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宠妃(重生)——半袖妖妖
时间:2018-03-31 14:40:36

  李显点头应下,连忙起身:“嗯,知道了。”
  徐椀脸色顿变,他回眸瞥见,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阿蛮?”
  “阿蛮在。”
  “你怎么了?”
  “阿蛮无事。”
  听见她说没事,李显才是移步:“小姑姑是皇爷爷最宠爱的公主,万不能惊了驾,可是记得了?”
  却不知一大早她们来干什么,徐椀跟上他的脚步,低下了头:“是。”
  到了偏殿,一进门就听见卫衡的笑声,他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也不知正和安平说了什么,她一抬眼看见李显了,扬脸就笑。
  “我的好侄儿,听说昨个表兄送了个人到你这儿,为此这两天常来东宫呢!”
  说着,也瞧到了李显身后的徐椀。
  徐椀和一旁的小太监连忙上前见礼,安平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笑意渐渐消散,她一手托腮,声音尚还有些稚嫩:“就是你吗?你叫阿蛮?”
  徐椀点头应下:“我是阿蛮。”
  卫衡扬着眉,还对她笑了笑:“阿蛮,东宫还住得惯么?”
  因为相熟,看见他更轻松一些,徐椀忙是回了话,说还好。
  李显坐了,她就站了他的身后。
  安平一直看着她,她两指在脸上轻轻地点着,过了片刻,长长叹了口气:“卫衡哥哥,你真说错了,我看见她,非但没有欢喜,怎么还有点讨厌呢,说不上怎么回事,看见她就觉得,一点不喜欢她,喜欢不起来,你不是说她很有意思的么~”
  她从小娇惯习惯了,向来快言快语。
  卫衡忙是干笑两声:“别这样,阿蛮可不像你刁蛮任性的,人家可软着呢,你不是常说想有个朋友,一起玩么,她在顾青城眼里可是个宝,碰不得的。”
  安平还小,眉眼间稚气未开,可徐椀对着她这张脸也是印象深刻,几乎是下意识地,自然抗拒:“公主娇贵,徐椀可是不敢。”
  含糊着,带着些疏远。
  安平瞧着她的眉眼,也是点头:“不敢就对了,我也不喜欢你。”
  敌意都是天生的,她还嗔着瞪了卫衡一眼。
  卫衡捂脸:“别这样,我还蛮喜欢阿蛮的,你看她柔弱地像是推一下就倒,其实那小性子烈着呢!哥哥我今个去狩猎场也就是小半天,过了晌午就回,你在东宫坐一会儿怎样?”
  李显才坐下,皱眉之余,也是笑了:“东宫烦闷,姑姑向来不喜,卫将军去什么狩猎场,不愿带姑姑去就直说,拿我们东宫的人说什么事。”
  安平顿时回眸,指着卫衡站了起来:“我可告诉你,今天本公主就跟定你了,你再不带我出去玩,小心我回宫这就叫父皇赐婚给你!”
  卫衡无语,更是哭笑不得,做垂死挣扎:“好啊,正巧我连府院都没有,也没个好婚事,就让皇叔给我赐婚吧,赐吧,赐吧,给你找个小嫂子!”
  安平冷哼一声,抱臂:“好啊,我这就回去,让父皇嫁女!”
  诶呀,一听嫁女,卫衡忙是抓住了她的后领口:“嫁什么女,回来!”
  安平回头:“我虽然还小,但过两年也能嫁人了,你若气我,我就叫父皇提前把我许了你,天天跟着你!”
  卫衡更是苦了脸:“诶诶诶,你才不到十三,真是好歹毒的心,要是娶你的话,怕是我活不过三年,饶了我吧!”
  安平挣脱,一把挥掉他的手:“饶了你?我不饶,让你不带我,还想我扔东宫……”
  她转身就来打卫衡,花拳绣腿无非就是胡乱捶着,卫衡双臂交十,也是笑着站了起来:“真不知好歹,好心好意带了你找阿蛮玩,不承情也就罢了,还撒泼!”
  他们闹着,李显却是站了起来:“恕不奉陪,侄儿还有课业,阿蛮也得在旁候着,没空陪你们……呃嬉戏。”
  本来是想说耍戏的,临时改了口。
  李显给了徐椀一个我们走的眼色,恭恭敬敬告了退,安平自然是不大在意,卫衡想要叫住他们,诶诶的才叫了两声,又被安平拦住了。
  出了大殿,一直摒着气的徐椀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李显走在前面,脚步缓缓:“阿蛮,你觉得我小姑姑怎么样?”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安平公主娇俏可人,人见人爱。”
  李显负手而行,自顾自地踢着脚下的石块,闻言顿笑:“阿蛮,你可真是睁眼说瞎话,你真是觉得小姑姑娇俏可人人见人爱么?”
