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宠妃(重生)——半袖妖妖
时间:2018-03-31 14:40:36

  低了眉眼,咬了下牙,站在车下轻咳了声,车夫忙是给她掀开了车帘。
  欣然上车,车内并没有人。
  多少有点失望,徐椀坐了进去。
  马车行得不快,她在车里左右环顾,的确是顾青城的车,车上也放着他平时常披的氅衣,随意就那么扔在一边,像是他才匆匆离开的样子。
  她垂了眼,不再乱看。
  到了东宫门前,淑娴姑姑早等在门口了,一下车,也见她脸色郑重。
  忙是上前见了礼,淑娴点了头,接了她手里的香袋,引她往里走:“跟我来。”
  徐椀低着头,这就跟了她的身后。
  东宫有主,淑娴带着她先跪见了太子妃,如今她跟前已经有了个孩子,就看着眉眼精致,像是个小郡主模样的。
  太子妃也并未多留,就让淑娴带了徐椀去后殿。
  走了后殿门前,左右无人,淑娴这才叫了徐椀上前,与她并肩:“小殿下害了病了,非让你过来,我们大公子也在殿里,你过去时瞧着些脸色行事。”
  她口中的大公子,就是顾青城。
  徐椀知道淑娴是当年跟随长公主外嫁的宫女,忙是应下来。
  到了后殿,太医也才出来。
  侧身避过,等他们都走过,才是上前。
  淑娴让人进去通报了声,等候片刻,才有人传。
  进了殿内寝宫,顾青城果然在。
  青天白日的,李显穿着里衣,就躺在大床上,背对着他们。
  走过去,跟着淑娴见礼,徐椀没有抬头。
  听见是她来了,李显才是回头,他脸色苍白,忙是叫她起来:“阿蛮,你可来了,起来吧,快过来看看我,再不看,许是见不着了。”
  徐椀往前两步,顾青城淡淡瞥向她:“止步。”
  她忙站住了。
  李显这就坐了起来,盘腿坐好:“表叔,怎么了?”
  顾青城回眸,又看向他:“论着辈分,也不当上前,内侍让别人来,她不得贴身,你若愿意就罢了,权当让她陪你说说话,若不愿,这就送走。”
  李显又是躺倒:“知道了知道了,表叔是想看着我死对吧~”
  他脸色不好,眼底一片青色,看着就带着病态。
  徐椀瞧着他脸色,暗自腹诽,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偏偏顾青城还不许她上前,等反应过来时候,早已听了他的话站住了。
  顾青城只淡淡地:“你死不了,放心吧。”
  幸好,李显也是带了三分恼意,连连摆手:“我没有病,我都说了我没有病,表叔也让太医们别再来了,成吗?”
  说着,又是发了脾气,空蹬了两脚。
  淑娴忙是上前哄着他,顾青城站了起来,走过徐椀身边:“过来。”
  她瞪了他,不过还是乖乖跟了上去。
  出了寝宫,他才站住了。
  徐椀站在几步开外,也站住了。
  他只得又往回走了两步,站了她的面前,见她低着头不看他,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点,给她点得恼了抬了头了,才是开口:“显儿近日有些反常,你离他远些,有什么事就和淑娴姑姑说,我不一定常来东宫,但挂着为兄的名头,总不会有人敢把你怎么样。”
  她抿唇,不说话。
  他看着她,也不说话了。
  他看得太久,徐椀就别开了眼。
  顾青城顺着她:“你喜欢在东宫行走也好,才十四,嫁人是早了点。”
  恼,她回眸:“谁要嫁人了!”
  他也还年轻,看她猫一样的软糯在他面前又炸毛一样的,也是差点失笑,失而复得这种事情,谁也体会不到他的欣喜。
  许久未见了,他也是想得狠,眼里就带了些许笑意:“怎么样,这么长时间了,可是消点气了?”
  “没、有!没有!没有!”
  笑什么啊!
  徐椀转头就走。
 
 
第67章 少年少女
  李显最近睡眠不好,日渐消瘦。
  东宫他殿内的小宫女,换了一批又一批了。
  徐椀特意给他换了安眠的香,让淑娴姑姑给点了。
  大殿里很快都飘着一种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的,清香又舒适,殿内至少有七八个宫女围前围后,都哄着他,可惜他大发脾气,统统都撵了出去。
  徐椀在外殿,也是奇怪。
  片刻,李显让人传她进去。
  她低头走进去,淑娴正在寝宫里收拾东西,地上不知摔了什么,一片狼藉。
  这是怎么了,徐椀连忙上前见礼,李显穿戴整齐,正站了一旁,见了她脸色稍缓,对她招了招手,让她过去说话。淑娴也不敢言语,仿若未见。
  徐椀走过去,李显回头瞥了眼淑娴:“淑娴,你先下去吧,我有话对阿蛮说。”
  淑娴也将地上的软枕都捡了起来,躬身退了出来:“是。”
  殿内无人,李显瘫坐了案前,然后趴在了案子上面。
  徐椀上前,这就蹲了他的面前:“小殿下,怎么了?”
