03-28 13:29:06

  李延之一张俊脸彻底不能看了,一对桃花眼被挤成了两条线, 看人大概就是这样= =, 他这会儿也笑不出来了, 捧着脸恶狠狠地道:“咱们还是表兄弟呢,你对我下手这么狠毒,这辈子都不可能讨着媳妇!”
  燕绥甩了甩手, 冷哼一声:“打你算是轻的, 我又不打算讨你做媳妇。”他挑了下眉:“你为什么要设计诓我?”
  李延之用这样= =的眼睛, 高冷邪魅地瞥了他一眼:“为什么你觉着是我设计的?你怎么没想过是沈姑娘设计的调虎离山之计,就是想摆脱你呢?”
  燕绥道:“她没你那么无聊,你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
  李延之撇撇嘴,又疼的嘶了一声:“想瞧瞧你的做法。”如果燕绥不来追,那就对不起了,他想方设法也得把沈姑娘追到手,如果燕绥来追...那就呵呵了。
  好吧什么考验测试其实都是借口,他就是看燕绥不爽,被沈姑娘拒了之后又憋屈,所以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折腾燕绥一遭。
  燕绥冷冷地斜了他一眼:“我做法如何与你何干?你又不是我未来王妃。”
  李延之重重呸了声,燕绥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李延之被他的脸皮震惊了,指了指自己的脸:“你把我打成这样,还好意思问我问题?”
  燕绥平静道:“多谢。”
  李延之真是无语了,沈姑娘怎么会瞧上这种人呢?!难道她就喜欢他坚实的脸皮?!
  他闹了一场挨了一顿揍也觉着没趣,摆摆手道:“她能在哪里?自然是在家里了,你去寻她吧。”
  他想了想又道:“其实前日我邀请过她出蜀游玩,顺便避避风头的,不过你猜她怎么说?”
  燕绥挑眉看过来,李延之话说到一半又用那张猪脸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想知道吗?求我我就告诉你啊。”
  燕绥理都没理他,拨马直接喝了声,带着亲卫转头走了,只剩下李延之顶着一张肿脸,面露怅然。
  姑娘没追上,还被白打了一顿,他到底图什么啊他!
  燕绥被李延之摆了一道,心里也郁闷的够呛,站在沈家院门前竟生出一种患得患失的心情,难得踌躇了半晌才推门走进去,竟见院里空荡荡的,他心头一紧,就听身后传来一把声音:“你怎么进来的?”
  他转过头,就见沈蓉提着大包小包走进院子,面露疑惑地看着他,眼底还隐隐有些疲惫,他一颗心终于落回去:“院门没关,所以我就进来了。”
  沈蓉先是怔了怔,随即恍然道:“我出去的时候忘了关门了。”
  她转过身把院门掩好,燕绥从后一把把她拥住,语调有些低哑,带了几分嗔怪:“你见到我怎么一点都不高兴?”
  沈蓉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的手:“你是银子吗?谁见你都要高兴啊?”
  果然一物降一物,燕绥成功地把表哥噎死之后,自己也被沈蓉噎了个半死,他埋在她颈间低叹了声:“是我回来晚让你受委屈了,你方才出去做什么了?”
  提起这个沈蓉脸上也不大好看,但又莫名有点想笑,干咳了声才道:“我哥昨晚上训练的时候把腿摔伤了,我带了点补品和骨头汤去看他,不过他只把骨头汤留下来,补品这些让我带回来给爹吃。”
  燕绥眯了眯眼:“怎么摔的?现在如何了?”
  沈蓉缓缓摇头:“不知道具体怎么摔的,他只说是训练的时候不留神滑下马背...”她说着说着表情又古怪起来:“幸好得梅守备搭救,我去的时候,梅守备也在照料他呢,他就让我先回来了。”
  燕绥握住她的手;“我回头陪你一道去看看。”
  沈蓉恩了声,他想了想,终究忍不住问道:“李延之说过要带你出蜀去广西,你为什么没答应?”
  沈蓉以为他一来就要问圣旨的事,没想到他一开口问的竟然是这个,不由得感叹男人的脑回路之神奇,偏头想了想才道:“我当初已经对不起你了一回,总不能再对不起你第二回 ,不管你回来怎么说,我都想等你回来。”
  她道:“哪怕是要我走呢,也得你来亲自跟我说,总不能因为别人说几句我就收拾包袱走人了,我说过我会等你回来的,你就算想让我走...”
