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婢女要上房——飞雨千汀
时间:2018-03-29 15:14:49

  她见慕容烟默认,这下真是怒从心中起!若不是被他破坏了计划,哪会发生今日的事!
  这下她也不跪了,拍了拍膝盖的土,恶狠狠的瞪着慕容烟,两步上去就端起那盆水,要向他泼去!
  慕容烟挡得倒也快!将那盆拖底儿拦住,一脸的惊恐。“怎么说也是你偷药不对!你自己笨凭什么迁怒于我?”
  香儿一边用力的要撂翻那盆儿,一边嘴上也是没闲着:“要不是你狗逮耗子多管闲事儿!我还完了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还能让他们给查住?”
  慕容烟虽力气是比她大得多,却只能被动的撑着那盆底儿,两人纠缠在一起,空有劲儿也使不上!
  但他还是不得不感叹一下这个笨丫头说话的水准:“所以你是把自己比喻成耗子么?耗子过街可不就是人人喊打!我凭什么不能管?”
  “耗子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你敢承认自己是狗了吗?以后我就可以叫你慕容狗了!”说着她又一使劲儿!
  那盆终是翻了……
  两只淋了冷水的落汤鸡面对面立着,疾首蹙额,戟指怒目!
  那凉透了的水,从头浇到脚。近日汀罗的天骤然转寒,慕容烟冷的牙齿都打着颤儿,只是他也从刚才的争执中冷静了下来。
  看着香儿那一头湿漉漉垂着的青丝,和那惨白凄美的脸蛋儿,他眼睛突然酸了下。
  心虽倔强,嘴上却不由的服了软:“是我不好,不吵了好不好?”
  香儿也被这透心儿凉浇灭了脾气,额前的碎发还嘀嗒着水,竟分辨不出她是不是哭了,只是那声音沙哑醉人:“那你帮我救婉婷好不好?”
  慕容烟不自觉的朝那水滴坠落的地方看去。疏织的轻丝衣裳湿了水,像骄阳下的琉璃窗纸,外泄着满室的春光……
  他一把拽过身旁架子上的披风,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嗯,我向你保证她不会有事。”
  说这话时,他仍旧牙齿颤抖着,只是此时不知是冷的,还是压抑的。
  就在方才,他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个邪念。他想就这样不顾一切的拥住她!反正她此刻正有求于自己。若能看她在自己身下软化……那该是怎样的愉悦。
  而此刻,他只想给自己一巴掌!做个纨绔没什么好丢脸的,那只是选择了一种洒脱的人生。可一但有趁人之危的心思,着实是丢脸的!
  慕容烟出了瑞园儿,便来了府牢。
  这会儿当职的除了小兵,就只有正统领一个官儿。因此他这次是找不到代言人了,只得自个儿乖乖站出来解释对那个婢女的处置。
  “公子,副统领已将那婢女送去太守夫人那儿了。”
  “什么?这点小事儿送去我娘那作何!”
  见慕容烟又有怒意,统领也跟着紧张起来。
  “公……公子,虽没查到那宝瓶,却……却同样是最近的失窃案,所以我们……啊不是!是副统领认为有一定的关联性。”
  慕容烟虽想不出那宝瓶是什么人盗的,却是坚信这绝非香儿所为。更何况此事恶化至此,多少也有自己的功劳。所以于公于私,他都必须保婉婷无事。
  是以,他只得亲自去太守夫人处给个解释了。
  一进堂屋的大门,便能听到一阵骇人的哭喊声!直到穿过厅廊,那哭喊声越来越清晰……
  慕容烟转过屏风,看到的是一帮府卫正钳着一女子的两臂,那女子满脸是血,已是辨不清容貌!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很暴力,作者无话可说……
 
