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白兰氏女神——地日草
时间:2018-03-31 14:56:27

  渡辺公主的选择,常人都能理解,不过理解是一回事,对方这么做又是另一回事,更不要说白兰直接当着两军的面说了出来,既暗骂了渡辺公主违约,又狠狠打了渡边翔的脸。
  事实上也同样如此。
  也算年轻有为青年的渡辺翔听着身后士兵嗡嗡的讨论声,只觉脸上火辣辣的,更不要说背后那无数人的目光。
  不过这种情况他早有了心理准备,一想到自家温柔体贴高贵又美丽的公主要嫁给那个命不久矣的人见城主,渡辺翔就觉得自己没做错,公主也没错,将公主下嫁给自己还赐于“渡辺”姓氏的城主大人更没错!
  刚刚出现的愧色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渡辺翔的目光重新坚定下去。
  白兰也没打算自己这么一说,对方就能羞愧掩面主动退兵,如果真是这样,反而不好玩了。
  只是被她这么一搅和,青木和那名武士也打不下去了,两人倒是很欣赏对方,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认定对方只能死在自己手上,便拎着自己的武器走回各自阵营。
  青木比那武将稍微惨一点,一回去,他家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将就笑眯眯地坐在马背上,好整以暇地弯腰望着他:“我救了你一命啊,青木大人。”
  是啊,救了他一命,顺带着把面子在敌军面前丢光了。
  青木想给他翻个白眼,但到底没敢,只能自我安慰,反正白仁最后也下了敌方主将的面子,这波不亏。
  见他不搭理自己,白兰也觉得没趣,直起身命令全军后退,找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以待明天的正式交战。
  军营一搭好,银发俊美的主将便一头扎进了主帐里,再没了声响。其他领队一看这不行啊,明天就要正式交战了,这主将大人怎么也不把人召集起来筹谋筹谋,计划计划该怎么打?这行兵打仗也是要讲究策略的,不像两个人单挑,只要想着怎么赢就行,其间统筹布局,互相配合也是一门大学问。
  主将临场掉了链子,其他人只能去找副将青木。
  顿时把青木心中的不满勾了起来,一时间那份不满和轻蔑压倒了对白仁的恐惧,让他拍着胸脯在同僚的期盼眼光中保证,一定会把主将从帐篷里拖出来。
  结果还没掀开帐门进去,被外面冷风吹了一阵冷静下来的脑子又有点后悔。一想到白仁那张笑脸,被折腾了一路的青木就感觉肚子不舒服。
  身为武士,决不能临阵脱逃!
  他这样给自己打气,重新振作起来,鼓足勇气下定决心,义无反顾地掀开了帐帘。
  出乎他意料,白仁没有躺在床上睡大觉,想想也是,这行军床根本不舒服,躺一会儿就腰酸背疼,谁没事也不会躺在上面。
  关键他现在的样子很像是一些法师在做法,还是那种不走正路的邪道法师。
  桌上摆着一个一张纸,一根笔,一些红色黑色的不明液体,还有一条死蛇。
  青木面皮又是一抽,险些没跳起来,瞪着青年阴柔俊美的脸孔:“……您这是在做什么?”
  白仁嘴中念念有词,根本没空搭理他,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竖起,贴于下唇,神情严肃,左手则捏着那条死蛇,将其在那张写满了不明符咒的的白纸上摆出了一个奇特的造型。
  给死蛇摆好形状,银发青年这才放下贴在嘴唇上的右手,拿起那根毛笔在红色液体里沾了沾,在死蛇身上画了几道,又用左手沾了黑色的液体,点在死蛇的七寸部位,口中低喃的咒语猛然加速。
  那连绵不绝的念咒声让青木听得脑壳疼,想转身就走,不陪这疯子一样的上司玩了,又摄于白仁现在肃穆强大的气势,僵在原地不敢乱动。
  还好低低的念咒声很快就停了,在白仁吐出最后一个字的瞬间,他的左手从蛇身上抬起,只见黑光一闪,那条身上画了红印的死蛇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着白纸上的符咒也一同隐去。纸张干干净净,空无一物,让青木险些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白仁站起身,将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用白纸包起来,放到一边,又走到旁边已经备好的木盆中洗干净双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做完这一切,他才不紧不慢转过身,面朝看呆掉的武士:“青木君有什么事啊?”
  青木这才回过神来,吞了吞口水,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口舌发干,清了清嗓子,定了定神,这才觉得能发出声音了:“你……您在做什么?”
  “诅咒啊。”宇智波白仁用喝水吃饭般自然的口吻解释这件事,“我在试图咒死那个渡辺翔。”
  “……咒死?”青木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虽然已经从小野大人那儿得知面前这个银发青年是很厉害的修行者,但青木潜意识里还是没把打仗跟咒术联系在一起,直到现在青年用谈论今天天气真好的口吻说自己试图咒死敌军主将,青木才惊出一身冷汗,又是畏惧又是惊喜:“您真能咒死对方?”如果那个渡辺翔真能这么突然暴毙,那这场仗他们就赢定了!