  她声音软糯,轻轻的,好奇地看着他。
  李显恹恹的,耳根慢慢热了起来:“阿蛮,我病了,我一定是病了。”
  看着他的脸,慢慢浮上一丝丝的红,徐椀伸手摸向他的额头,才一碰触到,李显立即扭头错开,他比她还小两岁,这时候也才十二,对他自然没什么防备。
  见他不叫她碰触,心里起疑:“殿下这是什么病?可曾让太医瞧过了?”
  李显坐直了,对着她叹气:“跟你说你也不能知道。”
  说着只叫她研磨,卷了袖子来,提笔写字。
  他拿了经书来抄,口中还念念有词地念着阿弥陀佛,徐椀见他不愿多说,也就陪着了,抄写了两卷经书,又拿笔作画,也不知他画的什么,毫无章法可言,画纸上胡乱勾抹,可见其心乱。
  一整天了,太医院再来人,李显不让人靠近,又发了一通脾气。
  晚膳过后,徐椀陪着他下棋。
  他一手托腮,一手拿着棋子,也是胡乱地乱放,她见他静不下心来,就讲一些外面的事情给他听。从她离开京都,路上所见所闻,都编成小故事来说,李显果然来了些兴致,不时问东问西,倒也没再闹腾。
  夜幕降临之后,淑娴和两个宫女进殿来伺候着。
  李显洗漱一番,也是早早歇下。
  他也是睡不着,就让徐椀给他读书。
  她拿了诗文,就坐了床前给他念书,也许是安眠香起了作用,也许是李显折腾了几天太困乏了,总之不多一会儿,他竟然沉沉睡着了去,惊得一旁站着的淑娴都不敢置信。
  也是怕他醒了再叫徐椀,淑娴让她去了寝宫外面候着,轮番守夜。
  徐椀初回东宫,自然不敢怠慢,就拿了经书也抄了起来。
  抄经使人静心,一时间也不觉得夜里难过了,淑娴可是守了太多夜了,头半夜见没什么事,就叫了别个小宫女过来陪着徐椀,两个人谁也不认识谁,半夜三更的,各守一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椀靠着案边,不知不觉似乎打了个盹。
  迷迷糊糊地,一声低低地轻,吟传入了耳中。
  她一下惊醒,回头一看,那小宫女已经趴在榻边睡着了,听着动静似乎是寝宫内传出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快步走进去,李显似乎还在梦中,全身都蜷缩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
  被下的他似乎还被梦境困扰,哼哼唧唧不知所谓。
  徐椀上前,以为他做了噩梦,连忙拍了拍他:“殿下,小殿下,小殿下……”
  李显惊得一下睁开眼,回头发现是她,长长出了口气。
  可是,他再一掀被,腿一动,却是懊恼地摔了被子,坐起来直抓自己的头发。被子掉落地毯上面,徐椀不明所以,连忙抱了起来:“小殿下……”
  才放了床上,李显又一脚踹了下去:“出去!”
  这脾气来得莫名其妙,徐椀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李显头上还有虚汗,不耐地来解衣裤,许是动静大了惊动了外面的宫女,脚步声一起,两个人都顿住了。本来也有些默契来着,徐椀连忙捡起薄被将他半身盖住,李显躺倒,也是配合得很。
  小宫女才一进殿,他厉声厉色:“出去!”
