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美颜盛世[快穿]——江山微雨
时间:2018-04-07 14:22:47

  “你——咳咳!”
  聂胜和呛到了,直咳嗽,转头狠狠剐了她一眼。
  *
  几天后。
  同样是在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同样的地点,段辉手肘撑在扶栏上,手里端着一杯酒,漠然看着舞池里的男女。
  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人有说有笑的走近,女孩没注意,一下子撞到他身上,酒洒了一半。
  “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
  那女孩惊慌地抬眸。
  段辉一怔,眯起眼。
  这张脸……真是像极了那个女人,那个……不再属于他的女人。
  另一个年轻人说:“我女朋友笨手笨脚的,对不起,对不起。”说完,满含歉意地点了点头,拉着女孩子走了。
  段辉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成双成对。
  身边的朋友不满的说:“什么啊?就这么算了?段哥一件衣服,他们两个一月的工资加起来都买不起,走路不长眼睛,下次活该出车祸。”
  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段辉忽的笑了,笑意阴沉森冷。
  他扯了下溅上酒渍的领带,慢条斯理道:“……是不能这么算了。”
  “哥?”
  “今晚我不想走……”段辉放下手里的玻璃杯,眉眼越发阴郁:“让那个女孩子来陪我玩玩,嗯?”
  “可她有男朋友——”
  “那又怎么样?”段辉倏地打断,冷笑一声:“老子玩的就是别人的女人!”
  *
  女孩叫的很惨,整条走廊的人都听见了。
  有人从包间出来,探头探脑的打听消息,一听说是段家公子哥在那里,就都缩了回去,只当没听见。
  “救命!救命!你是谁啊?救命啊——你别碰我,我有男朋友的!”
  女孩哭着惨叫,嗓子都哑了。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紧闭,这一层楼,就只有那一间房的客人,从头到尾没出来看个热闹。
  里面只开了一盏台灯,灯光幽暗。
  “聂先生,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角落里的男人姿势散漫,整个人陷进沙发垫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烟,似乎有些走神,听到话,眼睛也不抬一下:“知道了。该拍的都拍下,该录音的都录下,然后散播出去,在段家反应过来出手干涉前,至少微博、几大论坛的网民,都要知道这件事情。”
  “好的。”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聂胜和看着墙上的钟,神情莫测。
  过了一会,隔壁传来男人的痛叫,响彻整层楼,紧接着一阵乱响,东西碎裂的声音,然后门开了,有人仓皇逃了出去,脚步声杂乱。
  又过了很久。
  脚步声响了起来。
  隔壁间的门再次打开,一阵低低的、紧张的谈话声后,不知是谁惊慌的喊:“快……快叫救护车!”
  聂胜和扯起唇角,摁灭烟。
  “这么蠢,还想跟我抢女人。”
  他叹了口气,懒洋洋地站起来,理了理风衣,笑的云淡风轻:“……这下真成废物了,可怜。”
 
 
第40章 豪门大少(十六-十七)
  不到三分钟长度的视频,放到网上才半个小时, 立刻引起轰动, 又因为几个营销号大V的关注, 转发量和播放量剧增, 很快登上热搜,引发网友热议。
  “看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太可怕了,这还是法治社会吗?”
  “只有我一个人听见,女孩子一直哭着说她有男朋友的吗?太惨了啊。”
  “视频里,很多人出去围观,没一个人踹门把那王八蛋揪出来,呵呵。”
  “听说是某个有钱有势的富二代干的, 没人敢惹吧。”
  “妈的, 人肉他!”