  她最近被那道圣旨逼的,反倒想明白了,一切等燕绥回来再商议,总不能因为旁人挑唆几句,她就惧了怕了,再次辜负他。
  她话还没说完呢,抬头就看见燕绥一双凤眼几乎要放出光来,唇畔笑意深浓,她唇瓣很快就被堵上了,后背贴在院墙上,竟然被壁咚了一发。
  她怔了下,脑子里胡乱琢磨着大锤也不知道是用香料了还是怎么的,身上居然还挺香的,也没有一般出远门回来的人尘土满面的狼狈样子,她正胡乱琢磨着,唇瓣就被轻轻咬了下,眉间微蹙,似在埋怨她这时候还走神。
  沈蓉鼻翼翕动,被亲的鼻尖都冒出细汗来,他瞧得更加难以自持,忍不住就勾着她的唇舌略带情.欲地撩拨起来。
  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两手搭在他肩上用力推了推,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挪开,暗搓搓地琢磨着以后成亲了把人拐到床上花样亲,各种姿势亲,想亲多久亲多久。
  他挑唇笑道:“让你走?下辈子都不可能,你就算死了,也得跟我埋在一个墓里。”
  沈蓉:“...”这真是她听过的最凶残的告白。
  他怕她还不信,伸手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表白自己的同时顺便踩一脚自己表哥:“你不知道李延之那人有多混账,他自己去广西就走就吧,非说把你也带上一并走了,我听完之后半刻没有停歇直就追了过去,等把人拦下了才发现是骗我的。”
  沈蓉茫然了片刻,等反应过来心里不由得一甜,嘴唇还是抿着,眼里已经带上了笑意。
  他贴着她耳垂腻声道:“他这骗局稍微一想就能想明白,不过我还是中招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沈蓉努力忍着笑意,竭力面无表情地道:“我不知道。”
  燕绥不解恨地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下;“因为事关你啊,小骗子。”
  沈蓉忙掩嘴咳了声:“成了,咱们能说点正事了吗?”她叹了口气:“前日上午圣旨一宣,下午老王爷和胡王妃就过来了...”
  她说起这事儿真叫憋屈,要是别人来劝她走也就罢了,老王爷一来就说的她跟蜀地四害似的,靠!她再怎么祸害人,也比他个杀妻娶公主的老不要脸强多了吧,他还有脸说她!
  燕绥讥诮地挑了下唇角:“他倒是个严以待人宽以律己的。”
  这话正中沈蓉心里去了,拍着大腿道:“可不是吗,谁来说我我都认了,老王爷实在是...”她人品再不济也比他强多了!
  燕绥含笑在她肩头轻轻一压,安抚她:“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沈蓉把昨日老王爷说的话跟他重复一遍,她倒是不担心挑拨父子情分什么的,反正这父子俩已经很塑料了。
  燕绥扬了扬眉,很快又低下眉峰,压住眼里的冷光:“这事儿你无须操心,我回去自会跟父王好好说的。”
  沈蓉便不再言语了,他这才终于想起来圣旨的事,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道:“那道圣旨上面写着...”他在路上的时候就知道圣旨的具体内容,现在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不过他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沈蓉想到沈瑜,又不想骗他,不由低了低头,就听二进院子沈瑜的声音传了出来;“说吧说吧,也没什么好瞒的了,也是我无能,护不住妻女。”
  沈蓉一转头就见沈瑜拄着拐杖绕了出来,气色仍不大好,不过精神恢复了些许,她和燕绥的表情都开始不自在起来,像是初中生早恋被家长逮住,不过她爹到底啥时候来的?
  沈瑜好似没看到两人脸上的尴尬,淡淡道:“是我没能耐,当年阿笑她母亲的庶妹在后宫有孕,她娘进去陪产,竟被皇上给...”他闭了闭眼,又睁开道:“没过多久就有了阿笑,皇上想也知道这点,本来是一桩丑事,但他为了辖制你,竟连体面也不顾了,所以才下了这道封赏。”
  跟争权夺利比,颜面又算得了什么呢?沈蓉不想逼他又回忆了一遍,忙上前扶住他:“爹,您先歇着吧。”
  燕绥也没想到竟是这样曲折...离奇,不觉面露讶异,沈蓉抬头瞧着他:“我爹说的没错,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不用顾及往日情面。”
 
 
第69章 第 69章
  沈瑜颔首:“事情已经告诉你了, 剩下的事就由你们自己做主吧。”他说完就转身回屋歇着去了。
  沈蓉担忧地瞧了沈瑜一眼, 迎着燕绥的目光, 坦然耸了下肩膀:“我虽自认是沈家女儿, 除了我爹我也没有第二个爹, 可当初我爹为了我娘的名声,从来没有滴血认亲过,我现在身世不明,又有县主的封号顶在头上, 这些都告诉你了,怎么做由你决断。”
  燕绥也从诧异中回过神来,既有些同情沈瑜,更难免心疼他家小甜枣,若她真是皇帝所出, 自己得多膈应啊。他听完她说的话,似笑非笑地挑了下唇角, 故意慢吞吞地道:“依我看...下月初四是个好日子,咱们把亲事订了如何?”
  “订什么...你怎么扯到这事上头了?!”沈蓉怀疑他没听清,一字一字地重复道:“我明白告诉你,我可能是宗室女,这样你还要娶我?所谓娶妻娶贤,我无权无势, 娶了我给你可能带不来什么好处, 甚至还能给你带去不少麻烦, 这你都想清楚了吗?”
