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宠妃(重生)——半袖妖妖
时间:2018-03-31 14:40:36

  小太监提着灯,洪运瞧准了,立即走了过去。
  带刀侍卫当即拦住了他,他急忙跪下,对着李昇叫道:“殿下!殿下是我,洪运啊!”
  一听是他,李昇已然走了过来:“洪运,你怎么来了?”
  他一身朝服未换,叫洪运起来。
  洪运起身,回头看了眼自家马车:“我家主子请殿下过去说话,在此等了两个多时辰了。”
  李昇挑眉,脸色不虞:“怎地叫他等那么长时间?”
  说着让他和侍卫队在旁等候,一个人走向了徐家的马车,车上安静得不像话,男人撩袍上车,伸手就挑开了车帘,他眉眼柔和,眼底还带着一丝丝的笑意,只不过这分笑意很快就消失殆尽。
  徐凤白还是那个姿势,一直并未动过。
  李昇坐了过去,坦然看着他:“等了很久吗?有事让洪运传一声就是 ,何苦一直等……”
  话未说完,徐凤白身形一动已然欺身过来,长剑带着鞘抵在了他的颈边,李昇被他撞得一下靠了车窗边上,窗帘一抖,很快又落下。
  外面浑然不觉车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昇不怒反笑:“仔细些,别让外面人瞧见。”
  徐凤白无心与他说笑,一脸怒意才初露出来:“李昇,是你做的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自然不应:“什么是我做的,我今日在朝上被父皇骂了一通,晚上又陪了他好半天,现在浑身都痛,你这是来问罪?”
  徐凤白盯着他的眼睛,开门见山:“运粮队深埋山谷,我只问你,是你做的吗?”
  他颈边长剑更是用力抵着他,李昇笑意顿失:“运粮队无人生还,父皇龙颜大怒,你现在来问我,是我做的吗?我为何要做那些?”定定看着他,恍然大悟的模样,“哦~赵澜之死里逃生,你以为是我想杀他,才来等我。”
  徐凤白腕上用力:“不是吗?我警告你别动他。”
  男人脸色顿沉,一手扶住了剑鞘。
  “我给你的剑,是为护你,你为了别人拿着它来逼我?”
  “他是阿蛮亲爹,不是别人,倘若今日棺椁里停的人是他,怕是现在已拔剑相见。”
  四目相对,李昇冷笑出声,他径直抓住徐凤白的手腕两手两边用力,长剑赫然抽了出来,剑鞘掉落在旁,车内昏暗,只角里挂着一盏小灯,四目相对,能看清彼此脸色,都有余怒。
  李昇侧身坐着,垂臂:“我帮你拔剑,你若为他,不如杀我。”
  说着竟是倾身往前,不顾剑刃抵在胸前。
  徐凤白随手捡起剑鞘,还剑入鞘:“好,十几年相伴,我信殿下。”
  他脸色稍缓,端坐如斯,李昇却是眸色渐沉:“你也知十几年了,我何曾骗过你?娶亲时你说此生既不能成夫妻,那便永不相见,我不见你。你征战在外,我在朝堂记挂你,你当我不想杀了那姓赵的?每次看见阿蛮我就想杀了他,他竟敢碰你,然你为臣子,你为阿蛮,尽然回不去,我仍旧只为你。”
  他拂袖而起:“我一心为你,你却疑我,他何德何能让你这般恼我!”
  李昇怒意横起,狠狠摔了车帘,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洪运在一旁盯了半晌了,见人出来了,赶紧上前见礼,不想人只拂袖走过,见着这脸色也不敢再问,赶紧回了马车上。
  掀了车帘,徐凤白双手抚额,一副头疼的样子,只叫他快些回去。
  马车很快驶离,小太监给提着灯,李昇也上了车。
  侍卫队侧立在旁,也不知他叫了谁,一人上前,从车里摔出了个六角玲珑瓷杯来。
  “废物!”
  漫长的夜里,漆黑阴暗全被温暖驱散,徐椀昏昏沉沉睡了好大一觉,再醒过来时候,已经亮了天。她抻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一团白立即跳了她腿上,猫儿喵喵叫着,挠着她胳膊像是讨抱的样子。
  “啊!小白!你怎么在这里!”
  徐椀立即把猫儿抱在了怀里,她几乎是跳下榻的,高兴得揉了猫儿的脸,好生贴了脸,花桂听见动静连忙过来了,洪珠也去打洗脸水,晨起,是个好天气。
  徐椀只着中衣,还逗着猫儿:“花桂,小白怎么回来的?”
  花桂给她拿了裙子过来:“顾大公子送过来的,说让好好养着,不许送人。”
  徐椀眉眼弯弯,笑着点头:“那是自然,谁也不给。”
  把小白放了一边,开始穿衣服,花桂往外看了看,拉着她胳膊套上裙子:“小小姐,我问你个事,北边楼里的那位顾大公子,你认识的吧?”
