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处于下风,它几乎被何鸢压制的动弹不得,间歇飞来飞去,还几次手之后,发现自己打不过这个女人,从何鸢的手下飞出来,直接朝时迁飞来。
时迁盯着它,脸色一变。
佛像猛地撞到他身上,时迁穿得那件短的可怜的道服直接烧坏了一大半。
好险躲的及时,否则立刻就被开膛破肚。
佛像接触他的一瞬间,时迁便觉得身体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和它里应外合,躲开它的那一个动作用了极大地力气在完成。
何鸢从左边走来,佛像飞到窗口,突然下落。
从里面冒出来一股尖锐的黑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时迁的身体中。
何鸢看他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
时迁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身体踉跄一下。
何鸢揪着他的领子,时迁目光涣散,集中不到一起。
她还未开口,时迁突然回神。
这次回神,他的脸色有些不对。
时迁先看到的,就是何鸢这张造物主精雕细琢的脸。
她和时迁梦里的长发女人渐渐重合,他呼吸骤然加重。
何鸢皱眉:“你……”
时迁没让她说出来,他身子往前一倾,猛地把何鸢往边上的墙壁上一推,咬着她的嘴唇,凶猛的亲了上去。
何鸢大约没被人亲过,眼睛忽然睁大,嘴唇微张,时迁的舌头趁机钻了进来。
男人在这事上面都有一股无师自通的能力。
他舌尖像一条滑溜溜的蛇,在她的唇缝黏腻的舔了一圈,撬开嘴,换了个更亲热的姿势,右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时迁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疯狂的渴望占有眼前这个女人。
尽管他的脑子是清醒的,知道何鸢是个陌生的女人,他不该这么做,但身体却无限的想要靠近她。
何鸢的嘴唇很薄,冰凉柔软,他含在嘴里,像一块抹了蜜的雪糕,用力一些就快化了。
他的呼吸灼热,和何鸢的呼吸痴缠在一起。
时迁的吻迫不及待,比起情人之间的亲昵,他更像是一种粗暴的占有,带了十足的情.色的侵略性。
何鸢愣了一瞬间,两条眉毛几乎快拧在一起。
她双手发力,掐着他的双臂,推开他。
四瓣紧紧贴在一起的嘴唇瞬间分开,拉出了一条暧昧的银丝。
时迁舔了一下嘴唇,盯着何鸢,一动不动。
何鸢发现他不对劲。
那股钻进他身体里的黑气影响了时迁的行为。
欢喜佛在佛教的修行中的作用,以佛经上的话来说,叫做“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两座佛像之中的女像为大明王的妃子,她以爱欲供奉那些残暴的神魔,使之受到感化,然后再把他们引到佛的境界中来。
张成辉供奉的这个欢喜佛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佛像,里面住的根本不是欢喜佛,而是个山头上的一个孤魂野鬼,看时迁中招这鬼样子,不是贪色鬼就是恶鬼。
他之所以这两年这么快的发迹,也是因为得到了这个小鬼的辅助。
真正的欢喜佛断然不会令他快速发迹,这本身就是一件有违天道的事情。
何鸢受人之托,追踪这个小鬼有一段时间,她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追到这里,和调查张氏集团的时迁不期而遇。
时迁一个五讲四美的好青年,从小沐浴在社会主义科学发展观的光辉之下,当然不会认为,这起连环杀人案根本不是人为。
张成辉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请了个小鬼回来当欢喜佛供着,后者借用人命帮他升迁发财,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但是看张成辉刚才的样子,这个办法多半不是什么行善积德的办法。
供奉孤魂野鬼不是正道,迟早要遭反噬。
但这个反噬不但牵扯到了张成辉本人,现如今还扯到了无辜之人。
最无辜的人就是时迁,但这个最无辜的人现在却在做一件最下流的事情。
时迁前几天晚上做的那个春梦遗留的韵味还没结束,他当晚上没发泄,后来又连着发生了凶杀案,时迁忙的像个陀螺,更遑论之后找机会发泄。
如今他的身体更经受不起撩拨,那小鬼仿佛给时迁按了个熊心豹子胆,控制着他的身体肆意妄为。
何鸢挣脱他,因怕伤到时迁,下手都张弛有度。
但时迁现在很不正常,力气比平时大了四倍有余,他现在的目的不是同何鸢打架,而是脱她衣服。
好险这屋子里四个人,一个大师趴在地上,昏死过去,还没有醒。
另一个就是张成辉,这个前十来分钟还在说要跟何鸢共度一生的男人,现在也倒在地上。
而‘他的女人’这会儿正被时迁牢牢纠缠,难以脱身。
时迁简直是捆仙索成了精,何鸢头一回碰到这么麻烦的男人。
她刚挣脱不久,后者像蛇一样又缠了上来。
何鸢穿得本就是一件单薄的礼服,时迁这么乱扯,两扯不到,胸口就的衣服就碎了几片,露出大好的风光。
何鸢啧了一声,抬手回击。
时迁脑袋上仿佛长了眼睛,一伸手就捉住了她的手。
下一秒,他熟练的张口,咬上了何鸢的锁骨,一路辗转往下,将人死死压在地上。
何鸢背靠着冰凉的地板,胸口却是一片火热。
时迁像只没断奶的小狗,在她胸上留下了骇人的牙印。
简直是属狗的,一口咬下去,再重一点儿,就能见血。
何鸢屈膝,顶上他的小腹,发现时迁那儿硬成了一块,她如果用力一些,绝对能让后者断子绝孙。
何鸢与他无冤无仇,断然不会做出这么狠绝的事情。
她忍无可忍,压低了声音喊道:“……时迁!”
