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鬼死后就是阴间的事物,断然不能通过直接的手段向活人传递信息,他们想要传递信息,通常都会通过托梦,或者像现在这样,借助活人的身体给活人传递。
何鸢说完,温眠觉得受益匪浅,连忙拿出小本本记录下来。
温眠说:“那为什么要鸡叫?难道杀她的卯日星官?”
时迁:“卯日星官是谁?”
江誉:“西游记一只成仙的鸡。
时迁:……
这师徒俩的脑回路怎么回事?
三人正思考着中邪的事情,小毛的妈妈飞奔而来。
农村妇女身材壮硕,过来的时候嗓门儿震天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时迁他们把她儿子怎么了。
小毛妈妈大喊大叫,后面赶过来的还有村长和村支书。
老村长眼睛不太行,耳朵也背,脸上布满皱纹,手上布满了泥巴,听到小毛的妈妈说小毛丢了之后,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出来就找人了。
找到小毛后,小毛妈妈这才知道眼前的三人救了自己的儿子,于是一开始气势汹汹的模样没了,换上了一副感激的神色。
何鸢开口:“村长,莲花山这一路有没有什么养鸡场?”
没等村长开口,村支书道:“往前一公里有个养鸡场,味道很难闻,每次刮东南风咱们村子都一股鸡屎味儿,我们像上面反映好几次了,这养鸡场也没搬走。”
村支书对养鸡场深恶痛绝,何鸢看他的年纪不大,三十出头,估计是上面哪里调下来磨练的,迫不及待像做一番大事给领导看。
而且这男人还有一点城市病,估计没少受这个鸡场味道的折磨,这会儿说的义愤填膺。
何鸢点点头,问道:“鸡场怎么走?”
村支书诧异:“你们去那儿干什么?那边都没什么人?”
时迁立刻反应过来,笑道:“没什么活人,可能会有一些死人。”
村支书没有怎么拦,找到了小毛之后,三人就走了。
温眠脸色惨白:“要、要去养鸡场啊?”
何鸢说道:“是,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江誉很体贴的回答:“我师父怕鸡。”
温眠都没有反驳江誉,可见是真的很怕。
时迁说道:“昨晚上我看到了一共八口棺材。”
何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时迁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八口棺材里面都是空的,没有人。也就是说,那个女鬼的家人没有被下葬,或者换个说法,警方根本没有找到那些尸体。”
何鸢点点头:“我同意这个说法。”
江誉问道:“为什么是养鸡场?”
时迁:“推测的,养鸡场的味道很难闻,就算是放了八具尸体也不会被人察觉。”
何鸢:“他说的对。”
时迁笑眯眯的:“那我有没有什么奖励呀?”
何鸢把他的手拿了起来,那地方被小毛咬了一口,刚刚止住血。
何鸢淡定的伸出舌尖,在他的伤口上舔了一下。
温眠一个激灵,连忙捂住江誉的眼睛:“小孩儿非礼勿视!”
江誉:……
“别把我当小孩儿,我现在已经有可以让你怀孕的能力了。”
师父不知道我天天都在想干你吧?
第80章 狐狸大仙
温眠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找死啊你!师父你都敢调戏!”
江誉嘴里嘀咕:“我又没有调戏你。”
他是真情实感这么想的。
何鸢舔了两下时迁手上的伤口, 把时迁舔的浑身僵硬。
他压根没想到何鸢会来这么一出,在他的印象里, 这个女人强大古板的过分, 他甚至做好了一辈子当处男的打算。
结果何鸢现在舔他两下, 把他心里那点儿小九九舔的神魂颠倒。
时迁的‘打算’又没有那么肯定了。
温眠在一旁教训江誉。
她认为江誉这几年越来越过分, 不但没大没小不尊重师长就算了,现在还敢开黄腔调戏师父了?
