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婢女要上房——飞雨千汀
时间:2018-03-29 15:14:49

  玄武尴尬的皱着眉头,他还以为刚长休回来,公子给他的第一个追踪任务,得是什么武林高手,却想不到是两个小笨贼。
  慕容烟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不准备告诉玄武,前面那个趴在地上撅着屁股爬行的黑衣人,就是那个传闻中他千挑万选的侍婢,甚至是以后还要立为王妃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香儿:谨慎点儿而已,怪我喽?
 
  ☆、知难而退
 
  “公子, 看他们这方向,不是去夫人那边, 便是去百草房。”
  玄武能做出这个判断并不容易。因为前面那两货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躲躲藏藏兜兜转转的也不走啥直线,进三步退两步, 根本看不懂目标到底指向哪儿。
  “咳咳……”
  前面传来一阵干咳。慕容烟眉头一蹙,仿佛感觉是自己的喉咙涩痛……
  他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自己的心竟是到如此地步了?
  随后便轻声对玄武吩咐道:“让她们知难而退吧。”
  他原是想追踪到底的,看看她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但眼下看着香儿的身体受不来的样子, 只想让她乖乖回去睡觉, 不然这小病也是能拖成顽疾。
  至于她在玩些什么把戏,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她不杀人放火, 不逃离出府,如此便够了。
  “是!”玄武低声应道,继而从袖中抽出一副折叠弩。那弩很小, 似是特制, 他又随手在地上捡了根树枝为矢。
  这边刚要射出, 手却被慕容烟按下了。慕容烟不放心的嘱咐道:“小心别射偏误伤到人。”
  “噢……”玄武含糊应着,心里却是一百个想不通!公子何时这般不信任自己的能力了?百步穿杨都不在话下,这么近的距离随便射个警告箭, 怎的还能误伤?
  “嗖!”一根树枝重重的撞在地上,发出声响。香儿和婉婷闻声立时趴地!
  许久,两人才缓缓抬起头,四下看了看, 没什么异常。两人面面相觑,香儿说道:“可能是风。我们太紧张了,快点走吧。”
  可两人刚上前走了两步,“嗖!”又一根树枝撞在地上!
  两人这下确定到,不是风……
  “姑娘,是不是有人发现我们了?”婉婷哆哆嗦嗦的看着乌黑的四周,那月色虽明,却是看不得多远。
  “婉婷你别吓我……要是真被发现了早喊捉贼了!要不我……我们再走两步试试?”
  “好……好吧……”
  “嗖!”又是一根!
  这下两人拔腿就跑!来时摸了快两柱香的路,跑回去却只是一眨眼。回到屋子里两人粗喘了半天!这一路走的提心吊胆还屏着气,太憋屈了!问题是还什么都没干成!
  “婉婷,我们送不回去了。那六瓶不然扔了吧!”香儿觉得那些东西留在屋里就是罪证!早扔早妙,免得夜长梦多!
  “姑娘,千代大人那儿的可都是好药!扔了也太浪费了吧……”
  香儿想了想确实,这册子上的无名药应该都比较珍贵,扔了确实有点暴敛天物。可是……“可那是药哎!我们又不知道是治什么的,总不能乱试吧?”
  “姑娘说的倒也是。”
  ……
  一阵纠结沉默,澹台香决定道:“明晚我们埋到果园儿去!等事情过去以后,再找个大夫鉴定一下药用。”
  “好!”婉婷一想,这主义不错!
  “婉婷,你赶紧回屋睡吧。我怕明天慕容烟来,你起晚又要被猜疑。我反正病着,想睡到什么时辰都无妨。”说完,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个懒腰。
  婉婷心想,今夜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姑娘的心是真大……