  称不上是认识,不过有小白在,徐椀总不能说不认识:“认识,怎么了?”
  花桂想了下:“算了,没事。”
  小白就在她脚边扑着她的脚,徐椀没太在意她的话,光伸脚踢着猫儿:“我真该好好谢谢他,不过估计人家也不稀罕的吧 ~”
  穿了新裙,头发也梳了小辫子,一边垂下一绺,花桂还给她贴了花。
  徐椀对着镜子看了两眼,想起昨日奔丧,伸手摘了花下来。
  花桂拍着她的手:“摘下来干什么,戴上好看,你小舅舅说今个带你上街看戏呢。”
  带她上街看戏?
  徐椀回头:“他军务繁忙,怎地有空带我去玩?”
  昨晚上徐凤白从外边回来,听说阿蛮病了,又守了大半宿,天快亮才走。花桂心疼这一大一小,也知自己主子看着阿蛮是愧疚又不好明说,光只是劝着她:“难得他告假有空,想带你出去逛逛,你就好好玩,你高兴了你小舅舅就高兴了,知道吗?”
  吃了点东西,也喝了汤药,徐椀怕苦,口里就含了两块蜜饯。
  花桂这就带着她往出走,到了前院,孩子们都来上学了,闹哄哄的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地,徐妧也在,看见徐椀蹬蹬跑了来,拉住了她问长问短的。
  “阿蛮!阿蛮你好些了吗?昨个我要看你我娘不让,我听说你是去奔丧回来病的,是入邪气了吗?我娘说小孩子家家的奔丧不好,都你爹不懂……”
  因是要出门,今个不用学了,她身子好多了。
  徐椀才要告诉她,一抬眼厢房的门口站着两个人。
  门内老夫子写着字,卫衡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和顾青城门口说着话,听见徐妧叫着阿蛮都抬起了头,几乎是下意识的,徐椀连忙揖了一揖。
  她揖的是顾青城,感念他送还猫儿,卫衡却是笑了:“今个怎地这般乖巧?”说着他回身撞了顾青城的肩头,更是笑得不能自已,“你瞧她来时候迷迷瞪瞪,两腮鼓的好可爱哈哈像不像家养的猫儿……”
  笑到半路,发现少年目光冰冷,立即收了回去。
  有这个混世魔王在,徐椀没有上前,她差点忘了口中的蜜饯,被卫衡这么一说赶紧一边吐了出去,和徐妧说了舅舅带她出门看戏,在她艳羡的目光当中,和花桂走了出去。
  她走了之后,顾青城才是看向卫衡:“她昨个受了凉,烧了半宿,你少闹她。”
  听着他说徐椀病了,卫衡嗤笑一声:“顾大公子这就太偏心了,我何曾闹过她,就一小孩子,逗逗她而已,说得好像我欺负个孩子似地~”
  话是这么说,目光却随着那小身影往大门口去了。
  顾青城也是抬头:“我劝你逗也少逗她,她生来无母,寄人篱下住在徐家,不过是个可怜儿罢了~”
  生来无母,寄人篱下,这句话一入耳,卫衡就愣住了。
  门口车已经停好了,徐椀先一步上车。
  徐凤白没有出来,花桂陪着她坐了,好像比她还高兴的样子。
  拉了徐椀的手,花桂还直晃着:“没想到阿蛮一晃就长大了,你从小就闷,什么事都不说,幸好脾气秉性不像你爹,横竖好事坏事到你这都无所谓的,我最喜欢你了,你以后也一定是个有福气的姑娘。”
  徐椀被她逗笑:“嗯,一定会很有福气。”
  花桂和她说着闲话,两个人笑成一团,正是笑闹,车外脚步声起。
  徐椀回头,窗帘一掀,少年踩着车轱辘微微倾身看着她,吓了她一跳。
  再无嬉笑,卫衡手里拿着一个锦袋,从窗口递给了她。
  他一脸正色,看着她目光浅浅,一副哄孩子的口气:“喂,小阿蛮,这个给你,好不容易抢来的,只这一个了。好好将养将养,别再病了。”
  说着不等她接过去,锦袋扔了她身边,转身走了。
  什么东西?
  徐椀连忙打开,里面竟然装了一个桃子,鲜嫩的桃子上面,还印着一个带着贡字的章。
  回手挑开窗帘,卫衡就在门口等车,身边的小太监给他掸着身上的灰,他回头张望着,顾青城出来送他,走近了些,二人一起说着话。
  两个美少年站在一处,竟也成风景。
  她最爱吃桃子了,徐椀单手托腮,看着他们,喃喃地:“卫衡那个人呐,看着凶巴巴的,其实人还不错,这桃子像是贡品,可是个稀罕桃子呢~”
  花桂拿着锦袋看了看,突然拍了下手:“我看这个像是在顾大公子那来的,没错,错不了,就是和那些个一样的。”
  徐椀漫不经心地:“哪些个?”