  说着悠然转身,他比她还高一点,对上她的眉眼,一脸笑意:“你瞧,阿蛮你说假话的时候,我总能发现,所以,以后不要骗我。”
  徐椀看着他:“公主受尽宠爱,自然可人,皇权在上,也自然人见人爱。”
  李显扬眉,转身又走:“皇权在上,所以有几人真心?寻常百姓只见宫中人高高在上,哪里晓得我们的苦处,各人有各人的苦罢了。”
  徐椀沉默,继续跟着他。
  没走几步,李显又是回头,指了她:“不许再骗我,懂了?”
  徐椀点头:“嗯。”
  他见她一本正经地,也是笑:“跟上。”
  脚步快了些,她也是快步上前,可没走几步,他又突然转身。
  她躲闪不及,差点撞到他胸前,小小少年伸出手指,一下点在她的眉间,止住了她的脚步,点点笑意映着她的脸,他眸子里漆黑如暗夜,深邃中又可见星辰。
  他说:“阿蛮,我能相信你吗?”
  周边也无别人,从来不知道东宫是如此之静,眼底是他的笑脸,四目相对,仿佛一下掉落星海,徐椀眸光微动,一下就笑了。
  “这是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要去丹东一趟,今天晚上可能没有更新了,如果有就十点,如果没有,那就明天上午十点见。
 
 
第70章 想你想你
  宁静的夜里,弯弯的月儿与万千星光一样暗淡无光,东宫很静,在窗里能听见殿外的虫鸣声,入了秋,竟是一点风丝都听不见,没多久,还不等李显睡着,外面沙沙沙地下起了雨来。夜色都笼罩在黑幕当中,徐椀坐在案前,收回目光。
  她正帮李显抄写经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心绪难宁。李显从寝宫内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卷书,到她旁边,回身坐了下来。
  “阿蛮,你看这幅画,与你走过的千山万水比起来,是不是太无趣了些?”
  “……”
  书上画着湖面一角,一叶扁舟随波逐流。
  她看了两眼,笑:“我曾随爹娘去过香江湖面,也坐过这样的小舟,起初还有点害怕的,但是行走在水面的那种感觉,真的前所未有,很自在。”
  李显连连点着头:“能想到,我什么时候……诶?外面下雨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有些日子没下雨了,我去瞧瞧。”
  他毕竟年少,还有些孩子气,扔下书卷,这就奔了大殿外面走去。
  淑娴直跟着他后面,急急叫着他:“殿下,小心着了凉!”
  已经有宫女去拿大氅去了,徐椀并没有起身,她得快些将经文,当今圣上推崇佛家,简直已经到了痴迷的模样,到了李显的这一辈上,还只有二皇子李昇家的一个儿子,除此之外,都是孙女。
  两个孙子自然互相攀比,李昇的独子李慎才五岁,和他比起来,李显也能称得上是一枝独秀了。徐椀来东宫已经半个多月了,从前没有爹娘的时候,也习惯了一个人,如今在爹娘身边习惯了,竟还生出了想家的这种念头。
  在心里念着清心咒,勉强静下心来。
  外面雨声渐大了,她也仿若未闻,李显始终没有回来,约莫能有一炷香的时间,脚步声在耳边响起,徐椀心眼合一,连头都没抬。
  一丝丝的酒气入了鼻尖,她笑笑:“殿下这是偷吃酒去了?怎地还带了酒气回来?”
  没有人回答她,一滴水珠滚落在她的手边,徐椀愕然。
  抬起脸来,顾青城手里还拿着伞,看着她目光灼灼:“阿蛮,跟我出宫吧!”
  他脸色略白,分明是那样年轻的脸上,都是孤楚。
  徐椀连忙站了起来:“你怎地在这里?”
  顾青城随手将伞扔下,撩袍坐下:“我怎地就不能在这里了?”
  她看了眼殿门口,又左右看看,发现没有人在才松了口气:“小殿下才出去,一会儿就要回来了,你还是快走吧!”
  东宫不比外面,自然要谨言慎行。
  顾青城一手直揉着额头,看着很是头疼的样子:“我往哪里走?你在这,我往哪里走?”
  她真是没办法和一个醉酒的人争执,起身这就来推他:“起来啊,没有人跟着你的吗?外面还下着雨,还是赶快回将军府才是。”
  他纹丝不动,急的徐椀直跺脚。
  顾青城光坐在案前,就那么看着她:“阿蛮,跟我回家吧!”