  吓得人才一露头,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给他盖被的时候看见了,裤子上湿了一片。
  幸亏是跟着老大夫行了两年医,刚才瞧着李显的模样,心中一动,竟是想到了一处羞人的事上去,前世今生也活了二十多年了,完全拿李显当个孩子一样的,自然是袒护着的。
  待那宫女一走,她才回头。
  李显别开脸去,也不看她:“你也下去吧。”
  徐椀非但没有走,还坐了他床边:“殿下,不必遮掩了,是遗了精么。”
  话音才落,李显脸已通红。
  他掀开薄被,不情愿地抬起了头来:“此事不得张扬,你不许说出去。”
  徐椀当然点头应下,也无人在旁,回去端了水来,赶紧给他擦了身上。李显初精羞涩,换了干净的贴身衣物,一头埋进了被底。
  徐椀就着这盆水,把脏污的裤子也洗了。
  直接放了一旁,她又仔细洗了手,才回来。
  李显已经重新躺下了,不过他睡不着了,那双眼睛黑漆漆的,就一直盯着她看,徐椀坐了床前,对于刚才的事只字不提,轻轻拍了他两下,像抚着猫儿一样轻抚着他后背。
  “没事了,睡吧。”
  李显睡不着:“阿蛮,你会陪着我的吧,这件事真的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身边再不想被安排人了。”
  徐椀嗯了声,依旧拍着他:“殿下还小,别胡思乱想。”
  她刚才抄经的时候也背了许多。
  李显叹着气,她就更坐近了些:“我给殿下念段经,殿下睡吧。”
  夜已深,寝宫里静得只听得见徐椀轻柔的声音,李显伸出手,这就握了她的手,昏暗的烛火下,他看着她的脸,出了一种错觉。
  像是梦中人那样,李显闭上了眼睛。
  已经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徐椀也是困乏,渐渐低了声去。
  一下入了梦去,仿佛也就是打了个盹,有人拍了她的肩头。
  徐椀睁开眼睛,淑娴姑姑近在眼前,推着她:“去后面躺一会儿,去睡吧,我守着小殿下就好。”
  她点头,站了起来。
  淑娴回头看见一旁的衣裤,顿时明白过来:“又遗了?你……你看见了?”
  徐椀也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好了,就含糊地嗯了声。
  淑娴眨眼,左右看看,在她耳边低语:“此事不得声张,千万。”
  当然不会声张,徐椀点头。
  淑娴见她这么痛快点头,生怕她没有理解,又是低头:“我的意思是,千万不要让大公子知道,嗯……他要知道了,就麻烦了。”
  他们向来不是一起的吗?
  虽然不明所以,徐椀还是点了头。也真是又乏又累,她也没心思再揣测他们的心思,直接走了后面的小榻旁,合衣躺了上去。宫里的姑姑们,可能都这样,随着主子们的喜悲而喜悲。
  实在困乏,倒头就睡着了。
  一觉到大天亮,一直也没有人再叫她,徐椀连个梦都没有做,睁眼就日上三竿了,东宫不比家里,赶紧起来了。寝宫内只留了两个小宫女,她洗漱一番抻了个懒腰。
  往出走,到了外殿,才要端起肩,站住了。
  说好的不常来东宫呢,顾青城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拿了卷书,正是低着头,翻着书页。
  李显并不在,徐椀上前见礼。
  他嗯了声,没有抬头。
  左右也无人在旁,徐椀慢慢后退,横竖也没有人在意,何苦跟他在一块怄气。
  才退了两步,顾青城抬起了眼:“干什么去?”
  只好站住了:“……”
  不想和他说话,就光杵着在那,看着别处。
  顾青城继续垂眸,翻着书页:“昨晚上,显儿可有什么异常?”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他是遗精……”
  说出口了,才是懊恼,干什么要什么都对他说,又想起淑娴姑姑的话,更是闭口不言。暗自期盼他没有听到,可惜人已经听见了,书卷随手放了桌上,顾青城赫然起身。
  “你怎么知道?”
  她能怎么知道,看见裤子那湿了一片,当然是猜的。
  徐椀别开眼,也不看他:“能怎么知道,我看见了……”
  他闻言顿怒,目光沉了,她看见他脸色变了,心里痛快,心里痛快了,语调也轻快了起来:“怎么……”
  顾青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这就往出走。
  徐椀诶呀一声,赶紧挣着:“你抓我干什么,你抓我干什么去!”
  他头也不回:“这就秉明太子殿下,即刻带你出宫。”
  诶?
  诶诶诶?
  徐椀更是急了,跺着脚直往后挣:“我不出宫!我不出去!”
  顾青城这才回头,一脸怒意:“污秽之物,怎可入眼,不能叫他近女色,你更不妥……”
  她挣脱开来,更是抓住了他的胳膊,紧紧抱住了在怀里。
  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赖在地上直拖着他,也不让他走:“没有,没有看见!我没看见,我猜的我猜的!我不出去诶……呀……”
  狠命才给拖住了,顾青城回眸:“他正值少年,你与他年纪相仿,那也不妥。”
  相仿什么啊相仿,明白过来他的疑虑,徐椀忙是撇清:“在我眼里,他还是个孩子呢,想哪去了,我就想有个立足之地,什么妥不妥的啊!”
  她依旧抱着他胳膊,生怕他当真改变主意,更是一步也不叫他走。
  顾青城脸色稍缓,却也要走,徐椀急了,诶呀诶呀直叫着哥哥哥哥的,他更不回头,她也顾不得脸面了,撇下胳膊,到他前面张臂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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