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王妃——漫步长安
时间:2018-04-03 15:49:32

  这个女子…凭什么能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他的眼眯起,危险幽暗。
  就在芳年以为他还要发怒时,他却猛然起身,欺到她的身前。他微俯着头,幽深的眼神紧紧地锁着她,眸底似云翻雾涌。
  她心神大骇,害怕他又要开始犯病。
  谁知他并无其它的动作,似身影一晃,消失在屋内。
  她吓得拍抚两下胸口,缓缓心神再出书房。
  安总管守在主屋门口,示意她留步,“王妃娘娘,您且等一会儿。”
  她依言,站在门口。心里正巴不得,看姓元的刚才的情形,像是发病的征兆,她此时能躲着不见,再好不过。
  似乎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屋子传出一声怒吼,“…让她进来!”
  这个她指的是芳年,安总管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芳年深吸几口气,推开那扇门。人自然不在偏厅,她伸出手,犹豫几下,都没有掀开通往内室的帘子。
  突然,似一阵风般袭来,夹杂着水气。状若疯魔的男子飞身出来,一把抱着她,卷进寝房旁边的房间。
  她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气息,原本的冷冽清寒变成浓浓的烈焰火热。
  他把她放置在旁边铺着锦垫的杌凳上,自己则快速地泡在大大的浴池中。
  刚才那身形晃动间,她仿佛又看到了山洞中的他,衣裤湿透贴身,狰狞恐怖。那浴池像是用冷玉砌的,里面的水冒着寒气。
  他闭目坐在里面,牙关紧咬,像是与什么东西极力抗争着。额头的青筋暴起,原本清冷如玉的脸上变得状如怪物。
  这男人果然犯病了!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半点不害怕。比起初遇时的慌乱,现在的她惊骇之后,竟有些同情他。
  略让她疑惑的是,为何这次他发病没有直接吸她的血,而是泡在寒水中。她垂下眼眸,不敢深思。衣裙上有些湿气,想是他之前抱她的时候沾上的。
  浴桶中的男人似乎越来越痛苦,青筋开始扭曲。终是无法压制体力的恶魔,他从浴池中站起来,眼里腥红一片,朝她走过来。
  她心知眼下的情形,势必要以她血去解。狠了狠心,咬破手指,在男人抱住她的同时,把手指喂到他的嘴边。
  纵是神智不清,他循着本能把她手指含进嘴里,随着香甜的血液入体,他的眸子慢慢清明。
  他的双臂劲瘦有力,紧紧地箍着她。相较于他,她身形娇小柔弱,高大的男子环抱着她,衬得她越发的娇软无依。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密切地盯着他脸上的变化,不敢错过一丝一毫。两人彼此气息可闻,随着他体内的毒被压制住,原本恐怖的脸渐渐变得清俊绝尘。他含着她的手指,没有再吸吮,像是鬼使神差般,用舌头舔了一下。
  一股异样从指尖漫延到全身,她如遭雷击般,飞快地缩回手指。与此同时,身子往后仰,想挣脱他的环抱。
  可是她忘了,此时她坐着是一张杌子,往后一倒,差点就要掉落。男子有力的手把她一捞,抱在怀中。
  这一抱,两人的身子难免紧紧地贴在一起。
  她身子一僵,看着他脸上的变化,双手抵住他,惊呼,“王爷,不要啊!”
 
第42章 心动
 
  元翼全身都绷得紧紧的,那股心底深处萌芽出的渴望像是要破体而出。他的脑海中似有惊涛骇浪, 奔啸而来。那汹涌的巨浪, 像要把他吞噬。
  她惊恐睁大的双眼,害怕到微张的红唇, 映在他的瞳目中。
  要是,他现在不管不顾,是不是来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那么她呢,纵使外人不知内情,新婚不足一个月就丧夫, 她将要一世背负着骂名。
  他不甘心,不甘心如此死去, 更不想看到她悲惨的后半生。她应该是明艳的, 胆大妄为的, 而不是受尽别人的指责, 黯然凄苦的。
  不行…
  他心里飞快地念着佛经,压下似要破体而出的情涌海啸,慢慢地放开她。
  她本是斜挂在杌子上的, 这一放,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顺势中,她的手抓住他, 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他高大的身子覆在她的身上,修长的双腿压住她的身子。两人贴合在一起, 姿势羞人。
  她推了一推, “王爷, 你快起来。”
  男子恍若未闻,头埋在她的颈间,闻着她香馥的气息,深吸几口气。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身下的人,明艳动人的容颜,洁白如玉的肌肤。
  她此刻就在他的身下,娇弱无依。
  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影响,纵使他不愿意承认,也知道大大超出利用的范围。他想独占她,就算是做一辈子假夫妻,这个女人都只能是他的!
