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婢女要上房——飞雨千汀
时间:2018-03-29 15:14:49

  是的,姑娘是管那恭叔先生叫瘟神的,因为说他每次出现都能让姑娘倒霉。
  “不过姑娘,您为什么这么讨厌那瘟神?说起来也许是他命不好吧……”
  香儿很想告诉她那瘟神在那头儿是如何背叛自己,在这头儿又是如何盗取李白的诗,欺世盗名的。
  可这又没法儿说……而且这头儿那头儿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也不好说。
  “没为什么,就因为他是瘟神!走哪儿哪儿倒霉的死瘟神!”
  “阿嚏!阿嚏!”
  恭叔子昼接连几个喷嚏下来,许是昨夜变天儿,着凉了。
  慕容烟刚听他添油加醋的说完府门口那档子事儿,正闭目沉思,也看不出是信了还是不信。
  恭叔倒不是纯为构陷,只是当时离的远,确实听不清二人说了些什么。只是那推来扯去的亲密举止确实让他脑补了一出大戏。难不成是自以为攀上郡王的高枝儿了,便跪求之前相好的男人放了自己?
  是啊,他并不知那男人是禁军统领。
  “你说她跟那男人纠缠了半个时辰?”慕容烟轻缓的睁开眼,那潋滟的波光便似将一幅美人图唤醒。
  “是。在下躲在墙后面看的腿都酸了,二人仍未纠缠结束。”恭叔把这偷窥的龌龊举止倒是说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如何纠缠?”公子的话里平静的听不出半点喜怒。
  “就是……”恭叔感到词穷,身为南疆著名诗人竟无法描述清楚一个场景,这不是奇耻大辱么!关键这么好的素材让自己撞见了,若不添枝接叶一番,岂非薄了天意。
  情急之下,就见恭叔几步迎到烟公子的椅子旁,“公子,好比您这椅子便是坐驾,圈背便是缰绳,我便是澹台香……”
  言罢,突然人往地上噗通一跪!真情实感的抱住慕容烟的大腿……
  “求求你,不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烟:我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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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每章首发外,其它显示更新的不用点进去噢~作者强迫症,常常因为一个字一个标点去捉虫。
祝大家看文愉快!特别谢谢跟读留言的小天使
 