  白仁却完全没体会到青木的心情,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放下袖子遮住苍白瘦弱完全不像个武者的手腕:“说了只是试图,我也没用过,还是以前偶然从一个友人那儿学会的。”
  像这种算是邪门歪道的咒术当然不可能是从安倍晴明那儿学会的,就算那个狐狸一样的大阴阳师会,他也不会将其交于白兰。
  这是叶王那小鬼教给白兰的。
  具体缘由说起来很麻烦,总之那小鬼就是对一些邪道咒术感兴趣,私底下背着他师兄教了白兰这么一个能根据一个人的真名进行诅咒的术法。具体操作白兰原来也没试过,今天还是第一次实际操作。
  不过她相信,就跟骑马一样,这次她也能第一次运用就能成功。
  青木却不知道这些,听见白仁那句“只是试图”顿时就失望了,醒悟过来指望这不靠谱的主将不靠谱的术法,还不如真刀实枪拼来的胜利来的实在。
  心灰意冷之下,先前的那份激动也没了,青木无精打采地询问白仁:“那大人是否要召集其他人召开作战会议?”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白仁大手一挥将所有事丢给自己的准备,没想到这位本职是修道者的青年居然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这是当然,明天就正式交战了,我把我的计划跟你们详细说一说。”
  “……”青木十分怀疑这位大人的领兵作战水平,可话都问出了口,也没办法再收回来了,只能想着待会白仁说计划时,自己该如何婉转地指出对方问题所在。
  不一会儿,该到的人就来齐了,青木再回到这座主营中,抬眼一看,发现刚才用白纸包着的那堆东西已经消失不见地上一摊黑灰,似乎是被烧掉的。他在心中暗自摇头,觉得白仁这处理方式太过简单粗暴,万一一不小心没控制住火势,把整座帐篷烧了怎么办,甚至还可能连累到整座军营。
  再次出乎青木意料的是,白仁看上去疯疯癫癫的,说起行军布局居然还头头是道,一边说一边在斥候备好的地图上指指点点,说得周围的人不住点头,就是存心想找茬的青木拧眉听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处不合理的地方。
  应该说,换成青木自己来,也没法做的更好了。
  其他将领也不想没事找事,既然主将说得在理,也无人反驳,战前会议就这么自然而然结束了,没有多出半点风波。
  这么平静还真让青木不习惯。犹豫了一下,待其他人走得差不多了,他凑到白仁身边悄声询问:“大人作为一个修道者倒是很擅长打仗啊?”
  白仁托着下巴,翘着腿,跟个大爷一样盯着那张军事地图,闻言抬起眼微笑:“哦,还行吧,现学现卖。”
  青木面皮一抽,再想探听也探听不下去了,只能憋着一口气默默退了出去。
  他没看见身后白仁耸了耸肩,一脸无辜,也没听见她自言自语了一句:“说真话都没人信。”
  若是听到了,大概青木还是会翻个白眼更加不相信吧。
  哪有人现学现卖就能到这种程度的,而且现学?宇智波白仁还真当兵法什么的是满大街的萝卜么。
  可偏偏这次白兰真没骗这名武士。
  出发前她找了时间使用了平行时空的能力,借此联系上平行世界中某个西点军校毕业的白兰,让对方给自己临时恶补了一些军事知识,用了一晚上时间总算掌握了大概的理论,以小十七的话就是,这个时代的R国军法上还不算特别先进,尤其是像她这次双方各自只有三四百人,这么小规模的战斗,用小十七交给白兰的知识已然够用,最关键的还是临场发挥。
  切断联系前,十七号还在那边低笑:“不过嘛,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没问题吧。毕竟你可是坑了一号,还跟把那个疯子打成重伤的人啧啧啧。”
  白兰一挑眉,没反驳他,而是假装理所当然地中断能力。结束之后,她托着下巴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那个追杀她的另一个自己被打成重伤是怎么回事,她分明记得上次交手她只是讨巧逼退了他罢了。
  果然还是斑先生。
  哎呀呀,斑先生这算不算是戴罪立功?
  白兰忍不住乐了,自顾自一个人坐在那儿笑个不停,差点让路过的侍女以为出了什么事。
  时间回到现在,也就是开完作战会议的当晚,正式开战的前一夜,和人见城军队遥遥相对的敌军军营忽然一片大乱,火光冲天。那份骚动甚至惊扰了这边,青木刚刚睡下,听到下面小兵禀报,连忙披了一件羽织就冲了出去,找了个地势高的地方远眺,真的看见对面军营里人影晃动,火光跃动。
  他迷茫了片刻,忽然想起白天看见白仁做法时的场景,忙不迭去跑去主帐。
  青木到的时候,帐篷里已经挤满了人,只是人虽多,整个帐篷内部却鸦雀无声,唯有宇智波白仁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央,闭目养神。
  青木莫名,连忙询问:“派探子去了吗?怎么回事?”