  卫衡似看见她了,歪着头看她。
  花桂轻咳了声,把桃子送了她手上:“昨个顾大公子不光送了猫儿来,还带了几个桃子,你睡着了,我就让洪珠收起来了,竟没想到,是贡果呢!”
  徐椀听见,目光便透过卫衡的肩膀,落在了那少年身上。
  他目光浅浅,也似望着这边。
  她举着桃子,晃了晃,笑。
 
 
第18章 耳朵
  夜幕降临,夜色笼罩了大地。
  马车缓缓停在了后门,徐凤白先下车,花桂抱了徐椀放了他背上。
  小家伙又重了,徐凤白走得很慢,花桂在旁边给他提着灯,让他仔细着脚下。
  在外面逛了一天,看了半天戏,又带着徐椀游了湖,纯粹是看着她蹦跶了一天,本来回来时候还说要一直看着星星,结果走到半路就睡着了。
  时间真的不早了,圆月当空,夜空当中繁星点点。
  花桂抬头看了眼,噗嗤笑了:“今天星星可真亮,阿蛮还说要和你一起看星星,结果转眼就睡着了。”
  徐凤白也看了下:“还是个孩子呢,看个戏就高兴半天。”
  花桂突然停下来了,她长长叹了口气,回头看着他:“主子,有句话我一直想说来着,阿蛮现在已经长大了,可虽然她好好养在徐家里,不缺吃喝,但她毕竟就是个孩子,我瞧着都心疼。爹娘得陪着,哄着,那才叫个家,知道别人会怎么说她吗?寄人篱下的可怜儿,不然,就让她和她爹一起生活吧~”
  徐凤白脸上闪过一丝恼色:“这便是她的家,哪个敢说她寄人篱下?”
  花桂看着他,抬高了灯:“怕是连她自己都这么想,所以还是多疼疼她。不知情的人怜惜阿蛮,知情的人更怜惜你,主子,就算是为了老太爷,为了徐家,这些年,你也够了,想个法子退了吧,到时候带着阿蛮,去哪里都好。”
  背后的阿蛮叮嘤一声,徐凤白连忙托稳了她:“如今早已身不由已……”
  一直背了徐椀到她房里,仔细给她盖了被子,才出来。
  徐凤白熬了两日,也是疲乏,花桂送了他出来,又是叮嘱两句才走。
  快步走回前院,洪运正在门口候着,见了他连忙上前:“主子,今个……”
  徐凤白挥了挥手:“什么事明天再说,今天很累。”
  洪运急着上前:“可是……”
  话未说完,房门已经推开了,徐凤白往里看了眼,愣了一下。
  洪运低着头,只在身后作着揖:“我是实在拦不住,真拦不住。”
  徐凤白嗯了声:“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着,他反手关上了房门。
  屋里灯光虽暗,年轻的男人一身玄衣,端端坐在桌边,徐凤白走了过去,无语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平时在自己面前,总是嬉笑着的那个人,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为什么不能来?”
  赵澜之目光灼灼,却是未动。
  徐凤白走过他身边,到一旁的水盆处洗手:“我今天很累,不想和你啰嗦。”
  洗了手,他走了屏风后面,解开了高领系着的扣子,可能是这两日熬得厉害了,浑身上下都闷得难受。真的是一句话也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
  果然,扣子才解开两个,桌边的椅子就被人踹倒。
  赵澜之那无处发泄的怒火接连踹倒了两把,徐凤白只当没听见,随手拆下发冠,脱了外衫搭在屏风上面。
  脚步声赫然在背后响起,也果然停在了屏风外面。
  “不想见我,不想和我啰嗦?”
  “……”
  “想见你那位殿下吧?是吧?”
  “……”
  “他每日都来你才高兴是吧?嗯?”
  “……”
  “他……”
  越说越不像话了,徐凤白才要脱里衣,一抬手拉开了屏风:“你有完没完!”
  沙哑的声音,还带着些许余怒。
  对上他的眼,赵澜之立即闭上了嘴。
  徐凤白当着他的面,脱下里衣这就摔了他怀里:“再胡说,这就滚!”
  赵澜之双手接住,看着眼前的人,怒意全消,似乎在她的面前,眼里就再容不下别的了。
  去了里衣,徐凤白裸着肩头,他精巧的锁骨上,还有浅浅的疤痕,锁骨往下,缠着一条条的布带,两只手倒着解开来,胸前的隆起就再藏不住了,是了,是女儿身。
  走回屏风后面,不等把布带全都解下来,胸前已渗出血迹了。
  徐凤白背对着赵澜之,旧伤裂开,底下的布带和药布已经粘在了一起,她才一低头,热气就到了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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