时迁当做没听见,只顾着自己痛快。
何鸢身体一阵惊颤,陌生又颤栗的快感从身体内部逐渐苏醒。
她提高声音:“时迁!”
时迁挤进她双腿之间,力气很大,掐着何鸢手腕,竟然控制住了她。
可见男人在耍流氓的时候,不但脸皮比平时厚,本事也增长不少。
时迁双眼迷离,嘴唇水润,一张俊俏的脸离她越来越近,二话不说,又咬住了她的嘴唇,开始攻略城池。
何鸢往后逃离,对方是身上叫那个小鬼下了咒,强行破开轻则损人心智,重则昏迷不醒直至死亡。
何鸢原本用了十成的力气,下手的时候也只剩下的两成,推在他肩上软绵绵的,欲迎还拒。她的手柔弱无骨,好似世间上等的丝绸,十根手指仿佛自带了火星,在他裸.露的肩膀上点火。
时迁仅存的理智燃烧殆尽,脑袋里绷着的弦一瞬间断成两截。
何鸢的礼服虽然简单,但是解开它的方法却很难,时迁在她的后背摸索了半天没找着窍门,这时候,何鸢也从那股奇异的情潮中清醒过来。
她目光恢复淡然,冷漠中带了点儿冰渣子。
宴会厅的空调因为刚才的打斗碎的一塌糊涂,此时窗户打开,冷嗖嗖的寒风倒灌进来,冻得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时迁几乎沉迷在她的身体之上,何鸢抬起手,直接给了他一个手刀。
打晕人的力度和打死人的力度实际上是一样的。
何鸢想打晕他,但是被时迁发现,他猛地抓着她的手臂,歪嘴一笑。
这笑容杀伤力很大,痞里痞气,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蹭了一下。
时迁挑起她的发丝,埋在她肩膀上闷声的笑。
何鸢手被捉住,心中存有一丝善意,对时迁以躲为主,攻为辅。
时迁不似方才的凶狠,这回到正的像只小狗,鼻尖轻轻的蹭着她的鼻尖。
他伸出舌头,在她嘴上轻柔的舔.弄,想要把她的唇齿舔.弄开。
何鸢哪儿能让他得偿所愿。
时迁现在被小鬼控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眼里的欲望渗透到了身体里,盯着何鸢,好似下一秒就要吞了她。
何鸢猛地掐上他的脖子,时迁没料到她的突袭,猛哼一声,偏开头。
奈何他脆弱的脖子被何鸢牢牢掐住,何鸢虽然衣衫不整,肩膀至胸上全都是暧昧的吻痕和水渍,但面容冷静,清醒的开口:“滚出去。”
时迁被掐着,明明快要窒息,在听到何鸢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竟然扯出了一个邪肆的笑容。
他眼睛弯弯,眼珠都有些发红。
何鸢这句话不是和时迁说的,她显然是对时迁身体里的小鬼说的。
她咬破自己的指尖,挤出一滴血珠,时迁在她手下挣扎,何鸢伸手直接塞进他的嘴里。
时迁面部表情立刻扭曲起来。
他五官生的俊美,就算扭曲起来也别有一番好看的姿态。
何鸢那滴血喂下去,时迁身体里的小鬼好似见了什么天敌,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它从时迁身体里猛地钻出来,往窗外逃去。
何鸢起身想追,却不料时迁往下一倒,砸在她身上,阻挡了她的动作。
何鸢不得不停下来扶住他。
二人现在身形都十分狼狈,时迁的衣服被欢喜佛给烧了一半,挂了一半在身上。
何鸢的礼服被他扯了大半去,上半身也堪堪蔽体,这模样决不可能走到大马路上去。
片刻后,时迁慢悠悠的醒来。
他的记忆就停留在自己被欢喜佛的一股黑气袭来的时候,眼前都还是黑的,再一醒来,却是倒在何鸢怀里。
倒在何鸢怀里就算了,何鸢这衣服怎么回事?