  燕绥不以为意地道:“前朝太.祖的皇后不过是寻常渔家女, 本朝□□的嫡妻也不过是小户人家女儿,我魏家祖先娶的还是一般的绣娘,没本事的男人才会想着倚靠妻子,依傍岳家。你无权无势,我权势滔天,我们岂不是天生绝配。”
  沈蓉:“...”这么自夸也忒不要脸了点。
  天生绝配是这么个用法啊!
  她道:“我血脉不明...”
  燕绥道:“人没错就行。”
  她道:“我可能拿不出嫁妆来。”
  燕绥道:“巧了,我聘礼倒是准备的很丰厚。”
  沈蓉:“...”哪里巧了!她忍不住道:“我现在虽然还算...美貌,但是总有老去的一天。”
  她也不是存心抬杠,有些事儿现在说清楚总比以后才说好吧。
  燕绥想了下:“我大你七岁,你老了我岂不是比你更老,皆大欢喜。”
  他在她唇角上亲了下:“阿笑,你说过等我回来给我个答复的,难道这话不作数了吗?”
  沈蓉给他一句接着一句赶的晕晕乎乎;“好。”
  说完她把自己给惊住了,不过答应之后除了有些慌乱之外,更多的是意料之外的释然。
  燕绥先是一怔,眉梢眼角的喜意几乎要满溢出来,满目化不开的浓情:“阿笑,你答应了?”
  沈蓉表情有些别扭,略别开头,飞快短促地恩了声。
  他对她的好她并不是半点没察觉,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后面也慢慢觉察到了,李夫人为何要认她为族亲,还对她百般维护,可不仅仅只是她救了她一命的原因,多半还是受了燕绥的嘱托,再说沈幕能顺利进军营,沈家的铺子能顺利开张,这些敢说和燕绥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她想透了这些,心下也有些感慨:“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话在你身上倒应了个十成,当初我不过顺道搭救你一把,你帮我的可远远比这多。”
  当初在他还是大锤的时候,两人就有些若有似无的暧昧,只是后来知道他欺骗自己之后,她一怒之下主动断了这些情愫,不过燕绥没给她彻底斩断的机会,猝不及防地占据她的生活,根本没给她抗拒的余地。
  假设她以后真的另嫁他人,难道就能忘了这么一个在自己生活中占据很大分量的人吗?若说能就是自欺欺人了,还不如趁着年轻快活一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要是真负了自己,那她至少还曾经拥有呢,人生得意须尽欢呐。
  燕绥微微蹙眉:“你答应嫁给我,只是因为我帮了你?”
  “不只是...”沈蓉略一踌躇,主动亲吻上他的唇角:“因为这个。”
  燕绥眸色深沉,正想加深这个吻,二进院子就传来沈瑜的咳嗽声,她忙把燕绥推出去,对着里面应了声,又道;“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你先能搞定你爹再说吧。”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大锤的才干品行都像已故的烨王妃,要是他爹那种性子还想娶她,她估计自己就主动跳井了。
  燕绥眉眼一弯,含情应了声。她这边正琢磨着,燕绥突然又在她眉间亲了下,突然道:“别听李延之那些哄姑娘的话,若是你想出去玩,我陪你。”
  沈蓉一怔,他已经转身出了院门。
  他今天能得她答应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因此从沈家小院回王府的路上一路都是唇畔含笑,眉眼生花,等到了烨王府的时候眼底的笑意才凝住,翻身下了马,理了理衣裳,这才从容走进去。
  烨王府里老王爷不知正跟下属商议什么,昨天沈幕突然受伤自然跟他有关,不过幸好被梅守备搭救了一把,他也颇是烦闷,他现在手里能用的人手和势力已经所剩不多,要不是这样,拿捏军中的一个小头目而已,哪里用得着费这么多手脚?
  他冷冷道“...这回若是再不成事,你们就不用回来见我了,区区一个沈幕竟把你们难住了!”
  燕绥在外听了几句,讥诮地扬了扬唇角,他这个爹可是越活越回去了,若是当年还有天下霸业的雄心,现在为了一些鸡零狗碎的事儿就开始动歪脑筋,难怪蜀地偌大基业在他手里一直没什么长进,好好的一盘棋硬被自己给走死了。
  他推门走进去,老王爷愕然看了他一眼,随即皱眉道:“你的礼数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谁准你进来不敲门了?!”
  燕绥掩去眼里的轻鄙,抬了抬手,屋里的所有人都退下,老王爷冷哼一声:“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告诉你,若是沈蓉的事儿,我绝不...”
  燕绥突然问了句看似不相干的:“父王您可知道,五年前我为什么能赢?”
  他说的五年前是指当年父子俩分歧日益增大,后来燕绥带兵围了烨王府,逼迫老王爷传位,这些年又层层夺去他手里绝大部分的势力,老王爷如今在蜀地跟个摆设也没太大差别,父子俩虽说关系不好,但是燕绥一般也会避开这个话题,不会无聊到往他心窝子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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