  ☆、又起波澜
 
  “小人知道僭越了……小人不敢了……”恭叔子昼颤抖着小腿儿弓身立在墙角, 脚底下一哆嗦便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原来是踩着几片儿破碎的陶瓷件。
  这头儿的慕容烟仍旧坐在圈椅中, 只是不再是先前的懒散样儿。如今正襟危坐,脸上余怒未消,气息也尚未平复。地上散乱着砸碎的名贵花瓶, 显然是刚发了不小的脾气。
  “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别说你做不成诗人,我让你连男人都做不成!”
  这恭叔子昼,才情是有的。但美酒也怕巷子深, 他能飞速成名多半还是靠着溜须拍马的小人长项。偏偏慕容烟就吃这口, 便带着他在京康的显贵圈子里混了个脸熟,博了个名号。
  所以说起来, 算是慕容烟一手捧红的人。正因如此,他才特别依附于慕容烟的羽翼,生怕一朝失宠便掉了这诗仙的美名。
  要说那些诗情文才他也不知是怎么来的, 便是脑子里时不时自己蹦出来些句子, 他只当这是传说中的天赋了。要说他是纯心的欺世盗名, 那也有点冤枉。因为他当真不知这些诗词是前人所作,更不知那李白的大名了。
  “你今日来,该不是就为了躲门口偷窥我府上的送往迎来吧?”
  慕容烟的话虽带揶揄, 语气却是平和了许多,这让恭叔子昼稍稍平复了下紧张情绪。他可不能给公子留下卑劣小人的印象,尽管这是本质。
  文人活的便是一口清高之气,一但漏了鄙那便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在下只是碰巧遇到便想给公子提个醒。既然是误会, 那怪在下小人之心,多嘴了……还请公子见谅。”
  见慕容烟压根没有回应他的意思,他便继续开口道:“其实,”却只开了个头儿又顿了顿,不知这事儿现在提是不是不合时宜?罢了,合不合时宜的都得说啊。所以稍作犹豫还是照实说了下去。
  “其实眼下金秋,焰海正值一年好景象。在下便邀了汀罗城的文人墨客组了个诗会,想月末去彼岸亭行酒采风。于是想请公子坐阵。”
  坐阵?是做东吧!
  要说以往,慕容烟最是瞧不上这些穷酸骚人。明明一个个捉襟见肘为五斗米发愁,还要强凹一副清冷高贵的人设。装清高就装呗,偏又持不住气节,最终还是免不了俗,找权贵抱大腿。
  是什么时候开始转了性的?噢,是那时皇帝表舅说要授他郡王爵位,让他日后哪怕装也装的有品味点,要与尊贵身份搭调儿,别辱没了皇室尊严。
  于是他人还没回汀罗,就让家人收拾出间屋子,还挂了块显眼的牌匾,上书“品味书斋”。
  凡有过府的宾客,不管是来拜访太守的还是探望夫人的,势必被下人引着一路弯弯绕绕,管你去哪府哪院儿,这品味书斋都是必经之地!每逢路过,下人总会状似不经意的解说一句“这是我家烟公子的书房。”
  不仅如此,为了提高品味,他开始各地搜罗名家字画,古董书籍,甚至还养了诗人门客。总之一切与‘品味’‘格调’沾边儿的东西他都得涉猎一番。
  那些日子,逢狐朋狗友生辰纳娶等喜事当口,他送的贺礼势必是书画墨砚……为此,他也曾失去了一两位挚友。
  不幸的是满府上上下下如此勤奋了数月,仍是没能摆脱掉慕容烟头上纨绔这顶帽子。
  眼下他也越发觉得这些努力都是白费!自己从小到大经营了二十来年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岂是这点时日能轻易转变的?与其这样难为自己,还不如就做个庸碌无为的闲散王爷!反正历史上也不缺这种草包。
  “没空,不去。”
  恭叔子昼带着这简单干脆的四字答复出了太守府。
  没空?说的好像你除了吃吃睡睡还有别的事可干一样……噢,最近还多了一项娱乐就是欺负小婢女。
  但这怨怼也只敢在心里发泄下了。
  这边恭叔刚走,婉婷就小跑着回澹台香的房间,“姑娘,瘟神走了!”
  香儿算算都呆了有一个时辰了,看来该说的也都说完了,究竟有没有再中伤自己,也只能看这两日慕容烟的反应了。总不能自己上赶着去问有没有被告状?那不是做贼心虚么!
  她也想不明白,这个瘟神是哪根弦儿搭错了,次次跟自己过不去!自己一个小小婢女碍着他啥了?偏偏每次一露面儿就贼不走空的留下个锅。
  让这种人撞见自己跟蒙将军那幕,真不知他会编排出什么下流桥段。
  事实证明是她杞人忧天了。
  这几日慕容烟照常来走动,并没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香儿想,定是那瘟神没提这档子事,不然以慕容烟那针鼻儿心思,不躁才怪!
  那瘟神看来也没这么无聊,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被同一条狗咬过几回,也难免见了便觉得不安。
  婉婷抱着一叠衣物进了浣衣房,浣衣房的小`姐妹每回见她来都特别开心,总要拉着八卦半天。
  “婉婷,你回来玩儿这么久,不用在澹台姑娘身边伺候吗?”
  婉婷仔细的码着要清洗的衣物,用明黄的包袱布将不同的面料分开档。这是从浣洗房出来的她独有的细心与经验,不然下人们很有可能为省事儿一锅烩了。
  她笑着回道:“我们姑娘没那么难伺候,平时都不要我干活儿的。”
  那小`姐妹迟疑了下,“她才刚刚有孕,正是嘴刁的时候吧?”
  婉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头却是没有抬起。这事儿已经传至这里了?
  浣衣房是各府下人每日必来的地方,是太守府的八卦消息汇集之地。消息一但传到这儿,那便意味着太守府里每个角落都将传遍。
  婉婷也算香儿的半个心腹,自然知道她与公子至今尚未……
  “你这是听哪院儿的下人说的?”婉婷知道这传言挡是挡不住,毕竟当初是公子当着众人亲口说出来的。但既然主子们都没正式报到太守和夫人那儿,传诵的范围应该还是小众的。
  “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先透给我!我还是听刚刚出去的大贵儿说的。”小`姐妹边抱怨边艳羡道:“这下她肯定要母凭子贵了!你也少不了跟着沾光!”
  大富、大贵、大吉、大利,这四人是长孙夫人院儿里资历最老的下人,也是最心腹的忠奴。
  一个胸无点墨婢子出身的妾室夫人,品味也可想一般。
  其实长孙夫人在香儿报孕这事儿上,能如此沉得住气也不难理解。她那头脑也搞不清大张旗鼓的提前公开了,算利还是算弊?若是真怀上了,老爷夫人一高兴再把她提成个妾室?毕竟自己就是这法子上位的……
  这丫头可非善男信女,让她早早儿成了这府里的主子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当时请大夫扑了空,也就一直没再追究了。
  可一拖这些日子下来,却始终不见那边儿有什么动静,这种邀功的好事儿哪能这么久还不正式上报?
  长孙夫人这才又觉得八成是诳言。
  “听说今日长孙夫人又请了大夫,过会儿就要去给你家姑娘诊脉呢,这下正式诊了上报就算公开的喜事了!”
  婉婷神色慌张的丢下手里的衣物,拔腿就往回跑!剩那浣衣房的小`姐妹在后面一脸懵……
  “姑娘!姑娘!”刚一迈进院子,还不等进门儿,婉婷就一路边跑边大声呼唤着。
  香儿这会儿正悠哉的抱着一本杂书,半伏在贵妃椅上看的津津有味儿,好一个惬意的晌午。
  这下突然被婉婷的喊声打断,她便丢下话本,拍了拍衣裳起身正坐。虽说懒散惯了,有时看完话本里的故事,还是想要装装淑女的样子,看看能不能交点儿好运?
  “你看你这慌张样儿,虽说在我这里没规矩可讲,但好歹是个姑娘家的,就不能缓步慢行,柔声细语点儿?”
  婉婷喘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原本着急的一堆话不知怎么挑重点整合成一句快速说完,这下却是淡然了……
  “姑娘,要不这回别躲了。就让那大夫给您把把脉吧,我觉得您是有点儿抱恙。”
  香儿:……
  婉婷啊婉婷,这可不是我刚进府时的你,我淑女点儿你就骂我有病?简直是恶奴欺主。等等……
  “什么大夫?”
  婉婷也没心情挑重点了,便把原本的那一堆话原样罗嗦的倒了出来:
  “奴婢刚从浣衣房以前的小`姐妹那里听说她刚听长孙夫人院儿里的一个叫大贵的心腹下人去存衣裳时说长孙夫人又起疑您假怀孕的事儿了,所以刚才又请了大夫来准备给您把脉,奴婢原是心急火燎的狂奔回来想赶紧通知您抓紧出去躲躲……”
  “什么!啊!!!”
  不等婉婷说完,香儿已趟上鞋子扒翻出令牌,一溜烟儿惊叫着闪出屋子……
  婉婷立在门口神色淡定的望着那缕清风似的背影,呐呐道:“姑娘您就不能缓步慢行,柔声细语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烟:我给你挑了个全府最老实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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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习惯啊好习惯,现在被催的都改上午更了。大家看文愉快噢
 