  白仁唰地睁开眼,看向他扬起一抹笑:“青木君来的正好,那个渡辺翔死了。”
  死了?死了?!真的死了!!!
  青木张大嘴,瞪着银发青年脸上一如往常的微笑,突然感觉一阵寒气从脚底直窜心脏,冻得人四肢僵硬,齿关发寒。
  白仁伸出手指,细长的食指在桌子上的作战地图点了点:“我认为现在是突袭的好时机。”
  青木当然明白:“那还等什么?!”
  白仁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环顾一圈四周:“没办法,我说了不算,一些队长坚持要青木君你发话呢。”
  他说话的口吻不算重,甚至可以说略带笑意,却硬生生地又把青木惊出一身冷汗。
  青木忽然想起来,这次出战里一部分是效忠人见阴刀殿下的武士,剩下则是小野大人的人,后面一批自然以他青木马首是瞻,白天说的好好的这白仁突然要求出战,这群人肯定心有顾虑,一定要等到青木现身并答应。
  对上白仁冷淡通透的紫色细瞳,青木呼吸一窒,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心里大骂这群人靠不住,连遮掩都不会的,面上连忙赔笑:“大人说笑了,您是主将,自然您说的算。”
  “那不行啊,青木君也是副将,这有主就有辅嘛,怎么能撇开青木君独干呢。”白仁笑嘻嘻地,要不是那双眼睛,青木还真以为他不在意,“这不,为了表示在下的决心,就算会延误军机,在下也要等到青木大人出现啊。”
  青木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下,垂着头顺势请罪:“既然如此,请让属下带队作为先锋,为大军开路!”
  头顶白仁沉默一瞬,随后笑着应了一声:“好啊。”
  战争结果是无可言喻的,主将暴毙一片大乱的渡辺军完全不是夜晚偷袭的人见城军队的对手,青木领着武士们势如破竹,一路冲到了渡辺军营的主帐旁,一刀砍断了对方的军旗。
  正当他立在马上满意环顾四周一片火海时,眼角寒光一闪,头皮猛地一麻,直觉向他叫嚣着危险,让青木立刻翻身滚下马。
  也就是在他滚到地上的一瞬,战马嘶鸣一声,扑哧一下热血四溅,一条马腿再次飞了出去。
  青木一愣,立刻翻身站起,顺势抽刀挡住了敌人的下一波攻击。
  定睛细看,不出意料就是白天那把他打得灰头土脸的武士。
  对方早已没了白日里的镇静,脸色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憎恨地瞪着青木:“卑鄙小人!居然用邪术咒杀了翔殿下!”
  青木眼皮一跳,眼前立刻飘过白仁那张阴柔异美的脸孔,但这事万不可在敌人面前承认,是以他用力一甩,矢口否认:“你在胡说些什么!”
  对方向后一跳,扭曲一笑:“不敢承认就算了。我要为翔殿下报仇!”
  青木同样冷笑一声,毫无畏色地迎上,白天那是他轻敌,对方还真当他青木是好对付的?!
  燃烧的军营里,周围一片喊杀声,刀剑撞击的铿锵声,就在这火光晃动,暗影摇晃的战场,青木和他至今为止遇到的最厉害的敌人斗得不死不休。
  随着时间的推移,喊杀声逐渐变小,青木心下一定,知道胜负已分。
  对方武士脸色一变,明显也明白了,顿时眼中迸发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之意,舍弃了防守,不躲不避疯狂向青木扑来。
  人在激动时,就容易露出破绽,高手过招更是如此。
  就在武士扑上来的瞬间,青木一眼看见了他胸前的破绽,狞笑一声,举刀便刺。
  “刺啦——”
  “噗嗤——”
  两声轻响同时发生,青木愣愣低头,望着胸口的刀伤,大脑一片空白。
  再抬起头,望着敌人脸上的惊愕和对方胸口上属于青木的长刀,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
  直到青木和敌人的尸体同时倒在地上,他还是没想通刚才必胜的局里自己怎么就突然手脚一麻,身体不听使唤了呢。逐渐暗下去的视野里,有什么东西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又嘶嘶着游进远方的黑暗中。
  临死前的最后一眼,让青木看清了,那个东西是……一条蛇。
  一条蛇……
  眼前似乎飘过某人冷冽通透的紫色细瞳,但死人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光彩。
  就在青木气息断绝的刹那,周围原本逐渐消逝的喊杀声再度响起,只是这一次,不是人见城的军队在攻击渡辺军,交战的双方的身上分明是一模一样的人见一族家纹。
  远方的人见军营中,仅剩几个效忠于小野大人的队长整晚都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他们的焦虑白兰都尽收眼底,内里心知肚明,表面上还要安抚他们:“不用担心,青木君武艺高强,定能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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