  不过跟着这种没心没肺的主子倒也好,基本她是不会和别的夫人小姐们,攀比谁家下人贴心干活儿手巧了。况且姑娘打起赏来那也是大手大脚的!
  就比如前几日,公子派人送来几条赤金链子,姑娘只瞥了一眼就随手拿起一条给了她。那可是纯金啊!
  其实香儿当时的内心OS:哼,这工艺比着我当的那条金链子差远了。
  瑞园儿门口。
  “好了,回去吧。”慕容烟直到眼看着那烛火熄灭了,才对身边的玄武说道。
  玄武有些迷糊了……那俩不是从后面的果园儿攀进来的贼么?怎么住在府里?
  然而他的职业素养告诉他:多听吩咐多做事,少问问题少笺言!那园子里住的是谁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只需要听慕容烟的令,做好主子要求的每件事。
  汀罗城的天气一天天转寒,连鸟儿都越发懒散了。直到晨曦由金转白,才压着嗓子不痛不痒的啼了几声。
  比鸟儿勤快的是慕容烟,他一大早就来了瑞园儿后的小果园。
  都叫这里小果园,那不过是相较这宏伟的太守府而言。这园子可一点儿也不小,这头望不到那头的树!可慕容烟已是不知围着它绕了几圈儿。
  他睡不着,所以来的很早。他后悔昨日把补药一口气全送了来!不然这些日子便可借着送药的引子,名正言顺的过来探望。
  这次,他不想再像昨日,莫名的出现在屋子里把她吓一跳。虽然看着她舒服的躺在床上,比自己睡懒觉还要美。
  所以他打算逛逛,等等。等下人们开了房门,他便可以假装路过……
  松软的泥土上,原是有许多小脚印,他便一圈圈的将自己的脚印缠绕进那些小脚印里……
  总听下人说,澹台香饭后爱在这边遛弯儿,看着那些印记,他慢慢闭上眼睛,闻着那落地的桂子香,仿佛觉得是两人在并肩而行。
  只是他的这些微小心思不会告诉香儿,不然他便会知道,那些脚印其实是婉婷的。真正的香儿的脚印,是在通往那扇出府小门儿的路上……
  待这圈儿绕回时,慕容烟正好听见“吱嘎”一声。是香儿的房门打开了,婉婷正取着铜盆儿出来,要去灶房打热水。
  慕容烟赶忙翻过矮墙,这种三尺墙头儿,对他来说就是轻轻一跃,便跳进了院子里。然后抄后门,出了瑞园儿。
  婉婷这边打完热水,正端着盆懒洋洋的往回走。本来眼都半垂不睁的,可一看到迎面而来的慕容烟,立马机警的瞪大了眼!
  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她感觉这是她当下人以来,行的最标准的一个礼了!毕竟这主子昨日是想把她卖去妓`院来着……
  “你这是给你家姑娘打的洗脸水?”慕容烟看着那晃荡洒了半盆的水,漫不经心的问道。
  婉婷战战兢兢,心想该不是又要发火了吧……“回公子……是。”
  “她自己没手吗?”
  婉婷:……
  她心想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安排她来不就是伺候姑娘的吗?再说红杏天天也伺候你梳洗啊,怎么不说你自己没手?
  婉婷只得委屈道:“公子,姑娘还病着……”
  “噢,想起来了,”慕容烟恍然般,“她好像是得温病了是吧?”
  婉婷:???昨天你为这事儿要打要杀的仿佛是逗我玩儿?送来那一屋子药材补品的不是你?
  “回公子,是的,姑娘病的挺重的。”
  “呵呵,你把她说这么可怜,该不是想骗我去看她吧?”慕容烟撇了撇嘴,又叹了口气,这才极不情愿似的说道:“算了,反正这会儿也没别的事,那就随你去看看她吧!”
  婉婷:……
  待两人进了澹台香的房间,慕容烟先是自觉的在堂屋驻了驻,婉婷便识相的进了里屋去叫人。
  “姑娘,姑娘。”婉婷摇了摇香儿的身子,见她稍有清醒,便说道:“公子看您来了。”
  “哎呀!”香儿不耐烦的裹了裹被子,“我病成这样还要给他行礼不成!”
  慕容烟闻声也赶忙进了里屋,见她缩在床上,便笑道:“病着就不用行礼了。婉婷一大早就来给我说你病的厉害,求我过来看看你。”
  婉婷:……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烟:终于找了个体面的借口。
   婉婷:奴婢好像被套路了……
 