  ……
  几个小时后, 视频被删了,全网撤下。
  这个举动激怒了本就处于愤怒中的网友,更多人加入人肉和声讨的行列。
  很快,有一个刚注册的小号, 发表了第一条微博, 声称视频里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的嚣张富二代,其实就是鼎鼎大名的段家公子,换头女戴嫣的前男友。
  这条微博发出去十几分钟就删了,账号也被封了。
  可没用,已经有人眼疾手快的截图,时事新闻的评论中, 到处可见热心网友贴出这个信息,怎么删都删不完,苦了传媒平台的工作人员。
  同一天深夜,有疑似某地护士的人上网爆料,段公子不久前刚送到他们医院,下体受伤严重,恐怕是要废了。
  这下子,全都对上了。
  评论里清一色的‘活该’,‘老天开眼嘻嘻嘻’,和喜闻乐见的表情包。
  次日早上,又有人出来带节奏,表示段公子的手术结果不乐观,段家放了狠话,要弄死那个没背景的可怜女孩——如果不是她反抗过度,段辉也不会伤的这么重。
  这人说的有模有样的,连细节都列出来了。
  网友的怒气值达到巅峰。
  愤怒的正义使者们涌向各大官方媒体、警察大V、和地方警察局的微博,评论都被这则案件相关的留言淹没了。
  “如果最后受害者被判刑,强奸犯什么事都没有,我要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这个段辉有前科的吧,他前任跟他分手后,被人泼硫酸毁容……细思极恐。”
  “呵呵,到现在官方还没任何表态,原来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啊。”
  下午四点钟,地方公安局微博上表态,将密切跟进这个案件,绝对不会放纵任何违法行为。
  至此,这个短时间内热度爆炸的社会事件,总算小小的告一段落。
  *
  “聂先生,您之前说过,希望见段辉一面,是否——”
  聂胜和抬起手,阻止西装笔挺的男人未尽的言语。
  他站在明亮的落地窗边,沉默一会,右手空握成拳放在唇边,忽然便笑了出来,边笑边摇头:“哈哈……不是现在,早着呢。公安局的人怎么说?有消息吗?”
  那人答道:“人证确凿,如果段家不施加压力,肯定坐牢。但是现在社会讨论热度那么高,段家不一定敢顶风作案,这万一查出来……对了,聂先生,这次主要负责段辉案子的人,是您的亲戚。”
  聂胜和挑眉,很快便释然,嗤了声:“上头的都是聪明人。我小舅舅这样的,耳根子硬,只认死道理,段家也给不了他压力,真要有点什么,我们聂家和秦家不是好惹的。”
  另一人点头:“您说的是。”
  聂胜和又站了会,两手伸进口袋里,转身:“走吧。”
  西装男人怔了怔:“这是——”
  聂胜和笑了笑:“去我段伯伯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那位好哥哥呆在医院里,我不方便去,段家总得去慰问一趟的。”
  对方皱眉:“可是聂先生——”
  聂胜和再次打断:“没什么可是。你以为这就算完了?我可不像他……”
  他说了一半,不再往下说,唇边泛起一丝笑意,眼底的深沉和冷漠,和平时那个轻狂鲁莽的公子哥截然不同。
  ——早说了,不玩死他不算完。
  对段辉这种又蠢又毒的东西,就不能心慈手软留余地。
  还剩最后一步棋。
  “走了。”
  *
  这两天,段辉都不怎么吃东西。
  闭上眼睛睡不安稳,醒了,他就沉默地坐着,一言不发,不管谁在身边,都只当对方是空气,问他话不回答,对他说话,也仿佛听不见。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
  直到他的母亲再一次到来,神情和上次的悲痛不一样,看着他的眼神,浸染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懑,还有隐隐的……恐惧。
  就像面对一个危险的陌生人,那种畏惧。
  段辉觉得可笑,一直麻木的心脏,终于跳动起来。
  满满的,全是疼痛。
  他的亲生母亲,他的妈妈……怕他?
  在他经历了这么多,在他失去了这么多,甚至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能力后,他的妈妈对他露出看怪物似的表情?!
  “你……跟我说实话。”
  他听见母亲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挣扎和纠结。
  段母搓着手臂,就像感到寒冷,视线看着墙壁,并不看他:“上回,你那个开淘宝店的女朋友……是不是你找人毁容的?”
  段辉盯着那个给予他生命的女人,很久都没眨眼。
  终于,他笑了一下,古怪而尖锐的笑容:“……是又怎么样?”
  段母浑身一颤,目光总算落在他脸上,带着极致的悲伤:“小辉,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怎么下的去手!……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儿子!”
  “你很意外吗?”段辉慢慢问了一句,始终维持着淬了毒般的冷笑:“你们平时在我身上花了几分心思?现在一个个的,来装什么严父慈母,恶心!——不用这么看我,妈,你们也没比我好多少,什么样的父母,教出来什么样的儿子,只是我运气差,没你们那么走运。”
  段母气的胸口发疼:“你自己闯了祸,害人害己,还来怪我和你爸?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了?从小让你上最好的学校,能给你的,我们都给你了,是你不争气!”