  ☆、宝瓶失窃案
 
  “给我住手!”慕容烟一生厉喝, 行刑的守卫顿时吓得停了手,他手中那戒尺似的板子还嘀嗒着鲜血。
  看婉婷这伤势, 至少被那板子抽了几十下,眼神都涣散了。整个人已是神智不清,脸上一片血肉模糊, 惨不忍睹!
  慕容烟以往也不太在意下人们挨罚这等小事,但他知道若是香儿看到婉婷这样子回去,定会伤心欲绝。
  还好方才她要跟来时,没让她跟……
  “你怎么来了!”太守夫人对自己宝贝儿子很少这样子冷言冷语。连个烟儿都不叫, 语气又是如此有距离感, 可见宝瓶失窃案确实让她也乱了心神。
  慕容烟丝毫没被他娘的冷脸唬住,言行仍是没长没幼:“娘!你打个小婢女做什么?她偷的是药瓶又不是您的宝瓶!”
  太守夫人的脸更冷了, 上回诊脉时儿子心急的护着那侍婢也就算了,现在连那侍婢房里个下人也这般护着!这是被勾了魂么?于是夫人那语气就更加严厉了,句句直中要害!
  “不管她偷的是什么都该打!内贼绝不可姑息!更何况偷窃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两起盗案时日如此接近, 我怀疑本就是同伙人所为!”
  夫人顿了下, 质问道:“哼, 难不成因为她偷过其一,反倒成了没偷其二的佐证?”
  同伙人?槐夫人言下之意非个人作案,显然矛头直指澹台香了。
  慕容烟知道自己这性子全随了他娘, 一样的吃软不吃硬!是以便换了一种画风。
  只见他讪皮讪脸坐到那榻上,榻几右侧明明有大块儿空位,他却偏屁股紧挨着槐夫人挤在榻几的左侧然后拖着长音儿喊了一声“娘~”极尽撒娇之能事。
  “算了,既然娘亲火眼金睛, 能掐会算,儿子还是如实跟您招了吧!其实那药是我让她去偷的!”
  他叹了口气,又说道:“这也算不上是偷!自己家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是吧?千代都是太守府的,更何况他那点儿药呢!这不是正好千代不在吗,我就让婉婷先帮我将药取回来,等千代回来了再给他说声就是了!
  槐夫人看着这儿子也是一脸的没脾气,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虽是不信,却还是问道:“那你锁匙哪里来的?还有,说说你要拿那些药干什么?”
  慕容烟看出他娘不信,于是打算把故事虚虚实实的,圆的更真切些。
  “就是上回慕容宁哭着来求我给药,我当时正心烦就没答应。可后来蒙羲又来府上,说原都打算提亲了,但一看宁儿毁容死活就是不要她了!”
  “我想了想好歹也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了舍不得一瓶药,让她嫁不出去也怪可怜的。反正后来想通了,我就让这婢女去拿药,谁知给她说那么清楚了还是认不出哪瓶是,一下给我拿回来一堆!”
  “至于锁匙嘛,早年娘不是丢过一回?后来在园子里找着了说要给您送来,您说已经配了新的。”
  慕容宁去品味书斋哭闹之事,槐夫人是听嬷嬷说起过。蒙羲来府上求药之事也确属实。只是自己这儿子啥品性她也是知道的,他能顾念和慕容儿那点儿兄妹情?呵呵,槐夫人笑了。
  这话里虽有漏洞,却也有几分真……
  夫人便似有松动的说道:“我们太守府不会放过一个窃贼,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这事儿我会再查清楚。”
  “那娘,不如先放了她,反正她在这太守府里也跑不了!您慢慢查就是了。”慕容烟以为这样可以忽悠住他娘。
  却不料夫人的意思极其坚决:“不行!要么查清案件,要么将宝瓶追回!否则她便脱不了嫌疑。”
  夫人又看着儿子,意味深长的提点了句:“现在只抓她一个人来,已是顾全了你后院儿的名声。”
  和着编了半天故事还是救不出人去,不就是个御赐的宝瓶么!慕容烟仍是不肯罢休的样子。
  “娘,你说她一个小小婢女,要那宝瓶有什么用?再说不就是个破花瓶,丢了就丢了呗!皇上还能为丢个花瓶抄了我们慕容家?!”
  “哎……那倒不至于。”槐夫人突然语重心长起来,“眼看你就要授爵了,这节骨眼上出乱子总归不是好事。”
  话刚一说完,夫人又觉得态度有些松懈,马上变了脸又摆出那副绝决的样子,说道:“人是定不会凭你三言两语就放的,这回你死心吧!与其把精力浪费在母亲这儿,不如赶紧去帮你父亲查查宝瓶的下落!”
  慕容烟见他娘软硬不吃,除了妥协也没法子了。但还是做了最后的努力:“那儿子去追查宝瓶失窃案!但有三个要求,娘必须要答应!”
  槐夫人虽不信他草包儿子能办得了啥案子,但见他如此有担当,又有些莫名的欣慰。
  看来那侍婢还是有点儿用处的,不只把烟儿栓在了府里,还激发了他男子汉气盖!
  便点头应道:“你若真能帮你父亲追回宝瓶,莫说是三个要求,四个母亲也答应你!”
  慕容烟隐约觉得他娘这狠话说的不够霸气!正常不是该说三十个么……算了,这不是重点。
  “第一,儿子破案期间,人可以羁押,但不得再用刑!”
  “第二,不得关府牢,只可关在思过房,有人看管,但得好吃好喝伺候着!”
  “第三,马上给她找大夫,脸上不得留疤!”
  他的条件被槐夫人一一应允,慕容烟甚至觉得这个结果也有好处。养好伤再回去,至少不会让香儿看到婉婷如此悲惨的一面,毕竟她说婉婷是她的‘朋友’。
  想到这儿,慕容烟笑了笑,这丫头倒真是重情重义。
  离开槐夫人院子后,他便径直去了瑞园儿。
  香儿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园子一进门儿的秋千上,并没有荡,她只是想在外面更快些等到慕容烟。这下见到慕容烟终于回来了,便两眼放光的大步迎上去。
  慕容烟心下一揪,自己这是头一回在瑞园儿有这礼遇!不负责任的想着,若是婉婷多些波折倒也好,能每日被她这般期待着……
  香儿眼中的光华很快逝去,慕容烟的身后除了贴身的随从,并没有旁人。婉婷没被救回来。
  但她还是眼巴巴的望着眼前人,情绪却是失控的由悲转怒:“怎……怎么样了?”“你不是说你一定会救出她!”
  慕容烟拽住她的两个手臂,让她不急躁的乱挥舞。可香儿似是嗅到了不详的味道,反而更加暴躁的要挣脱!
  慕容烟干脆双臂一环,将她死死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耳根,让她从上到下动弹不得。
  “婉婷没事!一点事儿都没有!母亲只是为公正要在破获宝瓶失窃案前将她暂留在思过房几日!”
  贴身的七八个随从,识趣的把头垂到腰线,脸比主子还红……                        
作者有话要说:  婉婷:呵呵……我没事,你们开心就好
 