  ☆、水晶珠帘
 
  婉婷见慕容烟这样自说自话, 心中虽是莫名其妙,嘴上却是不敢表现出半点儿不满, 只是怯生生的抬头望了公子一眼。
  慕容烟看了看她,吩咐道:“你下去吧。”
  “为什么让婉婷出去?”澹台香在床上坐不住了!婉婷出去了岂不又是男女授受不亲了……
  “主子说话,下人在这儿干什么!”慕容烟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态说道。
  “可香儿是侍婢!也是下人!”
  “你还知道你是侍婢?你干过一件侍婢该干的事儿没?”
  “咳咳……”
  “哎……别着急!”
  ……
  婉婷为难的看了看慕容烟, 又看了看床上……这到底是谁吵赢了?奴婢该听谁的?
  慕容烟见香儿咳嗽个没完,着急的伸手去帮她轻拍了两下背,可一想不对啊,咳嗽拍背好像没用。应该是捋捋胸口会好些吧, 可是这也不方便下手啊……
  “昨日送来的官燕可有炖?”慕容烟面上严肃的问着, 手下却是冒了汗。
  方才隔着那薄薄的丝衣在背上摸了两把,虽非有心, 却是说不出的美妙。情急之下没觉得什么,现在倒是紧张了起来。
  婉婷有些胆怯的答道:“公子,奴婢之前做的都是浣洗的粗活儿, 不精于厨艺。”
  慕容烟咂了下嘴, 心想我怎么给香儿找了这么个笨丫头!“那你拿去灶房看着她们做!学会后每日都要炖, 就算病好了也可以拿来养颜。”
  “噢……那奴婢现在就去!”说完,婉婷就一溜烟儿的退了出去,因为她实在是怕了慕容烟。即便知道背后的香儿瞪大着眼, 喊着她,可还是头都不带回的出去了。
  “哎!等等!”
  “还没伺候我梳洗呢!”
  “婉婷你到底是听谁的!”
  ……
  尽管婉婷已是退了出去,影儿都看不见了,可香儿还是倔强的把冤喊完。
  之后, 便抬头看了看眼前儿的慕容烟,而此时慕容烟也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这人不笑还好,一笑反倒让人摸不清了。
  一双桃花美目,拿捏的弧度刚刚好,笑的两分深情七分难测,还有一分暗藏的邪性时不时闪烁着贼光。
  完了,空荡荡的屋子眼下又是孤男寡女了!
  “我……我……”我了两次,香儿也没想好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略微妙的氛围。
  “我来帮你梳洗。”慕容烟笑着便转身,要去拿那浸在热水里的面巾。
  他这是疯了吗?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慕容烟,你正常点儿好不好!”
  “所以你是想找骂吗?”
  “不是……”
  现在虽有些怪异,可想到他正常时的样子,那种嚣张不可一世的劲儿……还是让他疯着吧!
  于是香儿只得乖乖的看着他。
  慕容烟就像个玩家家酒的小孩儿,生涩却又饶有兴致的学着大人做事。他将那厚实饱含热水的面巾从水中捞起,然后像模像样的用力一拧,那水便灌了一袖子……
  许是水有些热,他嘴上没出动静,可撸起的衣袖下却是烫出绯红一片。
  然而他转过身时,却又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他将那半干的面巾覆在香儿的脸上,用那抹柔软的温热轻轻拭净脸颊,直到擦至额头时,他放慢了下来,那面巾就这样敷在她的额头……
  “你?”这种热敷很舒服,让人心旷神怡,但香儿还是感受到他的动作有些奇怪。
  他闭着眼,隔着那面巾,似是在感受着些什么,“嘘~”
  昨日,她与他,便是眼下她与这帕子的距离,贴合的如此之近……
  可就在这时,却突然来了群不速之客,瞬间将这份朦胧打破!
  “这屋也给我搜!”带头闯进来的,正是太守府的府卫统领。
  “啪!”一个花瓶被他摔在地上,顿时碎成无数片儿。“都给我角角落落的搜仔细了!”
  这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平日里在府中嚣张惯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在掀开里屋珠帘的那一刻,自己立马变成泄了气的皮球——想滚都滚不了!
  一切太迟了……
  “公……公子,您怎么……”那统领打死都没想到慕容烟能在这儿!
  “给我跪下!”
  慕容烟盛怒之下的一声吼,连坐在床上的澹台香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虽说他擅长颐指气使、呼来喝去,但像今日这般实打实的动怒,香儿还真是头回见。
  于是她同情的看了看闯进来的那人,此刻正是双膝双手连带着脑袋都伏在地上……
  噢,这就是五体投地的标准示范吧?
  要说如今下人圈儿盛传的府里最不能得罪的人,慕容烟绝对是头一号。为何呢?
  以往大家怕他,只是因着他的性子。而现今却是没几个月就要授爵了,封王拜相后便掌了万民的生杀大权。
  也就是说,依大秦律例,若是哪个平民冲撞了他,他直接把对方弄死,只要找个说得过去的由头,便没有官府可治他的罪。
  在这儿,可没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一说。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