  段辉目光轻蔑,淡然道:“你们只教我怎么花钱,没教我怎么作人。”
  “原来全是我们的错?!”段母怒极反笑,颤抖地指着他,眼泪掉了下来:“你干的好事,公众场所,强暴人家有男朋友的女孩子……还有,就算我们再怎么不喜欢那个姓戴的女人,也没想过给人泼硫酸,这种损阴德的事情,只有你想的出来!上回没人查出来,你才是走运,可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的……”
  她抱着手,来回踱步,走了几圈,停下来:“负责案子的人是秦郁。”
  段辉皱紧眉。
  段母对着他点了点头,苦笑:“你想的没错,就是那个秦郁,聂胜和的舅舅,秦家放着公司高管不当,跑去当警察的那个。”顿了顿,认命似的长叹一声:“他不会放过你的,本来上面就查得严,你这事又闹的人尽皆知,再加上秦郁——这下,想等风头过了都不行。”
  段辉没有母亲那么神经质般的情绪激动,只问:“所以?”
  “所以。”段母冷静下来,看着他:“我们只能想办法,请最好的律师,尽我们所能疏通关系,取得那个女孩子的原谅,争取最轻的判决。”
  段辉冷冷道:“还是要坐牢?”
  段母沉默了下,颔首:“是。”
  她看着段辉。
  他不是她唯一的孩子,却是最不让家里省心的,可不管他长大后再怎么荒唐,再怎么过分,在她心里……他一直是小时候拉着她的衣角,奶声奶气叫妈妈的孩子。
  她的孩子。
  究竟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
  真的是他无可救药,还是他们为人父母的太失败?
  “说实话,我和你爸……我们都觉得,你应该好好的反省,或许这样的结局,也不是坏事。”她嗓子干涩,艰难地吐出这句话,静默了会,又叹口气:“至少,今天你只是犯了强奸未遂的罪,由着你在外面胡闹,谁知道下一次,你会不会杀人放火,牵连全家人。”
  段辉像是突然醒了,不可置信地瞪着女人:“你说……什么?”
  段母手指握紧,目光看着地上,似乎有些不忍,过了片刻,抬起头。
  她拿出包里的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再次开口,语气镇定:“你放心,你到底是段家的人,我们不会不管你。家里一致决定,你已经疯了……你精神太不稳定,狂躁易怒,不仅有暴力倾向,还可能作出危险的违法行为。等你出狱,我们会安排你立刻出国,接受专业人士的心理治疗,过个十年八年,等到你彻底康复,再接你回来。”
  一阵死寂。
  突然,段辉狂怒的叫了起来:“你们他妈还是人吗?!”
  他想从床上下来,却牵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跌倒在地上,可他不放弃,依旧挣扎着站起来,想靠近一边的母亲。
  段母本能地往后退几步,打开门:“护士!快给我儿子打镇定剂!”
  听见这句话,段辉不动了。
  他脸上的表情,比死亡更僵硬,又有点迟钝,等外面的护士和医生全都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他张开嘴,喉咙里溢出怪异的笑声。
  不像人的声音……更像某种野兽,或者受伤的困兽。
  段母脸色发白。
  这次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彻底的恐惧。
  段辉任由护士给他扎针,只死死盯着远远站在对面的女人:“戴嫣的事情,谁告诉你们的?……说啊!”
  段母咬了咬牙:“不管是谁,你都承认了,还有意思吗!”
  段辉忽然拔出已经扎进血管的针管,往旁边一扔,不理护士的尖叫,恨恨地问:“聂胜和,是他,对吗?”
  “你问这个又有——”
  “果然是他!”段辉爆发出一阵怒吼,挣扎着撑着床沿站起来,脸色苍白,汗水从额头滚落,不住地喘气:“你们到底有多蠢?!是他在陷害我,你们没长眼睛,没长脑子,看不出来吗?!这都是他一手操纵的——那个长的像戴嫣的女人,网络舆论,还有你们!”
  段母忍无可忍,对着他直摇头:“你疯了……真是疯的厉害,见谁咬谁,先怪我和你爸,现在又怪胜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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