  “你给本王记住,从今往后,你哪也不能去,只能呆在本王的身边。”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如惊天霹雳一般响在她的耳边,震得她回不了神。恍惚间,他俊逸的脸不停地放大,随后她感觉自己的唇被冰凉的东西含住,那冰凉的东西略微一含,很快放开。
  转眼间,身上的男人起身,快速消失在屋内。
  她茫然地从地上爬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他那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以后要终老在这王府后院,永世不能出去?
  呆了半晌,她缓过心神,想到方才那凉滑的触感,难道…
  她两颊泛起红云,暗骂一声。
  环顾一下室内,到处都是水渍,她走近浴池,伸手摸了一下,冰寒刺骨。
  这水竟如此冰寒!
  不像是寻常的水,倒像是谷底寒潭的水一般。她的血既能压制他的病,他为何还要费心去崖底取水。
  这样冰寒的水,泡在里面是何感受,光是想想她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就算没能亲身体会,都能想象得到那种透骨的冷。
  姓元的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不自觉得抚摸着自己的唇,那冰凉的触感仍在,清冽的气息似乎并未散去。他的心思难猜,性子阴睛不定,这番举动,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
  他为何亲她?是情难自禁,还是发病时的本能?她的手指摩梭着自己的唇,胡思乱想着。
  青竹般颀长的男子无声地走进来,他头发擦得半干,一身的白色长袍。他的手中,捧着一身女子的衣裙。
  深不见底的眼中,是她蹲在浴边发呆的模样。她的双颊红晕未散,表情有一丝迷茫,葱白玉指抚着唇。
  那唇…滋味如蜜,他记得。
  像是感觉到什么,她回过头来,就看到立在身后的男子。
  “你衣服湿了,换一身吧。”
  他把衣裙搁在杌子上,转身出去。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衣服上,脑子里浮现他命人去取衣服的情景,不知想到些什么,脸烧了起来。
  三喜四喜会不会以为他们…
  身上的衣服湿一块干一块,确实不能见人。她站起来,拿起衣服到屏风后面换上。屏风后,散落着男子的衣物,想来是他进浴池前脱下来的。
  她的衣服飘落,落在他的外袍上,桃红雪白,竟是出奇的相配。
  换好后,她把自己落在地上的衣服卷起,抱着出去。一出屏风,就看到立在浴池边的男子。
  男子背手而立,像是在等她。
  “换好了。”
  “嗯。”
  他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衣物上一会儿,桃红中露出白色的一角。他心神一晃,强装冷淡地道:“走吧。”
  “好。”
  他大步迈出去,她小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偏厅,桌子上,饭菜已经摆好。
  用膳时,她不停地偷瞄对面的男子,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他那话是什么意思,那番举动又代表什么?
  可惜,男子的脸色漠然依旧,看不出什么不妥之处。
  等她出了悟禅院的门,安总管恭敬地呈上一把钥匙,“王妃,这是王爷交给您的,是东库的钥匙,里面的东西王妃随意自取,不用记册。”
  “东库?”
  “回王妃,府里的库房分东南西北四个,上次那个库房是公中的,名为西库。这个东库在西库的东边,是府里的私库。”
  她明白过来,也就是说姓元的还有两个私库,就是南北库房。只是他好端端的交给她一个库房做什么。
  脑海里响起他贴在耳边说的那句话,莫非姓元的想用钱财收买她,好让她死心塌地留在王府。
  他为何要收买她,以他的权势,只消拿捏住傅府,她自会乖乖地听命于他。
  她垂眸,接过那钥匙,带着三喜往回走,三喜的手中,抱着她的脏衣服。
  “小姐…王爷突然命奴婢取衣裳,不知?”
  “方才我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是我让王爷找你取一身衣裳的。”她和姓元的之间发生的事情,无法向外人诉说。
  “原来是这样,吓死奴婢了…”三喜还以为…不过想想也不可能,小姐身上还有小日子呢。
  芳年的心有些乱,任谁重活一世,还要落得前世一样的命运,都会开心不起来。前世里她终老在裴家的后宅,这一世,难不成还要老死在这王府后院?
  那么,老天何苦让她重活一世。
  临近西库时,她看了一眼比邻的东库。把钥匙交给三喜,三喜上前打开了库房的门。
  里面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箱子,打开一看,璀璨的奇珍异宝,华美的锦缎丝绸晃得人眼花缭乱。三喜瞠目结舌,手里的衣服差点掉下来。
  “小姐…这些随便取吗?”