这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温眠心道:明明八岁之前江誉还是超级可爱的。
时迁默默地收回手,说道:“阿鸢,你这样会让我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何鸢淡然的问道:“什么不该想的。”
时迁叹了口气:“不能说, 说出来怕没命。”
何鸢多看了他一眼。
小插曲过后,四人往养鸡场走去。
何鸢不勉强温眠去,温眠不想被刚认的师父瞧不起, 硬着头皮上了。
来到养鸡场时, 臭气熏天。
正如同村支书说的那样, 一公里开外的味道都难闻的要命,更别说这种直接站在门口的了。
温眠两眼一黑, 想就地晕死过去。
江誉无奈的扶着她:“都说了叫你别来了。”
饶是定力好一些的时迁都忍不住用手掩面,眉头紧皱:“这也太难闻了。”
何鸢道:“里面没人吗?”
养鸡场除了成千上百的鸡叫声之外, 没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时迁看了眼手表:“这个时间, 吃饭去了吧?”
大门口的铁门上铁锈剥落了一半, 轻轻一推往下掉的簌簌作响。
铁门发出令人耳酸的尖叫声, 推开之后里面的场景十分凄凉。
温眠打了个寒颤:“大热天的, 我怎么感到了一股阴气, 这个地方一定不对劲!”
不得不说,她的直觉还挺准的。
时迁冒出一句:“这场景跟生化危机有点儿像啊。”
何鸢道:“怎么,你想试试?”
他连忙噤声。
何鸢这人一向说到做到。
四人捂着鼻子在里面晃荡了一圈,最后在养鸡场的后面找到了一处松软的土地。
时迁的脚一踩上去,就感觉到了这块土地跟其他的土地不一样。
边上的泥巴都是结块的,唯独时迁脚下踩得这一块软趴趴,他:“不久前被翻动过。”
何鸢:“找把铲子。”
时迁看了她一眼。
温眠听到师父开口,果断找了几把铲子,几个人折腾了一小时,在土堆里扒拉出来八具尸体。
报警后,警察半个小时之内赶到了现场。
温眠跟江誉留下来做笔供,何鸢带着时迁去了另一处地方。
时迁问道:“阿鸢,你怎么不留下来?”
何鸢:“现在已经找到她的家人了,剩下的就是找凶手。”
时迁:“你知道凶手是谁?”
何鸢:“猜的,去诈一诈他。”
何鸢说诈一诈,是真的打算去晃点人家,这里面有没有她的恶趣味,时迁无从而知。
何鸢想出来的这个办法是这样的。
叫温眠去扮演一个女鬼,站在凶手的床边,骗一骗他。
温眠当即提出自己的疑问,认为这是一件不合道理的事情,她:“而且我们连作案工具都没有,怎么装女鬼?”
何鸢把酒店的白床单扯了一张下来:“用这个。”
温眠:“不是,师父,我觉得只要不是眼瞎吧,都不会把这个当成女鬼吧!”
何鸢:“不试试怎么知道。”
时迁现在确定了,何鸢绝对是有自己的恶趣味在里面。
她锁定的凶手是村长。
时迁没看出来村长哪里像个杀人犯了,倒不如说那个村支书看起来嫌疑大一点。
何鸢还是那句话,是不是凶手诈一诈就知道了,但是现在时迁看到何鸢把白床单拿出来的时候,对这件事情的成功率不抱期望。
她还挺固执,把床单往温眠的身上一盖,告诉温眠听她指挥,一会儿从村长家的这头飘到那头。
温眠硬着头皮上。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村长一家睡下了。
灯熄了好一会儿 ,何鸢说:“赶紧。”
温眠套着白色的床单,磕磕绊绊的往前跑。
这模样,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女鬼。
时迁吐槽:“阿鸢,你来真的?”
何鸢道:“真的来了。”
温眠跑的很艰难,并且跑了一半,发现何鸢人没了。
她在自己的头上抓了两把,把床单抓下来时,周围空无一人。
温眠心道:怎么回事?
她胆子倒是挺大的,这么晚了也不怕,一边嘀咕一边往前走。
最先找到的是村长房间的大门,她果断的一推门,还没喊出声音来,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腥味儿,眼前一黑,倒了过去。
何鸢找到温眠的时候,对方已经不省人事。
江誉抱着她,冲过去恶狠狠的瞪着何鸢。
何鸢道:“没事,被狐狸迷住了。”
时迁开口:“才离开一会儿怎么就出事了?”