  ☆、案件转手
 
  听慕容烟这样说, 香儿便不那么焦急了,但她最关心的是:“那儿有一日三餐吗?”
  “有有有!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思过房是主子们冥思的地方, 生活用度一应俱全,比你这瑞园儿只好不差!还不用干活儿!”
  慕容烟的一通解释,倒是让香儿彻底安心下来。
  “如此便好, 如此便好。”但她边说着,手一推慕容烟!脸色又变了……
  “那你一进院子哭丧个脸干什么!你是生怕我不急不恼不能让你趁人之危占个便宜是吧!不要脸!”说完她转身进了屋子,把门狠狠一关!
  慕容烟刚上前半步,就听到那门“咔嚓”一声!被从里面上了锁。
  那几个随从在心里连连叫苦!故事的结局不该这样啊……
  若是先前那样, 且不说有没有赏, 起码能看一天好脸色!这下怕是……哎!
  当随从可不是个好差事!表面上看,是不用像其它下人那样干这活那活的, 只需跟着主子屁股后面来来去去。但心里的苦谁又明了?主子一个不开心,自己便成了出气桶!主子心里恨着谁,自己便成了谁的小人儿, 随时得做好被扎被打的准备!
  那些随从正这样想着, 一个不明飞行之物就重重落在了其中一人的脑袋上!伴着一句:“澹台香你就是个侍婢!侍婢!这态度还指望我帮你救人, 做梦!做梦!”
  噢,被扔过来的是把折扇,不过应是有些来头, 不然慕容烟不会又颠颠儿的紧跟着捡起来,捧着摔裂成三瓣儿的扇子,一副哭腔的缅怀道:“前朝书画大家阙永安的真迹……八千两……”
  这时伴着‘咔嚓’又一声,那门儿开了!
  澹台香怒瞪着眼叉着腰从里面出来:“慕容烟, 你敢食言!你亲口说过要救婉婷的!”
  慕容烟却一副啷当样子,甩起那把破扇子,自以为潇洒道:“说我食言?呵呵,你也不打听打听,本王从小到大说话算数过几回!”
  要说慕容烟,也确有他独到的品德。这世上说话不算数的人有很多,但能引以为傲的却是没几个。
  这下香儿真有些着急了:“你……你这么快就变卦了?”
  慕容烟本来也只是见她过河拆桥才气她下,见她真有点怵了,便立马话软了下来:“婉婷是你的婢女,你起码也得帮着出点儿力吧!”
  “嗯,你说,我做什么都行!”香儿也认真起来。
  “偷药的事儿我已经担下来了,但放出婉婷还得排除宝瓶偷盗的嫌疑。那最快的方法呢,就是找回宝瓶!我已经接下这案子来了。”
  听慕容烟说完,香儿只觉满心的失望,转身就要去婉婷屋里收拾衣裳。
  “你收拾这些做什么?”慕容烟一脸的不解道。
  香儿上下扫了他一圈儿,摇头叹息道:“等你破案?呵呵……我先把过冬的棉衣给婉婷送去。”
  “澹台香,你!”慕容烟气的一时语塞。
  香儿把手里的衣裳愤愤的往床上一扔:“公子!我求您去救婉婷,是指望您去撒泼打滚耍无赖求情的!我一直认为您还是有这么一技之长的!并不是让您去逞能接什么案子!您那脑力,您自己没点儿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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