  ☆、再遇昭王
 
  这三天两头儿逃荒似的心情, 没有逃过的人不会知道。
  因此或许也无法理解澹台香,为什么自言自语的, 热情问候了慕容烟的八代宗亲。
  这原本该是段赖在铺着柔软绒垫的贵妃椅里,看才子佳人言情故事的美好时光。偏偏因为他上回的胡说八道,现在却要顶着金秋的日头, 在大街上流浪……
  诺大的汀罗城,整整一个下午能去哪儿呢?
  醉仙阁么?
  抱歉一两银子没带。
  县令府么?
  还没找到好时机问慕容烟烙伤药的事儿,这时去了免不了面对上官尧和尉迟玄的期望眼神儿,再撒谎胡诌么?
  早知道把话本带出来也好啊!找个背人的僻静地儿, 坐一下午看书也不错。可惜, 哎……
  对了!
  澹台香突然想到一个可以去,也确实如约该去的地方。
  “你们将军在府里吗?”
  这蒙将军在汀罗城的临府并不难找, 按他说的到了这片儿地界,这么气派的门面儿逮谁一打听就指来了。
  那看门的守卫打量了圈儿,这衣饰可不是一般小`姐穿得起的!当兵的就算再不关注流行趋势, 也知道这飘纱绫是络姝国的贡品。这姑娘该不会就是这阵儿传的……看上他们家将军的慕容家小`姐吧?
  漂亮!配将军绰绰有余。
  白!一点儿不像传言里的花名黑珍珠。
  “小`姐, 我们将军不在府里, 要不您有什么事儿在下帮您转达?”守卫想到她的身份,便格外的殷勤。
  香儿摇了摇头,心想慕容宁好歹是蒙将军的心上人, 我要是把她破相已成定局的事儿随便给你们说了,他不得气死?
  “那有位苏公子在吗?”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这是……昭王殿下的客人?
  “在在在……这就去给您通报!”
  一个守卫慌慌张张的拔腿就向门里跑去,另一个守卫赶紧按将军交待的, 将姑娘往书房带去,不敢有一丝怠慢。
  香儿默默看着恭敬退出去的守卫,又扫了一眼这间敞亮的‘书房’,心想这守卫一定是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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