时迁愣住。
何鸢不只是衣服烂了,肩膀上布满了激烈缠绵过后的痕迹。
时迁发现二人靠的太近,他心里一惊,往后退去。
结果这时,门外来了警察。
宴会厅里面的打斗声实在吓人,被赶出来的那些大师进不来,一小部分人选择求助人民警察。
时迁原本后退,警察推开门进来,他看了一眼何鸢露了大半的躯体,下意识把她往怀里一扯。
他同时拆了对方头上固定头发用的发钗,乌黑的头发如瀑布似的挂了下来,挡了一半身体。
时迁抱着她,顺带遮住了自己前面破了半拉的衣服。
小民警喊道:“时迁同志!”
原来是上回在宾馆里碰到的那个民警。
时迁见到熟人,连忙问:“有衣服吗?”
小民警走近,这才看到时迁二人是个什么状态。
他大约也没想到宴会厅一片破烂,这儿却有这么艳丽的场景。
何鸢垂下眼帘,一动未动。
小民警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脸色涨红,光速脱了自己的外套。
时迁三下五除二的穿上,来不及细想当下场景,开口:“何小姐,我认为我们之间有很多东西需要交流。”
何鸢盯着他。
时迁:“你这样不方便出去,我要抱你了。”
他打了一声招呼,把何鸢打横抱起。
何鸢这时候,也知道自己穿成这样,实在不方便到处走动。
她乖巧的像只收了利爪的野猫儿,缩在时迁怀里,把自己的脸往里侧,双手遮住了胸口。
小民警把时迁当做自己人,见时迁出去,连忙为他开路。
“时迁同志,你是直接去局里还是去哪里?”
“去买两件衣服先。”
小民警说:“那慢走!”
时迁点点头。
除了小民警,谁都没发现,这个淮京来的男人,光明正大的把张总准备共度一生的女人给抱走了。
何鸢等他走出了大门,开口道:“放我下来。”
时迁:“我的建议是不放,你现在不适合到处走。”
何鸢心道:拜你所赐。
但她没说,她不说,时迁断然记不起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
他开口:“买了衣服,你欠我一个解释,何小姐,我今天所见所闻,可以直接上走进科学。”
第8章 霸道处长
张成辉这件事情没有结束。
怀市警察在现场找到他,他已经昏迷不醒。
本地的电视台正在报道新闻。
时迁临时租了一个小旅馆。
何鸢换上新衣服,正襟危坐。
时迁套上短袖,两三下穿好衣服,背对着何鸢。
“何小姐,还不打算说吗?”
何鸢一动不动。
时迁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她。
何鸢也没接。
像个木头人似的。
她从被时迁抱起来,光穿了一件衣服,穿好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时迁拧着眉头,一边喝水一边走,倒给何鸢倒的那杯水孤零零的放在桌子上。
他走了两步,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顾翎。
“喂!时迁,你那件事情在搞什么啊!你打开电视看一下,电视上报道的张成辉死亡是怎么回事?”
“他死了?”时迁诧异:“刚才不是还昏迷不醒吗?”
“死了!就前几分钟的新闻,抢救无效!”
时迁往后看了一眼何鸢,后者原本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这时突然站起来。
何鸢走到宾馆书桌前,三两下掰弯了台灯,将柜子最上面的抽屉抽出来,立在墙边。
顾翎电话里道:“杨局叫你现在立刻回来,你订今天最早的高铁,晚上之前能回的来吗?时迁?喂?时迁!你听我说话没?”
时迁:“不回。”
他挂了电话。
顾翎啧了一声:“妈的,这小子又搞单干!”
“你干什么?”
时迁上前,一把抓住何鸢的手。
何鸢手腕一转,反手制住时迁,脚下一扫,将人横扫在地。
时迁屁股着地,痛的当即一个挺腰,一声惨叫。
像条上了岸的鱼。
“姑奶奶!你能只说话别动手吗!”时迁郁闷。
何鸢没理会他,从大腿根部抽出三根香。
时迁嘴角一抽,克制住自己想掀她裙子的冲动,掀女人的裙子总归不是一个绅士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