  芳年眼睛眯着,姓元的想收买自己,这血本是不是下得太大了。
  他到底在耍什么心眼?
  她命三喜把箱子关上,锁门出去。三喜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好东西,有些回不过神,愣愣的,眼里有遮不住的喜悦。
  回到玄机院,三喜收拾拿回来的衣服,放在盆子里要去洗。突然她提起一件白色的男子长袍,看向芳年。
  芳年轻咳一声,“许是我拿错了。”
  “那…小姐,这个怎么办?”
  “一并洗了吧,洗好后送去悟禅院。”
  四喜的眼神闪了闪,小姐在悟禅院换了衣服,衣服里夹杂着王爷的外袍,难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不仅她这般想,就是方才没有起疑的三喜,现在也开始怀疑。
  芳年被自己的两个丫头看着,略微不自在,好像是被人捉奸的感觉。她把恼怒都算在姓元的头,越发的气恼他。
  “不过是拿错了,我身上还有小日子,你们莫要胡思乱想。我还是那句话,在这王府内院,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行。”
  “是,小姐。”两个丫头微微有些失望,虽然她们是听自家小姐的。可是哪个做丫头的,不盼着自己主子得宠。
  芳年自知此事无法与她们细说,遂撑了一下额头,道:“我有些乏了,想小憩一会。”
  她确实有些累了,惊惧相交,还失了血。这会觉得自己心神俱疲,就想休息一下。
  三喜四喜见状,服侍她上床。然后三喜去洗衣服 ,四喜退到内室外面守着。
  芳年躺在床上,仔细地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推敲着他话里的每一个字,越想越是心乱如麻。
  迷迷糊糊间,她睡着了。
  梦里的她,像是被人拉着奔跑,她急得想大喊,叫那人停下来。可是她发不出声音,那人回头,温柔地冲着她笑。
  是裴林越。
  她想挣脱他,今生今世,她不想和这个男人有半点的瓜葛。
  突然,另一个男人出现,把她从裴林越的手中抢过去,紧紧地搂着。她闻到了清冽的冷香,抬头看着,果然是姓元的。
  不知怎么的,仿佛又回到了刚才的屋子,她被男人压在身下,他冰凉如玉的唇覆着她的唇。两人的身体紧密交叠着。
  她的心底深处,漫起一种陌生的感觉,身子微颤着,竟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她的身体在发热,心像被火烧着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想把身子紧紧地贴着身上的男人。
  突然,身上一轻,她无比失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床顶的纱幔。
  她慢慢清醒,暗骂自己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梦。纵是未曾经人事,也能猜出方才她做的是什么梦。
  少女思春,梦里见郎。
  可她都活过一世,七老八十的人,怎么被人一撩拨,就无羞无耻地发起梦来。若是被姓元的知道,还不知怎么取笑他。
  长夜漫漫,她一个深宅妇人,自是做过类似的梦。那些梦中的男子大多看不清长相,面目模糊。
  方才的梦,却是清晰无比,他清冷如玉的脸,连神情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她甚至能回味到,他唇齿间的气息。前世里,她那般倾慕裴林越,都没有做过与他相关的荒诞梦。
  她的头侧向外面,看着紧闭的房门。
  “嬷嬷你慢走。”外面传来四喜的声音。
  她开口唤着,“四喜。”
  四喜进来,手中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一个白瓷汤盅。
  她把盘子放在桌上,上前扶着芳年靠坐在床上,“小姐,你醒了,刚才白嬷嬷送了一盅血燕过来,你趁热喝吧。”
  四喜用手试了试汤盅外面的热度,觉得刚刚好,就把盘子端到芳年的跟前。芳年端起汤盅,用汤匙小口地喝起来。
  “小姐,听白嬷嬷说,这是王爷亲自吩咐的。”
  “…咳…”芳年呛了一下,四喜忙递帕子,她接过,擦拭着嘴角。心道姓元的还算有些良心,知道她今天流了血,特命人炖血燕给她补血气。
  汤盅见底,四喜有眼色地把它撤走。
  芳年觉得睡过一会,喝了一碗汤,精神好了许多。但人有些懒,就靠在床头,也不起身。
  脑子里莫名地冒出他的话,他话里的霸道,语气中的占有感,令她的心为之一颤。
  她垂着眸,盯着自己的手指出神。
  四喜送盘子去厨房回来,看到自家主子发呆,轻声地问:“小姐,你怎么了?”
  “无事,想事情入了神。”
  “小姐,方才奴婢听白嬷嬷讲,说成家二小姐被召进宫里,封了玉妃。”
  “何时的事?”芳年诧异,上午十王妃才说到陛下提到了成玉乔,怎么就封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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