何鸢立刻推开门进屋子。
屋子里空无一物,卧室床铺收拾的干净,拉开衣柜,里面已经没有衣服。
显然是跑了个干净。
时迁:“还真的是他,没诈就跑了,难道是提前知道我们要来?”
何鸢:“恐怕中午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现在追。”
二人走出房门,江誉冷酷道:“温眠怎么了?”
何鸢:“带上她跟我一起走。”
江誉将她抱起来,温眠软趴趴的缩成一团,躺在他的怀里,脸色惨白,全然没了白天那活蹦乱跳的风采。
时迁:“往哪里追?”
何鸢没说话,直接朝着东边走。
他们几乎是跑着追的,何鸢算了一卦,带着三人往后山走。
后山人烟更加稀少,几乎没有人家。
山村到了夜晚后没有灯光,众人都趁着夜色赶路。
山顶上有一座破庙,何鸢来到破庙面前,她停下了脚步。
破庙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时迁使了一个眼色:他在里面?
何鸢开口:“出来!”
里面的声音突然停了一会儿,接着传来了一个沙哑的老人声音:“你们找的还挺快。”
庙门口出现一个身影佝偻的老人。
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长。
只不过现在的村长看起来跟白天的村长差的可太多了。
他脸色阴鸷,没了平时的那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江誉冷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村长没回答,看来他深谙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无论何鸢问什么,他都不回答。
村长挑重点说:“放我走,否则我弄死那个女的。”
何鸢:“呵呵。”
笑的很嘲讽。
江誉眉头锁的死紧,盯着村长。
时迁道:“你觉得我们有什么理由放你走?苗璐一家都是你杀的?你图什么?”
村长图什么也不说,就直说要何鸢放他走。
跟个复读机似的,重复这一句。
时迁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心道:这老头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揍一顿就好了。
他把袖子挽起来,直接准备走上前揍人。
村长站在门口,不惧怕比他高好几个头的时迁,反而嘿嘿嘿的奸笑起来。
时迁听到他的笑声,心里有些发麻,暗道不好。
果然,村长笑起来的时候,好似不止一个笑声。
跟着他笑的笑声比起村长的更尖锐,不像是人类的笑声。
时迁抬头一看,房顶上一双绿油油的狐狸眼睛盯着他。
何鸢道:“别看它的眼睛。”
她说出这句话为时已晚,时迁跟这只狐狸看了个对眼。
他跟温眠一样,看了狐狸一眼之后就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想起了自己家里还有一只狐狸,道行不知道有没有比这个高。
村长笑的更厉害,江誉道:“他怎么了?”
何鸢捏了捏眉心,认命的把时迁给扶起来。
何鸢:“显而易见,晕过去了。”
江誉:“跟温眠一样吗,现在怎么办?”
何鸢:“送他归西。”
她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动手了?
村长听罢这话,笑的更猖狂。
何鸢咬破了舌尖,将自己的舌头往时迁嘴里送了过去,不过一会儿,时迁便悠悠转醒。
江誉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何鸢:“怎么?”
江誉咬牙,问道:“还有其他办法吗?让温眠醒过来。”
他补充:“除了让你亲她。”
何鸢莫名其妙:“舌尖血就可以。”
江誉:“我的也可以?”
何鸢:“普通人不行。”
江誉速度很快,并且很果断,听何鸢这么说完之后,亲了上去。
村长看到时迁就这么转醒了,有些诧异。
他大概很相信帮自己的那个狐狸,时迁醒来问道:“我晕过去了?”
何鸢:“嗯。”
时迁经过跟何鸢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之后,立刻推出来了,心里想道:村长跟狐狸精勾搭上了。
在农村里面时常有人拜五大仙,其中就有狐仙。
拜狐仙的时候常年给它上供,这狐狸成了精之后就会报答上供的人,或者是施舍给他一点恩惠,比如像现在这样,村长这模样显然就是跟狐狸之间有什么交易,否则狐狸不会主动的帮他。
他一个老头子,能在这么多警察面前躲过去,杀了一个屋子的人没有被发现,要说其中没点猫腻,是个人都不信。
村长被何鸢破解过一次,第二次谨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