  她来拉他手臂:“你先回去,你先回家吧,你喝醉了。”
  他头疼,反手握住她手,力气也大,狠命一扯,直接给人扯了怀里来,徐椀冷不防摔倒,又被他钳在怀里,自然挣扎。
  幸亏这时候没有人进来,不然还怎么说得清:“你放开我!”
  顾青城紧紧把人钳在双臂当中,埋首在她肩头,也是叹息:“阿蛮……”
  正是纠缠,笑闹声在外面响起。
  惊得徐椀狠狠一记铁拐拐在他胸前,逼得他一下放开了她。
  回身坐下,才拿起了笔,李显便打头走了进来,淑娴旁边给他撑着伞,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进门看见顾青城,都愣了下。
  淑娴连忙上前见礼,看见顾青城醉酒很是关切:“大公子这是才在前面吃了宴?怎么了?走不得了?找个地方先歇歇吧!”
  她把伞立了外面,李显连忙上前:“表叔,我让你送回府。”
  顾青城扬起脸来,只是摆手:“你们出去,我少坐一会儿。”
  竟然,还撵起李显来了,淑娴忙是看了李显,李显向来敬重这位表叔,也知东宫多依仗他,这就转身往出走去了。
  淑娴连忙跟上,才跟着回来的小宫女在殿外站着,还不明所以,就都被带走了,徐椀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抄经,放下笔,直揉自己的脸,恨不能有一道地缝这就钻进去。
  看着顾青城,就长长地叹了口气:“干什么呀,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他长腿一勾,连同矮凳和她都一起勾了自己面前,她才要动,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握住,放了自己直跳着的额头上面,轻蹭了蹭。
  “阿蛮,我错了。”
  顾青城眉心发疼,自顾自拿着她手按在自己额间。
  眼看着李显带着人已然没了踪迹,徐椀想挣又挣不开,另外一只手在他脸边比划了好几次,想抽他,又下不去手。
  矮凳太矮,他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将她连人带凳勾了面前来,一手也托住了她后腰上,目光哆哆:“就这么一直等下去,你什么时候能不气了?嗯?”
  徐椀双手都抵在他想胸前,也是抬眼:“你喝醉了,回去吧,我不想和你说这些。”
  顾青城低头,逼近:“可本王想说,你在这少女身躯当中,可早已不是少女,当明白我在说什么,由着你玩,但是不能由着你胡闹。”
  她急急推着他:“哪有胡闹,我安安分分在东宫待着呢!”
  他自然不信:“显儿可有为难你?他快十三了,帝王家的孩童心智成熟都早,他既然没有为难你,没有把你驱逐出宫,定是甜言蜜语笼络你了,你可受得住?”
  徐椀别开眼:“在我眼里,他就是一孩子,先也为难我,后来是与我说了贴己话,但是你说的这什么话,我什么个什么人,我现在连个像样的家世都没有,他笼络我干什么。”
  他贴了她的耳边,却是一声轻笑:“怎地没有?”
  呼吸就在耳边,热气烧红了她的脸,徐椀推脱不开,只扭着头:“我有什么,快点放开我,顾青城……”
  话未说完,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耳朵上,他的声音轻得像在天外来:“你有本王,哪个不想笼络你。”
  说着绵绵细吻都落在她耳朵上,沿着她的耳朵直往下,她的颈子,转过来,又来寻她的唇瓣,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味道越发的浓了,有什么东西在她耳朵里轰地炸开了。
  徐椀两条胳膊都被他压紧了,一回头,唇瓣也被他吮住。
  她刚才想要说什么来着,看着他的眼,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呼吸交缠,他的脸似乎也滚烫得很,意识渐浊,顾青城也是受不住,好半晌才放开她唇,平息着胸中火光,定定看着她:“阿蛮,假的,你要知道,因着我,他为难你只是做做样子,待你好也只是笼络,当不当得真。”
  这算什么,徐椀才在昏昏然当中清醒过来,便听着他警告自己。
  有的时候,即使看破也不说破,留三分美好,不是很好。
  她脸还热着,怒目以对:“人心这种东西,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至少他无心害我,有些人更是信不得,因为他还能丧命呢!”
  她知道这是他的软肋,更是扬着眉。
  顾青城垂眸,脸色沉了下来:“……”
  徐椀推开他,连忙站了远了些:“走吧,我不想看见你,看见你就生气。”
  他一手抚额,并未抬头:“你也不在徐家,怕你是不知,徐妧及笄了,婚事也定下来了,高家那人与你说过,当是不错。你家姐妹也被你大舅舅送入花名册了,托到我这,不日便要进宫。”
  徐椀捂住耳朵:“不用跟我说那些,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因此欠你人情……”
  顾青城站了起来,脚边的矮凳碰倒,滚落一边。
  他快步上前,哪里有一丁点的醉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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